颜材英看着妻子的脸色,哪里还会不知道妻子心里在想什么。
“秋白你也别这样。宣启虽然对苒苒没那个心思,不过他本身能力还是有的,将来应该也能顺利的继承宣家,甚至将宣家发扬光大。”颜材英叹气道,“就像刚刚那样,你何必对宣启那么不客气呢?到时候让苒苒知道了的话,伤心的还不是我们的女儿?”
“我就是看不惯宣启明明不喜欢苒苒,还一直把苒苒给吊着的那副不要脸的样子!”樊秋白沉着脸愤怒的道,“我们苒苒长得漂亮又性格乖巧,将来难道还会嫁不出去不成?!要不是考虑到苒苒的心情,我刚刚都不想让他进我们颜家的门!”
颜材英一脸的苦笑。
两口子沉默了一会儿,颜材英突然道:“对了,宣启刚刚说他应该会报蓉城大学,我们要不要问问苒苒的意思?以苒苒对宣启那么上心的态度,只怕她会想跟着宣启去上同一所大学。”
一提起这事儿,樊秋白的心情更糟了。
蓉城大学虽然也是国内的一流大学,可实际上根本就排不上什么号。宣启就是小小年纪心眼儿太多,反而把学习给耽误了。他的那点高考分数,原本是连蓉城大学都进不了的。不过宣家有钱,在蓉城也有些关系,走通了一些门路的话,想将宣启给弄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颜水苒的学习成绩却是一直都很好,次次大考都是在全年级前十的。颜材英两口子刚刚已经打电话查询过颜水苒的高考成绩,还特地和颜水苒的班主任也打电话沟通过了。她的班主任明确的告诉颜材英夫妻,以颜水苒的高考分数,是很有可能可以考上京都大学的!
京都大学是国内最好的大学,全国上下有无数的学子都想进入其中深造。自己女儿考出了这样的好成绩,颜材英夫妻当然是十分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女儿对宣启的那点心思,他们心里顿时就开始发愁了。
想了想,樊秋白道:“我看事情也未必会如此糟糕。刚刚宣启上门的时候,你看见苒苒的表情了吗?她可是连看都没有多看宣启一眼!说不定,苒苒以前只是小女孩心思发作,如今已经彻底明白过来了呢?反正苒苒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到时候慢慢的劝她就是了。”
颜材英知道妻子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而已,但也不想再让妻子担心下去,点了点头。
颜水苒这一觉却睡得有些漫长,一直到傍晚时分她才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着两只大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刚刚那一觉,颜水苒看似是在睡觉,可事实上,她的心神完全被拽到了另外一个独立的世界,整个人都清醒无比!
就在碧玉葫芦有亮光闪过的时候,颜水苒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等她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骤然出现在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里面,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其实也是有东西的。
有一部名为《观相秘术》的古籍!
颜水苒才刚刚在那个奇特的地方叫出了这几个字,就见那本原本安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观相秘术》骤然破粹成一个个细小的碎片,然后尽数朝着颜水苒的脑袋就扑了过来!
颜水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去挡,却又怎么可能真的挡得住?!
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瞬间席卷了颜水苒,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填充满了她的脑袋似的,让她的脑袋被挤得都快要爆炸了!
不过,这种难受的感觉,也就只有那么一会儿而已。
差不多一刻钟过去,颜水苒就渐渐恢复了正常,只是脸色有些发白,呼吸有些急促而已。
不,要说还有变化的话,那就是颜水苒清晰的在自己脑袋中“看见”了重新成型的《观相秘术》!
她呆了好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后便一直在那神秘空间里面,认真的看着《观相秘术》中的所有记载。
有一扇大门突然向她打开,她接触到了自己以前从不曾接触到的东西。
傍晚时分的时候,颜水苒在自己的房间醒来,眼神却是一片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刚刚睡醒的人。
她摸了摸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碧玉葫芦,自己起了床,出了房门,下了楼。
樊秋白正在做着晚餐,颜材英则在书房忙碌。
颜家的宅子虽然不小,可是他们一家子总共就只有三人,加上颜材英和樊秋白的工作都很忙,平时也很少回来,所以颜家并没有什么佣人,顶多就是时而请个钟点工回来打扫一下卫生而已。
也是因此,颜水苒从小就被樊秋白锻炼出了一手还算拿得出手的手艺。
听着樊秋白在厨房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动静,颜水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再看见母亲亲自下厨了?
颜水苒还记得,自从她大二的时候,颜材英和朋友合伙开的古董行开始频频出问题,就连樊秋白也牵连上了医疗事故,以至于家里的气氛十分低沉,许久都看不见一个笑脸。
可是那个时候,颜水苒已经和宣启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她当时高兴极了,满腹心思都在宣启身上,还长期住在学校,又哪里还看得见父母的愁眉苦脸?
似乎也是那个时候,颜水苒就再也没见过樊秋白在家里有心情下厨了。就算樊秋白真有,她的眼里也已经看不见了。
一想起这些旧事,颜水苒心里就忍不住一阵自责,眼圈也红了,眼前蒙起了一层水雾。
樊秋白刚刚尝了尝熬了半下午的鸡汤到底如何了,一转眼,就看见了正倚在厨房门口眼泪汪汪的颜水苒。
“苒苒?!”
樊秋白被女儿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尤其是看见颜水苒那一副伤心的样子,更是直接就把汤勺扔在了熬鸡汤的砂锅里面,着急的向颜水苒走了过去。
“苒苒,你睡醒了?怎么也不叫妈一声啊?”樊秋白皱着眉头,有些笨拙的替女儿擦着眼泪,“你说你这个丫头,都十八岁的人,还说哭就哭,让人家看了像什么话?再说了,你好好的哭什么啊?难道是做什么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