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
男生低沉的声音落在耳边, 梁栀意对上的黑眸,莫名感受到气场的侵略性,被撩得怦怦直跳。
高考结束, 怎么感觉这人就和之前不同了……
几秒后,她矜持地点了点头:“嗯。”
于是带着她往校走去,两人出校,就看到宣夏、樊高、季菲儿、眠和梁桐洲, 还有校篮球队的队员们不怎么突然聚着站在块。
们看到俩走出来,宣夏喊了声“预备”,家同唱起张信哲的《爱就个字》:
“拨开天空的乌云/像蓝丝绒样美丽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看风景
我你不由己/每个念头有新的梦境
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两人:???
到副歌部分,宣夏和樊高故作含情脉脉地握住对方的手,深情对唱:
“爱就个字/我只说次
你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
烟花太放肆/守住了坚持/看我为你孤注掷
爱就个字/我只说次
恐怕听见的人勾起了相思
热闹的城市/搜索你的影子
让你幸福是我生在乎的事……”
歌曲结束, 群人爆笑,周围路过的同学看了过来,梁栀意脸瞬间红了, 尴尬害羞得要转就走。
这是群什么鬼朋友啊丢人啊哈哈哈哈……
两人走到们面前,宣夏握拳当做话筒举到裴忱面前:“现在我们采访男主人公――裴忱同学, 恭喜你终于拨开云雾见‘日出’,请问你对于梁栀意回归霖城有什么感觉?”
裴忱耳根发红,扶额奈笑了:“……你们不说话, 别闹。”
群人发笑,宣夏把话筒举到梁栀意面前:“那我们来采访梁栀意同学, 你刚刚听我们深情献唱了这首歌, 此刻有什么感受?”
少女见们非要玩尬的, 脸红莞尔,模仿裴忱的气道:“你们不说话,别闹。”
“诶, 这才哪到哪儿啊,就夫唱妇随了?”
几个球队队员话落,众人是阵哄笑。
梁栀意脸彻底被弄红了。
宣夏对两人说:“你们俩今晚休二人世界啊,不容易高考完,我们必须起出去嗨啊!”
旁边的季菲儿笑嘻嘻:“裴忱,我们今晚得当电灯泡,你可不要生气哦。”
男生浅浅勾唇,说没关系。
还怕没有时间吗?
宣夏们已经订了吃饭的地方,家过去,梁栀意去找季菲儿和眠,季菲儿笑着把她单独推到裴忱旁边:
“去去去,和你的裴忱待在块。”
于是梁栀意和裴忱单独走在行人的最前面,少女脸颊微红,半晌听裴忱问:
“要不要先喝点饮料?”
她感觉有点渴了,点点头,于是裴忱转头对后面群人道:“我们去买饮料,你们要喝什么?”
“你俩要不要这么着急单独相处啊哈哈哈哈……”
“明白了,概是我们太碍眼了……”
们说不喝,等会儿去饭店里喝饮料,两人往路右边拐去。
梁栀意很久没来过这里,周围开了许多新店,她挺陌生的,走到曾经去过的那家开在车站后面的奶茶店,裴忱问她去这家可不可以,她说行。
两人排着队,轮到们,服务员问:“请问要点什么?”
少女低头看着饮品种类单,发现饮品更新了许多,后面还排着长龙,她随道:“金桔柠檬吧。”
她说完,到曾经某件事,脸颊热,店员问她几杯,她感受到裴忱的目光落了来,她摸了摸鼻尖:
“两、两杯……”
点完单,裴忱拿出手机,扫了二维码,过了会儿取到饮品,她拿了杯给裴忱。
两人插上吸管,喝了,少女最喜欢金桔柠檬,满意足:“喝。”
裴忱嗯了声,看向她:“还是和以前样,很甜。”
她闻言,微微耳热。
这人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呀……
手机里,宣夏把吃饭的店发给了裴忱,两人往那家店走去,梁栀意看着周围,忽而感慨:
“这边开了很多新的店,我快不认识了。”
“你逛以后我和你起来逛逛。”
少女点点头,两人往前走,旁边忽而响起道中年女声:“诶,栀意――”
梁栀意转头,就见到穿着花枝招展的张母,她旁跟着张欣欣,女生低着头,脸色微苦。
张母来接考完试的张欣欣,母女俩走到梁栀意面前,梁栀意起去年转校后,她有次终于从仲柔那边得,原来她在学校追裴忱的事是张母告诉她的。
虽然父母早已察觉,但她还是格外恶张母爱在背后嚼舌根的性子,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更加讨厌张母了。
但对方的长辈份摆在这儿,她出于礼貌,扯起嘴角问:“小姨。”
张母转眼看向少女旁的裴忱,诧异了,认了出来,轻笑了声:“呦,这不是去年给栀意你们家送年货的那个男生吗?”
裴忱看到张母,脑中回忆翻涌,神色微顿,抿了抿薄唇,开:“您。”
梁栀意注意到微变的脸色,隐隐察觉到不对劲。
张母笑问:“你们这是准备去干嘛呢?”
梁栀意:“我们打算和同学去吃饭。”
“这样啊,高考完也可以放松放松,”张母试探问,“栀意,你考得怎么样啊?”
少女对上张欣欣偷偷抬头看她的目光,旋即莞尔笑:“我觉得我考得挺的。”
张母脸色微僵,张欣欣不爽地低头,梁栀意估计张欣欣是没考,然而她此刻没思在乎,弯起唇畔:“小姨,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同学先走了。”
“行……”
梁栀意和裴忱继续往前,少女讶异问:“你去年来我家送年货的时候遇到我姨啦?”
男生脸色平静几分,“嗯。”
“我跟你说,我小姨这人特别尖酸刻薄,优越感莫名特强,这儿看不起那儿看不起的,最爱在背后八婆别人,我可讨厌她了,她当时有没对你说什么啊?”
裴忱敛眸,“就随说了几句。”
她呆住追问:“她找你说什么了?”
裴忱已经把那件事放,不愿意再让少女听完后生气,温声言:“没事,过去了。”
梁栀意总感觉瞒了点什么,在里偷偷记这个疑惑,随后安抚:“如果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千万别往里去,我不爱和她讲话的。”
裴忱应了声,眼底郁结散去,化为柔意。
其实坚自己的法后,就做了承担流言蜚语的准备,这些话也不会再使退缩。
过了会儿,走到饭店,服务员领俩去到包厢,里头几个人看到俩,纷纷起哄:
“哎呦喂,这俩人单独相处够了,终于回来了啊。”
“裴忱,你要不要这么猴急啊,把人拐走这么久才舍得带她来!”
梁栀意奈笑,替裴忱解释:“我是刚刚遇到我亲戚了。”
“的的,我们暂时信了这么借哈哈。”
们给俩留了位置,两人坐进去,过了会儿菜上来,旁边的人给们倒上饮料,宣夏举杯:
“来,我们家起碰个杯啊!高考结束了!我们解放了!”
家高兴碰杯:
“卧槽我太高兴了!终于不用苦逼读书了!”
“解放解放!我今晚要喝酒,不醉不归啊!”
高考这战打完,此刻家里石头落地,别提情有多舒畅了。
随后宣夏看向梁栀意和裴忱,坏笑道:“还有啊,我们要恭喜这对新人,终于熬过高考了!”
“哈哈哈哈操,新人是什么鬼啊……”
“我们是不是在喝喜酒啊哈哈……”
群人调侃着,旁边的梁桐洲看着姐害羞的样子,末了笑劝:“行了啊你们,差不多得了,还让不让们吃饭了?”
篮球队的蓝志和王伟博笑:“呦呦呦,这什么还没开始呢,小舅子就开始维护上姐和姐夫了,不愧是家人。”
“梁桐洲你是不是也要老实交代,你现在有没有情况啊?!我们校队另帅哥竟然没有桃花??”
家把话题转向梁桐洲,男生敛眸勾起唇角,坐在旁边的季菲儿不禁替说话,玩儿:“诶,这怎么炮火还带转移的。”
“季菲儿,你怎么这么护着人家啊?”
季菲儿脸红,低头去开手里的易拉罐饮料:“我哪里……”
家起哄,梁桐洲嘴角噙了抹笑意,末了抽走季菲儿手中直打不开的饮料,单手拉开易拉罐盖子,放到她面前,对们淡笑道:
“别闹人家,朝我来就行。”
“哎呦……”
季菲儿脸颊更红了,转头看到梁栀意也在笑,气鼓鼓:“今晚你和裴忱才是主角不!”
少女眉眼狡黠弯起,凑过来道:“怎么感觉我弟这么护着你啊?”
“你别乱说……”
“我是不是乱说,我回去问问就道了。”
季菲儿嗔她:“找你的裴忱去……”
梁栀意笑得更欢。
菜盘盘端上来,家边吃边聊天,饭桌上欢声笑语不断,有盘虾转到梁栀意面前,裴忱问她:“吃不吃虾?”
她吃,但还是摇摇头:“算了,不弄脏手。”
“没事,我帮你剥。”
裴忱起走出包厢,过了会儿拿了几个次性手套回来,戴上手套给少女剥,最后放到她碗中,她眉眼弯弯。
旁边,宣夏模仿裴忱的声音问樊高:“吃虾吗?”
樊高扭捏地娇滴滴道:“算了吧,我怕弄脏手。”
宣夏手挥:“没事,我给你剥。”
旁边的蓝志也凑上前:“我也要我也要。”
“卧槽恶啊!!!!”
整桌人爆笑。
旁边有队员还在起哄:“裴忱,我也要你剥!”
家笑着,裴忱淡淡挑唇,末了掀起眼眸看向们:
“你们是梁栀意么?”
“卧槽杀狗了!”
少女闻言,跳也被弄乱了。
裴忱给她剥了虾,问她还吃什么,她里甜甜地享受着对她的宠溺,指了几样,拿公筷给她夹到碗里。
“嗯,这个小排骨吃……”
看到她吃得跟只小仓鼠似的,眼里声浮现笑意。
家看着裴忱对梁栀意明目张胆的,吃着狗粮,逐渐见怪不怪了。
吃完饭,有人说要去唱歌,说今晚绝对不就这么结束了,梁栀意和裴忱也答应了,毕竟家难得有这么嗨的机会。
于是家走出饭店,转移“战场”,往前走段路就是商场,去的路上,们就在手机软件上订了包间。
进了包间,有人走去点歌,梁栀意和裴忱自然坐在起,季菲儿、眠和宣夏几人围在起,不道看着什么,笑成团。
半晌,宣夏转过来,看向裴忱:“裴同学,你还不记不记得你去年有次班会课,你在班上当众承认了某件事啊?”
提到这事,裴忱道们指的是什么,此刻少女就坐在旁边,耳根微烫,反问:
“你们要说什么?”
“没事,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给家回顾!”
宣夏指向眼前的电视,“各位,请看屏幕!”
季菲儿把手机投屏在上头,里头的视频就开始播放,只见裴忱站在讲台上,底起哄声不断:“班长,那你不说你的沧海是什么啊……”
裴忱忽而愣。
这是什么时候录的视频??
包厢里,有些人不是九班的,看到这视频,激动极了:“名场面啊!!!”
其实当时季菲儿把这段视频录来,放学就发给了在w省的梁栀意,当时少女看完,眼眶就湿润了。
她没到,裴忱会当众承认对她的喜欢。
那刻,她感觉自己所期待的切终有了回应。
此刻,视频里的主角坐在她旁边,她看着视频里当家问是不是喜欢梁栀意,男生方承认时,她跳还是如小鹿乱撞般。
播完视频,有人起哄:“各位,我们是不是要让裴忱情景再现次啊!”
“是啊,趁着今天另位当事人在,裴忱你别怂啊哈哈哈哈!”
梁栀意;???
她被这氛围搞得脸颊泛红,几秒后就听到裴忱低沉含的声音响起:“我会私底和她说。”
她闻言,感觉耳朵发热,跳怦怦。
家笑着,也没为难两人。
群人唱歌,梁栀意和季菲儿还有眠三人走去洗手间,梁栀意嗔她俩:
“你们这是提前计划的吧?今晚就道起我和裴忱的哄。”
两人笑,“你以前不是从来不害羞的吗?”
少女咕哝:“那现在不样不……”
“也是,你也得让裴忱主动主动,主要是家很期待你们在起,而且裴忱现在完全变了呢,换做是以前,哪里受得了我们这样调侃啊,你没看到今晚甘情愿受着?”
眠附和地点点头:“栀意,现在班长是把喜欢你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了耶……”
梁栀意里甜丝丝的。
她何尝感受不到,感觉这完全不像曾经高冷如“藏区”的裴忱了。
原来喜欢个人的藏不住,连那样理智的人也不例外。
上完洗手间,三人回去,就看到梁桐洲站在包厢外,正打电话。
她们走过去,电话刚挂断,目光落在季菲儿上,季菲儿眼神飘忽,梁栀意看出不对劲的地方,笑着拉住眠:“走走走,我们先回去。”
两人回去,季菲儿也溜,路就被梁桐洲堵住,男生垂眼看她,低声笑:
“跑什么?当我抓不住你?”
季菲儿脸红:“你干嘛呀?”
“聊聊,你那天晚上给我打电话的事。”
……
俩人在包间外聊着,里头,梁栀意回到裴忱旁边,有人把话筒传给她,她也唱了首歌。
她向来对乐器音乐很拿手,声音格外婉转听,裴忱目光几乎直在她上。
家唱着歌,聊着天,还玩起了游戏。
群人嗨着,最后闹到了将近点,各个也唱累了。
走出商场时,外头夜幕沉沉。
有人有提议要去网吧,眠和季菲儿说不和们起,梁栀意和裴忱也说打算回去了,家也放们走,说是该两人过过二人世界了。
和们道别,耳边终于清静许多。
两人慢慢走在街道上,头顶星辰漫天,路灯节节向前延伸,言间气氛暧昧。
少女手搭在斜挎包上,低头看着鞋尖,尖微微荡漾,不为何,莫名有些紧张。
裴忱低头问她:“有没有醉,难不难受?”
今晚们点了果酒,梁栀意尝了些。
她摇摇头,“那点点怎么可让我醉。”
声音低柔;“嗯,那脸怎么红了?”
“……”
那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
她咕哝声:“那估计我是喝酒显脸吧……”
走到公交车站,梁栀意问:“你是不是要坐公交车回去呀?在这里等等车?”
“你怎么回去?”
“我也可以坐公交,附近没有地铁。”
而且这里们的家不算近,梁栀意虽然和再待会儿,但考完天嗨了个晚上,估计挺累了。
两人看了眼站牌,公交车站里,路灯灯光倾泻而,周围只有们。
她微微背靠广告牌,抬眸问:
“你坐哪路呀?”
站在她面前。
“187。”
少女点点头,感受到裴忱漆黑的视线始终落在她上,带着点灼烧的热度,耳根微热。
她刚要开说话,转眼就见187路开了过来,她指了指车:“187到了。”
然而裴忱没选择上车,梁栀意见仍站在面前,直至车开走,她微愣:“你不上车吗?”
“嗯。”
“啊,那你得等辆了……”
忽而开:“高二那天晚上,你陪我兼职完回去时,我没上那辆车,其实当时那辆车是末班车。”
她微微愣,就听继续道:
“刚刚那辆,也还是末班车。”
她呆住。
她背靠着广告牌,男生很近地站在她面前,影子将她笼罩在怀中,垂眼对上她盈盈发亮的双眸,低沉开:
“不过错过也没关系。”
“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少女骤然跳,“什么……”
低低的嗓音落在她耳边:“我忍到高考完,你说是什么?”
男生看着她,过去的幕幕在脑中不断浮现,眼底情绪克制隐忍,沉默几秒,出声:
“视频里看过了,但是我还没当面和你说过――”
路灯,单单注视着她,开声线喑哑:
“栀意,我喜欢你。”
“在很早之前,我就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