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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礼堂的后台格外寂静,只能听到舒缓的音乐声。灯光朦胧,灰尘停摆,袅袅的光圈浮在二人的脸上。

这首歌对于宋望宁来说很应景,不知道沈如鹤有没有注意听歌词。

“沈如鹤。”宋望宁的内心宁静许多,或许这条暗恋的路上她已经走了太远太远了,长途跋涉,满心期待,终于到了这一天,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起伏波澜了。

“怎么来这边了?”沈如鹤拉过来一把椅子也坐下了。

他看起来比宋望宁要欣喜许多:“刚才其实我没仔细看,声音越听越耳熟,抬起头一看,真的是你,我差点没敢认。”

“宋望宁,你比之前大方多了,很好。”他由衷赞赏她。

之前参加同学聚会,同学们见到她总会夸她变漂亮了,说她肯定很多人追云云,其实她外貌没什么变化,依旧是原来那张脸,不过把原本呆板的马尾换成了卷发,脸色上了淡妆,真正的变化还是气质。

她不像之前那么扭捏了。

沈如鹤一语说中要害。

“我报名了交换生的活动,能来这边我也挺开心的。”她抿唇浅笑着,“本来以为早点就能见到你的,没想到拖拉到了今天。”

宋望宁的目光再不闪躲,眸中蕴着一抹浅笑,脸上舞台妆还没卸掉,很浓,她自己上的妆,匀称,是不着痕迹的美丽。她眉眼偏清纯,此刻却美得肆意。

沈如鹤的手搭在桌子上,指节修长,指骨突出,这双手依旧漂亮至极,往上看,脸也是一样,隔绝了两年多时光。

似乎哪里都一样,哪里又不一样。

之前满是温润如玉的少年感,现在多了几分男人味的沉淀,五官被雕刻得更加立体深邃,不难想,这张不可挑剔的俊颜能迷倒多少少女。

而她亦是如此,深陷泥沼,不愿醒来。

“既然你知道我在这儿,为什么不联系我?”沈如鹤淡淡皱了眉。

她凭什么联系他呢。

用什么身份?

“一来是害怕打扰你……”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或许老同学偏偏就喜欢聚会呢。”

她眼睛眨也不咋地看着他:“二来,我担心你女朋友会误会。”

“我没有女朋友。”沈如鹤嗓音低了低,“你不用害怕影响任何人。”

宋望宁垂眸笑了。

虽然这个答案她早就知道了,但是从喜欢的人嘴里说出来,意义很不一样,浑身好像过了电似的,泛滥着丝丝缕缕的甜蜜。

宋望宁低头拨弄了几下手机,打开二维码的页面:“沈如鹤,加个微信吧。”

“好。”

他打开手机扫描了二维码,添加成功。

宋望宁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高兴极了,她期盼了那么久的事情,终于在今天完成了。

两人在同一所学校,沈如鹤又是在这边念了两年书的,肯定各个方面都愿意照顾她,离开了昔□□仄的环境,宋望宁更加觉得未来充满希望了。

“你来了多久了?”

“快半个月了。”

“这么久啊,”沈如鹤惊讶,“你早该联系我的,这边有不少好玩的,我带你出去转转。”

“嗯,我确实第一次来海城,海城比我想象的大多了,就是有一点蛮搞笑的,海城海城,却没有海,我原本想着去看海呢。”

沈如鹤无奈:“安城有海,你平时不也不爱去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去看?”

“我每次进教室,你都是趴那里刷题,连娱乐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程佑歌也经常说,宋望宁的生活除了学习,还是学习。”

原来他其实也注意到了自己。

宋望宁有点喜悦,有点惊讶。

“沈如鹤,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智商,我要是有你的智商,我天天住海上我都愿意,但是我不努力不行呀,这次交换生名额也是这样,我如果懈怠,可能今天我们俩就没办法像现在这样聊天了。”

“那还真挺可惜。”少年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

可惜。

意味着他也为了今天的见面而开心吗?

宋望宁牵了牵唇。

想起自己自卑敏感的高中时期,她站在他面前多讲两句话就会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而如今,她可以坦坦荡荡站在他面前了。

甚至偶尔的对话中,还能给对方挖点小坑,使出自己的小心机。

可真是没白跟宋枝澜交朋友。

“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她想了几秒钟,小幅度地摇摇头:“没事。”

“我请你吃饭吧,也算是尽尽东道主的本分。”沈如鹤说,“我知道几家特别好吃的私房菜,你肯定没吃过。”

“好,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

卸完妆,换完衣服,宋望宁提着自己的包从大礼堂后台走了出去,夜晚的校园静悄悄的,一盏盏微弱的路灯照亮前路,在西京大读书的两年,她无数次一个人走过这样的夜晚,她背着书包,肩膀沉甸甸的,内心填满的是孤寂与迷惘。

可今天不一样了,她有预感,她期待的、崭新的、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

脚下的步子也充满了动力。

回到了寝室,三个室友全都在。大家都洗完澡,换好了睡衣,还在寝室洗了衣服,地面湿漉漉的,一迈过去,又留下几个黑色脚印。

陈琪是宿舍长,也是最爱干净的一个,她爱骑行,身材很健美。宋望宁一进去,就听到陈琪略微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蒋雨墨,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洗衣服一定要注意,别把水弄地上,一会儿又得重新拖。”

蒋雨墨不是故意的,脸上也挂不住,干巴巴地笑了笑,宋望宁关上门,没往里走,直接从洗手间拿了拖把,换上了拖鞋:“多大点事啊,我现在把地拖了。”

蒋雨墨起了身,踩着小楼梯爬到了上,狡黠地冲着宋望宁一笑:“宁宁,咱宿舍阳台墙上有一块黑,不知道怎么弄的,你也顺便擦了呗。”

宋望宁干活更卖力了:“没问题。”

见她如此轻松愉悦,陈琪疑惑:“宁宁,发生什么好事了吗?给我们分享一下。”

宋望宁挑了挑眉:“不算什么好事,真到尘埃落定再跟你们讲吧。”

她打扫卫生,陈琪收拾着桌面杂物,陈琪的桌子和宋望宁的连着,突然拿起放在边上的钢笔,看了一遍又一遍:“你这个钢笔老贵了,是吧。”

“可能吧。”

那是她十七岁生日时,沈如鹤送她的生日礼物,到底多少钱她不清楚,反正知道这个牌子在德国很出名。

“不过我就奇怪了,咱们平时不都是用黑笔吗?你带个钢笔又不用,干嘛啊?难不成是为了欣赏,”陈琪自说自话,一边思忖着一边皱眉头,“这钢笔黑不溜秋的,像只乌鸦,也没有欣赏价值。”

陈琪拿出一张纸,试了几下:“不过确实很好用。”

宋望宁被她的比喻逗笑了。

钢笔确实黑不溜秋的,外表没什么特殊的,可架不住送钢笔的人好看啊。

想起沈如鹤哪张好看的脸,宋望宁唇梢的笑容更加抑制不住了。

宋望宁干活动作麻利,没几分钟就将寝室打扫得焕然一新,看着锃亮的地板,陈琪优点不好意思了,抬着头看向戴着耳机听歌的蒋雨墨:“雨墨,刚才不好意思啊,我就是看着每次都那么脏,脾气有点急。”

“没事没事,”蒋雨墨摘下耳机,赶紧说,“你是宿舍长,肯定得严厉一点,不然我们也不希望分都被扣干净的。”

女孩子不会为难女孩子,心都很善良,闹了小脾气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就没事了,宋望宁蛮喜欢她们的。

宋望宁赶紧洗完澡,匆匆熄灯上了床。

世界一黑下来,大家反而又聊起来了。

谭真说:“你们医学院那个男生叫什么啊,长那么帅,跟明星似的。”

陈琪得意洋洋接过了话茬:“我们医学院帅哥可多了,就这几天,我都看到了三四个,“这儿离停车场近。”

“你有车?”

沈如鹤瞧着她一惊一乍的模样,被逗笑了,抬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有什么奇怪的吗?大学生开车过来不是很平常吗?我随便开了一辆就过来了,自己出行方便。”

宋望宁点点头。

“你待会儿要记住我的车。”

“怎么了?”

沈如鹤淡笑,摸了下她的头:“可能以后还会带你出行。”

这个动作是自然而然做出来的,沈如鹤自己都没注意,做完之后才意识到有点过分亲近了,又补充一句:“毕竟我得尽尽地主之谊。”

“嗯,也是。”她大方道。

“沈如鹤。”她突然叫住了他,“咱们去食堂吃吧?”

沈如鹤回头,不可思议,深深望她:“你爱吃食堂?”

“也不是,”她说,“我就是挺怀念高中那时候,咱们高中不就是天天吃食堂吗?我经常碰见你,还没跟你一起在食堂吃过饭呢。”

沈如鹤不置可否,或许他已经选好了心仪的餐厅了,宋望宁有点忐忑,也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正不正确。

少年又迈步往前走着,看样子还是想去外面吃,宋望宁不免有点失望。

哪想到沈如鹤转过脸头,眉梢晕着浅浅的笑意,嗓音半是低沉又半带着笑意:“快不快走?三食堂的糖醋排骨好吃,这边有条小路,近。”

原来如此。

宋望宁赶紧迈开步子,跟上了少年的步伐。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脸上的绝望情绪这么明显,还是跟以前一样,小姑娘似的,不禁逗。

沈如鹤无可奈何地笑笑。

宋望宁找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三食堂分区很完整,用屏风隔开,上面也都是些典雅的艺术画,用餐也清净不被人打扰,可毕竟比不得包间。

她坐下了,等着沈如鹤买饭回来。

这是一家最有名的小炒,沈如鹤买了四菜一汤,坐下后,就有服务员过来上菜了。

“你们学校这么高级,食堂还有服务员。”

“嗯,也只有几家有,不过价格也稍微贵点,可能也包含了服务费了吧。”

“对我来说还挺新鲜。”宋望宁抿唇笑了笑。

沈如鹤定定看着她,神思有点恍惚,竟然产生几分还在高中的错觉。

上次见宋望宁,她打扮得庄重明艳,红唇似火,他差点不敢认她,今天就随性多了,白体,短裙,扎了丸子头,显得俏皮可爱。

五官仍然是当初的五官,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气质却悄无声息地发生了改变,岁月给了她从容与慵懒。

沈如鹤想起好几次与宋望宁的相见。

除了她父亲去世那时候,他没亲眼看她哭,却不知为何那么笃定,她一定哭过。

尤其过年那天,他家司机载着他出了小区,他看到熟悉的背影,又看到她眼角的泪痕,心突然抽痛。

他大概知道她的遭遇,谁的人生不痛苦?他也是从地狱里一点一点爬出来的,那些最难过的日子到底自己一天一天熬过去,困惑暗无天日的日子也需要自己想通,正因为如此,才对她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他不希望看到她熬不过去。

更希望她向前看。

她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果真越来越好了。

见她吃得开心,沈如鹤笑:“看样子你真的很爱吃食堂。”

“嗯,我喜欢食堂的烟火气,喜欢大家都热热闹闹得坐在食堂里,但是有一种食堂我不喜欢。”她突然三缄其口。

“哪种?”

“卫生做的不到位的食堂,一股子怪味,用餐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那我们学校很荣幸。”

“而且,跟谁一起用餐也很重要,”宋望宁扒着饭,随意地闲聊,“如果是重要的人,或者喜欢的人,会使好心情加倍。”

沈如鹤喝了口汤,咀嚼着她的话,赞同道:“我觉得也是。”

――那么沈如鹤,你知道我指的是你吗?

沈如鹤不会知道,她也不会说。那段暗恋的经历太过苦涩,苦涩到连回忆都觉得伤神。她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见他了,可上天送来了机会。那就静观其变吧,既来之,则安之。

何况她如今孑然一身,换来一身轻松。

同宋枝澜信奉的观点相同,人生当如此,对酒当歌,不负韶华。

想吃的东西就吃,想买的东西就努力赚钱买,想去的地方就趁着年轻去,同样,想追的人也要努力去追。

“宋望宁,”沈如鹤由衷欣慰,“感觉你现在真的变了,活得轻松自如多了,我高中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开心最重要,你能这么想真好。”

“我现在是真的这么想了,也算是听了你的教诲吧,一个人行走人间,一身轻松。”

“怎么是一个人?”

她的家人呢?

宋望宁恍惚了一下,看向窗外,暮色四合,窗外种了一排梧桐树,脆生生的叶子笼罩着一小片温柔的橘光,像极了归家的游子盼望的光亮。

她勾起一个笑,很轻松地说:“我妈找了新的男朋友,也快结婚了,她说我不详,所以以后我跟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了。”

沈如鹤皱起眉。

他对宋望宁的母亲印象并没有多么深刻,只记得她做衣服的手很灵巧,踩着缝纫机,不一会儿就能将破旧的衣服修补好。

她不怎么说话,对任何人都冷冷淡淡的,对亲女儿也这样,没有过分的亲昵,当时他看了也觉得怪异,不过没往深处想。

再想起第一次找宋望宁借书,听到院子里传来的争吵,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斗气的公鸡似的,乌烟瘴气,他难以想象一个女孩子在这种环境下如何成长。

可惜这是别人的家事,他没什么发言权,更无权置喙。

宋望宁刚才的语言轻描淡写,心里的创伤他也不难想象,也或许不会疼了,因为疼够了,疼了十几年,已经结痂了。

眼前的场景让沈如鹤觉得不真实。

难以想象,她究竟何时拥有了这样一份坦荡和勇敢。

沈如鹤叹了口气:“那你生活费学费什么的……”

少年一向没什么架子,虽然是天之骄子,在他的生活中众星捧月,呼风唤雨,可赤子之心从未减少过分毫,干净得像是不入世。

“怎么,你又要借钱给我呀。”尾音里含着笑,她愉悦极了,刚才的坏心情一扫而光,甚至还带点自我调侃。

高中宋国军借他钱的事情真的过去了。那是宋国军的错,她不该那样为难自己。可放在当时的情景之下,哪怕重来,她或许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却忘不了当时天台之上,宋望宁难过得失去了全世界的表情。

“如果你需要的话。”沈如鹤也想到了那时候,随着她笑。

两人都没提那件事,思维却共振。

宋望宁神色又正经起来,沈如鹤是她非常信赖的朋友,她从没有想隐瞒过任何东西,每句话都是实话实说。

“我现在想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许我早就预料到我妈会有这一天,也不是怕她结婚,是我知道她肯定不要我了,所以我大一开始就什么兼职都做过,你能想到的任何合法的兼职,我多少都参与过,”她自我调侃,“也算是半个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吧。”

“我现在经济独立,还有节余,学费什么的肯定不在话下。”

“也不要太辛苦了。”

“嗯,我有分寸的。”

她没有讲实话,还记得大一那时候,还不知道怎么找兼职,赚的都是辛苦钱,那年体检,她的颈椎腰椎都出现了不同的问题,晚上睡觉压得都疼,后来慢慢调理,才好过来的。

沈如鹤不需要知道这些,他只要知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就够了。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女孩走了过来,这女孩打扮得很漂亮,穿了一条蓝色连衣裙,皮肤白得像雪,水灵灵的,先警惕地打量了宋望宁一眼。

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敌意,女孩径直走向了沈如鹤。

“沈如鹤,你怎么来这里吃饭了?李万鹏说你最不喜欢三食堂了。”

“他嘴里哪有一句实话,你不用理。”

“可是,我观察这么久,你确实没来过三食堂,三食堂的小吃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女孩嗓音渐渐低下来。

宋望宁抿着唇笑了笑。

沈如鹤特意挑的这里,因为他说,这里的糖醋排骨最好吃,他特地为了她来的。

女孩径直将眼神看向了宋望宁,沈如鹤开始介绍了:“这个是我高中很好的朋友,宋望宁,来咱们学校当交换生。”

“这是林慧,我大学同学。”

高中很好的朋友,大学同学。

称谓亲疏,高下立见。

林慧也笑着看向宋望宁,笑意却不达眼底:“那就不打扰你们老同学叙旧啦,我是转告你,导师明天让你去他办公室,说任务交给你。”

“行,我知道了。”

林慧走之后,宋望宁好奇道:“现在本科生都可以有导师的吗?”

“因为我跟林慧之前做过一个课题,有个老师比较看重我们,一直带我们做研究,这也是个别情况。”

“啊,”宋望宁毫不掩饰羡慕,“真不错。”

“没什么的,你也可以。”

“那个女生是喜欢你吧。”

饭吃得差不多了,宋望宁擦了擦嘴角.

“你怎么知道?”

“女生看女生,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她人蛮好,不过,我对她没什么感觉。”沈如鹤见她起了身,“我送你回宿舍吧。”

“好。”

两人回去的路上,也一直有人行注目礼。

之所以来食堂吃饭,是因为食堂人多,沈如鹤是学校的风云人物,盯着他的女生对了去了。而别人却都会知道,他跟她走在一起。

*

之后几天,宋望宁走在路上就有女生指指点点,一方面是因为她那次的主持出了名,不少男生来追求她。另外一个原因是她跟沈如鹤一起吃饭,被拍了照片发到学校贴吧。

不少人说这个消息劲爆,原来男神已经被女神悄悄拿下了。

“这个女生好漂亮啊,感觉还挺般配。”

“说什么呢你!”

“可是,她就是很漂亮啊。”

“你瞧她脸上的粉,糊了好多层吧,肯定是化妆技术好,指不定卸了妆能吓死人呢。”

宋望宁咳嗽一声,经过女生身旁,肆无忌惮地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几天,宋望宁都没碰到沈如鹤,他们各有各的生活,沈如鹤不光忙自己的学业,还得忙着导师做项目,更是抽不出时间来,倒是偶尔在微信闲聊几句,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

“宋望宁,下周咱们学院有个篮球赛,你去当拉拉队不?”问这话的是文艺委员。

“咱们学院自己比还是跟别的院比?”

文艺委员奇怪:“这个重要吗?你脑回路怎么奇奇怪怪的……”

她很正经地说:“非常重要。”

重要到决定她是否加入拉拉队。

“当然是跟别的院比,你看咱们那些男生,看着像模像样,其实,啧啧……”

“好,我参加。”

沈如鹤就是医学院篮球队的。

拉拉队的队服是统一买的,上身是一件紧身的黑色短袖,露出一截细腰,下身是白色短裙,遮住大腿,全身都不露,但是穿上却很性感。

数科院和医学院都挺到了最后,接下来就是两院对决,也就是最紧张的时刻,队员们穿着球衣,一口气喝下一瓶矿泉水。

他们握着拳:“加油!”

“必胜!”

拉拉队上场表演舞蹈,女孩们展现着自己曼妙的舞姿,音乐声又很嗨,瞬间将气氛拉到极点,谢幕之前,拉拉队队员齐声喊了口号:“篮球精神,勇于开拓,挑战自己,数科必胜!”

篮球比赛正式开始了。

战况愈演愈烈,沈如鹤是后卫,也是其中容色最出众的一位,少年的手臂劲瘦流畅,微微凸起的青筋透出了男人的力量感。对方的后卫却死咬着他不放,沈如鹤脚步轻快地绕过去,开始运球,晃了两下,竟然把对方晃倒了。

沈如鹤过五关斩六将,坎坷不断,又来了两个人双面夹击,他也不怕,身子朝旁边一侧,竟然从缝里过去了。

甚至宋望宁都没看清楚,一米八五的高个子男生刚才是如何在夹击之下穿过的。

接下来,便是一个高难度的扣篮,看得人瞠目结舌。少年举起篮球,高高地抛起来,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之后,稳稳地落入了篮筐。

“啊啊啊啊啊!”全场都沸腾了。

宋望宁也热泪盈眶。

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称快,看这样的选手、这样的动作不失为一种享受,篮球场最讲究竞技精神,连对方都佩服起沈如鹤来。

最后医学院获胜,他们将沈如鹤高高地举起,少年脸上笑容恣意,流淌着汗珠,在阳光下笑容亮得刺目。

比完赛之后,李万鹏与沈如鹤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一起往寝室方向走。

“今天你发挥的可以啊。”

沈如鹤勾勾唇:“我哪次发挥的不好了?”

“瞧你那臭屁样,”李万鹏啧啧,“我瞧着是台下有情妹妹,所以想耍帅吧,你看你那动作,一看就是想吸引人家注意。”

沈如鹤不着痕迹地睇他一眼:“知道苏小妹的故事吗?”

“……知道。”

心中有佛,看到的便是佛,心中有粪,看到的便是大粪。

沈如鹤迈开长腿,对他可没那么有风度,把李万鹏甩得越来越远,李万鹏不服气,追了过去:“沈如鹤,你到底喜欢那个女生不?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上手追了。”

沈如鹤不咸不淡地来了句:“人家未必看得上你。”

“怎么看不上了,我也是咱医学院的男神啊。”李万鹏喋喋不休,“我都打听好她的消息了,老家也是安城的,高考分数我也知道,为人不错,挺安静识大体的,长得还漂亮,带出去有面子。”

沈如鹤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如今这个速食爱情的年代,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一个人是因为这些条条框框了?或性格,或长相,或家世,就不能坦然真诚地喜欢吗?因为她是她,所以喜欢。

“哎,沈如鹤,我说真的,她站最中间,我刚才一眼就心动了……”

“这就是你篮球没打好的原因?”沈如鹤睨他。

“打不好篮球不要紧,我会追妹子就行。”

“我也说真的,”沈如鹤皱眉,语气透出几分不情愿,“别祸害人家小姑娘。”

“不是,我上次追苏桃你也没说什么啊……沈如鹤,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婆了。”

李万鹏傻傻站在原地,亲眼看着沈如鹤甩他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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