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景宸猛然抬眸, 一把握住慌里慌张的阎王印:“别慌,慢慢说。”
阎王印听到酆景宸冷静的声音,情绪总算稳定了一些些。
它“噗噗噗”吐出十来块黄铜碎片, 急切道:“我翻遍了地府十几次, 却只能找到了这些。现在还差几块, 怎么也拼不起来!”
酆景宸动手将所有碎片拼起,发现确实如阎王印所说。
从这些碎片可以看出,孽镜台原先是面椭圆形的镜子, 大概有一张a4纸大小。下方还有一个长方形的底座。
但现在, 孽镜台底座边角缺了一块,左下角的装饰花纹缺了一块, 中间的镜面也缺了一块!
酆景宸眉头轻皱:“确定整个地府都没有吗?会不会只是没有回应?”
“不可能。”阎王印靠在酆景宸怀中, 急得声音带上了几分哭腔,“如果只有一开始那一块碎片, 可能召唤能力不强。”
“但是现在这都快拼齐了, 剩下的部分只要在地府, 不可能找不到!”
阎王印慌得六神无主:“宸宸,怎么办?我们、孽镜台…是不是弄丢了?它还能复原吗?要是没了孽镜台,咱们地府怎么办啊?”
酆景宸神色不变, 冷静道:“别着急。你仔细想想, 如果剩下的碎片不在地府, 会在哪里?”
阎王印急促地深呼吸几下,小脑瓜勉强认真思索:“孽镜台好像是在天庭陷落的时候破碎的,它的碎片不在地府的话, 要么是在阳间, 要么就是在天庭遗址了。”
酆景宸:“天庭遗址?不是已经崩塌了吗?”
阎王印小声吸了吸鼻涕:“是啊, 但是不是全部都崩塌了, 还是有小部分留在天界的。”
说着,它又紧张道:“如果真的在天庭,那就麻烦了!除非成仙,不然我们去不了天庭遗址的!宸宸,咱们怎么办啊?!”
酆景宸若有所思地垂眸看着孽镜台的碎片:“如果是在人间的话,我们带着这些碎片去找一下,应该能找到吧?”
阎王印:“……”
酆景宸:“?”
阎王印:“……”宸宸,说得好有道理…
阎王印一把扑进酆景宸怀中,丢脸得不愿意再说话。
它刚才真是急昏头,觉得孽镜台不在地府,肯定就找不回来!
还对着宸宸哭唧唧。
真是太蠢了!太丢印脸了!qaq
酆景宸看着阎王印这模样,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轻笑一声:“那先将现在这几块修补完吧。”
酆景宸一抬手,便将獬豸身旁的那块孽镜台碎片召唤过来。
獬豸还在跟“好朋友”嗷呜嗷呜地聊着天呢,结果一下子好朋友就不见了,整个小兽直接呆滞。
另一边。
酆景宸将所有碎片拼在一起。
真实之眼开启。
一道金光自右眼闪过,眼前这块黄铜镜,瞬间化为无数繁杂的淡金色线条。
原先单块看起来毫无头绪的规则符文,如今拼在一起,终于让酆景宸发现了其中的玄妙。
孽镜台每一块碎片的边缘,竟恰恰好是规则符文的节点!
若是能将这些节点重新连接…
酆景宸没有犹豫,将丹田内积攒的法力凝聚到指尖,往正中央的那块碎片边缘一点。
“嗡――”
被注入法力的这一块碎片,忽然微微一颤!
碎片上那暗淡的金色线条仿佛被激活了一般,整块碎片被瞬间点亮,残存在上面的力量迅速凝聚。
然后,宛若决堤的巨浪,轰然冲着相邻的碎片涌去!
一声清脆的“咔嚓”。
同源的力量涌入,相邻的这块碎片宛若被打破了冰封,瞬间活了过来!
两块碎片残存的力量雀跃地“拥抱”在一起,泛起的光芒大盛!
两块碎片就在酆景宸和阎王印的注视下破镜重圆,并且气息强盛了三倍不止!
酆景宸眼中异彩连连,右眼更是将这一切的所有变化尽收眼底,脑海中不断有灵光乍现。
等到两块碎片彻底融合之后,他又如法炮制。
直到半个小时后,孽镜台所有的碎片彻底融为一体。
原本支离破碎的孽镜台,时隔数百年,终于重新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酆景宸将孽镜台托在掌心,仔细端详着这泛着微微金光的铜镜。
这并不算大的铜镜,四周的装裱和底座,还有背后的花纹都十分精美。
再配上泛着些微的光芒,远远看上去就是一件最极致的金属艺术品。
但若是靠近仔细看,却会发现这些花纹其实全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鬼,以及十八层地狱的各种恐怖刑罚。
在那底座上,更上书【孽镜台前无好人】一行字。
让鬼望而生畏
阎王印急切地飘到孽镜台跟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好几圈。
可是…
“宸宸。”阎王印十分失望地叹气,“看来不找齐所有的碎片,孽镜台是暂时无法使用了。”
孽镜台现在好看是好看,但也仅仅是好看!它根本没有恢复原本的功能。
现在就是一面发着光,还破了洞的铜镜,一点用都没有。
但酆景宸却眼眸微转:“也不一定。”
阎王印:“?”
酆景宸右眼闪过一抹金光:“它现在不能用,是因为缺损的碎片,让整个铜镜的规则不完整。”
就像是完整的电路缺损了一部分,灯自然不能亮了。
酆景宸轻声低喃:“如果能将缺损的部分修补好…”
想到便做!
酆景宸立即盘腿坐下,在位面仓库那一堆金属垃圾中挑挑拣拣,选中了三块看起来品质最好的金属。
又从位面系统买了一些补充法力的[补灵丹],将之前消耗的法力补充完后,便就地开始对三块金属垃圾进行炼制!
阎王印飘在一旁,大概看懂了酆景宸想做什么。
可是它小小的脑袋,却充满了大大的疑惑:“宸宸…这是在炼器吗?可是看起来,好奇怪哦。”
阎王印以前看过人家炼器,完全没有像酆景宸现在这么…古怪过!
就见酆景宸从位面仓库中,掏出来一个两米高的像是熔炉,但外表又特别高科技的东西。
酆景宸将三块金属放进容器后,对着熔炉旁边的“电脑”,又是一顿操作。
这架势根本不像是在炼器,而是在搞机械加工啊!
酆景宸在电脑中输入参数后,还能分心给阎王印介绍:“这是我根据科技、魔法、修真位面的锻造、炼金、炼器方法,改造的炼器炉。”
“这炉子里最多可以分成四部分,实现精准控温。还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塑形。”
除此之外,酆景宸还有一个冷却炉、塑形炉,以及许多零零散散的小工具和器械,现在全放位面仓库里。
他那台手机,便是通过这些自制的设备做出来的。
阎王印看着酆景宸熟练的操作,听着这些完全在理解范围之外的词语。
整个印突然沉默下来。
阎王印不由开始思考一个更加深层次的问题――它好像、似乎、有点跟不上宸宸的思维了!
qaq完辽,它以后会不会被宸宸抛弃鸭!!
阎王印越想越心慌,整个印都变得神情恍惚起来。
就在它恍恍惚惚之际。
熔炉里的三块金属被迅速融化。
酆景宸又拿出冷却和塑形炉,轻轻几个操作,三个炉子就轻松地被拼在一起。
接下来的所有操作,都是一气呵成!
短短半小时。
三块正好跟孽镜台缺口形状一模一样的金属片,被酆景宸严丝合缝地塞进孽镜台的缺口中。
阎王印在一旁看半天,有些狐疑:“宸宸,这就好了?”
孽镜台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啊。
酆景宸抬头看向天穹:“还有最后一步。”
只是单纯地填充缺口,自然不可能将孽镜台补齐。
最重要的,是将缺损的规则补齐!
而孽镜台的规则…
酆景宸看着天穹的那张金网,眼中不断有光芒闪过。
正如阎王印所说,地府的一切都是天生的。
不管是生死簿还是孽镜台,不论是阎王殿还是十八层地狱…
地府所有的一切事物,最本质的规则,都刻印在头你变小了,难道这身体的年龄状态,还可以随意调整?”
“对了,当年那场天地浩劫你有经历吗?还记得那时发生了什么吗?”
酆景宸的问题炮语连珠,重点却全在孽镜台身上。直接忽略了阎王印被揭掉的老底。
这下,阎王印从原本浑身戒备炸毛的状态,瞬间变得郁闷起来了。
宸宸竟然一点也不关心它!!qaq
而孽镜台倒是有条有理,一一应答道:“阎王爷自有天命在身,只看一眼便知身份。多亏阎王爷帮忙修复,我已经可以探查千年以内鬼魂的功过了。”
“那场浩劫我一直待在地府,知晓的并不多。后来天庭坠入地府,地府天道破碎,我也就跟着沉眠了。”
“这副身体是我幻化的人身,只是外表看着像人罢了,我的本体还是孽镜台。现在本体受损,我只能幻化成童子的模样。至于是怎么变的…”
这个问题,倒是有些难以回答。
孽镜台想了想:“我把幻化的法决抄录一份给您?”
酆景宸:“好,有劳了。”
意料之外的收获!
酆景宸短暂满足了一下自己的探究欲,虽然他还有很多疑问想要追问,但现在显然并不是询问这些的时候。
他勉强压抑下心中的好奇:“对了,你知道你残缺的那三块碎片,现在在哪儿吗?”
孽镜台垂眸洗洗感应了一会儿:“好像是在阳间,在似乎被什么给阻拦住了我的感应。”
阎王印:“咦?”
酆景宸目光微凛:“是意外,还是人为?”
孽镜台摇摇头:“距离太远了,或许去到阳间之后,感应可以更清晰一些。”
阎王印立即雀跃道:“那我们现在就回阳间吧!”
酆景宸却收敛了目光:“那先等等。”
他抬头看向正在清理垃圾的温欣妍和康志文。
当初生死簿拍在两人身上的时候,都有不够详尽的地方。
酆景宸抬手一挥,先将温欣妍给拎了过来。
温欣妍被吓了一跳!
她快速看了一眼孽镜台这个陌生的小孩,才胆怯地问道:“阎,阎王爷,怎么了?”
酆景宸:“之前你的生平功过还没查清楚,暂时只判在地府服役。现在,是时候查明一切了。”
说完,他看向孽镜台。
孽镜台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十分熟悉,也不需要酆景宸如何交代,他从广袖中掏出自己的本体,照向温欣妍。
一道七彩的霞光从温欣妍身上闪过。
光滑的铜镜中,只一道白茫茫的光线滑过,然后…什么也没照出来!
酆景宸眉头一挑。
孽镜台却不慌不忙,单手掐了个手印,打在本体之上。
铜镜轻轻一闪,镜中终于呈现出温欣妍死后的场景!
孽镜台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本体有损,反应会慢一些。”
阎王印也在酆景宸耳边小声介绍:“孽镜台前无好人,因为好人在孽镜台前,什么也照不出来。温欣妍生前无功无过,所以刚刚什么都没照出来。”
至于死后的事,或许是因为跟邪天师组织牵扯上了关系,才会比较难以探查。
酆景宸心中了然。
此时铜镜中的场景,也已经快进到温欣妍企图谋害慕容潇潇的那一幕。
温欣妍看着镜中,那完全丧失了理智的狰狞女鬼,表情刹那一僵,随即满脸铺上紫红色。
啊啊啊,这种黑历史,为什么还能重现?!丢脸死啦!!
温欣妍瞪着铜镜中的自己,尴尬到恨不得直接用脚趾抠出一个墓地,将自己埋进去!
就在温欣妍开始思索该如何换个星球生活的时候。
铜镜中她的这段黑历史,很快以酆景宸的登场而结束。
酆景宸看完这几个画面,心中也有了自己的判断。
温欣妍所作所为,确实如她所说。
她被康志文抓住之后,就一直关在小瓶子里。头一次被控制出去作恶,就踢上了慕容潇潇这块铁板。
所以,她身上的罪孽并不大。
酆景宸召唤出生死簿,翻开属于温欣妍的那一页。
却发现上面的内容,竟也随之补充了孽镜台探测出来的那部分经历!
这是联动了?
酆景宸有些诧异地眉头微挑,同时拿出自己的签字笔。
他划掉原本的判决:“温欣妍,既然你死后同样未犯下大错,这两个半月的服役就算作小惩大诫。现在改判你在地府等候投胎,再入人道轮回。你可有异议?”
温欣妍闻言,愣了一会儿后,才蓦地从无限的尴尬中惊醒,连忙道:“没有异议!多谢阎王爷!”
她话音落下,生死簿上也落下了她的画押。
同时,又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功德金光落到酆景宸身上。
查清谜案、拨乱反正,同样是功德一件。
而温欣妍也在这一瞬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沉重的枷锁被解开。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能原地飞走!
即使是身处在这漫天垃圾堆的环境中,也仍旧感觉到无比得心旷神怡!
温欣妍有些失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她从来不知道,自由竟是这么美妙的一件事。
酆景宸合上生死簿,开口打断温欣妍的发散思维:“温欣妍,你愿不愿意继续做回产品经理?”
温欣妍:“啊?”
酆景宸简略地将孟荣兴和app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这个项目组里只有程序员,正需要一位产品经理。你如果愿意来的话,日薪也跟工头同等。”
温欣妍听酆景宸的介绍,那是一愣一愣的。
她完全没想到,这遍地除了垃圾就是垃圾的地府,竟然还需要做app?
她这个职业来到地府之后,竟然还有就业前景?
这要是说出去,鬼都不信吧!
这个世界,是不是过于魔幻了?
不过,温欣妍都不需要怎么思考,嘴巴就先应下了:“没问题!我做!”
她没有理由拒绝这份工作。
毕竟孟荣兴一个大男人一天都挖不来10颗蕴阴丹的垃圾,她就更不可能了。
更加赚钱的工作,谁不愿意干啊!
酆景宸满意地轻轻点头。
很快,他便将温欣妍给安排妥当,让她也立即开始上班。
酆景宸这一连串的举动,看得一旁的阎王印和孽镜台都是一头雾水。
孽镜台了什么,连忙重重地点头应承。
生怕自己应得慢一些,就会身首异地!
不过一会儿后,也鬼反应过来,露出一脸若有所思。
酆景宸说的这话,若是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其实是很难理解的。
因为这话的立场,已经完全跳脱了六道轮回。
他们的每一次都投胎转世,对于每一个人来说,在这世间活着的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
但酆景宸这话的意思,却让拥有思辨思维的鬼魂陡然惊醒。
生命再美好,总有结束的时候。
只有死亡,才是生命永恒的归宿。
地府,是一切的终点,也是一切的。
当将来他们再度踏上一段新旅程,回到地府之后的时候。
他们,还会是现在的自己吗?
整个地府陷入了一片沉寂。
而酆景宸在警告完之后,情绪也很快收敛。
他这才看向阎王印:“我没事。”
阎王印感应到酆景宸身上的气势,确实缓和许多。
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宸宸,你也不要太过在意。这世界的坏人多了去了!要是每一个都那么生气的话,哪天你得把你的身子都给气坏了。”
孽镜台也附和地点头:“小石头这么说的在理。这些年我见过杀人如麻的恶鬼也不下十万,其实见多了也就那样。”
“反正最终都是送去无间地狱做燃料,阎王爷没必要为了燃料大动肝火。”
阎王印听他这么叫,整个印又是一阵激灵!
酆景宸却抬眸看向孽镜台:“燃料?”
孽镜台:“阎王爷不知道?”
他抬眸扫了阎王印一眼,正要解释。
阎王印却跳起来:“我还没来得及跟宸宸说呢!无间地狱处于地府最深处,同时也是整个地府运转的能量来源之一。”
“那些罪孽滔天的恶鬼,用自己的罪恶点燃红莲业火。红莲业火的能量散逸,就会滋养地府。”
酆景宸没想到这无间地狱还有这种用处:“可是我看那红莲业火燃烧时,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阎王印:“咱们现在关的恶鬼太少啦,等以后多了就能看到了~”
酆景宸这才了然:“观察对象太小,真实之眼的精度还是差了一点。”
阎王印:“……”
它又没听懂宸宸在讲什么。
但它还是装模作样道:“没错!就是这样!”
孽镜台也没听懂,不过他也不在乎:“阎王爷,我们现在就去阳间吗?”
酆景宸微微摇头:“我还有一点小事要处理,你要不要先去跟獬豸见一面?”
“獬豸?!”孽镜台猛然绷直了身体,“他也在地府?!”
酆景宸挥挥手,将獬豸连带着能量压缩装置一同带过来。
獬豸之前感应到孽镜台的气息,已经在珠子里挠心抓肝好久了。
如今终于见到“人”,黑色小兽立即“嗷呜嗷呜”地叫唤个不停。
孽镜台连忙伸手抱过整个炼金装置,盯着里头的小珠子,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獬豸,你也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獬豸疯狂挠珠子:“嗷呜嗷呜!”
孽镜台:“我无事,只是本体丢失了几块碎片,找回来就好了。倒是你…咦?”
他惊奇地看向整个能量压缩装置:“这箱子倒是有些神异,正适合你养伤。你乖乖待在里面,无需担忧我。”
獬豸:“嗷呜嗷呜!”
孽镜台的小圆脸笑起来十分可爱:“放心吧。等我找回本体碎片,便不会再离开地府。到时候天天陪你聊天。”
黑色的小兽这才严肃地点头。
酆景宸见他俩竟然能顺畅沟通,忙问道:“孽镜台,你能问问獬豸,当年那场天地浩劫具体发生了什么吗?”
孽镜台点头:“好。”
獬豸其实也能听懂人话,不需要孽镜台翻译,它一顿“嗷呜嗷呜”。
孽镜台越听,小脸也逐渐变得严肃:“阎王爷,獬豸说它当初只负责四处救灾,其余的了解不多。”
“但是它有好几次,在救灾途中遇到神色鬼祟的邪天师趁机作乱。这原本不值得注意,毕竟天下大乱总有人浑水摸鱼。但獬豸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后来,他在一次救灾途中遇到邪天师伏击,身受重伤。獬豸说,那群邪天师使用的法器很奇怪。很可能就是跟那些古怪的邪天师是一伙的!”
酆景宸追问:”那些法器怎么个奇怪法?“
獬豸摇头:”嗷呜嗷呜。“
孽镜台顿了顿,似乎也比较难翻译獬豸的意思。
酆景宸引导地问道:“是形状奇怪,还是功能奇怪?”
“两者都有!”孽镜台表情也十分疑惑,“獬豸说它从未见过那样的法器。”
阎王印在一旁补充:“那场大劫之前,獬豸已经活了十万多年,少有它没见过的东西。”
孽镜台也轻叹一声:“獬豸现在受了伤,记忆也有所损伤,没办法清晰地描述那些法器的模样。等它再长大一些,或许能够将其画出来。”
酆景宸垂眸看向已经有些疲惫的黑色小兽:“那就让它好好休息吧。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急于这一时。”
而且,獬豸的话并非没有一点信息量。
行事古怪的邪天师…
会跟现在这个邪天师组织有什么关联吗?
还有,刚才孽镜台照出的康志文的生平经历。有几个关于邪天师组织的画面,或许仔细查一查,也会有意外收获。
酆景宸目光微转,许多纷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孽镜台见状,也没有打扰酆景宸。抱着能量压缩装置,到一旁陪獬豸聊天。
阎王印晃荡几圈,最终还是乖乖回到酆景宸肩膀上。
不过酆景宸思索的时间并不长,他很快收敛目光。
空想无益,还是干实事要紧。
五分钟后。
608宿舍房间内。
正在打坐修炼的慕容乔猛然睁开眼。
他有些疑惑地拿出自己的活无常授 。
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要看一看这个授 。
慕容乔熟练地打开投影。
个人信息没啥变化,功德积分一分不剩全部花光。
但打开地府超市后,一双桃花眼瞬间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