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电视中的专家侃侃而谈，路平安一口老糟都不知道往哪里吐。
电视机里的主持人、观众都太过正常，让路平安有了微妙的“难道不对劲的是自己”的微妙错觉。
可有的东西，却没有改变。
“……这么高的聚焦度，还有新闻轰炸，看来，有的东西正在重大变革。”
虽然很绕口，但路平安的确感觉自己听到了历史车轮的声音。
时代永远在变革之中，说不定哪一天就面目全非了。
历史车轮滚啊滚，谁也无法阻拦，但滚在自己的脸上的时候，那滋味就相当的微妙了。
“好痛，考生直接翻五倍，怎么能够这么卷？后勤班的就不是人了吗？”
这种滋味，大概就相当于恰逢自己这一年靠前，突然高考改革，又遇到了出题老师不当人。
直白点，由于考生翻了五倍，所以你升学率变成了原本的五分之一。
“……你抱怨个啥喵！你抱怨个啥！你有资格抱怨喵！就是这样，后勤系也可能招不满！普通科才是真的要完蛋了喵！内卷之王，就是喵的普通班！好多人预测，这次可能要涨五分喵！我完喵喵了喵！”
电话那头的猫猫都喵喵叫了，可见是真的心态炸了。
路平安在短暂的惊讶，却只觉得有些好笑。
雷水韵说的没错，这次高考改革其实波及他的层面并不多。
就算因此拿不到奖学金，但他还是有及格的把握的。
倒是猫猫面对至少翻倍的内卷，也有可能会被卷没了。
他更关注的，其实是这一系列新政策，猛烈到需要专家们24小时帮忙铺贴解释的“改革”。
和社会上的剧烈震荡比起来，高考制度的“些许调整”，只是宏大叙事中的不起眼的小插曲。
最吸引眼球的，其实是另外一条新闻，也是直接导致报名人数暴增的根本原因。
“……我国成功研发X－07药剂，该药剂可以让普通人成为准觉醒者，成功率高达71％……”
配套的新闻，还有一个。
“为了越来越庞大的职业者人群，那日益增长的历练需求，我们将开发近百个超低级污染秘境，在该秘境之中没有生存威胁，自然觉醒率高达51％！”
“71％和51％吗？呵，骗鬼啊，还真的卡在很多人的心理底线上。”
这些消息在职业者圈子里并不是秘密，其实X系列药剂早就被开发出来。
昂贵且不实用，觉醒率其实一直在60％左右，就算新药有改进，应该区别也不大。
没觉醒的？被污染只有两个结局，成功成为觉醒者，还有，彻底变为“污染”。
而另外一个秘境觉醒的几率更有点扯了。
虽然职业者一直说觉醒成功率最高50％，但实际上是越弱的秘境成功率越高，觉醒的异能越弱成功率越高。
双最弱，真实的最高几率，也没一半。
而这个一半一半，其实是说“只有成功和死亡两个选项，一半一半了”。
真实的数据大概是37％左右，这么说来，X药剂虽然觉醒的比最弱秘境还弱，但还是有一定必要的。
现在这个改革，最直接的变化，就是X－07药剂可以在市场在买到了……在普通人的市场上，而且价格直接打骨折！一折！
“原本的核心材料，被官方握在手中，现在放开了……一万出头，依旧虽然很要命，但为了一个前途，很多家庭是舍得的。虽然说的是要经过严格的审核，但真的上了市场，谁都知道管不住的。”
而如果考上了预科班的话，不管是秘境历练还是X药剂，都是培训机构免费供给的。
这才是“考生”大幅暴增的根源，成为职业者的隐形门槛大幅降低。
事实上如果不是政策来的太过突然，翻个十倍百倍都是有可能的。
这些政策，直接指向了一个结果，那就是职业者的总数会大幅增加。
“……你们这是在杀人！大规模屠杀！你们这是反人类……”
这种插曲一瞬间就没了，然后播出了熟悉的好山好水……路平安却感觉不对劲。
路平安摇了摇头，他已经看到接下来的一地鸡毛。
万幸，应该和自己应该关系不大。
“呵，灵气复苏，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有够好笑的……官方，是已经输了吗？至少，是已经背不动了。”
更多的职业者，意味着更多的秘境和污染事件，然后产生更多的案件，需要更多的职业者来解决……这显然是迟早玩崩的恶性循环。
污染和秘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资源，一种金矿。
但现在，无疑说明了形势糟糕到原本的“把污染远离普通人”的控制战略彻底失灵。
既然无法继续严防了，就只有开闸泄洪，并大量培育亲己方的职业者，准备应对超自然事件泛滥的新时代了。
在双方都在增长新生力量的时候，自然收益更大。
只要秩序不崩的话，说不定还能压上很多年。
但这毫无疑问依旧是饮鸩止渴，更多的职业者肯定会产生更多的秘境和案件，造成整个社会的“灵气复苏”。
污染滚污染只会越来越黑，情况已经糟糕到破罐子破摔吗。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配套政策肯定已经出来了。
比如最新一次的“职业守秘人”考试难度大幅降低，就业门槛会更低。
夏琴他们涨了工资和福利，翻了几倍的那种。
而涉及到自己相关的方面，路平安点开了古大等几家专门培训机构的官网，果然看到了预期的东西。
“排名奖励再度升级吗？这是明白着抢人了……”
其他的几所一流培训机构，也全部开始扩招，还大幅提高了排名的奖励。
就路平安所知，六家一流的培训机构，只有古城大是全官方的。
而其他的机构，也配给了X药剂还有秘境试炼套餐，却相对的自由。
虽然学费很贵，但却有助学贷款，只要不死的话，压力并不算大。
他其实，还有的选……
“难道，这么快就要站队了……”
理清了这一切后，路平安察觉到他自己，居然不知不觉站在了人生的分歧点之上。
但下一刻，他摇了摇头，认真查阅新的招生简章起来。
两天后，他走进了古大的考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