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褚容一早便进嫣宁殿将圆床后的洞做了掩饰,为了确保不被人发现,萧淮嫣后来以不喜欢现在的布置为由, 让人将红木圆床往里挪了挪,刚好挡住那块空心地板。
褚容带萧淮嫣藏从地道离开后,便将她在自己的马车里,城门侍卫远远见是褚三公子的马车,默契的往后退了退, 这小祖宗的马车没人敢拦。
于是,褚容成功将公主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了城。
芦苇坡早有褚容准备好的汗血宝马。
公主在宫中是有马的, 但此次是偷偷出宫,自然不可能将马带出来。
这匹马是褚容的, 性子还算温顺。
他便将马给了公主, 自己另外选了一匹。
萧淮嫣第一次来城外, 整个人都很兴奋,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断过。
褚容与她并肩跑了半个时辰后,路过一块野花盛开的草地时, 褚容翻身下马去采了一束野花过来。
萧淮嫣接过来凑近鼻尖闻了闻,露出两颊的小酒窝, 欢喜道,“这是什么花, 好香啊。”
褚容顺手牵着萧淮嫣的马绳慢慢的往前走,偏头笑着看向萧淮嫣,“是山间野花,我也说不上名字。”
“不过,我知道一处地方有成片的芍药花。”
萧淮嫣惊喜的看向褚容,“真的吗?”
“嗯啊。”褚容, “在蒲雲镇有一个芍药园,开满了一大片芍药花,不过今日是来不及了,改日我再带嫣儿去。”
萧淮嫣笑着点头,“好。”
而这一幕恰好落入一位姑娘眼里。
她盯着二人看了半晌,忍不住赞叹道,“啧啧,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姑娘啊,简直是天仙儿下凡啊。”
褚容并没有发现此处还有其他人,他专心的为公主牵着马,时不时说些趣话,逗的公主开怀不已。
直到见萧淮嫣面露疲色,褚容便带着她去了碧月谭。
碧月谭的景色远近闻名,比起宫中的假山池塘,更加生动,更令人心旷神怡,萧淮嫣的疲态一扫而空,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传来,为这山水增添了不少生趣。
清澈见底的水里,清晰可见欢快游走的鱼儿,萧淮嫣半蹲在石头旁兴致盎然的看着,但看着看着,肚子便响了两声。
公主轻咬唇瓣看向褚容,褚容眨眨眼,片刻后撸起了袖子,“嫣儿等着,我去抓几条鱼。”
第一次带姑娘出城游玩的褚三公子,经验不足加上时间又赶,完全忘记了应该带干粮这回事。
所以,眼下只能自立更生。
但作为纨绔,他并不擅长此道,搬着石头将自己弄的浑身湿透了才好不容易砸晕了两条巴掌大的鱼。
在公主惊疑不定和怀疑的眼神中,褚三公子硬着头皮洋装镇定的烤完了两条鱼。
“嫣儿,你尝尝。”
褚三公子脸上和手上沾了不少烟尘,几乎看不清他原本的样貌,唯独那双眼睛很是明亮。
带着期待与兴奋。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烤鱼。
萧淮嫣强忍着笑接过鱼,在褚三公子期待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然后...公主的唇角微抽。
这是她吃过最难吃的东西,没有之一。
“好吃吗?”
少年眼里的光太亮,亮的公主不忍说出真相。
她强行咽下后,点了点头,“好吃。”
“真的吗,那都给嫣儿。”
褚容将另外一条鱼也递给萧淮嫣。
萧淮嫣看着那条浑身焦黑的鱼,“......”
她收回刚刚那句话还来得及吗。
最终,心地善良的公主还是把鱼接了过来。
在褚三公子灿烂的笑容中,公主小口小口的将两条鱼都吃了。
毕竟是心上人亲手烤的,再难吃她也不想丢掉,也不想看见他失望。
萧淮嫣吃完便起身去河边洗手,褚容托腮看着公主的背影,一脸满足。
她这么喜欢,他以后定要经常抓鱼给她烤。
“阿弥陀佛。”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将褚容吓的一个踉跄。
他猛地转身看去,却见身后不知何时来了一个僧人。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吗!”
褚三公子气呼呼冲僧人道。
要不是看他是僧人,他已经跳起来给他两拳了!
真的是,魂都差点下没了!
僧人朝他歉意一笑,而后便看向河边的公主。
“你看什么看,给我转过去!”
褚容飞快的站起身,挡住僧人的视线,面上满是防备。
僧人盯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少年人,火气别这么大,我只是想同那姑娘个说一句话。”
褚容瞪着他,“有什么话跟我说。”
“哦?”僧人无视对褚容的敌意,笑着问,“少年,你是这姑娘的什么人啊?”
褚容一愣,凝眉想了半天才一脸烦躁的道,“朋友!”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赶紧给我离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少年气势汹汹,怒目圆瞪,奈何两腮还带着未完全退却的婴儿肥,额头鼻尖还沾着烟尘,不仅没有半点威慑力,还霎是可爱。
僧人眼里笑意更甚,“罢了,我便与你说吧。”
在褚容一副不耐烦的神态中,僧人幽幽道。
“那位姑娘,近日有血光之灾。”
褚容面色一变,怪异的看着他。
“或许,你能救她。”
僧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褚容。
褚容终于忍无可忍,“原来是个神棍!”
僧人,“......”
“你应该去城里啊,这里又赚不到银子。”褚容边说边不耐烦的赶人,“我今儿出门没带银子,买不起你的平安符。”
僧人,“?”
“要不,我给你指个地儿,你去那里行骗?”
褚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突然就亮了,“我跟你说啊,进城后直走,路过三条大街,然后右转再左转再左转再右转,你就会看到一座很大的府邸,他们可有钱了,你多带几个人守在门口,他们爱面子,肯定会给的,给少了你们就继续要!”
僧人唇角一抽,景家有他褚家有钱?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呢。”褚容横眉竖眼道,“今儿是我心情好才给你指条明路,你别不知好歹我跟你说,你再杵着儿小心我揍你...”
僧人面无表情的转身,快步离去。
“这才对嘛,听爷的话准不会出错的,别走岔了啊,你要看那牌匾上是不是写着太傅府,那家人姓景,你可别要错了,要多带些人啊啊啊!”
褚容冲僧人的背影喊道。
僧人深吸一口气。
出家人不生气,不生气,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罢了,不值得生气!
褚容看着僧人越走越快的身影,得意的笑了笑。
听劝的神棍有前途!
“那是谁啊。”
萧淮嫣听见褚容喊的那几嗓子,便赶紧走了过来,却只看到一个消失在尽头的背影。
褚容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没事,问路的。”
萧淮嫣未有怀疑的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褚容,“你别动。”
褚容,“嗯?”
褚容还没有反应过来,公主已捏着打湿的绣帕上前一步在他脸上轻轻擦拭。
嚣张惯了的褚三公子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他紧绷着唇,一动也不敢动,胸腔里那玩意儿更是跳的极其欢快。
不知过了多久,公主才后退一步,“好了。”
褚容眼神一闪不自然的嗯了声,然后便看见了公主手里黑成一团的绣帕,粉红的芍药变成了纯黑.......
褚容,“......”
褚容,“?!”
他脸上是被炭糊了吗脏成这样!
“嫣儿!”
眼见萧淮嫣拿着绣帕要去河边清晰,褚容一把将绣帕取了过来,飞快走向河边,“我去洗,嫣儿在这里等我。”
褚三公子自觉从来没有这么丢人过!
不过过往十六年,褚三公子也没有尝过丢人的滋味就是了。
萧淮嫣看着气急败坏的少年,掩唇一笑。
他这样子,倒很是可爱。
嫣宁殿虽有素绢打掩护,但公主到底不好在宫外久留,褚容洗完绣帕回来便送公主回宫,并约定好去蒲雲镇看芍药的时间。
而刚刚僧人的话,褚容已经完全抛之脑后。
直到他与公主约定的前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嫣儿在今夜出了事,过程很模糊,亦不知是因何而起,但就在今夜,嫣儿与冯婕妤都没了。
褚容蓦地被惊醒,突然想起多日前,碧月谭边那僧人的话。
‘这位姑娘近日有血光之灾,或许,你能救她’
褚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但这一刻他莫名的心慌。
几乎是没作什么犹豫,褚容便悄悄的去了后山。
他虽不信鬼神,但是关乎于她,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的危险,他也不能轻视。
而之后发生的事褚容后来每每想起都觉心有余悸。
他钻出地道并没有在嫣宁殿见到公主,当时他心里便是一咯噔,遂赶紧避开人四处寻找。
他不敢声张,万一只是虚惊一场,他没办法解释为何深夜会出现在公主的寝殿,他倒无所谓,但定会损了公主的清白。
好在他对嫣宁殿还算熟悉,想要避开宫人并不难。
而没走多久,他便听到了动静。
虽然那声音很细微,但他立刻就辨认出那是公主的声音。
遇刺同时,也传来了宫女的惊慌声,“四公主!”
“滚!”
褚容面色一变飞快的跑上前。
这是嫣宁殿外,太子怎么会在这里!
随着噗通一声,褚容也到了假山后。
他看了眼被踢落进池塘的宫女,然后看见的那一幕,便让他整个人血气上涌。
几乎是未作思考,褚容冲上去一脚将背对他的太子揣进了池塘,然后飞快将公主拉到自己身边,失声唤道,“嫣儿!”
萧淮嫣满脸挂着泪,眼中满是惊慌和害怕,等看清是褚容后她才扑进他的怀里,哭的颤栗不止,一个字也说不出,显然是吓得狠了。
褚容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嫣儿,我在。”
他的声音很温柔,但看在池塘扑腾的人的眼神却是凶光毕露。
这畜生东西,嫣儿可是他的亲妹妹!
要不是他来的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褚三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褚三眼神凶狠的转头看去,却见一侍卫打扮的人怀里抱着刚刚落水昏迷不醒的宫女。
“我是宫中的侍卫常羽,褚三公子我们得赶紧离开。”
常羽飞快扫了眼公主,而后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四公主只是受了惊。
褚容强压下心中的怒气,他明白常羽的意思,这是嫣宁殿外,他不能被人发现。
“褚三公子,我想办法去找三皇子,您先带公主回殿。”
常羽看向仍扑腾在池塘呼救的太子,快速道。
褚容嗯了声,便弯腰将公主拦腰抱起,快步回了嫣宁殿。
褚容没有走正门,带萧淮嫣钻狗洞避开人回了寝殿。
此时,素绢等人已在殿外四处寻人。
她只是回殿取件披风,可回去时公主不见了,太子还不知为何落进了池塘。
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
褚容虽然纨绔,但在这种事上自有分寸,他安抚好公主,便让公主换了身衣裳出了寝殿,只要公主现身让殿中的人知道公主在寝殿内便好。
果然,素绢等人得到消息后便急忙进了寝殿。
虽然素绢三人是公主的贴身侍女,但褚容还是觉得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遂在素绢等人进来前,便悄然进了地道,但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听见了三皇子的声音后,他才疾步回了褚家。
今夜之事不能声张,但也绝不能就此罢休!
圣上今日出了城还没回宫,他得赶紧去找圣上。
旁人不能说,但圣上得知道。
也只有圣上能为嫣儿做主。
萧怀宸那个王八蛋,根本不配做太子!
此时宫里因太子在嫣宁殿外落水已经乱成了一团。
太子昏迷不醒,皇后便大发雷霆,审问了许多人都没审问出是谁对太子下的毒手,恰因三皇子此时也在嫣宁殿,皇后便一口咬定是三皇子要害储君。
萧淮隐气的额头青筋暴起,但却不能说实话。
即便太子没有得逞,这件事传出去也有损四公主的名声。
而皇后便因此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想,在冯婕妤来了嫣宁殿后,以毒害储君的罪名派人将嫣宁殿围了起来。
冯婕妤荣宠再甚,也越不过皇后的权利。
在圣上未回宫前三人皆出不了嫣宁殿。
冯婕妤从萧淮隐口中得知真相后,面色惨白成一片。
她紧紧将四公主抱在怀里,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此时她只恨不得那个畜生永远都不要再醒过来。
“若太子醒了对皇后说出实情,我们恐怕等不到父皇回来。”
久久的沉寂后,萧淮隐沉声道。
冯婕妤与萧淮嫣都是一怔,而后便反应过来萧淮隐的意思,这件事若是被圣上知道了,太子的储君位也就到头了。
皇后为保太子,定会灭口。
又是长久的安静后,萧淮隐突然道,“母妃,您觉得,我以后真的应该做个闲散王爷,不争不抢吗?”
这些年他未曾动过那个念头,可今日才发现,在绝对的权势面前,他竟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甚至连自己的母妃妹妹都保护不了。
若他是太子,今夜的一切便全然不同了。
冯婕妤面色复杂的看着萧淮隐,久久无话。
她是不愿意儿子去争那个位置,她希望儿子一生无忧,活的自在,可若是不争不抢,便要任人宰割,让她的女儿置身于险境,这个初衷便显得有些可笑了。
冯婕妤低头看着趴在她怀里脸色惨白的女儿,心疼的快要窒息。
“嫣儿。”
冯婕妤爱怜的摸了摸女儿的脸,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嫣儿出落的越发绝色,这样的颜色若没有一定的本事,是护不住的。
太子已经对嫣儿动了这个念头,如今圣上尚在他就敢做出这种事,若是将来圣上和她都不在了.......
冯婕妤拧着眉,已经不敢往下想。
许久后,冯婕妤眼里划过一丝暗沉,“阿隐,你想做什么,母妃都支持你。”
旁的她都能忍,可若要动她的女儿,绝对不行!
萧淮隐闻言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半晌才低低的嗯了声。
不论他要做什么,都得先活过今夜。
若是太子醒了...
“风藤,陵游。”
“在。”
“守在寝殿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短短半个时辰,那位潇洒无害的三皇子,眼底已染了浓浓的杀意。
只要他活过今夜,他一定会亲手弄死萧怀宸!
“是。”
风藤陵游一左一右守在寝殿门口。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一个多时辰后,皇后带人过来了。
虞皇后满眼怒气和郁结。
这该死的东西碰谁不好,竟对自己的妹妹动了邪念!
这若是让圣上知道了,别说太子之位,连命保不保得住都得另说!
到了这一步就怪不得她心狠了。
他们不死,她和太子就得遭殃!
虞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冯婕妤,三皇子,四公主毒害储君,意图谋反,格杀勿论!”
若是宫中其他人尚还不敢动手,可虞皇后带来的都是亲信,他们只恨不得能帮主子铲除异己。
而圣上的人那边,皇后将消息压下了,就算得到的消息赶过来,也会慢他们一步。
所以,他们得速战速决!
听着外头的厮杀声,冯婕妤将萧淮嫣往怀里拢了拢。
萧淮隐刚看了眼圆床后的暗道,冯婕妤咬咬牙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否则很可能会害死褚三公子。
萧淮隐收回目光,嗯了声。
“殿下,挡不住了!”
许久后,外头传来风藤的声音。
萧淮隐握了握拳,看向冯婕妤,冯婕妤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但仍旧没开口。
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陵游惊喜的声音,“圣上,圣上回来了!”
冯婕妤与萧淮隐同时闭上眼松了一口气。
皇后则是无比惊慌,她不是送信让兄长拖住圣上吗!
看见圣上满脸的怒气,皇后还没有想好说辞,便见冯婕妤颤颤巍巍的站在寝殿外,扶着红柱哭的梨花带雨,“圣上,您可算来救臣妾了。”
作为三皇子和四公主的生母,冯婕妤的姿色又岂会差。
饶是已过三十,那一颦一笑也能叫人心都酥了。
皇后眼神一暗,这个贱人!
以往的清傲果然都是装出来的!
皇后看向圣上,果然见圣上满脸心疼与焦急,恨不得十步化作一步朝那贱人奔去!
“鸢儿,我回来了,别怕。”
圣上上前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温声安抚道。
这一幕刺红了皇后的眼。
以往圣上虽宠爱冯婕妤,也很少对冯婕妤自称朕,但圣上一直都给她面子,从不会在她面前做这样的事。
这个贱人,倒是小瞧了她!
“元郎,你再不回来,就只能看到我和一双儿女的尸体了!”
冯婕妤从圣上怀里抽身,捏着绣帕的手握成半圈锤了锤圣上的胸膛,委屈的眼泪不停往下落。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晚回来,让鸢儿担惊受怕了,现在没事了。”
圣上眼里划过一丝暗光,揽着冯婕妤踏入寝殿,温柔道,“嫣儿怎么样,定是吓坏了。”
圣上从始至终圣上都没看皇后一眼。
皇后气的咬牙切齿。
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她还不知这贱人还有这样的手段!
元郎!
原来私下里圣上竟容她这样唤他!
然而等怒气过后,皇后便开始怕了。
圣上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否则怎会如此对她!
且就算先前不知道,现在也什么都明白了。
那太子……
不行,她得找兄长想办法。
虞皇后刚想离开,脖子上便多了一把刀,“圣上有令,娘娘不得离开。”
虞皇后认得这个声音,殿前大将军。
他同圣上一道过来,说明圣上已经知道你。
她明明已经将嫣宁殿的人都控制了,宫门也是只进不出,为何消息还是泄露了!
还有太子说有人将他踹到池塘,那人到底是谁!
而直到最后,虞皇后也没能知道这个人是谁。
三日后,太子因德行有失废除太子,被贬为庶人,终身不得进长安,虞皇后交出凤印,软禁于冷宫,遇赦不赦。
半年后,圣上猎场遇险,冯婕妤救驾有功,册封为贵妃,暂管凤印。
虽说是暂管,但知情人都晓得,恐怕过不了多久,便是名正言顺执掌凤印了。
因为那场遇刺,是圣上一手策划。
为的就是给三皇子铺路。
之后的事暂且不提。
季夏十五日,得圣上旨意,四公主与褚家五姑娘,穆家三姑娘,在三皇子褚家几位公子的陪同下出城游玩。
他们去的是蒲芸镇,去看那片开的正盛的芍药。
少年姑娘,鲜衣怒马,掀起一地尘埃,惹来艳羡无数。
有没见过四公主的公子四下打听,得知那竟是圣上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后,不敢再生半点心思。
一日之后,四公主惊为天人的容貌,传遍了长安城。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到这里就全部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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