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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V]

秋恬恬从前特别好奇温府里到底是什么样子,可自前两日被父母严厉的盘问后,便对这座低调神秘的温府再不敢多想。

而她本就因未能保守秘密而内疚自责,不敢见她,可偏偏温府的帖子直接下到秋家,她又不能不来,可一想到将要与南姐姐见面,愧疚心虚更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南榕步入前厅时,便见她正神情拘谨目有闪躲的看着自己。

她心思简单,也不擅掩饰,再加上地图被明一事,她自是清楚她为何如此。

南榕心内叹气,权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她一个闺阁女子,她能帮她已是仁至义尽,便事情败露,她心中也只有感激罢了。

她走上前主动拉着她的手,先一步截断她欲要行礼的动作,如从前一般心无芥蒂的与她说笑:“这才几日不见,怎么愁眉苦脸的,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了?”

秋恬恬蓦地抬起眼,见她莹白如玉的秀美脸上一片温柔笑意,顿时便控制不住瘪下了嘴,圆亮的双眼也隐隐浸了些湿气,却又顾忌这是温府而不敢造次,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低低叫道:“南姐姐...”

南榕看出她的顾虑,稍侧脸向后看了眼,身后与厅前随侍的下人便极有眼色的退了开来。

待到厅中只有二人在时,南榕轻叹了声,取出手帕点了点她微潮的眼角,郑重说道:“先前是我鲁莽连累了恬恬,这几日可有人难为你,还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一句温柔关怀的话,险些让秋恬恬泪水决堤,被父母严厉的责问,被权势滔天的温府施压,以及背叛好友的自责,这些种种压在她的心头,她都快要郁郁成疾了,

但现下她没有责怪,没有排斥,没有厌烦,还主动向她道歉,问她有没有事,她只觉得压在心头的石头一下就被搬开,连天空都瞬间明亮起来。

“南姐姐这是什么话,朋友有难自当拔刀相助,只是,我不仅没能帮了你,还拖了你的后腿,对不起...”

南榕却不赞同的摇头一笑,“你当然帮了我,若非有你的地图,我怎知路在何方,还有你的路--”

“南姐姐!”

秋恬恬猛然打断她,过后又觉自己突兀,下意识侧头看了看堂外温府的下人,见无人注意,才挨在她身边小声说道:“我只跟我娘交代了地图的事,”

说完后朝她狡黠的眨了眨眼,又故意大声说道:“南姐姐知道我一直对温府心向往之,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能在贵府一游?”

南榕领会了她的意思,但却没有告诉她即便她没有交代出来,在她回到温府后,她身上原有的一切东西都已被替换掉,便是应她要求送还回来,其中夹带的东西也都已不见。

想到此,她不免又对这个不懂得何为尊重,何为人权,何为个人意愿的世界与人心生抗拒,但与那人多少交了手,也学到了些不喜怒形于色的本领。

她面上笑意不变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做回应,便与她边走边道:“我也只是借宿在此,可不敢擅以主人家自居。倒是也可厚着脸皮请府中下人带你我一同简游一番。”

秋恬恬想不明白她与温少阁这般同住一府算是什么关系,之前那般严厉问询又是发生了何事,从前她二人谈及少阁大人时,她又为何好似一无所知,

但现下她却猜到半年多前曾有传言少阁大人与一女子携手夜游乃真有其事,而当时那位女子必定就是南姐姐,便连前些日子她们约在茶楼小聚时,她在楼上看到她从一辆马车上下来,后神色恍惚离开,如今想来也定是因与少阁大人闹了不愉快,

遂纵她现下还未有名分,但仅凭她能住在温府,且让府中下人以尊她为女主人的姿态,便足以证明她在温府的地位。

一想到她的好友竟然将名满上都的高岭之花给摘到手里,秋恬恬便顿觉与有荣焉无比兴奋,至于她现下以客自居也都被她当做二人闹了别扭,便连先前她要了地图路引,也都可以以此解释的通了。

虽温府中人都将她当做主子任她通行,但南榕却并不因此便理所应当的带着人四处乱走,

而秋恬恬虽性子天真却懂得做客之道,遂她便是心中好奇,也只在花园游廊湖中小桥等地稍做停留,而仅仅只是这看在眼中的温府一角便令她惊叹连连,直呼名副其实,

美丽的景物总是能让人忘却烦忧心旷神怡,加之可以与一不需防备之人畅所欲言,不谈让人不喜的话,南榕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只在秋恬恬恋恋不舍的提出要走时,心情才稍有低落下来,她虽也不舍,但却无法在他人府中宴请自己好友,也不欲再让她过多的牵扯进来,也是免得日后再受她所累。

温景州洞察秋毫,一回府便明显发现她的心境又稳了些,周身无觉散发的抗拒也淡了不少。她能够想开不再执着于过去,敞开心扉接受当下,于人于己,才都是最好不过。

“既是你的好友,怎不设宴留她?”

南榕专心于手中异志未抬头看他,只口中淡淡说道:“设宴款待自是要在自己家中做得,我如今自己尚且寄人篱下,怎可喧宾夺主不知分寸。”

似此类绵里藏针的话,自将她困在府中后,温景州没少领教,与她朝夕相处那般之久,他自也知道她虽性情温婉,却是不喜束缚的女子,

他本也并不打算要一直禁着她,只现下还不是时候。

且她嗓音柔婉,语调清侬,嬉笑打骂都各有风情,遂如今,他不觉冒犯,甚还乐在其中尔。

“若南儿顾虑名不正言不顺,那自今日起,便叫府中称你为夫人,你我年后大婚之事,也可提前告知亲友,如此,日后不论你欲在府中作何,都乃名正言顺。”

南榕这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却不急不怒,反还弯唇笑了下:“若温大人不怕世人背后非议我一未出阁的女子,不顾礼义廉耻久居单身男子府中,不知使了何种手段才与高高在上姿若谪仙的少阁大人有了婚事,就尽可广而广之便是。”

说罢便收回目光不再理他,合上书册起身来到书架前放回原位,后眼波流转欲寻别的书籍来打发时间,

温景州被她晾着也不觉冷落,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背影纤纤,身姿曼妙的在书架前莲步轻移,忽觉平日里清冷肃然的书房之中,温馨缱绻,安然美好。

他背着双手静静看了会儿,深眸中柔色渐浓,清冷的唇亦勾起抹淡淡笑意,而后轻声迈步至与书架相对,却相隔七八米远的书桌前垂眸理事。

足有两间正房大的书房内,墨香清淡,檀香袅袅,初冬的暖阳透过半开的隔窗将屋内大半罩于日光之下,已燃了地龙的室内又将随同日光蹿入的冷气抵挡在外,

与墙同高,整齐排列,富面百城的书架前,站有一身披淡紫色白毛领薄裘,身姿亭亭,微垂着头侧脸柔美神情安然的女子,

宽大厚重,雕刻着精致瑞兽形纹的褐色沉木书桌后,坐有一身姿端挺,着一身白色绣暗竹纹广袖长袍,垂眸挥毫的清贵男子,

二人同在一室,却各不相干,但虽无言语,却又温馨自得,岁月静好之意在温暖如春的屋内缓缓流淌。

*

崇宁三十八年,腊月中,上都城内初雪降时,太子入朝听政已有半月,

一日,天子忽然下旨,赏赐已成年的皇子王爷各自封地,并着令待宫中年宴过后,冬雪融化春芽初露时,命各皇子王爷赶赴封地。

圣旨一出,风声乍起。

寻常百姓不知内里,只歆羡皇亲贵胄被赐了封地钱权之巨几辈子花用不尽,

但朝中官员,乃至于对政事敏锐之人,却从天子近来一系列的动作中猜到些端倪。

太子乃国之储君,入朝听政,乃至参政都并不令人稀奇,便才不过十岁出头,也不算什么。

可众多皇子王爷同时赏赐封地,且还指定了期限离都,如此突然,又如此仓促,委实不合常理,

需知有封地在手虽听起来风光无限,实则却无参政之权,再直白些,就是一富贵闲人,

再联想到要太子如此少龄便入朝,颇有揠苗助长之势,天子旨下真意已然呼之欲出,

而随着初雪连绵,天子不慎着了凉气,当于朝堂之上重咳不止,乃至于次日便称病不临朝,下令由太子代掌,太傅温景州辅政后,朝堂之上一时波云诡谲,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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