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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简烁嘻嘻一笑。

她凑近, 张嘴,把整个黑洞洞的枪口,包进自己嘴里。

“啊啊啊。”她张大嘴对着枪口:“啊啊啊。”

好像童年时那个最无聊的游戏, 对着转动的电扇“啊啊啊”,再去听自己的声音会怎样被电扇页切碎成一格一格。

空洞的枪管,像深邃的山洞,在回应简烁的呼喊。

传出细微冰冷的回响, 其他人听不到, 但阮漠寒敏感的耳朵能听到。

她把枪口从简烁嘴里抽出来, 再次瞄向靶纸。

瞄准, 射击。瞄准, 射击。瞄准,射击。

枪枪十环。

最后,阮漠寒摘下隔音耳罩, 放下枪:“我们该走了。”

简烁早已觉得无聊, 不知什么时候跑到柜台买了一支手枪形状的棒棒糖,靠在靶位之间的透明隔板上吮着。

她笑嘻嘻把棒棒糖怼到阮漠寒面前:“吃么?”

阮漠寒打开她的手:“不要。”

走出射击场的时候, 简烁跟在阮漠寒旁边, 一步一蹦,兔子似的。

她边蹦边问阮漠寒:“到底为什么突然来打枪啊?”

挥舞着自己手里的手枪形状棒棒糖:“砰砰砰!”

阮漠寒已经走到停车场,拉开自己的车门,瞟了简烁一眼:“因为,从各个层面上,游戏已经加码了。”

“不是吗?”

简烁不知想到了什么, 脸上浮出一个妖魅的笑:“是。”

“好玩,很好玩。”

阮漠寒拉开车门,一脚油门, 开车离去。

简烁在她身后挥舞着棒棒糖大喊:“喂,这射击场在郊区,你不捎我一程啊?”

“这里网约车都不愿意来的!喂,阮漠寒!”

******

第二天下午,阮漠寒再次来到这个射击场。

接待人员见到她一愣:“小姐,又是你?”

随即笑了:“射击很有意思,对不对?”

阮漠寒点了一下头,不欲多谈。

对她而言,射击并没有什么意思。有意思的是,较量射击的对手。

这家射击场偏僻,没什么客人,今天整个射击场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这也是阮漠寒选择这里的原因。

够清净。

她靠在靶位之间的透明隔板上,手指在冰凉的枪托上无意识的摩挲。粗糙的防滑点,蹭在她柔软的指尖。

她想起昨天简烁,举枪瞄准她的样子:“砰!”

“阮总监。”

一个优雅声音,带笑在阮漠寒身后想起。

阮漠寒回头,淡淡招呼:“姜总。”

姜凯伦手里,竟然拿着一支昨天简烁吃过的手枪形状棒棒糖,她吃着,还举起一个没拆包装的棒棒糖,笑问阮漠寒:“吃么?”

阮漠寒摇头。

她回想了一下,姜凯伦的确是这样。美酒,美餐,雪茄,甜食。

姜凯伦不抗拒一切外在的物质享受。

姜凯伦并不介意阮漠寒的拒绝,笑笑把棒棒糖收进风衣口袋,指指旁边的圆桌:“坐会儿。”

阮漠寒:“我们不是来射击的么?”

姜凯伦:“一枪定胜负,要不了多久。”

阮漠寒微微意外:“一枪?”

姜凯伦笑:“怎么,怕了?”

阮漠寒摇摇头:“可以。”

两人在圆桌边坐下。

姜凯伦看看她:“阮总监好像话很少。”

阮漠寒依旧沉默,表情淡漠。

姜凯伦笑了一下,伸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本英文口袋书,翻到有轻轻折痕的那一页。

她不再理会阮漠寒,自顾自的看起书来。

阮漠寒瞟一眼那封面,是玛丽?雪莱的《弗兰肯斯坦》。

阮漠寒想起她陪阮清音看过这电影,更通俗的叫法是“科学怪人”,讲述一个残肢拼成的怪物,却向往伴侣、温暖和友情。

姜凯伦抬眼看看她:“对这小说感兴趣?”

阮漠寒摇头:“并不。”

“也对。”姜凯伦笑:“感情是这世界上最没意思的东西。”

她看完书的最后一页,站起来:“来吧,我们的较量。”

她走到靶位前,戴上隔音耳罩,甚至没做任何准备,单手举枪的动作比简烁昨天还随意,也没瞄准,“砰”一声,子弹已应声而出。

一旁,同样戴着隔音耳罩的阮漠寒望向靶纸:十环。

那一瞬,阮漠寒想起的是姜凯伦仿若恒温的手指,不冷,不暖,背后的原因,竟是姜凯伦把自己的每一件衣物,都送去做了保暖测试。

那么今天,姜凯伦随意一抬手,就能准确命中十环,背后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姜凯伦对自己的每一条肌肉,从发力到走向,全都了若指掌。

阮漠寒脊背发寒。

简烁有破绽。但姜凯伦没有。

简烁像一个魅惑的妖物。而姜凯伦,像一个无懈可击的非生命体。

其实早在简铭透出的投影上、第一次看到姜凯伦的照片时,阮漠寒就已有预感。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一个女人,段位比她和简烁加起来还高。

姜,凯,伦。

姜凯伦笑笑放下枪:“阮总监,轮到你了。”阮漠寒看到她用嘴形说。

阮漠寒轻轻呼吸,举起手枪,双手托住。

单眼瞄准,稳稳射出。

她并不会为了赌气,而放弃那个最有把握的姿势。

哪怕她的程序还没有姜凯伦完美,但她仍然,是那个一切可控的机器人。

阮漠寒摘下耳罩,望向靶纸。

没有意外,十环。

“呵。”姜凯伦笑道:“作为一个射击新手,阮总监有这样的准度,真是厉害。”

阮漠寒抿抿嘴角。

“为什么说我是射击新手?”

姜凯伦笑着耸耸肩,一个很英国化的姿势,并不答话。

阮漠寒甚至不知道,是自己的哪个动作或哪个微表情,暴露了自己才第二次摸枪的事实。

不过没关系,总归她也射出平手,与姜凯伦打平。

姜凯伦笑着问她:“平手的话,该怎么办呢?”

“我们打赌的条件,是都执行,还是都不执行?”

阮漠寒淡淡望向她:“你早知道我们会平手。”

姜凯伦一笑:“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考虑一下吧。”

两人一起从射击场走出来,姜凯伦问阮漠寒:“没有很赶时间吧?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远吗?”

“就在射击场附近。”

阮漠寒有点疑惑,跟在姜凯伦身后。

她没想到姜凯伦会带着她,绕到射击场后方。看样子,这里曾经想被打造成一个小小的公园,供前来射击的客人小憩放松。

只是后来,大概因为客流量太少,维护成本太高,渐渐的,这里就逐渐废弃了。

明明是春天,却还满是去年秋天的枯叶,被自然抽干了水分,零零碎碎堆满树下、小径步道,还有步道旁的长椅。

好像一个世界之外的世界。世界是喧闹的春,这里是寂寥的秋。

阮漠寒望过去的眼神,忽然一滞,呼吸微乱。

姜凯伦笑笑:“呵,你已经看到了啊。”

阮漠寒觉得姜凯伦耳朵的敏感程度,可能不输自己,也能听出人呼吸的节奏。

阮漠寒呼吸放平,不露声色。

姜凯伦站定:“看,你的小朋友睡着了。”

是简烁。

还穿着昨天那件明黄色的风衣,加一双柠檬黄的高跟鞋,缩在步道旁的一张长椅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头浓黑的长发,都垂到枯黄的落叶里,身上明黄的风衣和高跟鞋,也几乎跟长椅场的一片枯黄融为一体,并不醒目。

只是随着她睡着的呼吸,长椅上的一片枯叶,轻轻的,轻轻的掉落在地上。

阮漠寒盯着掉下来的那片枯叶。

“她的确还没长大。”阮漠寒淡淡道:“不过,不是我的小朋友。”

这时,阮漠寒发现简烁睡觉很浅。

她和姜凯伦说话的声音,和脚步声一样,已经放的很轻了,长椅上的简烁却猛一睁眼,一个翻身,警惕的坐了起来。

阮漠寒想起曾经看过一个心理学的说法:内心没有安全感的人,睡觉都很浅。

简烁坐在长椅的一片枯叶中,她身子一动,身下的枯叶就被压碎了一大片,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蝴蝶shi*体碎裂的声音,钻入阮漠寒的耳膜。

好似寂寥天地间,简烁也是一片被抽干了水分的枯叶。

简烁脸上的神情,只迷茫了一瞬,很快清醒过来,远远望着并肩站立的阮漠寒和姜凯伦,眯眯眼睛。

即便离的这么远,也能望见她的一双墨黑瞳仁,底色一片冰凉和虚无。

随即她扯起嘴角笑了笑,站起来,向阮漠寒和姜凯伦这边走过来。

“呵,胆子倒挺大。”姜凯伦的红唇几乎没有翕动,轻不可闻说出这么一句话,只有她身边的阮漠寒能听到。

简烁带着那样妖冶和慵懒的笑,站到阮漠寒和姜凯伦面前,背着双手。

“你在这里做什么?”姜凯伦率先笑着开口,指指阮漠寒:“等她?”

“从昨天在这里教她射击以后,就一直在这里等她?”

简烁瞟了阮漠寒一眼,发现阮漠寒极其微妙的摇了摇头。

不是阮漠寒告诉姜凯伦,昨天是简烁这里教她射击的。

简烁又扯了扯嘴角:“我等个屁。”

她伸伸手指,捏住自己墨黑长发的卷曲发梢,在指尖弯弯绕绕:“只是这里很好玩,像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

姜凯伦笑道:“小朋友天黑都不用回家的么?”

“回家?”简烁“哈”了一声:“回家有什么好玩的。”

“这样啊。”姜凯伦点点头。

“我知道你是什么人。”简烁忽然说。

阮漠寒盯着简烁绕着卷曲发梢的手指,指尖微颤,非常轻微。

不知道这样的颤动,会不会收进姜凯伦貂一样的眸子。

但阮漠寒想,既然她能看出,姜凯伦的双眼,不可能比不上她的敏锐。

果然下一秒,姜凯伦笑着问简烁:“你很怕我,是不是?”

******

简烁嗤了一声,把绕在手指上的卷曲发梢向后一甩。

一阵风起,简烁的一头浓密黑发一瞬间随风向后,高高扬起。

像一片寂寥天地间,墨黑的一面旗,指引着亡灵军队,找到回家的方向。

她不再理会姜凯伦,看向始终静静站在姜凯伦身边的阮漠寒。

“到我身后来。”她说。

阮漠寒站着没动,垂眸,望着简烁脚下,随着她一路走来,被她踩碎的一地枯叶。

像蝴蝶的shi*体,零零落落。

简烁又重复了一次:“到我身后来,阮漠寒。”

姜凯伦在阮漠寒身边,发出一声轻笑。

她问阮漠寒:“你要去么?”

阮漠寒抬头,对上简烁一双漆黑的眸子。

她发现简烁这时候没笑了,一双漆黑的眸子很沉,像昨天阮漠寒被枪声所震耳鸣之时,望向阮漠寒的那种感觉。

像远古的湖泊,一眼望不到底色,吸引着人不断再往里看去。

“你走吧。”阮漠寒淡淡开口。

简烁一愣。

阮漠寒的脑子里,重放着简烁昨天捂住她双耳的一幕,简烁看着她的时候没笑,一片天旋地转的“嗡嗡”耳鸣声中,她只能看到面前的简烁,在用嘴形对她说话:

“深呼吸。”

“鼻子用力深呼吸。”

这时的简烁在面前问她:“阮漠寒,你说什么?”

阮漠寒冷冷道:“姜总说的对,小朋友晚上不回家,总归是不好的。”

“你……”

简烁迈一步想上前,却发现阮漠寒已经转向姜凯伦:“姜总,既然我们赌平,那我们双方打赌的条件,还是都执行吧。”

姜凯伦优雅笑道:“当然可以。”

阮漠寒已经转身,静静向着废弃小公园外走去。

简烁望着她纤长的背影,高跟鞋抬起,狠踢一脚地上厚厚的一层枯叶,发出哗啦啦的剧烈声响。

阮漠寒没有回头。

反倒是姜凯伦还站在原地,笑问简烁:“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简烁还看着阮漠寒的背影,只在嘴里回答:“知道。”

“我也知道你是什么人。”姜凯伦笑,走近一步,修长手指想挑简烁的下巴:“小妖物,小朋友。”

简烁想躲,却没想到,姜凯伦竟比她动作更快,手指还是触到了简烁的下巴。

只触了一瞬,简烁便触电一般弹开,像只发狠的猫,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对姜凯伦恶狠狠唾出一团口水。

姜凯伦就站在原地,优雅笑着,也不躲,也不像阮漠寒曾经那样用包挡住,任由简烁的一点唾沫星子,溅到她优雅得体的套装上。

“呵,好大的脾气。”

“脾气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她也转身,欲离开废弃公园了。

“等脾气下来的时候,你可以猜一猜,阮总监她……更需要我们中的哪一个呢?”

简烁在姜凯伦身后喊:“你和阮漠寒,你们打了什么赌?”

“与你无关。”

姜凯伦走远了。

******

王诺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又在笑研见到简烁。

她和其他老师一起,照顾孩子们入睡,又洗了孩子们的衣服,最后一个人来到教室来,准备把孩子们看的绘本再整理一遍,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她总是笑研最后去睡的那一个。

打开教室的灯以后,她才猛然看到摆成一圈的课桌上,趴了一个人,王诺吓了一大跳,立马转身,操起放在门后的金属棒球棍。

简烁懒洋洋抬起头:“喂,你不会真以为那破棍子有用吧?”

王诺松一口气,把金属棒球棍藏回门后。

“几点了?”简烁揉着眼睛问。

她刚才真的睡着了。

“十一点。”王诺问她:“你在这里做什么?”

简烁只认识笑研的这间教室。上次来签资助合同时,因为笑研所有的办公室都又拥挤又小,王诺是带她在这里签字的。

简烁清醒了,那种妖冶又鬼魅的笑,就又爬上了她的脸庞:“喂,眼镜娘,你知道你的漠寒,现在有个新上司么?”

王诺回忆了一下:“姜凯伦。”

她也对那四十岁左右、优雅得体的女人印象颇深。

简烁扯起嘴角笑了一下,站起来,凑到王诺耳旁。

王诺退开一步。

“你怕我?”简烁妖冶笑着。

王诺看到她活动了一下肩,好像刚刚一直全身紧绷着,在发现王诺害怕她以后,才突然松弛了下来。

王诺想了想,觉得简烁有点像笑研的孩子。有时候王诺带孩子们出去联谊,发现有的孩子,在面对活泼开朗的普通孩子时,不仅不被带动,反而蔫下来。

要等回到笑研,回到自己熟悉的可掌控的环境,过一会儿,才能松弛下来。

就有点像简烁刚刚活动肩膀的动作。

王诺轻声说:“不,我不怕你。”

“对啊,你该怕的不是我。”简烁慵懒笑着:“眼镜娘,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的。”

“那个姓姜的女人,好像看上你的漠寒了。”

王诺一愣。

简烁发出一阵妖异的叽笑声:“完咯完咯,你的漠寒危险咯。”

“你说清楚……”

王诺再想问的时候,却发现简烁已经就近跃上身边的窗台,两只柠檬黄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像只敏捷的猫。

她转头冲王诺一个魅笑,顺着还没关上的窗户跳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剩下王诺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只看到窗边挂着的米白色窗帘,被简烁推开的窗户缝隙的一阵风吹起,悠悠摆荡。

王诺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姜凯伦?

******

周一,阮漠寒临近下班时,接到了王诺的电话:“在公司?”

“在。”

“我也在聆音附近,就是上次那家书城,有一些还需要补充的绘本,今天来买。”她犹豫了一下:“我来找你,去你家给音音做顿饭?”

“好。”

阮漠寒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下班以后,阮漠寒还是像上次一样,去一楼大堂,接到拎着满满一兜菜站在那里的王诺。

两人一起乘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王诺忍不住往四周望了一圈。

“找人?”阮漠寒问她。

“没有。”王诺笑笑:“就是忽然想起,上次和你走到这里的时候,很热闹。”

“先遇到了简烁,又遇到了你那位姓姜的上司。”

阮漠寒保持沉默。

“那位姜总,今天……还没下班?”

这时,角落里发出一阵“嘻嘻嘻”的笑声,声音妖魅,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听上去就更加诡异。

王诺一瞬间红了脸,阮漠寒却面色淡淡,对这阵笑声毫不意外。

简烁笑着从角落里走出来,她刚才藏在一辆硕大的悍马之后。

她挑挑眉毛问阮漠寒:“你知道我在这里?”

阮漠寒懒得说话,指指鼻子又指指耳朵,意思是有呼吸的声音。

简烁“哼”一声,转向王诺的时候又变得笑嘻嘻的:“不好意思啊眼镜娘,我实在没忍住笑出来。”

“你试探你的漠寒的办法,还可以再烂一点吗?”

“你告诉王诺的?”阮漠寒淡淡问。

“是呀。”简烁毫不避讳的点头:“是我告诉眼镜娘,你的上司看上你了。”

她笑嘻嘻的,像是在说什么极之有趣的事。

阮漠寒面无表情,丝毫不意外。

一旁,王诺的脸更红了:“你知道我是有事想问才来找你,去书城只是一个借口……”

阮漠寒忽然说:“对,姜总是看上我了。”

像简烁刚才一样,毫不避讳的承认。

简烁反而一愣,王诺也跟着一愣。

阮漠寒却一脸淡漠,好像只是阐述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王诺愣在原地,倒是简烁猫一样眯了眯眼睛:“她为什么看上你?”

阮漠寒:“我也不知道。”

一个优雅声音,在三人身后想起:“想知道么?”

三人一起回头,就看到姜凯伦带着得体笑容,一身精致套装加高跟鞋,拎着铂金包站在那里。

她笑道:“等阮总监去过我家以后,我想,阮总监就会知道答案了。”

刚才这句话,是对着三人说的,接着,她又独独看向阮漠寒:“阮总监,上次我们俩打赌的条件,到底什么时候执行,你还没跟我说定呢。”

简烁的声音一瞬变冷:“你跟那女人打赌的条件,是你要去她家?”

阮漠寒不理简烁,只是注视着姜凯伦。

她面容平静,简烁垂眸,特意看了看阮漠寒的手指。

指尖微微颤抖。

见阮漠寒不答,姜凯伦丝毫不勉强,笑道:“不急,你慢慢考虑。”

她礼貌向三人告辞:“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转身,向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

简烁紧盯着姜凯伦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不见了,才重新露出妖冶笑容,问阮漠寒:“你不会也看上她了吧?”

“哎呀哎呀,眼镜娘,你真的危险咯。”

王诺忍不住了:“别闹好么?”

简烁无所谓的把玩着自己的头发梢,阮漠寒忽然问她:“王诺为什么来找我,我明白。不过,你今天为什么在这里?”

“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像刚才毫不避讳承认姜凯伦看上自己一样,阮漠寒问简烁的这问题,问的毫不遮掩。

简烁“哈”一声:“怎么可能?”

她脸上妖冶的笑容始终不褪,眸子里闪动着冰凉虚无的光。

王诺觉得脊背发凉,阮漠寒却不为所动。

她进一步逼问:“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简烁早有准备一样,从石榴红蓬蓬长裙下摆的口袋里,摸出一根鸡肉肠,晃了晃:“我来找我的好朋友。”

“那只猫,它现在是我的好朋友。”

阮漠寒不再理会简烁,转而问王诺:“还去我家做饭吗?”

王诺一怔,点点头:“如果可以的话。”

“那走吧。”

带着王诺离开之前,阮漠寒冷冷瞟了简烁一眼:“你不会还尾随我回家吧?”

“就像真的喜欢上我一样?”

简烁摇摇手里的鸡肉肠:“我说了,我是来找猫的,不是来找你的。”

“你跟谁去哪儿,回家还是不回,统统与我无关。”

“是吗?”阮漠寒冷冷道:“那就好。”

她拉开车门上车,载着王诺,开车离去。

简烁一个人被剩在地下停车场内,望着阮漠寒呼啸离去的车影,目光冷冷,一把扯开手里鸡肉肠的包装纸,恶狠狠把整根肠塞进嘴里。

嚼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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