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子昊一闻,淡淡吐出一句话:「这样做人家生气了怎么办?」
「……」
南曦愤然的看着他,抬手扔了一个枕头过去,骂道:「俞子昊,你竟然这么在乎她,你是不是巴不得陈欣妍跟着你啊?」
俞子昊又说了句男人通病的一句话:「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让南曦更生气,还想用枕头砸他,让已经去洗手间了。
学校距离旅馆还有一段路,他们来到学校刚好是人来人往的上学时候。
按道理说,第一节课还没开始,班主任应该先来办公室准备,可是办公室里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一大早就过来请假了。
老师请假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但他承诺在最后一节自己要上的课开始之前会赶回来,教导主任才允许他请假。
昨晚被吓尿了,今天突然请假,俞子昊和南曦很快就猜到他要去哪了。
他们向其他老师打听了一下,发现福夏就只有一座大型庙宇,距离学校五公里,班主任是骑的自行车,拜神的话,来回是赶得及上最后一节课的。二人立刻往这庙宇出发,可刚走出学校门口,便看见一个气鼓鼓的女孩子,恶狠狠的瞪着他们。
「大小姐来了啊!」
南曦似嘲讽般喃喃一句,再摆出职业假笑,向陈欣妍走过去。
看到南曦笑嘻嘻的样子,陈欣妍更生气了,「哼!你们果然在这里!自己去查案,把我一个女孩子丢在异乡,还算人吗?」
俞子昊没出声。
但南曦却不爽了,谁料她居然不知尊卑,直接开骂,南曦也不客气了,冷冷的反驳:「是你自己睡的起不来,怪谁啊!」
「你——」
见两个女人要打起来般,俞子昊抬腿上车,一边说道:「赶紧上车,去找班主任。」
「他不在学校里面吗?」
陈欣妍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但她上了车,誓要问出他们知道的一切。
南曦不想告诉她,俞子昊却卖起了关子,让陈欣妍的好奇心悬在半空,又气又急。
福夏人口较少,拜神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现在是大早上,他们的车停在庙宇外面,立刻就吸引了老和尚的注意,正想给这三个看起来挺富有的外地人「开光」,谁知俞子昊一开口就拒绝了和尚那些乱七八糟的提议,冷冰冰的威严让老和尚也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一辆自行车就单独停在庙宇门口,俞子昊与南曦对视了一眼,决定走进最大的佛堂里。
陈欣妍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问了半天也没回应,只好跟着他们进去。
佛堂里面只有一个参拜者,他跪在佛祖面前,喃喃自语,身体颤抖得不轻,看起来他知道的事情可不少。
南曦给俞子昊打了一个眼色,示意让自己过去,俞子昊也同意了,看着南曦走到班主任身旁,说了一句:「佛堂乃清净之地,我们到外面谈吧。」
班主任这才发现身旁站着一个人,看了他们一眼,低头沉思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他们走出庙宇。
南曦直接坐在班主任的自行车后座,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却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被这样笑里藏刀的感觉看着,班主任浑身不自在,眼睛更加不知道往哪里看。
其实南曦在等他变得越来越心虚,俞子昊自然是知道这一点,唯独陈欣妍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依旧是一脸疑惑。
半晌,班主任实在被盯得浑身发毛,便主动开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帮你。」
俞子昊居然说出这样的回答,但简单的两个字,顿时让班主任呆住了。
「帮我?我……我有什么需要你们帮忙?」
「我们查过了,张全等人干的坏事不少,你身为班主任,不可能不知道。现在已经死了四个人,我们警方是有责任保护证人,当然,如果你认为自己不是证人,那我还省了一个麻烦。」
俞子昊吓唬了一番,立刻就转身想要走。
班主任一听,立刻明自,跑上去拉
住俞子昊,恭恭敬敬的说道:「哎!哎!哎!这位警官,你刚才说什么?有人要杀他们吗?」
「嗯,报复杀人,昨天都告诉你了,他们五个,死了四个。」
南曦站起来,与俞子昊站在一起,讽刺道:「俞警官,算了吧!别为难人家!他爱说不说,反正刑侦队的案子堆积如山,多死一个人少死一个人都是那样子!」
班主任又气又无奈,指了指南曦,又垂下来,「哎!你们是警察,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不好意思,我不是警察。」
南曦一脸妖媚的笑,「罔顾生死」四个字就写在脸上。
「那你是什么人?你是假警察?」班主任立刻就怒了。
南曦走到班主任身旁,用只有他们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是警局请来的特别顾问,哪种顾问,你是聪明人,应该懂了吧?」
班主任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次怒火全灭,再看南曦的眼神尽是渴望。
「怎样?想不想我们俞警官没什么耐性,最多给你三秒!」
俞子昊听到南曦乖刚刚低声说的微微勾唇,南曦的话一落,只见班主任更是失了魂一般。
他们两个人将威逼利诱四个字用的恰到好处。
果然,班主任哪里等得及三秒,当俞子昊数到「二」班主任就立刻假惺惺地说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个张全是吧?他虽然学习不错,但他和那几个人私底下很喜欢欺负穷学生,我都教训过他们好几回了!」
南曦冷冷一笑,讽刺道:「你不是说他是三好学生吗?」
「哎呀,我这不是上了年纪,脑子不好使了嘛?」
班主任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们爱欺负谁?「俞子昊问道。
班主任还是犹豫了一下,只见南曦跺了跺脚,仿佛在暗示他别耍花样,班主任只好坦言:「他们欺负得最严重的好像是那个叫曹小华的男同学,曹小华家里穷,但学习很努力,他们都爱让曹小华给他们抄作业。」
看到班主任沉默了,八卦的陈欣妍便按捺不住,追问道:「就这样?」
班主任尴尬一笑,再道:「他们曾经脱过曹小华的裤子」
「别吞吞吐吐,一次性说完!」俞子昊命令道。
「他……他们……他们脱了曹小华的裤子,把他绑在女厕里面……」
「事情闹得这么大,你居然说忘了?」俞子昊一闻,更是冷芒,「当年你是怎么处理的?」
「张全家有权有势,我们又能怎样处理?只能警告一下他们,下次别这样了。」
「这么严重,你们学校就警告一下?」陈欣妍也耐不住性子,声音都变大了。
本来自己是个老师,跟警察也算是平起平坐,俞子昊一开始这样命令自己,班主任已经不爽了,谁知现在暴露了当年的秘密,也只能在他们面前低头做人了。
这时候陈欣妍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俞子昊生怕她要打人,首先追问下去,想要赶紧结束这一场问话。
「后来他们有没有继续欺负曹小华?」
班主任尴尬地偷看了他们一眼,除了俞子昊,两个女人都是嫉恶如仇的恨意,害他更加不敢说了。
「别浪费我们时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南曦喝道。
「……有!他们哪里会放过曹小华,从高一到高三,一直欺负他,脱裤子那次是高三了,事情闹得太大才沉寂了一段时间。我帮不了曹小华,但我也很内疚的,我一直都有关注他,上一年:对,上一年过年拜神,我在这里也见过他!」
班主任的头压得更低了,加快语速一次性说完。
「他现在在哪工作?」俞子昊问。
「不……不知道.」班主任的眼神再次变得闪缩。
南曦:「你还知道什么没有说吗?」
「没……」班主任先是摆摆手,随后又低下头,说道,「这些年,他们还是一直欺压着曹小华,上一年过年见过他之后,我就没有见过他了。」
南曦跟俞子昊又对视了一眼,只见俞子昊点了点头,南曦也仿佛明白了什么。
「希望你以后有点职业道德!」
丢下这一句,俞子昊便转身离去了。
陈欣妍立刻追上这两个完全把自己当空气的人,硬要把他们俩分开,挤到中间去。
心知这丫头不到黄河心不死,俞子昊就趁南曦发飙之前解释起来:「福夏这么小,低头不见抬头见。最后这班主任说一年没见过曹小华的时候,眼神特别慌张。「
「那你怎么不问清楚?」陈欣妍疑惑的问。
「你怎么这么笨?俞子昊都说了福夏这么小,知道名字就好办了,就你这智商,还当警察,简直就是侮辱警察两个字。」
「你——」
「我什么,我说错了么,你这智商还当警察,当一个杀猪的还差不多。」
「……」
陈欣妍气到脸都白了。
「去当地的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