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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面对代清的提议, 桑恬愣了愣:“你不是不能玩任何游乐设备呢?”

代清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那我今天玩了,你会告诉我妈么?”

“……”桑恬挺无语:“殿下,我快三十岁了不是三岁, 你背后干了点坏事我还巴巴的赶去告家长?”

“那不就行了?”代清难得笑了一下:“那走吧。”

桑恬坐在长椅上看了她一眼。

代清今天穿一件白色廓形大衣, 加一条乳白色阔腿裤,戴一副黑色墨镜, 看着跟《罗马假日》里微服出巡的公主似的。 但桑恬注意到一个细节:她把头发夹卷了。

不再是透着矜贵的黑长直, 反而变成桑恬这样的懒卷。

而且应该是代清自己拿卷发棒卷的,有一种不太熟练的感觉在里面, 一小撮一小撮的乱飞。

桑恬当这么久体育记者了,也知道对花滑运动员来说, 头发的护理是很关键的。 因为她们比赛时要做各种各样的造型,而发型作为视觉形象的重要一环,某种程度上会直接影响裁判打出的艺术分。

桑恬在心里说:想不到公主殿下还挺叛逆。

从卷头发到玩过山车,这不是摆明了跟自己该遵守的规则对着干么?

难道是迟到的青春叛逆期?

代清见桑恬迟迟坐着不动,又问:“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了。”

桑恬懒懒站起来:“去去去。”

这就叫“来都来了”, 顺手做件好事吧,像代清这种从小没到游乐场玩过的,万一有个什么事, 她还能帮忙看着点。

当了这么久体育记者,她也深深知道每个运动员的不容易, 哪一份成绩的背后, 不是满身的伤病、常年的寂寞和彻底缺失的童年。

代清应该之前是做过功课的,带她来的这游乐场挺偏僻, 没什么被认出来的风险, 加上又是冬天,更没什么人, 两人去玩过山车时别提排队了,整列过山车都空荡荡的,各种位置随她们挑。

代清直接就往第一排坐过去。

桑恬一愣,哆嗦着过去跟她科普:“你没玩过过山车可能不清楚,这过山车的座位排数跟刺激程度成正比,越往前坐越刺激……”

代清这时已经把墨镜收起来了,直接拿那种倨傲的眼神瞟她:“你怕了?”

“嘿!”桑恬噌一下就到代清旁边坐下了,工作人员来扣安全杠时她又一阵哆嗦,嘴里却说:”姐姐这种从小在游乐场里泡大的,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横竖不能在代清面前丢人。

工作人员扣完安全杠就走了,剩下两人坐在风中,看着前方即将到来的直角俯冲。

桑恬越看越觉得,今天的风可真冷啊!待会儿过山车一开起来,那还不跟小刀似的,刮在脸上唰唰唰的脸都能被削小一半,自带瘦脸效果!

桑恬哆哆嗦嗦的说:“你要是想反悔的话,现在还有最后的机会。”

代清看了桑恬一眼。

桑恬立马说:“我不怕啊我是怕你怕!”

跟说绕口令似的。

代清开口:“我是挺怕的。”

桑恬:“那你还……” 她一边说一边张望工作人员跑哪去了,赶紧叫过来把这安全杠打开,可算有逃跑的机会了。

没想到代清说:“我待会儿怕的时候,能抓你手么?”

桑恬一愣。

这是怎么个神发展?她心中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啊!

就这么一愣,她错失了下车的最后机会,过山车“滴滴”两声发出开车前的最后提示,然后呼啸着载着她俩猛冲出去,那一阵忽然而起的风,差点没把桑恬的假发给吹掉了。

代清就在那一阵凛冽的风中说:“既然你跟楚凌雪已经分手了,那我能追你么?”

******

不得不说,今天这过山车是真刺激,也不知怎么没把偏僻游乐场带成网红打卡地。

桑恬从过山车下来腿都是软的,但她一点不想叫代清看出来,穿着双高跟鞋一走还在那踢正步呢,踢得耀武扬威的。

倒是代清脸色发白,一下来就找了张长椅坐下了。

桑恬出于人道主义精神问了句:“想吐么?要不要我去给你买瓶水?”

代清仰起脸问她:“刚在过山车上我想抓你手,你躲什么?”

桑恬:“就你吓那样,一双手力气大得跟九阴白骨爪似的,我不躲我怕你给我捏成粉碎性骨折!”

代清:“你不会是为了楚凌雪守身如玉吧?”

桑恬哧一声:“我犯得着为她守么?要守也是为我下一段更加美好的感情守。”

代清:“下一段更加美好的感情,就不能是我么?”

桑恬:“殿下你可别闹了,我知道你看上我什么了,你不就看上我是楚凌雪前女友么?”

代清看她一眼,没说话。

桑恬:“我现在相信楚凌雪是你们小时候巨大的心理阴影了,她一出现你就有点神经,她以前到底是有多强?”

代清居然笑了下:“最可怕的就是,你的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每次我们都觉得楚凌雪已经到极限了,可她却每次都还能有新的潜力被挖掘出来。”

她缓缓的说:“没人知道楚凌雪到底有多强。”

桑恬:“想战胜楚凌雪的话就上赛场啊,找她前女友算什么本事。”

代清:“我会的,这次世锦赛,我会让楚凌雪好好看看的。她就算再强,可停在原地那么久,我就算走得再慢,这么多年也该超过她了。”

“殿下你就不能言简意赅的直接说句‘龟兔赛跑’么?”桑恬睨了代清一眼:“可我怎么觉得,你没你自己说得这么有信心呢?”

代清看着她。

桑恬掰着手指头:“卷头发、坐过山车、找我当女朋友……你还想做多少让你妈抓狂的事?”

代清不说话。

桑恬:“你不会是想借这些事跟你妈闹掰,然后以此为借口不参加世锦赛了吧?”

代清:“可能我潜意识这么想过,但当我真这么干了以后,我反而想清楚了,我要参加世锦赛,我要让楚凌雪看到我。”

桑恬觉得这孩子是有点魔怔了,参赛难道不是为了自己么?怎么变成为了楚凌雪了?

她劝代清:“放松点,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代清又瞥她一眼,这时代清缓过来一点了,脸色终于没那么白了:“我看你倒是一直挺放松。”

桑恬:“我不是说了我的人生目标就是当条咸鱼么?”

代清:“所以我说要追你,也不全是为了楚凌雪,我就想近距离看看你怎么当。”

桑恬真被她给逗笑了:“别的女生都是看吃播,你这是给自己找了个咸鱼播啊?但是很遗憾,姐姐不喜欢你这个类型。”

代清:“你就喜欢楚凌雪那个类型是么?”

“姐姐可没打算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桑恬说:“倒是你,怎么非得跟她那么较劲?说起来都咬牙切齿的。”

代清:“我这是花滑圈人说起她的常规反应,她没你想得那么好,她是逃兵。”

桑恬点点头:“我知道,她跟腱断了在世锦赛前突然决定退役,所以你们都觉得她是逃兵。可有一说一,人家跟腱都断了,为什么一定要以放弃后半生的身体健康为代价,强行训练去参加世锦赛啊?你们这可有点道德绑架。”

“别人说她逃兵是因为这个,可我不是。”代清缓缓说:“我这么说,是因为晁曦。”

“其实当年有人怀疑过,晁曦在赛前状态跳水,是被想抢她世锦赛名额的人给害了。”

“楚凌雪作为晁曦最好的朋友,什么都不查,直接退役逃了。”代清看着桑恬:“你说,她算什么好人?”

******

跟代清分开后,桑恬回了办公室。

老贺和丁语柠特激动的围上来,老贺问的是:“你跟代清聊怎么样啊有没有聊专访的事?”

丁语柠问的是:“代清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啊还亲自到办公室来找你?”

桑恬往座位上一瘫:“收起你们那八卦的嘴脸,公主殿下妥妥的只是把我当个工具人,跟她妈较劲呢。还有老贺,专访你也别想了,公主说了不算,大权在太后手里攥着呢。”

老贺和丁语柠双双失望的“啊”一声,跟没吃着糖的小学生似的。

桑恬有点好笑。

后来她发现自己一直刻意在笑,是为了掩饰心底对晁曦那件事的震撼。

其实桑恬作为一个曾经跑社会线的记者,不是没想过那种可能,只不过一直被她自己默默屏蔽掉了。

因为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如果当年那真是条命案,那就意味着,现在去深究的人同样要冒生命危险。

老贺又回办公桌前抓耳挠腮的找资源去了,桑恬想着晁曦,就想干点其他事转移注意力,她准备给左茗打个电话,问问她能不能帮忙找点体育界的人。

本来她挺不好意思去麻烦左茗,又想起上次左茗说朋友就是这样,今天你麻烦我明天我麻烦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总是不开口,朋友之间反而渐渐生分了。

她又一想,她现在就是一咸鱼,左茗又有什么事情能麻烦她呢?犹豫来犹豫去的,没想到左茗把电话给她打来了。

桑恬惊了:“你是不是算到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别当记者了你去天桥摆个摊算卦吧。”

“我哪儿有那么神?”左茗笑:“我这是明天又要出国了,想约你今晚一起吃饭,有空么?”

桑恬:“那必须有啊!”

她决定带左茗去吃左茗最爱的那家火锅。

晚上桑恬还是照例先去火锅店门口排队等号,没一会儿,左茗大包小包的来了,桑恬吓了一跳:“买的什么啊这么多?”

“买了些装备,手摇发电器净水过滤片什么的。”左茗眼睛亮亮的,看上去比前几次见面都要光彩照人:“你知道战场嘛,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准备周全点好。”

左茗的本职是战地记者,这次回国,只是之前由她出品的反*战纪录片需要她盯效果,顺便采访她一直关注的那个野生动物保护组织。

桑恬问左茗:“这次是去哪儿?”

左茗笑着答:“叙国。”

桑恬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左茗去的地方,一次比一次更危险。

桑恬以前跑社会线,又因为左茗是战地记者,就一直有关注国*际局势的习惯。

她知道现在的叙国,就像一个大型武器试验场,不仅各国势力在这里交缠,光是政*府军、fan政*府军、库尔德武装这些,就已经够人喝一壶的。

桑恬不知该说什么,张了张嘴叫了一声:“左茗学姐。”

“桑恬你不会是要劝我别去吧?”左茗笑着:“我以为你是全世界最懂我的人。”

桑恬低头笑笑,又抬起头看着左茗:“好,我不劝,今晚把杨静思也一起叫出来,我们好好吃一顿。”

以前在r大上学时,桑恬跟左茗关系好,杨静思跟桑恬关系好,导致杨静思也成了左茗的小尾巴,三人经常一起去参加新闻讲座什么的。

杨静思一个毫无新闻理想的人,但她也佩服左茗,说左茗是她见过把入学誓词践行得最彻底的人,这女的有股狠劲儿。

她们曾就读的r大新闻系,是国内最老牌的新闻系之一,每个新生入学时都仪式感拉满,在鲜花装点的舞台上带上系徽,举起右拳庄严发誓:

“我将要踏上这条无冕之路,

鲜花和牛粪,掌声和利刃,

金钱与牢笼,权力与斗争,

向来不是伟大航手考虑的选择……”

杨静思一听左茗明天要去叙国了,直播准备会也不开了,直接跑来火锅店找左茗和桑恬。

三人像大学时每次参加完新闻发布会一样,大口吃肉大聊特聊,只不过她们都长大了,手里的可乐都换成了酒,又因为酒量都不好,趴在桌子上一阵傻笑。

缓了好一会儿,三人才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走出火锅店,迎着星光踏着月光,笑着嚷着背着当年入学的誓词:

“从接触新闻那天起,

我就梦想做那无冕的王!

我一路奔波追寻真实……”

偶尔路过的行人,奇怪的看着她们,三人却笑着嚷着,什么都不顾。

桑恬心想,至少她们之中还有左茗,像一颗小小火种,没向着地上的六便士折腰,永远心向着皎洁的月光,逐梦远行而去。

桑恬大力拍着左茗的肩:“左茗学姐,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嗯,一定!”左茗也回拍着桑恬的肩:“其实现在当战地记者已经很安全了,一般没什么危险的。不过桑恬,跟你掏心窝子说一句,就算有天真的丢了命,我也不后悔!”

桑恬看着左茗,眼睛像月光下的星星,闪亮亮的。

她想起上辈子的自己,就和左茗一样,为了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显得可笑的梦想,拼了命的坚持。

当时查云恩药企一案,云恩找了特多混混来找她麻烦,她不是没怂过,可每次她一怂,她总会想:要是左茗会怎么做?

云恩涉嫌药品hui*lu,可能导致没通过完整审核流程的药品流向市场,也许不会出事,可一出事,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桑恬当时真的像左茗一样坚持了下来,不过,也真的丢了命。

她怕了怂了,所以这辈子打定主意当条咸鱼。

可现在左茗眼睛亮亮的,毫不犹豫的告诉她――

就算丢了命,自己也不后悔。

******

桑恬已经彻底忘了喝醉的她们三人,是谁把谁塞进出租车的。

只知道自己再一睁眼的时候,并非在自己家小区门口,司机挺利落的叫她:“到地方了,下车吧姑娘!”

桑恬心里嘀咕:怎么喝醉跑林雪家小区来了?

她跟司机说:“不好意思啊师傅,我走错地方了,我重新告诉你一个地址。”

司机说:“姑娘你就算叫我八戒也没用啊,我刚在网上接了另外一单子,不去要扣我好评度的,麻烦你另外打个车吧。”

桑恬只好下了车,本打算再叫辆车回家,一阵翻涌的酒劲上来,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她心想现在打个车肯定得吐人家车上,找了圈公共卫生间,又实在没找着。

不得已,只好拖着脚步向小区里走去。

其实也不是那么不得已,而是桑恬喝醉了还在不停给自己找理由。

其实她潜意识里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想找林雪要个说法。

******

门被人敲响的时候,林雪正在收行李。

她一听这砰砰砰气势十足的敲门声,还以为收水费的又来了。

这古早小区收水费的大妈就是这样,晚上得盯着孙子写作业,等孙子睡了才跑来收水费。

没想到一开门,一张醉醺醺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刚才敲门时倚着门,这会儿她一开门反而没了倚靠,身子晃了两晃站都站不稳。

林雪把人扶住,就闻到一阵成熟女人的香气夹杂着浓烈的酒气,下意识皱眉:“你喝了多少?不是不能喝酒么?”

桑恬那张脸本来像一片罩着雾的湖,一见她却变得笑嘻嘻的,林雪估计她并不知道,自己现在一笑比哭还难看。

桑恬笑着说:“狼崽子你是不是以为我主动来找你了,你特得意?哈哈我不找你,我找你家马桶,你气吗?”

林雪皱着眉把人扶进去:“洗手间在这边。”

桑恬进了洗手间就抱着马桶一阵狂吐,一边吐一边向后挥手:“出去出去,别在这儿看我。”

林雪不出去,就一直站在桑恬背后,俯身替她抓着一头长卷发,怕她把头发吐脏。

桑恬吐了好一会儿才止住,抱着马桶喘着气。林雪问:“还吐吗?”

桑恬有气无力的摇摇头。

林雪就把马桶冲了,把桑恬扶到床上躺着。

她只帮桑恬脱了外套,这会儿桑恬穿着件灰色紧身毛衣和深灰色包臀裙,也不让她帮忙盖被子,死命把被子抱在怀里,跟只树袋熊似的。

她没办法,只好把桑恬的大衣找过来,连同自己的大衣一起,给桑恬搭上了。

她站在床边,一直定定的看着桑恬。

真喝多了,一张脸上没了那种耀武扬威的劲儿。嘴嘟起来反而像个小孩,可小孩又怎么会皱眉呢?

她看着桑恬紧皱的眉头,忽然很想伸手给她抚平。

只是手滞在半空。

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吧?

桑恬皱着眉哼唧了两声。

林雪凑近了点桑恬:“很难受?”

桑恬感觉一点都不清醒,哼哼唧唧道:“上次有六个孙悟空在我脑子里蹦迪,这次他们呼朋引伴,找了六十个孙悟空在我脑子里蹦迪。”

林雪叹了口气:“你等等。”

她从衣柜里重新拿了件大衣匆匆一套,拿着钥匙出门了。

她家什么都没有,想给桑恬冲杯解酒的蜂蜜水,蜂蜜还得去便利店现买。

******

林雪走进便利店的时候,带进一阵夜晚的凉气。

昏昏欲睡值夜班的店员一看林雪,眼神都清醒了点:“欢迎光临!”

林雪对比了好几款,选了一款蜂蜜到柜台结账,店员妹妹跟她搭话说:“外面很冷吧?”

林雪点点头。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雪来了,好像是桑恬到她家以后的事,地面雪积得不多,薄薄一层寥落着,寂寞着。

店员妹妹问她:“这么冷的天大半夜来买蜂蜜,帮人解酒?”

林雪又点点头。

店员妹妹就笑了:“肯定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吧?真好啊。”

林雪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脖子发僵的梗在那里,扫码付钱后走出便利店,雪下得越发大了。

冬天凛冽的寒风一起,刮在脸上刀子似的。

林雪拎着蜂蜜袋子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抬头,就看到二楼她的出租屋里,亮着浅黄的灯。

那灯光虽浅,但在漆黑的夜里总算也照亮了一小片风雪,透出些暖暖的意味。

林雪看得有点呆。

因为这样普通的场景,在她小小的出租屋里却并不常见。

通常她都只有一个人,她一走,家里的灯就关了,黑漆漆一片,孤单着落拓。

然而今天,屋子里多了一盏等她的灯,也多了一个等她的人。

林雪进屋的时候又带进一阵风雪的味道,她迅速关了门,怕冻着桑恬。

然而看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还跟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被子,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一张嘴就越发嘟起来,眉头还是紧锁。

林雪走到厨房台面旁,才发现自己选的这款蜂蜜设计不太合理,玻璃罐子的瓶盖怎么拧都拧不开,她拿了把刀想把瓶盖撬开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刀尖擦过手指。

指尖滑破,鲜血迅速涌出来。

林雪皱眉,马上打开水龙头冲洗。 她看着汩汩淡红色的血水有些愣神:刚才走什么神呢?

桑恬一来,她脑子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就涌了进来。

不过以受伤为代价,蜂蜜总算是打开了,林雪用温水冲了一杯,端到床边:“桑恬,喝了再睡,能舒服点。”

桑恬不知梦到了什么,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林雪连叫了两次,她才勉强睁眼。

一看到林雪,眉头瞬间舒展开了,眼睛变得弯弯的,带着温柔笑意看着林雪:“你没事啊,太好了。”

林雪心里猛抽着一疼。

可随着桑恬真正清醒过来,笑眼里就多了很多戏谑和嘲讽:“c,刚才梦见你变成奥特曼,代表全人类殴打小怪兽,我作为热心群众的一份子,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担心你来着。”

林雪没说什么,端着蜂蜜水:“趁热喝了再睡吧。”

桑恬起身靠在床头,小口小口抿着蜂蜜水。

她忽然问:“楚凌雪,你觉得你是好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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