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和布能存在粮库。
但收来的这一车大米可不行啊。
这等于是给人上眼药。
可钢厂存大米不犯冲，陈川自然也就将主意打到了马德福身上。
一听陈川要把米存在钢厂，马德福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陈川便道：“咱兄弟之间，肯定没有二话，就知道马少爷你够意思，马大少出马，这也就是小问题…”
马德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刚刚说有事吱声，两肋插刀的。
这要是拒绝，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嘛。
接下来生意也没个做了。
“行，没问题”马德福咬着牙说道。
别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咋整了，这件事他得给办下来。
一通电话
事情全都解决了。
陈川心情着实不错。
接下来将钱汇了账，又是回到道安里。
大集已经散了。
将车取回来之后，便回到了旅店。
钥匙扔给了刘子民，告诉他拉大米的地点，这方面的事，就交给他去办了，谅他也不敢再做出些什么。
“陈老板，你不跟车一起回去？”刘子民问道。
“不回去”陈川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也就懒的再搭理他。
回到房间
蒋军看着他，问道：“接下里，你要干什么？”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知道，陈川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我还有几个地方要去，顺利的话，这一趟下来，也需要一周多的时间，你用不用先回去，或者让人捎个话，跟家里人交代一下什么的。”陈川说道。
“不用”
蒋军说道：“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没有多说什么。
看着他神色有些黯然的样子，陈川也就没有多问。
他又不是调查户口的。
问多了，反倒会引起反感。
时间长了，该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一连几天，都没睡个整觉。
现在货都卖完，钱也安全的躺在账户里，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这一觉
睡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
左右瞧了瞧
房间里除了他之外，一个人没有。
蒋军呢？
本是迷迷糊糊的，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三十三万虽然存在了银行，但白江那六万，除了给粮店支付了五千，剩下的五万多，可是放在了包里。
跑了？
紧忙下地
打开包一看，分文未少。
这倒是让陈川放下心来。
屁股重新坐回到了床上，揉了揉脸，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简单洗漱了一下。
这边正擦着脸，蒋军回来了。
“干什么去了？”陈川问道。
蒋军洗了一下手，道：“粮店那边我不放心，跟车过去看了一眼，数点过了，也装完车，刘子民拉着一车米回程了！”
瞧瞧这兄弟
多上心。
别的不说，光凭这点，就值得上每月一千的工资。
让蒋军休息了一下。
二人吃过饭，把房间退了之后，直奔火车站。
买了前往烟市的火车票。
为的
烟市的苹果。
烟市苹果栽培历史悠久，是国内苹果栽培最早的地方，被称为现代苹果的发源地，当地的气候和环境条件非常适宜苹果生长，被农业部确定为苹果优势产区。
苹果以果形端正、色泽艳丽、果肉甜脆、香气浓郁享誉国内外。
今年可是苹果丰收年。
这本该是件好事。
但陈川知道，这对当地的农户来说，却是灾难的一年。
因为今年的苹果滞销非常严重。
烂在果园里，都销不出去的那种。
苹果可不比棉花，棉花能长时间囤，可这东西，烂了就什么都没了，今年当中，具体烂了多少苹果他不知道，但当年的新闻报导的图片当中，一个农户蹲在堆积成山的苹果前痛哭，那场面，看着都心酸。
后来有人分析了这一年苹果滞销的原因。
大体就是前两年销量高，导致大批农户投入种植，加上又是丰收年，原有的销售渠道饱和，吃不下这么大的量，导致跳楼价都没人要。
简而言之
还是货运不发达闹的。
眼下这个时候的火车，陈川是真不敢恭维。
车次少，速度慢。
大站小站全都停，咣铛咣铛的，实在是考验人的耐性。
到烟市
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下车之后，陈川也没急着打听苹果方面的事，具体的位置，他都是知道的。
叫了辆出租车
红色夏利！
这个时候，全国都基本差不多，不是小面包，就是这玩应。
烟市靠海，比家里那边要发达不少。
已经出现商业街这种地方，而不是传统百货那种性质的了。
人民商场！
按照师傅的话说，这是老百货改的。
那里卖啥的都有，可全乎了。
到了一看
还真是那么回事。
围绕人民商场，也是一家家的小店林立两旁，已然是构成了商业群。
四处走了走
卖衣服的居多。
款式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新潮了。
“选两套喜欢的衣服！”陈川对蒋军说道。
蒋军目光瞥了瞥。
没啥兴趣。
他对吃穿都没什么挑剔的。
“你帮我选吧，你需要我穿啥，我就穿啥！”蒋军说道。
他一语就道破了陈川此行的目的。
人靠衣装，马靠鞍。
卖布和棉花，穿的寒酸些，人家会觉得你老实本分。
但谈生意，就变成没实力了。
谁能正眼瞧你。
这方面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都是改变不了的。
陈川轻笑了一下，也不多言。
些许之后
二人来到了一家男装店。
老板是个中年男子，看到他二人，眉宇顿时就皱了起来，表情浮现出一些厌恶和不耐烦。
“哎，哎，别乱摸，我这可是高档货，摸坏了，摸脏了，赔得起嘛你们”
陈川伸向一套西服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显然对方是狗眼看人低了。
也的确
二人穿的很土，加上之前一连折腾几天，身上的衣服除了土之外还不怎么干净，加上坐了一夜的火车，二人又是胡子拉碴油光满面的，看起来就跟逃难似的。
这时候走进来一堆小年轻。
可刚进来，还没等转一圈，女的就扇了扇鼻子：“什么味啊，赶紧走吧”
男的看了陈川和蒋军一眼。
眼中的鄙夷就不说了，还自傲的一仰头，直接调头就走了。
这下老板可不干了，这不耽误做生意呢嘛，立刻不悦的走上来，挥着手驱赶，道：“赶紧走赶紧走，要钱没有，要饭我也不给别碍着老子做生意。”
蒋军眉头顿时一皱，道：“你当特么谁要饭的呢，你再给我放屁一个”
店主丝毫不怵，嗤笑一声，道：“哎哟呵跑到我店里耍横来了是吧？”
“老子的店，老子说的算，不欢迎你们，你们就得给我滚蛋”
“两个土包子，身上没俩逼纸儿，脾气倒是不小”
“赶紧滚蛋，哪有便宜货上哪去，这里，你们买不起，别脏了我的店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