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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在一阵欢呼声中,漆月骑着一辆黑色的机车飞了出去。

夜色渐浓,山上有雾,很快黑色的机车跟夜色融为一体,只剩漆月一个火红的头盔,还有喻宜之回头看了眼越来越远的人群,那张小巧的脸从头盔中透出来,逐渐凝成一个雪白的点。

大头喃喃道:“疯了,都疯了。”

漆月蒙眼在山路上开,喻宜之在她身后喊:“我数十声后左转,十,九,八,七……转!”

漆月毫不犹豫扭转车头。

喻宣之实在是双很好的“眼睛”,漆月很快发现喻宜之对距离有着精准的感觉,她每次倒计时的十个数几乎是匀速数出,让漆月对即将到来的转弯都能早早准备。

她能感觉到她们骑得很稳,也许连山路中线都没有偏离。

从她拉过喻宜之的手紧紧环住她腰以后,喻宜之再也没有放开,这会儿紧紧贴着她的背,少女的身体柔软而馥芬。

漆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

那是一种快节奏却匀速的跳动,想象中的慌乱感并没有降临。

山路风大,喻宜之跟她说话都得用喊的:“接下来一段都是直路。”

“好。”

“你骑车都这么慢的吗?”

“什么?”

“你这么骑怎么可能骑到三分半以内?”

漆月在头盔内挑唇:这人胆儿够肥的,还敢挑衅她?

她力口速,再加速,机车像一只野兽在山路上咆哮着奔驰。

她能明显感觉喻宜之有点害怕了,死死箍着她的腰,整个人都紧紧贴在她背上。

“后悔吗?”漆月喊。

“什么?”

“要降速吗?”

“不要。”喻宜之紧紧抱着她。

那样的身体姿态是在说:我说过永远相信你。

山路,大雾,夜风,少女,拥抱,信赖。

很久以后漆月想来,还觉得那段路途,是段近乎奇幻的旅途。

她和喻宜之两个南辕北撤的人,在无人的山路上紧紧相拥,在危险边缘她们所能依靠的只有对方。

直到她喊:“终点快到了,十,九,八,七……停!”

漆月毫不犹豫刹车,喻宜之撞在她背上,软软的。

她摘下头盔扯下蒙眼布,大头激动的冲上来:"三分二十七秒漆老板!你她妈的居然做到了!做得很好但下次能不能别做了?"说着呜呜的就开始哭。

漆月笑:“喂,过了吧?”

但她扭头看一眼盘旋的山路,七弯八拐的望不到尽头,也忍不住一阵后怕。

她扭头看一眼喻宜之,少女坐在她身后也摘下头盔,表情还是沉静,但嘴都白了,平时一头一丝不乱的黑色长发,汗浸浸的贴在额头上。

漆月:“大头,去给我拿瓶水。”

“好!马上来!”

大头跑开以后,漆月压低声音:"怕?"

她现在知道喻宜之不仅傲而且倔了,喻宜之肯定不会承的,那时她就可以好好调笑喻宜之一番。

但喻宜之居然小声说:“怕。”

漆月心里震撼。

她不知道喻宜之这样的人,为什么毫不介意在她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

喻宜之白而软的手,在远离人群的那一侧轻轻找到漆月的手,漆月在她手心里捏了一下,潮潮的全是汗。

超哥走过来,两人的手又不着痕迹的放开了。

超哥把三万块摔到漆月怀里:“漆老板,没看错你,好好再练练,希望在正式比赛上看到你。”

漆月拿起笑着晃晃:“谢了。”

她分出其中一叠扔向身后:“你的。”

喻宜之立马塞回来:“我不要。”

漆月语气冷下来:“下车。”

喻宜之下车,漆月跟着下车,冷冷把一万重新丢给喻宜之:"说好谁当我眼睛,就给谁一万的。”

“我不是为了这个。”

漆月冷笑一声:“大小姐,知道你不缺钱。”

她心里烦躁的要死。

为什么喻宜之总是这样?一副高高在上同情她的姿态?她们在山路上一度是平等的“战友”,可一下山,喻宜之过分的“善意”又立马把这平等给打破了。

她丢下头盔转身就走:“还有,别以为这样我就会跟你做什么狗屁朋友,没可能。”

喻宜之站在原地,随着漆月越走越远,缩成一个小小的影子。

泊若添闷闷闷痛

大头掌了水,追着漆月跑过来:"漆老板,走了吗?

“钱都拿了不走等什么?”

这个点在这儿是根本叫不到车的,大头:"我找我们家货车来接。"

两人站在路边等的时候,大头忽然想起来:"诶喻宜之呢?"

漆月冷笑一声:“她烦。”

“那……不管她了?”

“管个屁!”

大头:“哦。”

两人默默站着,大头也不知她刚赢了三万块怎么心情就不好了,也不敢吭声,直到一辆货车车头灯远远的扫过来,漆月吼一声:"去啊!"

“去哪?”

“去把喻宜之给我叫过来!”

大头嘟哝着往厂房那边走:“不是你说不管的吗……”

漆月在原地冷哼一声,一脚踢飞一颗石子。

大头平时经常不听她“命令”,把可口可乐买成百事可乐。还有喻宜之,从学校出来时就让她别跟别跟,还不是一路跟到这里。

现在倒好,一个两个的这么听话干嘛?

等大货车开过来的时候,大头也带着喻宜之走了过来,漆月连正眼都不看喻宜之,等大头上车以后,自己也灵活的爬上车。

大头家做石头生意,货车很大,相应的驾驶室也很高,剩下喻宜之一个人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怎么往上爬。

一只手伸了过来,明明是妩媚的长相,手却骨骼锋利,像这个人内里。子城

喻宜之抬头,漆月却还不是不看她,一双猫儿眼不耐烦的盯着前方,哪怕那儿只有一丛灌木。

喻宜之低头笑了下,把自己的手放进漆月手心。

漆月一拉,她就顺利上去了。

货车开回城的路上,驾驶室里连司机一共坐了四个人,很挤,喻宜之坐在最边上紧贴着门,路又不平,每次颠簸,喻宜之就撞在门上。

漆月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牛仔裤上的纹路。

驾驶室里很暗,弥漫着汽油的味道,和喻宜之身上清新的香味混合在一起。

漆月在黑暗中隐秘之中,贴着喻宜之的后腰绕过去,轻揽在喻宜之的腰上,把人往自己这边带。

喻宜之感觉到以后动了一下,没拒绝也没出声。

漆月揽着喻宜之靠在自己身上,一路颠簸,喻宜之终于没再撞在车门上了。

先送喻宜之回喻家别墅。

漆月说:“停路口就好。”

她并不想让喻宜之的家人或邻居看到,喻宜之是被一辆货车送回来的。喻宜之天真但她不,要是被喻宜之那个阶层的人知道,喻宜之和她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对喻宜之绝不是什么好事。

喻宜之背着书包跳下车,漆月连招呼都没跟她打,直接拍拍车头叫司机:“走了走了,吃宵夜去。”

货车轰鸣着远离,剩下喻宜之清清白白一个身影在路灯下。

漆月在后视镜里看着。

大头忽然问:“漆老板你脸怎么那么红?”

漆月不耐烦的说:“你家这货车不透气呗!”

她轻蜷手掌,掌心里全是汗地杠地于事,李心王王走门。

******

第二天漆红玉有点感冒,漆月直接没去学校。

漆红玉催她别耽误课,漆月笑:“奶奶,你是不相信我有多聪明吗?”

中午的时候她出去买菜,买点有营养的鸡肉青豌豆,又买了把漆红玉爱吃的米线,拎着菜回家的时候发现几个男人对着她家窗户指手画脚。

漆月心里一凛,抢上前去:“什么人?”

“阿月。”

漆红玉由喻宜之扶着,从屋里走出来:"你得了奖学金这么好的消息,怎么不告诉奶奶呢?奶奶不需要改窗户,你把这钱攒着当大学学费多好。"

漆月瞟了喻宜之一眼,喻宜之一张脸即便在这灰败的筒子楼里,也白得发光,淡淡的一脸坦然。

“喻宜之,你给我过来。”

漆红玉:"阿月,都让你对同学说话客气点了。"

喻宜之不慌不忙,拎起漆红玉的竹椅子放到走廊另一侧:“奶奶你坐这边晒太阳,等会儿那边灰大。"

漆月看着她那不疾不徐的动作都觉得烦躁,等漆红玉坐下后,她一把将喻宜之扯过来,拉着走到另一侧,嘴里叫工人:"你们先停一下。"

喻宜之却说:“不用停。”

工人掏出工具就开始敲打,漆月:"我k,你们凭什么听她的?"

“小姐,谁出钱我们就听谁的咯。”

漆月怒向喻宜之:“谁让你来改我家窗户的?”

“奶奶肾不好,日常养护需要更多新鲜空气和阳光。”

“你觉得我无能是吧?需要你来多事是吧?”

“不,这就是你的能力。”喻宜之一脸平静:“改造窗户总共一万零十八,你昨晚赢的一万块在我这,另外我还帮你垫了十八块。”

“给我。”她对着漆月摊开莹白掌心:“一分都不能少。”

漆月烦躁躁的:“都说了那一万是你的。”

“车不是我骑的。”喻宜之淡定的说:“无功不受禄,还有,我把超哥举报了。”

“什么?!”

“虽然说是为市里的摩托车赛训练,但他的选址不正规,方式有危险,不好。”

漆月:……

烦躁躁掏出二十块塞她手里:"拿去拿去。"

“不要,没钱找。”喻宜之塞回给她,把手机摸出来:“要不,加个微信吧。”

漆月:“不用找了。”

喻宜之:“不行,账得算清楚。”

她把自己微信二维码亮出来,一双黑漆漆清冷冷的眸子看着漆月:"扫吧。"

漆月烦躁的“啧”一声扫了。

喻宜之的头像居然还真是月亮。

不是那种唯美的月亮,而是黑漆漆的天空里,一轮带着阴翳的月亮。

漆月立马转了十八块钱过去,喻宜之:"收到。"

她把手机收起来,看一眼漆月手里拎的那些菜,把一兜子青豆接过去,搬了张小凳子坐到漆红玉身边,不再搭理漆月,一边低头剥豆,一边仰脸跟漆红玉说话。

漆月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那些工人已经在她身边叮铃桃梆开始施工了,吵死人,空气里飘着飘着大颗大颗的粉尘,一股石灰味。

可喻宜之和漆红玉坐的离施工窗户很远,午后是这旧筒子楼阳光最好的时候,通透的阳光把少女的脸照成半透明,细小的浮尘围绕,反而显得那张脸越发干净。

施工噪音中听不到她在跟漆红玉说什么,一张没有瑕疵的脸上是安静又诚恳的模样,并没有年轻人面对老人常见的那种不耐烦。

漆月挪开眼神,往厨房走去。

每一层楼的厨房都是公用,谁也没耐心踏踏实实搞卫生就怕吃亏,以至于灶台和抽油烟机上满是油污,在午后阳光中格外显眼。

喻宜之走进来时,漆月为这狭小和脏污莫名脸红,恶很很决定先发制人:"我只买了我和奶奶的,没你的份。”

喻宜之把剥好的青豆递给她,也不恼:“哦。”转身又出去了。

漆月端着两碗米线出去的时候,喻宜之还乖巧坐在漆红玉脚边陪她聊天,也不知在聊什么,漆红玉眉开眼笑的,漆月一走过去,她又不笑了。

漆月:“聊什么呢?”

漆红玉:“秘密。”

喔嘛。

漆月把一碗米线递给漆红玉:"奶奶吃中饭了。"

漆红玉摸索着接过,笑着对喻宜之说:“小喻你尝尝阿月的手艺,很不错的。”

漆月手里仅剩的一碗米线是给她自己的,这时一边吸溜一边瞪喻宜之,意思是“你敢告状”。

喻宜之没告状,很配合的说:“好,我尝尝。”

漆红玉吃了两口,又问喻宜之:"好吃么?"

“嗯,好吃。”

空气里细细的尘埃又飘过来,附着在喻宜之脸上细小的绒毛上,看上去却像被喻宜之皮肤周围一圈光晕所吞没了一般。

干净到百毒不侵。

漆月烦躁的咂了一下嘴,漆红玉:"怎么了?"

漆月:“咬到辣椒了。”

她无声把手里的瓷碗递给喻宜之,喻宜之看了她一眼,接了,她这才想起给喻宜之的筷子是她刚才用过的,泼辣惯了,倒忘了大小姐肯定接受不了。

刚想抽回来,喻宜之已经埋头拿那双筷子开始吃了。

漆月缩手站在一边。

“奶奶。”喻宜之不跟漆月说话。

“嗯?”

“我越吃越觉得,漆月手艺真的挺好的。”

漆月口重,给自己煮的这碗放了很多辣油,喻宜之平时应该吃的挺清淡,这会儿淡粉的唇都辣肿了,嘟嘟的,清冷的感觉消减不少,像个小姑娘。

漆月不让自己再看,挪开眼神站到走廊边,望着楼底下一个破败的花盆,边上放着个瘪了气的皮球。

一个淡香的影子笼罩了她。

喻宣之端着碗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走廊围栏上,用嘴形问她:“还有筷子么?”

大小姐反应过来这是她用过的筷子了?

漆月嘲讽的挑唇一笑,转身进厨房拿了双干净筷子,走回来递给喻宜之时,喻宜之却没接,指指围栏上放着的碗,用嘴形说:“一起。”

喻宜之让她再拿双筷子是为了和她一起吃米线?

她肚子的确饿了,隐隐咕咕作响,为了避免被喻宜之听到,她低头,挑了筷米线喂进嘴里。

米线凉的很快,她吃着的时候,喻宜之的筷子也伸了进来,微微低头。

两人的头轻轻碰在一起,摩擦,在午后的阳光中,头发蹭着头发,发出沙沙的声音。

漆月脸热,但她又不想服输,好像她先后退一步,就会让喻宜之看出了她的心虚似的。

两人就这样分食完了一碗米线,漆月退开一步,走回房扯了节纸巾递给喻宜之。

喻宜之擦了嘴,嘴唇还是红红的,肿肿的。

像什么呢?

像接过吻。

漆月被脑子里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吓了一跳,端着碗低着头,又问漆红玉:“奶奶吃好了么?”

匆匆逃进厨房,把一双手在冷水龙头下不断冲洗。

感觉不到冷是怎么回事?降不了温啊。

两个碗洗了快十分钟,她拖不下去了,从厨房走回走廊,喻宜之站起来:“那奶奶,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漆红玉:“小喻,祝你竞赛取得好成绩,下次这种换窗户的事让阿月自己联系,别麻烦你了,你学习那么忙。”

“没事奶奶,我不忙,我本来就对建筑这方面感兴趣嘛。”

“阿月,你快送送小喻。”

漆月不情不愿咕哝一句:“知道了。”跟着喻宜之下楼。

少女白色的鞋尖轻轻踏在灰暗的楼梯,楼梯不再蒙尘。

少女干净的校服袖子扫过生锈的扶手,扶手重新闪亮。

少女路过破损的花盆和瘪气的皮球,花盆归于完整,皮球重新圆满。

漆月走到喻宜之身边,眼尾望一眼重新走到阳光下的喻宜之,午后的阳光透过碎落的叶片掉到少女脸上,好安静。

“喻宜之。”

“嗯?”

“那一万块钱,我以后会还你的。”

喻宜之笑了一下。

“但我不会跟你做朋友。”

你为什么会属于我的世界呢。

你怎么能属于我的世界呢。

街边有疯跑的孩子,破败小卖部门口有坐着晒太阳的老人,居然有人推着很老式的三轮车在卖棒冰:"棒冰哎!小时候吃的那种棒冰哎!"

喻宜之吞了下口水。

漆月忽然觉得有点好笑:“你想吃?”

“不是我想吃。”喻宜之说:“是你做的米线,实在有点咸。”

漆月喊一声。

喻宜之默默在她身边走着,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辆三轮车。

“想吃就买嘛。”漆月忽然想起,喻宜之是一个被管控到阿尔卑斯糖都没法买的人,她提醒:“用我刚还你的十八块钱买。”

“不行。”喻宜之摇摇头:“那钱是我给同学讲了道题后借来的,要马上还。”

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第一,喻宜之为了她去给同学讲题。

第二,喻宜之身上真的连一分钱都没有。

漆月向三轮车走去,很快拿着跟棒冰回来:"请你,但其实不怎么好吃,一股糖精味。"

她甚至怀疑大小姐连什么是糖精都不知道。

喻宜之接过:“你不吃吗?”

漆月摇头:"小时候吃伤了。"因为便宜。

喻宜之舔了一下:“我觉得,还行。”

漆月笑了声。

她把喻宜之领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下,树干有两人环抱起来那么粗,算是旧筒子楼这边唯一的风景,但围树而建的水泥台灰扑扑的,到底露了贫穷的怯。

她叫喻宜之:“坐。”

喻宜之也不扭捏,乖乖坐在水泥台上。

漆月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到了这个季节,K市早晚很凉,但中午太阳正好的时候气温又陡升,其实挺晒,喻宜之坐在树下总算躲进了一片阴凉,白净的皮鞋一下一下轻磕在水泥台上。

她手里的棒冰在日光下化的很快,她吃的赶不上那速度,一侧身,圆圆两滴化开的甜水滴在水泥地上,很快吸引一排蚂蚁爬过来。

漆月低头盯着那蚂蚁:"喻宜之,你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你知道么?"

“知道。”喻宜之顿了顿:“所以我没朋友。”

“漆月,可不可以不要拒绝我?”

漆月鞋尖挪了挪,躲开那群蚂蚁的行进轨迹:"你怎么没上学?"今天周二。

“我刚才告诉奶奶了,今天上午参加市里物理竞赛,下午才回学校上课。我交卷挺早,有空就过来了。

漆月笑了声。

好厉害啊喻宜之,又是英语竞赛又是物理竞赛的。

“晚上呢?不上晚自习可以么?”

喻宜之都没问她有什么事:“可以。”

“昨天刚逃过晚自习,今天又逃,不怕你爸骂你?”

昨天喻宜之回去那么晚,肯定被喻文泰逮到了。

喻宜之:"不是你说的么?坏事做多了,渐渐就不怕了。"

我说的话你就这么相信?

这句话漆月没说出口,摸出支烟在手背上磕了两磕,准备喻宜之一走就点:"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你不回学校?”

“我有事。晚自习前来接你,还敢逃课的话,跟我去个地方。”

喻宜之小声说:“你觉得我是一个很胆小的人么?”

风扬起少女的长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灼灼闪亮。

*****

下午看漆红玉好点了,漆月还是照例去了摩托车行,小北叫她:"漆老板,加一下新客户的微信。”

“行。”

微信翻出来,新的朋友那一栏,有轮带阴翳的月亮。

漆月没忍住点进喻宜之的朋友圈,喻宜之并没设置仅三天可见,但朋友圈依然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嗯也是,喻宜之看上去也不像会发朋友圈的那种人。

漆月又翻到删除页面,手指悬在红色的“删除”二字上晃了晃,却最终没有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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