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阑和俞景阳他们的行李一早被人送到了前台。
从别墅区来到酒店,俞景阳从大堂经理手里接过行李箱拉着,跟元清阑一起乘坐vip电梯往房间走。
余熏给他们定的房间在话间还有微微的回音。
元清阑挣脱开俞景阳的牵制,缓缓后退一步靠在了洗手台上,本来想伸胳膊撑一下边沿,结果莫名无力,脸还越来越热。
因为烦躁眉头蹙起,怎么看都难受。
后来,他直接弯腰探手在水龙头下接水往脸上撩,一下一下又急又快。
直到额发鬓角都弄湿了,凉意向肌肤不断渗透,呼吸才不那么炙热。
俞景阳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不过他向来能忍。
转过身体背对着元清阑,目光定定地锁在地板上,敛着暴怒给余熏打电话。
那边像是在等反馈,铃声一响几乎马上就接了。
还不等俞景阳开口,他就迫不及待邀功。
“嘿嘿,布置的还满意吗?不用谢,都是兄弟……”
“谢个屁!”
俞景阳拽了拽衣领张口就骂,“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弄的什么东西啊?”
余熏万万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房间会带来这样的效果。
他不明白,夫夫间玩点乐趣不都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吗?
俞景阳在无能咆哮什么!!!
“不过就是一点助/兴的熏香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余熏也有点生气。
这种香水连药都算不上,就是一种令人开心的香料而已,对很多人,甚至都没啥作用,怎么到了俞景阳两口子这里就这么大反应。
俞景阳知道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东西后,稍稍松了口气。
元清阑现在怀着孕,幸好不含有害物质,不然事儿可能就大了。
面对余熏的解释和喊冤,他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告诉对方实情,最后只能说元清阑身体不适,用不了这些东西搪塞。
愤愤挂了电话后,他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子,眼睛都不太敢正经看元清阑。
可能余熏没有夸张。
这种程度的香薰对好多人都没什么作用,但对这俩显然没试过的新人肯定不友好。
现在他们都不是正常状态,甚至心知肚明彼此的生理变化。
周遭荷尔蒙酝酿的暧昧气氛,给彼此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妖冶性感。
元清阑四肢发软倚在墙上,白皙的皮肤被暖色灯光笼罩,衬得眸子又亮又深。
嘴唇因为发热而比平时红润许多,脖子上浅浅延展的青筋伴随略显沉重的呼吸微微颤动。
湿漉漉的头发不断滴答着细细的水线,沿着脸部灼热的皮肤蜿蜒而下,最后流进隐秘的衣服里消失不见。
他从头发丝到双脚,每一处都散发着如藤曼般的脆弱美,好像轻轻推倒,就可以对其随所欲为。
而俞景阳无声看着他,灼热的眼神努力掩饰着最直白的欲/望,封闭的空间静得出奇,如果忽略呼吸声,都有种时间静止的迷幻错觉。
元清阑也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男人最赤/裸的欲望,不由垂下了眼眸。
同时,俞景阳也反应过来,扭头转向洗手台就着水龙头一顿猛泼冷水,凉意逼退燥热和恍惚,头脑很快清醒过来。
余熏说出去吹吹风很快就没事了。
他抬手把湿透的额发往后一撩,露出光洁的额头,高眉骨少了头发的柔和作用,多了丝凛冽,棱角分明的面容马上就有了压迫感的气势。
元清阑刚才是腿软,现在随着心脏“咯噔”一声,心都要酥了。
“我们出去吧,去楼下公园坐坐就好了。”
俞景阳很快恢复冷静,他本能想伸手搀一下还靠在墙上的元清阑,但转念又想到了什么,到底没动作。
元清阑抹了一把湿乎乎的脖子,跟着起身往外走,一路上彼此都在克制情绪,什么都没说。
夏季的公园里嘈杂热闹,裹挟着热意的风虽然不算清爽,但到底带着室外的空旷,俩人坐在中心喷泉旁的石凳上吹风,刚才的悸动渐渐被抹平。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可能就是住在一起过日子了,各种让人应接不暇的尴尬突如其来,尺度还一次比一次大,照这样下去能不能把持住都是个问题。
俞景阳心情复杂,刚才他都有反应了,也不知道元清阑有没有发现。
其实也不能怪他吧,肯定是那香薰的缘故,平时他都规矩得不行。
元清阑低着头扣手指也不说话,他没顾得上回想俞景阳刚才有没有硬,还在为刚才自己的反应纳罕。
某一个瞬间,对上俞景阳那种能蛊惑人的灼热眼神,心脏像流过了一道温泉,又麻又酥,大脑一片空白,似乎连眼神都是空洞的。
唉,也不知道他这样的反应正不正常。
也不知道俞景阳会不会隐约感觉被冒犯?
好烦躁啊。
都怪余熏!
啊!
“你看舞池中间那个染绿头发的老头,跳得可真好。”
俞景阳没话找话,估计是大晚上绿头发在灯光下最亮眼,于是老头无辜被care(点名)。
不料他话音刚落,元清阑还没来得及附和一声好,“绿老头”的舞伴就被狠狠踩了一下脚。
打扮潮流的老年女舞伴性子还挺火爆,不待对方道歉就使劲推搡了“绿老头”一把,扭头就走,一路被哄着走远都没消气。
元清阑os:我还说什么?
“你好点了吗?”
挠了半天头,俞景阳终于稍微淡定了一些,但看元清阑的眼神还是有些飘忽。
俩人坐在同一张石椅上,却隔着半米远。
“恩,没事了。”
元清阑不自觉拿手掌搓膝盖,局促的动作透着说不出的生涩,远远望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纯情高中生谈恋爱呢。
“恩,我也没事了。”
俞景阳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句清心咒,不问自答。
“平时余熏还挺靠谱的,今天可能脑袋抽风了,你别介意啊。”
余熏是他的朋友,好像所作的一切都在为他谋福利。
虽然元清阑不至于误会他是知情的,但这么尴尬的事儿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换作以往,他可能会下意识担心自己穿帮。
但今天不知怎么,面对元清阑一向怂包的他忽然大起了胆子。
面上虽然说的是道歉的话,但目光却一直在暗暗观察对方的表情。
他耐心隐隐期待着,元清阑会有跟平时不一样的反应。
可能是因为香薰的缘故激情澎湃,他竟忍不住幻想对元清阑来说自己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如果他向元清阑告白,对方会不会给个机会?
刚才俩人在洗手间交换过饱含直白欲/望的眼神,元清阑并没有反感。
希冀像破土的种子,一旦在心里拉开口子,就开始不断猛然往外钻。
直到重新跟元清阑回到酒店房间门口,他都在心不在焉的盘算。
他不知道,这一路上元清阑也想了很多,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元清阑第一次遗憾,他要不是直男就好了。
他们在前台重新办了两张房卡。
但行李箱还落在面前的情/趣/套/房里。
俩人直愣愣站在门口,元清阑低头看脚尖不吭声。
俞景阳终于反应过来,谁进去拿东西是个问题。
元清阑脸皮薄肯定不想进,那再次目睹涩/涩场景的艰巨任务就只能交给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