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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苏三元常日紧绷的脸上难得的多了一丝笑意,也顾不得自己不善饮酒,倒了一杯清酒与贺晚舟共饮:“也祝贺贺五郎榜上有名。”

贺晚舟本想阻止,可看着郎君眼里的喜悦便噤了声,明日无事,醉便醉吧。

不出所料,一杯下去苏三郎眼神就已迷离,还没来得及与贺晚舟说上几句话,人便已趴在石桌上神志不清。

贺晚舟轻笑摇摇头,脱下外衫搭在苏三郎身上,一人对着月色与睡过去的苏三郎足足饮了一壶酒,才意犹未尽的起身将郎君拦腰抱起步入房间。

如此,也算一起庆祝了。

姑苏收到京城传来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公主府上下一片喜悦。

得知自家弟弟中了解元,苏公子高兴得直蹦哒:“殿下,真的吗,三弟真的中了解元?”

赵骊娇终于忍不住在他头上轻轻一敲:“闭嘴!已经问过五次了!”

苏卿趴在案上,笑容灿烂:“我就知道,三弟最有出息。”

“是是是,你三弟最有出息。”赵骊娇笑着瞪他,郎君好不容易养出来的清冷气质,也因一个劲儿的撒欢顷刻间荡然无存。

赵骊娇觉得,他若是能长个尾巴,此刻定是已经翘到了天上去。

苏卿闻言,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对着赵骊娇端端正正作揖:“多谢殿下对三弟栽培之恩。”

郎君清清瘦瘦,行云流水间带起锦袖飞舞,眼带星辰唇角轻扬,躬腰弯下时,头微微倾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公主,摄人心魄。

公主仰头,对上郎君的双眼,失了神。

她一直都知道待他长成,必定倾城绝色,可没想到,郎君容貌会如此过甚。

公主皱着眉头想,要是入了京城,得将人好好藏着才是。

苏卿自然不知道人家已在琢磨着如何藏他,傻乎乎的凑到公主身边道:“殿下,你怎么了?”

赵骊娇硬生生挪开目光:“没事。”

话音刚落落下,眉心就一热,却是苏卿伸手为她抚平眉头:“殿下别皱眉头,老的快。”

赵骊娇:!

老的快…老的快!

所以这狗东西这就开始嫌弃她了?

赵骊娇瞪着苏卿,咬牙切齿:“苏卿!”

苏卿身子一僵,收了笑颜不明所以的盯着赵骊娇,叫他苏卿,说明殿下很生气,很生气。

可是…为何~

“殿…殿下?”

赵骊娇伸手掐着他的脸,气急败坏:“你再说一次,我哪里老!”

仗着比自己小三岁,就敢嫌弃她了!

公主真的生了气,手上的力道也没控制,硬生生将郎君的脸揪的发红。

苏卿总算明白公主是在生什么气,他抿着笑也不叫疼,只委屈巴巴的盯着赵骊娇。

等赵骊娇撒完气,苏卿才突然倾身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低头吻了上去,赵骊娇心里还在生着气,却突然被人霸道的嵌在怀里动弹不得,郎君这次的吻激烈而又狂热,半点不给公主反抗的机会。

直到赵骊娇在他怀里软了身子,苏卿才温柔了些,在她唇边轻声道:“殿下一点都不老,殿下永远都最好看。”

就是老了,也好看。

但最后一句,郎君没敢说,怕又惹得公主炸毛。

赵骊娇靠在他胸前,心跳的飞快,养大的郎君越来越撩人怎么办?

公主紧紧搂着郎君清瘦的腰身,恨不得立刻将人吃干抹净。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许久未动,香凝本要进来传膳,在门口望了眼后就安静的退下,侍女望着即将落入山头的夕阳,唇角轻轻扬起。

她知道,公主动心了,也用情了。

夕阳西下,儿女情长,相互依偎,这一幕唯美的让人心生眷念,只恨时光不能停留在这一刻。

时光转眼即逝,年关将至,姑苏的天气虽不如京城冷的刺骨,但也还是凉气逼人。

苏卿的锦袍已经加了好几层,但郎君清瘦身材修长,半点不显臃肿,反而因层层华衣添了一些贵气。

“殿下,去了京城我们还回来吗?”郎君将煮好的茶放在公主面前问道。

苏卿这三年不止学了写字读书,还习了茶艺,围棋,是公主亲手教出来的。

郎君除了写字,其他都是一点就通,公主自从吃了苏卿煮的茶后,旁人煮的都不再碰。

“怎么,舍不得离开?”赵骊娇抬眼瞧他。

苏卿点头:“有些舍不得。”

“不过,只要有殿下在,哪里都去得。”

赵骊娇忍不住轻笑:“你倒是越发会哄我了。”

郎君急了,瞪大一双眼:“我说的是真的,没哄你。”

赵骊娇轻抿一口茶,好像自他们初识起,他便一直跟她你我相称,且说的极为顺溜,他应当不知道,从未有人敢在她面前这般放肆。

可她偏就喜欢极了他这股傻气。

瞧郎君真的急了眼,公主才放下茶杯认真的道:“我信。”

而后似是想到什么低喃了句:

“我曾想过将你留下…”

苏卿刚放松的神色徒然一僵,他猛地看向赵骊娇,因太过激动,手中滚烫的茶水尽数浇到了手背上。

公主眼神一暗,快速起身走到郎君旁边抓起他的手,看着手背上迅速红了的一大片,急切唤道:“来人!”

郎君眼眶猩红,直勾勾的盯着公主。

赵骊娇后悔极了,连忙安抚:“我只说曾有过这个想法,那也是因为不想将你卷入这场乱局,可是后来我舍不得,所以早早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眼眶里泪水终于落下,苏卿一把将赵骊娇搂入怀中,肩膀微微发颤,公主被他的反应吓到,急忙唤他:“阿卿。”

过了许久,才听郎君哽咽:“殿下,不要丢下我。”

听着郎君颤抖的声音,赵骊娇又悔又心疼,紧紧搂住他道:“不会,只要你愿意,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

哪怕你不愿,我也无法放手了。

等苏卿终于平静了些,赵骊娇才道:“阿卿,让我看看你的手。”

郎君的手背刚刚在衣衫上的磨蹭红肿更甚,公主心疼极了,只恨自己胡乱说话。

“疼吗?”

赵骊娇将他袖子挽起,轻轻的吹了吹,朝外头吩咐:“取烫伤药来。”

郎君在公主府尊贵的养了三年,不止养出了贵气,还养了一身细皮嫩肉。

香凝进来望见这一幕,很快便低头应下:“是。”

苏卿仍旧沉默着不说话,心里的慌乱并没有因为公主的安抚而完全平息。

他是殿下买来的,若是有一天,殿下不喜欢他了,是不是就会轻而易举的将他抛弃。

那时候他又该如何,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殿下了,想着想着,眼里斗大的泪珠拼命的往下掉。

赵骊娇从未见他如此模样,又心疼又不知所措,公主从未这般哄过什么人,手忙脚乱的去擦他的泪水,可越擦越多,最后实在忍不住轻轻吻上他的唇,一声又一声的唤:“阿卿,阿卿。”

可不论她怎么安抚,郎君始终不肯说话。

直到香凝将药送来,苏卿的泪水才算止住,一动不动的坐着任由公主替他上药。

公主养尊处优,哪曾替人包扎过,即使再小心翼翼,缠的白布仍旧没法见人,香凝唇角动了动,最后还是安静的退下了。

她知道,只要殿下在,苏公子定不会让旁人碰他的,即使殿下包扎的惨不忍睹。

而这么多年来,也只有这位,能如此理所当然的享受殿下的照料。

苏卿并不知香凝心中所想,人神色复杂的盯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好丑。”

赵骊娇:!

她从未替人包扎过,他不但不感激,竟还敢嫌弃?

可听着郎君浓浓的鼻音,公主叹口气,算了,丑就丑吧,能开口说话就行。

然她放松得太早了,接下来的几日,郎君死死的黏着她,除了就寝,几乎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生怕她跑了似的。

又是一个清晨,赵骊娇刚起身,便听香凝说苏公子在外面,公主坐在榻上重重呼了口气,沉默半晌才道:

“让他进来。”

香凝香晚瞧了眼她身上雪白的里衣,对视一眼后,到底是没出声。

也不知道殿下是把人怎么着了,惹得苏公子这几日时时刻刻缠着殿下,就连平日里最常见的笑容都不见了。

香晚将苏卿带进来时,郎君瞧了眼公主身上的里衣,俊脸一红低下头:“我…我在外面等殿下。”

赵骊娇眯起眸子:“过来!”

苏卿脚步一顿,垂着头走到公主面前。

赵骊娇盯着他看了许久,许久…才道:“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怎么才肯信呢?”

郎君咬着唇,沉默半晌后,抬眼瞧公主:“口说无凭。”

香凝香晚同时一怔,敢如此质疑殿下,苏公子好胆量。

然公主没有发火,只长长呼出一口气,看向侍女:“取笔墨。”

香凝香晚凉凉的瞟了眼公主,昨晚某人就寝时还凶狠狠的发脾气,说苏公子再闹就要重重的罚,给他点颜色瞧瞧。

可现在…还不是有求必应,温柔的不像话,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更别替罚了。

呵…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笔墨取来后,公主瞧着眼睛发亮的郎君,本要落下的字突然就顿住:“取块红绸来。”

香凝没有多想,去找了块正正方方的红绸,放在公主面前。

公主这才提起笔,一笔一画写的格外认真,写完后公主还取了胭脂来盖下手指印。

“如何,阿卿可满意。”公主拿起红绸,傲娇的递给苏卿。

苏卿眼里终于有星光闪烁,郎君小心翼翼的接过,看了一遍又一遍,眉眼处弥漫着无限欢喜。

这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觉得甜到了心坎里,许是太过激动,苏卿将红绸塞到赵骊娇手里:

“殿下念给我听好不好。”

赵骊娇恨恨瞪他一眼:“得寸进尺!”说是这样说,手却顺其自然的接过。

香凝香晚瘪着嘴偷笑,在苏公子面前,殿下越来越不像殿下了,这么多年来,可没有谁敢在殿下面前如此放肆。

香凝突然回忆起那次在破庙,苏公子伸手往殿下的脸上抹了一把灰,还说那是他找的最干净的灰。

所以从最开始起,苏公子在殿下面前,便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公主捧着红绸,眉目温柔,红唇轻启:

“郎君苏卿,我心悦之,愿携手此生,相伴白首,以书为证,不悔不离――赵骊娇。”

女郎声音柔和,情意绵绵,一字一句清晰的落入苏卿耳中,郎君欢喜的盯着她,好似面前的人便是他的全世界。

而一旁的侍女,听到这一字一句已惊的不知所措,久久都没回过神。

苏公子不知,可她们知。

红绸做底,倾诉情意,托付终生,这是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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