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砍悬鸾,风腓出门拐弯后却是蹲在墙角间垂头咬手指头,白皙的小脸紧崩着,清亮的眸子变得暗沉锐利,盯着地面的视线仿佛要从中盯出个洞来。
风腓在外面并没呆很久,不过一会儿,小立就匆忙跑过来,看到风腓蹲在角落中,眼睛瞪得大大的,目光有怒有气有欣慰;在风腓惊讶的目光中,拉着风腓就往病房跑。
风腓被拉的趔趄几下,忙叫道:“喂,喂,你要干什么?”
小立头也不回道:“少爷要出来找您。”
闻言,风腓用力把小立手甩开,人‘嗖’一下窜离小立眼前,冲进病房。
病房内的唐胥手按在床上,后背微抬,看样子就要起来的样子;风腓吓到了,连忙跑到床边把人按下去;他可是亲眼看到唐胥开膛破肚,看唐胥要起来,第一反应就是肠子会掉出来。
唐胥一手扣住风腓的手腕,面上微有薄怒:“你去哪?”
风腓抿抿嘴,就着唐胥的手劲坐到床边:“去砍悬鸾啊,要不是小立把我拉回来,我就去……”
唐胥轻喝道:“胡闹!”
从认识唐胥到现在,风腓第一次被唐胥喝斥,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住了。房间内的其他人也面露诧异。
唐胥把人拉近身旁,伸出手轻摸着风腓脸上的伤:“痛吗?”
唐胥的声音有点虚弱,刚做完手术的他脸色更是苍白吓人,风腓本来有点生气,我去砍悬鸾是为了谁?你竟然为了悬鸾骂我?风腓是不懂的,不过看到唐胥的样子,他那颗上万年没痛过的‘石头’心又抽了一下了,挥挥手:“不痛,小事。”
风腓觉得,他得包容唐胥,谁叫他是自己媳妇;想来当初三师姐说过,如果哪天他娶媳妇了,就把那堆漂亮的石头送给他媳妇,说女孩子一定喜欢;以前风腓不懂,现在他懂了,那堆漂亮石头可是能卖钱的。虽然唐胥很有钱,可是风腓觉得,作为男人,他得肩负起养家糊口的大任,只是三师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风腓回到病房,唐胥困意又涌上来,拉着风腓的手,唐胥睡过去。
这一次唐胥入院情况有点严重,半个月后医生才宣布可以出院,奇怪的是风腓回来这半个月,唐胥病情意外的安稳,恢复情况也良好;医生是唯物主义,可想到唐胥因为风腓的存在而能入眠,也不得不对这情况另眼相待。
在这其间,善灵同时带给风腓一个不好的消息,人书碎片被拿走了,是谁拿走,拿去哪,他们完全不知道;从人书碎片离开张天师的墓,善灵就再也感觉不到人书碎片的气息。
听到这消息的当晚,风腓趁唐胥睡着后,跑到医院了。茅山掌门听闻,沉吟一会儿,让毛小道继续呆在风腓身边,还特别交代毛小道,让他别让风腓发现身份。
毛小道 有神:“师傅,我敢打包票,风腓那小子肯定已经知道了。”
茅山掌门顿时吼道:“笨蛋,要你何用?”
毛小道顿时泪流满面,师傅,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轰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与猛烈闪现的闪电前后出现,划过唐宅,似要把这座上百年的古宅劈开,豆大的雨‘哗啦啦’落下,笼罩着整座山头,疾风掠过山间,带出鬼哭狼嚎的声音。
“快,快,热水,医生来了没?再打电话催。”
“怎么样?热度怎么越来越高了?”
凌晨的唐宅一片凌乱,人人脸色凝重,端着水匆忙走来走去。
“轰隆!”
又是一道雷声响起,闪电划过,明亮的唐宅突然变得阴暗,几名胆小的佣人小声惊叫几下,老管家当即厉声道:“叫什么,不要命了。”
黑暗中,几名胆小的佣人挤成一堆,不也再开声。几声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外面的保镖半湿着身匆匆进来跟老管家报告,电表被雷劈了。
老管家问道:“备用发电机呢?”
保镖回道:“已经去地下室拿了,可前期准备工作至少要十五分钟。”
闻言,老管家张了张口,叹声道:“还不快去。”
保镖连连点头,跑出去;这场雨来的太诡异、突然,从没断过电的唐宅会在这紧张的时候出事故?他只希望少夫人千万别出大事,否则他们也难逃责问。
大雨伴随着大雾,让本身隐于黑暗中的唐宅看起来更加阴沉,坐落在前院、张牙舞爪的四神兽之二在闪电掠过时,看起来气势汹汹,其神态威严、神圣。
保镖不禁打个寒噤,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最近唐宅不对劲,就好像别人说的,阴气重重,特别是在埋下四神兽后,那感觉更加强烈。
唐宅没过一会儿点起蜡烛,昏暗的烛光摇曳,主卧内,唐胥坐在床边,拿着毛巾不断给烧红脸的风腓拭汗;风腓嘴里喃喃说着什么,唐胥俯身几次也没听清。
“来了吗?”
凌厉的声音让人发寒,一旁的小立还没回话,老管家已经从外面小跑进来:“来了,来了。”
因着唐胥身体原因,唐宅向来了有医生当值,只是最近一次出院后,唐胥身体难得健康,最近睡眠也好,唐胥便把医生赶走了,谁成想到,现在会是看起来身强体壮的风腓病了。
俩名医生匆忙而来,给风腓里里外外做了一个检查,开了药,等唐胥把药灌下去,风腓热度下来才离开主卧。
“不要。”
惊慌的声音响起,躺在床上烧出一身汗的风腓猛然张开眼,先是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天花板,再慢慢回神望向唐胥。
“做恶梦了?”
风腓烧得有点昏,连呼出的气都带着热气,望着唐胥一会儿,才摇摇头,闭上眼。
脑海又浮现刚才的梦,他站在一处岸边,眼睁睁看着唐胥被无数阴魂拖进无间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工作的关系,更新不定时。感谢支持到现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