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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误会

离下工还有会时间,唐知综使劲吆喝着人们来围观。

有什么话,堂堂正正放出来,别事后像只麻雀叽叽喳喳的,说的人烦,他也烦,像这种渣女出轨首次和小三露面的震撼场面,人多才热闹,唐知综也曾追过许多娱乐圈的八卦媒体报道,自认有点八卦爆点认知,他朝不远处试图躲藏的苏卫军喊道,“苏卫军,藏啥啊,你老娘在晒场等你呢,两年不回家,还不好意思了嗦。”

地里干活的男人还好,女人早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了,左右瞅着唐大壮没人,丢了活儿就往竹林走,边走边为自己找借口,“怎么说唐老幺喊我声婶子,我得瞧瞧咋回事,两人耀武扬威的跟他身后回来,故意给人难堪呢。”

旁边年纪稍大的大娘急忙附和,“对对对,哪有这么不要脸的,刚离婚就大摇大摆回村,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唐老幺心好,我这个做婶子的得给他撑腰去。”

有了合适的理由,但凡辈分比唐知综高的女人都身姿矫健的朝唐知综奔,颇像有敏锐嗅觉的八卦记者。

凭借唐知综在村里的人气,两分钟就围了几个头发花白的大娘们过来,远处还有人朝这边移动。

大娘们有正义感,最厌恶心术不正的人,几人站成两排,目光炯炯地望着公路口徘徊犹豫的两人,含着满嘴口痰,就等两人走近了。

张凤仙也在其中,为了表明立场,硬是干咳好几声,竭尽所能的收集‘口腔能量’,唐知综看她脸都咳红了,于心不忍道,“婶子,犯不着为了我这样,离婚是我主动提的,不怪她们,事情过了就过了,至少我有3个娃儿陪着不至于寂寞。”

欲言又止的丢下这话唐知综就塌着肩离开了,留下正义凛然满腔不忿的大娘们咬牙切齿瞪着那对招摇过市的狗男女,“看看知综多好的人,硬是被你们逼成啥样子了,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哪。”

“贼偷东西还晓得跑远点,你们倒好,专偷眼皮子底下的,是不是人哪。”

“也就看知综好欺负,刚离婚就大张旗鼓的回来显摆,咋滴了,二婚还摆酒席呢。”

任何时候,大娘们战斗力是最强的,唐知综走出去很远回头看,两人被水泄不通地围着,受尽指指点点,而翘首以盼盼着儿子归家的叶英硬是没挤进去,大娘们的本事可想而知有多强大,而精彩的还在后头,听到消息的杜家人跑来了,阻止杜花儿随苏卫军进村,罗红花态度强势,直指两人没扯证,没办酒席,同居不合法,不顾杜花儿意愿,拽着杜花儿就把人拖走了。

态度很明确,想要娶杜花儿,得找人看日子,敲锣打鼓办酒席。

厚颜无耻的程度令人刷新对她的认知,女儿不知羞耻红杏出墙,做老娘的有脸说摆酒席,脸皮也太他妈的厚了吧。

罗红花不管外人眼神,别有深意的看向人群背后的叶英,杜苏两家的事儿,苏家人表态就够了,杜国忠说了,苏家有钱,几十块钱的聘礼是完全没问题的,他苏卫军的名声坏了,不娶杜花儿就准备打一辈子光棍吧。

叶英多敏感多有经验啊,看罗红花那黑漆漆的眼珠就懂她啥意思,其他都是幌子,要钱才是目的。

不要脸,祸害唐知综不说想祸害她儿子,门都没有,这门婚事,她不答应。

两个妈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僵持不让,大有透过眼神杀死对方的架势,偏偏苏卫军看杜花儿哭得梨花带雨啥都顾不得了,急声道,“办就办,我家又不是没钱,过几天我就去杜家上门!”不仅办,还得大办,把村里人都请上,要他们看看自己对杜花儿才是天造地设的夫妻,至于唐知综,就是个烂人,配不上杜花儿。

他豪言壮语说得振聋发聩,后边的叶英差点没被气死,要不然她挤不进去,真想扇苏卫军嘴巴,家里的积蓄全给唐知综了,哪有钱办酒席,更别说杜家人没安啥好心,故意带杜花儿走就是为了敲诈她们钱。

放出话的苏卫军可谓春风得意,得意洋洋道,“我待花儿是真心的,到时候希望村里的叔叔婶子们都来喝喜酒,我苏卫军会永远记得你们的好,日后谁家有个啥麻烦,但凡我苏卫军帮得上忙,绝不拒绝。”

呸,不要脸,谁找你帮忙?就知道吹牛皮,找你不如找唐知综呢,人家起码不胡吹。

唾弃的眼神快把苏卫军凌迟处死了,他硬是没感觉似的,不住的安慰渐行渐远的杜花儿,“花儿,等着我啊,唐知综拿得出钱娶你,我也能。”

日头晒,叶英又晕过去了,周围人忙着骂苏卫军,没功夫注意她,直到远远看到唐大壮出现在公路尽头,人们慌慌张张的轰散开时才发现倒在地上的叶英,“妈呀,叶英晕过去了,吓死我了。”

“她儿子都不管你管干啥,走走走,快干活,被队长抓到就惨了。”

正值农忙,被唐大壮逮到偷懒是很严重的事,没人搭理倒地上的叶英,各自匆匆忙回到地里,手脚麻溜的做自己的事,地里静悄悄的,没人再聊唐知综和苏卫军的事儿,倒是看苏卫军背着他老娘回家,远处的石林清了清喉咙,隔空向唐大壮打报告,“队长耶,苏国良婆娘装晕偷懒,扣她工分哦。”

声音难听得鸟儿喳喳乱叫,扑着翅膀飞远了。

整个桃花村生产队,唐知综是第一个离婚的,且他坦坦荡荡不惧人言,很是获得人们好感,猪场的大娘们顾及他心情不好友好的给他开后门,她们帮着扯猪草,喊他在家休息两天,过两天再上工,唐知综起初是不肯的,表示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拖累生产队的工作,自己的事儿是小事,生产队的事是大事。

思想觉悟高得令人自惭形秽。

这不,晚上在唐知国家打牙祭,高翠华端着碗就眼泪横流,说她幺儿受了委屈,要唐知国痛打苏卫军为唐知综出气,老太太精神充沛,中气十足,桌上属她精神最好。

今天买回来的肉是高翠华煮的,肥腻腻的,唐知综吃两片就吃不下了,只得慢悠悠刨饭吃。

“老娘,打死苏卫军也没用,咱拴得住她人,拴不住她的心,不和苏卫军跑,她也会和别人跑,何必呢,我又不是找不着媳妇,非得她不可哦。”唐知综话说得嚣张,唐知国听不下去了,乡下讨不着媳妇的男人比比皆是,唐知综就嘴皮子厉害,看他那德行谁愿意跟他过日子。

然而高翠华在,他不敢调侃唐知综。

分家后他妈整日阴沉沉的不说话,随着唐知综立起来,她嗓门日渐洪亮,最疼的儿子争气,她也有底气了,唐知国要是反驳两句,他妈准跳起来打他。

何必呢。

“你的能耐妈知道,想找啥样的媳妇找不着啊,妈就是看不惯苏家人的嘴脸,算了算了,妈再给你找个踏实的。”

“千万别。”唐知综好不容易跳出火坑,不想又栽进去了,“我不想结婚。”

再娶个杜花儿,他会倾家荡产的,为啥他穿旧衣服去县里扯离婚证,不就怕杜花儿看出自己有钱要平分家底吗,再去个女人,迟早得遭殃。

他拒绝得痛快,高翠华看得更难受了,尤其看全家吃肉吃得欢,就老幺不动筷子,抬手就拍唐知国伸向肉碗的手,哭道,“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幺都没媳妇了,你做大哥也不想想办法,你有没有良心啊。”

唐知国有啥办法,先过着呗,杜花儿不在家他照样过得好好的啊,现在和之前没啥区别啊。

而且他看老幺挺高兴的啊。

他没来得及开口呢,巴掌又拍了过来,高翠华义愤填膺的,“咋了,老幺出了事你不管哦,要他打一辈子光棍哦。”高翠华天天在家帮全家人洗衣服煮饭,自认为自己有发言权,不像以前瞻前顾后,担心自己语气重唐知国他们把气撒到老幺头上了,她又说道,“你得想办法给老幺介绍个姑娘。”

“......”他几十岁的人了,去哪儿认识姑娘介绍给老幺,他妈也真的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和你说话,你哑巴了啊,是不是我年纪大说的话不管用了,行行行,我去死,死了算了。”

唐知国头疼,他旁边的余秀菊脑子转得快,温声道,“妈,知国懂啥,老幺的事儿我问问,早先就有几个人想和老幺组建家庭,我和老幺提过,他好像不感兴趣。”

如狼似虎的寡妇,唐知综哪儿提得起兴趣,他给高翠华夹肉,转移她的注意力,“妈,儿媳妇的事儿不着急,你好像瘦了点,多吃肉补补,这肉专门买回来给你补身体的,卖猪肉的问我是不是买太多了,我说我老娘几十岁的人天天洗衣服煮饭太累了,不吃肉不行,人家说你吃了这猪肉活到100岁不是问题。”

“好好好,妈多吃点,活到100岁,争取多给你洗几年衣服。老幺,你也吃......”自从高翠华上个月搬到唐知综家,坚决不肯让石磊石林洗唐知综的衣服,嫌他两洗不干净,唐知综穿着不好看,所以唐知综的衣服都是她洗的。

“妈,你别管我,你多吃点,看着你吃我就满足了。”

高翠华感动得眼泪汪汪的,“老幺,还是你孝顺。”

两人又黏黏糊糊的开始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余秀菊嘴角抽搐了两下,老幺的鬼话,也就高翠华觉得是心窝话,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几斤肉吃得干干净净,石林和石森直接撑得站不直了,石磊直接搁下筷子就奔去灶房,高翠华骂他们糟蹋粮食不知节省,几斤肉,留些起来明天吃多好啊,3兄弟像饿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全吃了,看他们明天吃啥。

自从制服唐知军后,高翠华越来越唠叨,哪儿不顺眼就念念念,唐知综心疼耳朵,丢下筷子就喊钱大他们回家,高翠华要他把碗底剩下的油拿回去明早拌面条他都没要,装作急急忙的样子出了门。

漆黑的天挂着轮月亮,繁星闪烁,周围景致甚是清晰,甚至看得见地里干活的人影,钱大走在最后,低低问他,“你和妈真的离婚了吗?”

“嗯。”高翠华厨艺不如余秀菊,他没吃尽兴,琢磨着等两天再去买几斤肉回来,要余秀菊亲自下厨。

“爸爸,离婚是什么?”酒幺听到很多人说‘离婚’,具体啥意思他不懂。

唐知综解释,“离婚就是她不能分咱家的钱和粮食,咱家的一针一线都和她没关系。”

酒幺了然,借用大人的话说道,“离得好。”

唐知综侧目,赞赏的摸摸他的头,又回头看钱大,他抿着唇,又在装深沉了,唐知综抬头就敲他脑袋,“咋滴了,离婚不行?”

钱大低头,声音轻轻地,“不是。”

“不是你甩臭脸给谁看呢,放心吧,我是很开明的,她始终是你们妈,你们跟她亲近我不会阻拦,要孝顺她我也不会说什么。”他不是钱大,或许体会不到他对母亲的心情,无论他怎么对待杜花儿,他都理解和接受,前提是,“咱家的钱和粮食是我辛苦挣的,不准拿去给她。”

钱大嗯了声,随后就不说话了。

唐知综也懒得多说什么,钱大八岁了,很多道理其实已经懂了,他说太多不是好事,倒是权二和酒幺,唐知综告诉他们,“爸爸和妈妈离婚是为了你们,你想啊,你们需要父母照顾,她图爽跟人跑了不管你们死活,爸爸不离婚的话,她得病啥的,外边男人不管她,回到家咱父子砸锅卖铁得医她,你们说凭啥啊。”

“对,离婚,不给她钱治病。”酒幺声音稚嫩嫩的,听得人清爽,唐知综又去看权二,权二喏喏道,“离了婚她赖上咱咋办?”

“赖啥赖啊,你爸我怕她不成?”他就是老赖。

权二想了很久,不紧不慢地评价,“分得好。”

成功离婚是喜事,怎么能不和酒鬼庆祝,他很是积极的又要求给酒幺他们洗澡,酒幺他们素来不和唐知综唱反调,哪怕他洗得不干净,也极力配合他。

木墙的屋内,酒鬼躺在屁股宽的凳子上,像睡着了,唐知综过去推他,“难得有你安静的时候,睡啥睡啊,我有话和你说。”

酒鬼慢慢睁开了眼,眼神有点涣散,唐知综纳闷,“你又喝酒了?”

酒鬼扯着嘴角笑了笑,双手撑着坐了起来,无力的伸出手,唐知综急忙跳开,“啥时候改掉你动手动脚的毛病啊,我是来通知你的,婚已经离了,你现在是光棍。”

“谢谢你知综同志。”

唐知综摊开只手,酒鬼虚弱的抬头,眼神没有焦距,“知综同志,我...给你备好了。”

唐知综满意地缩回手,瞧着他脸色不对劲,“你不会喝了假酒吧?”像中毒了似的。

酒鬼摇头,呼吸轻得很,难得没像以往玩消失,“知综同志,钱大他们很喜欢你,希望你多照顾他们。”

不废话嘛,怎么说他们喊自己声爸爸呢,不照顾他们照顾别人哦。

“知综同志,你是个好人。”

唐知综听着不得劲,酒鬼专程留时间就为了夸他?反常即为妖,唐知综警惕道,“你是不是有啥事要我帮你做?”

酒鬼摇头,不知是不是没睡醒,又缓缓躺了下去,双目轻轻闭着,声音有点飘,“知综同志,钱大他们小,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交给你我是放心的......”

好像在赞扬自己,唐知综却不踏实,“酒鬼,你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我和你说.....”没说出来呢,屋子消失了,酒鬼也没了踪影,唐知综活动活动四肢,暗骂酒鬼无赖,每次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消失,惹急了他啥都不干,就奴役3个孩子要他心疼。

待3个孩子睡着,他偷偷起床,窗外月光明亮,他轻手轻脚打开堂屋的门,依稀看到桌下有个木箱子,他试着拉出来,使劲拉好几下箱子动都不动,回想酒鬼那心领神会的表情,他不禁想里边会不会是钱,离婚是何其隆重伟大的事,酒鬼性格懦弱不敢做,是他挺身而出,报答他是理所应当的。

他双手扒着箱子,使劲外拉,任凭自己如何用力,箱子纹丝不动。

索性伸手进去捞,瞬间想破口骂人,意难平的直接回屋点煤油灯过来,他妈的,整整箱子,尽是书。

《在人间》《最后一课》《了不起的盖茨比》什么书都有,甚至还有几本和孩子交流沟通的书,酒鬼啥意思,讽刺他精神世界不够充实是不是?他咬碎牙,怒气冲冲跑回房间,遇到被尿憋醒的酒幺,睡眼惺忪的喊他,“爸爸。”

“来,爸爸给你洗澡。”

酒幺:“......”

灶房没热水,酒幺站在檐廊上,光溜溜的抱着胸,夜里凉,他冷得瑟瑟发抖,提着半桶水出来的唐知综愣住,手试了下水温,有点冷,他脑子清醒了点,“回屋睡觉吧,爸爸给你们洗衣服。”

他得问问酒鬼啥意思,不把话说明白,别想有好日子过。

酒幺不知他怎么了,困得眼睛睁不开,“爸爸,不洗了吗。”

“不洗澡了,你回屋睡觉,爸爸把衣服洗了就睡。”是他唐知综有人性不拿孩子出气,遇到疯子,几个耳光就扇得酒幺头晕眼花了,大人的事大人自己解决,不牵扯无辜人。

他蹲在屋檐下,把钱大他们换下的衣服丢进桶,抹了肥皂就搓起来,草草几下拧干,换清水洗,又几下拧干晒好。

在他憋着劲准备和酒鬼干一架时,身体却没任何反应,木墙的屋子没出现,酒鬼没出现,唐知综咬着后槽牙怒吼了两声,酒鬼依旧没现身。

月亮躲进云层,周围瞬间黑了下来。

唐知综黑了脸,酒鬼不会他妈的睡着了吧。

唐知综生气的把衣服收进桶装着,心情平静了很多,酒鬼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没准以为他说的那句‘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的,所以想方设法送书来?

想到这个,唐知综呕死自己了,什么不说偏偏说这话啊,看吧,酒鬼误会了吧。

为了防止以后酒鬼送礼皆送书,翌日清晨,他慈父般的给钱大他们穿衣服,挤牙膏,装漱口水,体贴得钱大受宠若惊,“爸爸,你咋了?”

“没咋啊,钱大,你读书很辛苦吧,待会爸爸送你去学校啊。”他语重心长的,钱大皱紧了眉,没作声。

他似乎兴致很高,饭后主动提出洗碗,鉴于他洗澡的水平,钱大大着胆儿拒绝了,倒是去学校时,主动问唐知综去不去。

“去,爸爸得送你,这几天村里人忙着干活,人拐子猖獗,咱得注意点。”唐知综很是为自己找了个完美的借口,连要去山里捡柴的权二和酒幺唐知综都不让他们去了,“走,等我爸爸送你大哥到学校后和你们一块进山。”

钱大仰头看他,黑漆漆的眸子看不出啥情绪。

倒是酒幺童言无忌,小声和钱大说,“大哥,爸爸有点不正常。”

钱大牵起他的手,冲他摇头,示意他别说,他爸约莫是为离婚的事闷闷不乐呢,犯不着伤口上撒盐,他拉着酒幺走在最前,小声教他,“爸爸心情不好,你和二哥要哄他开心。”

“爸爸为什么不开心?”酒幺不太明白钱大的意思,忍不住回眸偷偷看他爸,他爸正和人说话,笑眯眯的,可高兴了。

“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酒幺,咱的妈妈你还记得吗,如果看到他,你不要喊她。”要不然爸爸会更难过的。

杜花儿离开时酒幺根本不记事,哪儿记得杜花儿的模样,不过很是听话的说了声好。

他爸说了,做妈的必须养孩子,以后谁给他饭吃谁给他钱花他就喊谁妈。

作者有话要说:待开励志文《家祭无忘告乃翁》;lt;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lor:pink#9900ff;“value=《家祭无忘告乃翁》onclick=(;“xet/?novelid=4186248;“);gt;

德高望重的文渊阁大学士病重,在子孙科举前夕留下‘家祭无忘告乃翁’的喟叹后闭上了眼。

哪晓得子孙不成器,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没几年就把家业败尽了,

痛心疾首的他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从此,振兴家业成了他的使命!!

《家祭无忘告乃翁》手机版链接;lt;input type=button style=;“background-lor:pink#9900ff;“value=《富贵爸爸贫穷儿》onclick=(;“https://.jjxet/book2/4186248;“"target="_blank"&gt"target="_blank"&gthttps://.jjwxet/book2/4186248;“);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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