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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文明终末,诸神黄昏

“『吾乃剑』 『吾乃兽』 『吾乃干渴』 『吾乃饥饿』

『吾乃带来死亡者』 『吾乃演奏死亡者』

『吾乃死』『吾乃死』『死』『死』『死』!”

与此同时,那毫无情感的呼喊,充斥着这一派末日景象的城市。

那仿佛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似的呼喊,将街道染成黑色。

即将被结晶体吞没的沙地上,Assassin惊讶地睁大眼睛,藤丸立花双目发光,玛修则似乎想起了什么般,向四周叫喊着些,蒂尼则以手势对由切尔克族魔术师的小队发出指示,用凝重的声音自语到。

“这个台词……难道是……”

为了参加圣杯战争,夺回族人们世代守护的土地,她恶补了许多关于神话和宗教的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由得想起了某个预言书中的一节。

若是,把那声音当作是拥有与之相近逸话的神话人物考虑的话,就会有一个推测沿着这一想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揭晓答案。

『灾害的具体化』……『末日的先行者』——『天启骑士』!

涌动的雾气从城市尽头弥漫,化作四道高逾百丈,身披全覆式重甲,手握长剑,分别骑着的白马、红马和黑马和灰马的骑士。

“揭开七印,奏响七号,天国之门已经打开,吾等遵奉天启,于此昭示,于此接引,于此捍卫!”

四道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高大身影聚集,利落地拔出长剑,竖在身前,朝向高空中背负着十二枚蛇形羽翼,翻开黄金书页的身影,恭敬而谦卑地垂下头颅行礼。

萨麦尔淡淡挥手,受命前来的天启四骑士掀起雾气横扫沙地,一众没有资格登上终幕舞台的身影,消失在光雾之中,被接引到缲丘椿的梦境。

紧接着,古蛇看向泥板的空白处,闪烁了下目光,重重写下某个名字。

闪烁的符文从书页表面剥落,宛如交织的丝线,激射向某处。

随即,如烟如雾的天启四骑士恍若四条收到主人命令的猎犬,乘风而去。

片刻,一只白发红瞳的娇小少女便被提溜到萨麦尔的跟前。

那纤细的身躯在骑士们手中奋力挣扎,像极了猎狗们按在爪下的一只小兔子。

“居然找帮手,犯规犯规。还是四个抓一个,太不公平了!。”

命比蟑螂还硬的弗兰切斯卡,手舞足蹈地叫嚷着,由于太过激动,不着寸缕的娇躯失去了遮掩,暴露无余。

不仅是两个重点若隐若现,连一个漏洞都快要藏不住了。

萨麦尔眼角一跳,斜了斜目光。

弗兰切斯卡注意到对面细微的表情变化,眼珠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点子,葱白的指尖滑过小腹,而后一路向上挑动。

前方垂挂的几片本就残破不堪的衣物,一一撕裂,更加彻底展露出女孩子的秘密。

少女扬起唇角,小脸上浮现戏谑的色彩。

“这副身体很年轻的说,圣剑使先生想对人家做什么都可……”

“噗噗噗噗噗!”

五柄漆黑色的羽剑从蛇翼之上激射,调侃声戛然而止,一颗秀美的头颅从雪白的颈子上滚落,雪白的四肢被躯干上切割下来,而正中央只剩下光秃秃的躯干。

“啧啧,真是粗暴呢,原来你的爱好这么重口……”

掉在沙地上的头颅,丝毫没有动怒,眨动着一双红宝石般的眸子,脸上泛起浓烈的恶趣味,戏谑提醒。

“所以,你想先从哪部分试起?抓紧时间哦,否则的话我就要愈合……”

话音停顿,笑容消失,错愕地看向自己分离的躯干和四肢。

一抹金色的光芒在各处平滑的切口处晕染开来,将肢体之间的联系切断。

闪烁的金色字符映入眼眶,一抹熟悉感在脑海中浮现,弗兰切斯卡脸色微变。

圣枪碎片!

上面锚定法则,闭锁万物的力量,恰恰能对她体内源自拉莱耶之书的那股力量形成克制。

但错愕只是在弗兰切斯卡的脸上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被戏谑重新取代。

“这又怎样?你杀不死我!”

旧日支配者们作为宇宙混乱本质的化身,基本不可能被完全消灭。

哪怕借助圣枪的力量,也是一样。

否则的话,和这位星之圣剑使打过两次照面的拉莱耶之主早就被扬了。

“杀你?不,你会活着,永远地活着……”

萨麦尔淡淡摇头,右手五指张开,打入弗兰切斯卡体内的圣枪残片,在神力的牵引下自动聚合重组,化作一枚金属环扣在了每一块肢体的切口处。

转瞬,被分成六块的少女,如同均匀拆开的人偶,每一部分都得到了最完美的保存。

没有丝毫的缺损,没有丝毫的疼痛,连互通感知都没有丝毫的迟钝。

然而,弗兰切斯卡脸上的表情,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难看。

没有缺损,意味着不必愈合;

没有疼痛,意味着不必对抗;

感知互通,意味着身体在另一种意义上依旧完整。

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能以零件的方式维持现状,以零件的方式继续活着。

永远地…活着……

弗兰切斯卡想到刚才犹言在耳的宣告,再也维持不住镇定,表情不由地充满着惊恐。

“混蛋!你们要对我的身体做什么!”

萨麦尔睁开眸子,斜了那恨不得跳跳起来咬他的脑袋一眼,面向四位天启骑士淡淡开口。

“把头留下,其余的东西你们带走。”

“遵命,吾主!”

四位天启骑士垂首领命,将弗兰切斯卡的两条手臂,两条大腿和一副躯干密封装盒,随即跨上颜色各异的战马,扬长而去。

“停下!给我停下!”

眼见四位天启骑士带着自己的身体零件在雾气中渐行渐远,弗兰切斯卡顿时抓狂。

但显然,受命于人子,负责末日审判的天启骑士们,根本不会理睬苦主的控诉。

只剩下一个脑袋杵在沙地上的弗兰切斯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天启四骑士消失在雾气之中。

过分!

这么对待一个女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意识到自己以后灰暗的人生,弗兰切斯卡不由地悲从心来,鼻子一酸,小珍珠成串地掉了下来。

即便拥有着魔神巴力的传承,即便有着地狱宰相的别称,即便窃取了那位拉莱耶之主的部分不死性,但归根结底,新生的弗兰切斯卡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一个经历破灭和重生后,独立的、崭新的人格。

面对真正的恶魔,骄傲的雌小鬼只能是抱头痛哭的份。

“咕,杀了我吧!”

这决绝的话语,居然被弗兰切斯卡说出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只要经历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她的身体就能重塑,彻底摆脱这种被拆成零件的局面。

“急什么,你不是要看最终幕吗?”

萨麦尔微微抬手,聚沙成塔,随即俯身捡起弗兰切斯卡的脑袋,将这颗秀美的头颅放到了视野最好的顶端。

“我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解脱无望的弗兰切斯卡望着眼前这片瑰丽而诡异的水晶世界,深吸着四周残留的血火气息,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悲愤,闪烁的眸子似乎重新燃起了希望。

“就算你现在困住我又能怎样?这颗星球终究还是免不了迎来死灭的终局,而一旦你败了,我早晚会得到解脱!”

此刻场上,没了后顾之忧的两道身影,震碎了周围的水晶,来到和萨麦尔身后。

藤村大河瞥了一眼那座不断颤动的水晶巨茧,转身对着弗兰切斯卡的脑袋,幸灾乐祸地嘲讽。

“哼,连威尔帕那只大家伙都败了,区区一个大蜘蛛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再废些功夫和时间罢了!对吧,萨麦尔~!”

说着,乐观派的豹子重重拍在了萨麦尔的肩膀上,脸上泛起与有荣焉的得意。

而一旁已经在危急关头自动转换出异星神形态的奥尔加玛丽,想到迦勒底之中那场惨无人道的群殴,动了动樱唇,最终黑着脸一言不发。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颗星球孕育的生命力简直顽强到离谱。

“呵呵,你们真的以为对付的只有奥尔特吗?”

沙之塔上的弗兰切斯卡幽幽冷笑,抬头看向布满铅灰色阴云的天空。

“锚定世界的圣枪已经毁损,最后的门已经打开,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末日。

——一场,由【人】为【神】所创造的黄昏!”

——轰隆——!

沉闷的炸雷响彻天际,厚重云层被撕开直径数千公里的缺口,数颗流星拖起长长焰尾,从漫漫虚空直坠向全球各地。

一道道立于星球顶点的捕食者气息弥漫开来,无论是人类、英灵、还是诸神都不由感到一股寒意窜上心头。

那是源于生物基因里,本能的恐惧。

UO!

下意识地,一个恐怖的念头浮现在每个地球生命的脑海中。

而此时此刻,那些天外来客,也爆炸的火光和汹涌的冲击波中,展现出狰狞的姿态。

南美洲。

一只全长约千米的肉食植物植根于大地,开枝散叶,背上一对巨大的大树使其形态类似于鱼,不过由于隐藏在云海中,因此无法正确地记录下过它的形态。

数以亿计的孢子乘风散布出去,在空中自动蠕动变形,化作天使外观的生命体,散落向各处的城市。

她们有着类人的外形,后背灵动的羽翼,而一旦被她们接触,生命便会被同化吸收。

这些【天使】显然就是作为捕食终端的树,散播出去的侵略型环境育生林床植物。在其活着到达地面的同时,便意味着地表现有生态系统的终结。

因为寄生和吞噬的类型,所以连人类和其他物种的“概念”也可以“摄取”。

欧洲,大陆西方。

一只形态极其接近人类,全长达数十公里的纯黑色的巨人,矗立于一片废墟之上,所过之处城市化作瓦砾,大地沦为焦土。

祂的本体是黑色光子气体的集合体,理论上来说可以膨胀为无限大。气体中心有一个只能说是模拟太阳的、实体不明的核。其身体即光子气体似乎就是由该物体放出。

“轰轰轰轰!”

无数的导弹、炮弹和战斗机编队朝向这怪物倾泻火力,然而仅仅能迟滞祂的脚步而已,即便将其击退也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损伤。

似乎对于这个怪物来说也没有损伤的概念吧。

但人类的钢铁机械和血肉之躯,显然无法承受如此强大的高温和魔力冲击。

数以千计的生命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大片大片地倒下。

然而,一个倒下仍有更多生命填补空缺,因为他们退无可退,这是他们的故土,是他们的国家。

西亚。

全长三千米,十字架一般的造物矗立于沙漠之上。

表皮由发光的矿物形成,没有任何纹路。这个类似十字架的飞行物体,能从其身体向地面倾泻光之雨。

雨的本质是一米左右的十字型电磁冲击,在接触地面的同时爆炸飞散,消灭周围的生命体。十字型的光还有其他种类,可以直接穿透地表诱发地震,破坏生命居住的大地本身。刺穿地表的无数的十字架,正如在荒野上铺陈开去的墓碑。

曾经的耶路撒冷化作一片废墟,国境上筑起的围墙轰然坍塌,一个个生命被掩埋,难以分别种族、年龄和国家。

非洲……

南极……

大洋洲……

类似的超大型不明生命体,一共出现了六只。

上方巨大的空洞如同被撕开的伤口。穿越灰色的云海,在其上展开的不是蓝色而是红色的天空,伞盖状的云层将大地一层层笼罩。

这不是由大气污染,而是UO们抛洒的血液,以及释放出的特殊物质造成的。

祂们在自动改造这个星球的环境,顺便将寄生于地表的蛀虫们,逐个清除。

而在这赤红的天空之中,来自异星的六只UO,舒展肢体,如同苏醒的古神,宣判着这颗星球的文明自此终结。

“咔嚓!”

与此同时,覆盖整个雪原市的水晶炸裂,日出的金色、夜空的黑色和星星的混合色映入众人眼中。

一个人形的生命从茧中孵化,祂的表面像滑溜溜的金色贝壳,黑色部分像梅花的触角,皱褶部分像穿着特效服装。绿色的眼睛代表夜晚的星空和星云,背部是像喷气一样从各部分吹出来的太阳风,手臂有5根手指,是对人类的粗略模仿,有触手从里面伸出来。

最初的星之降临者,大蜘蛛奥尔特,业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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