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念这几天一直关注着王家村村民种地的事情。
她每次过来,都要用关爱的眼神看着那些小幼苗,嘴里一阵念念有词:“小苗苗,你们要乖乖听话长大哦!”
地里的庄稼苗仿佛感受到五公主的爱,轻轻拂动小身板,似乎在回应她。
看到贺容念用“深情”的眼光看着地里的庄稼苗,余昭苏打了个寒颤,问旁边的萧兰庭:“表妹天天往王家村跑,还对着庄稼苗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你也不管管?”
觉得五公主任何行为举止都很正常的萧兰庭道:“请恕在下看不出五公主有任何奇怪之处!”
余昭苏仿佛明白什么,“我懂了,你和我母亲的侍从一样,他们认为我母亲做什么都是对的,就像你觉得表妹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样,你这是魔怔了!”
萧兰庭:......余大小姐这是什么比喻,他又不是男宠。
他只是纯粹觉得,五公主做的事情都是为国为民,自然都是对的。
贺容念看完心爱的庄稼苗,总算舍得回城了。
进了城门,就碰到了几日不见的老朋友柳襄原。
“拜见五公主!”
贺容念掀开车帘,见是他,颇为高兴,“柳襄原!几日不见,你变得不一样了!”
柳襄原不好意思一笑,“托五公主的福,我立了大功,升了职位,俸禄也涨了,官服也换了身新的,自然看起来不一样了!我想答谢五公主,请五公主吃顿饭,不知五公主是否赏脸?”
“赏脸赏脸,当然赏脸!”
贺容念眉开眼笑。
这饭不吃白不吃,别人请的,更要吃了!
“那我在前面带路,劳烦五公主的车驾跟着我走!”
柳襄原走在马车前头领路,车夫驾着马车慢慢走着。
贺容念坐在车夫身边,看着街上行人,问道:“现在城中可还有发生什么纨绔子弟欺负良民的事情?若是有,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她不介意再把人修理一顿!
柳襄原想到什么,哈哈大笑:“五公主的那三个手下,可是把京城中的很多惹是生非的人吓了个半死,现在谁还敢上街惹事啊!”
正说着,突然前面有一汉子朝他们的方向窜过来。
柳襄原正要上前拦住他,防止他冲撞了五公主的车驾。
这时,有人速度比他更快一些,抓住了那汉子,还将那汉子踢倒在地上。
贺容念定睛一看,发现踢倒汉子的人,正是那个胖嘟嘟的孟铭赫。
只见孟铭赫满脸不爽踩着那人的后背,怒道:“你个烂赌的!居然敢入室抢李寡妇的银子,她一家子孤儿寡母的,你也好意思?”
那汉子不断说着求饶的话,“大爷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喝醉了,一时神志不清.....”
孟铭赫又踹了他一脚:“喝醉了还能跑这么快?呵呵,我看你就是装的吧,要不然,你怎么专挑软柿子捏!你知道李寡妇无依无靠,才故意上门抢人钱是吧,你怎么不去我家抢呢?走,跟我回巡检司!”
说完,就把人提起来,怒气冲冲走了。
柳襄原看着那孟铭赫如此专业的抓人、审人手法,颇为欣赏道:“五公主这个手下,倒是很有当巡捕的天赋,可惜了,他出身国公府,我们巡检司应该请不起他!”
贺容念也觉得孟铭赫和那日比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倒是不知道,那日随口一句惩罚,竟然让这孟铭赫找到了职业方向,还干得如此有声有色!
柳襄原带五公主去了一家普通的酒楼,名叫岁花楼。
这家酒楼从外表都内在,全部都是模仿岁华楼的,可惜财力有限,模仿不到精髓,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但是饭菜却是好吃的,老少咸宜,价格童叟无欺,性价比极高。
余昭苏看到这个酒楼,满脸嫌弃,“这种酒楼的饭菜,我可不吃!算了,我还是回家吃吧!”
说完,就要自己离开。
贺容念却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走,“昭苏表姐,来都来了,还是尝尝这里的饭菜吧!”
万一她一时吃猛了,柳襄原囊中羞涩,拿不出银子,也好让昭苏表姐代为垫支一下。
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当做冤大头的余昭苏,以为贺容念是舍不得自己,想和自己吃饭,便很是傲娇道:“呵呵,那我就看在表妹的面子上,尝尝这里的饭菜。”
柳襄原:倒也不必如此勉强,他本来想请的也就只有五公主一人而已,多一个人吃,他还得多花银子出去呢!
岁花楼不像岁华楼,花得起大价钱,请美人弹唱歌舞表演。
不过,它也有自己的亮点,那就是——说书先生。
此时,那说书先生正坐于堂中,讲得那个全情投入。
座位上吃饭喝茶吃瓜的小老百姓,也听得很是入迷。
贺容念正磕着瓜子等上菜呢,也跟着仔细听那说书先生说什么。
突然,她眼睛一亮,看向柳襄原,“那个说书先生,说得可不就是我吗?”
柳襄原笑道:“五公主不知道,你如今在京城中可是出名得很呢,这说书先生以你为灵感,讲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
什么大义灭亲,独自一人,斩杀汤郡王,救王家村于水深火热....引天水,帮王家村百姓种植粮食....”
贺容念听得津津有味:“这说书先生真是很有水平!只是我不懂,我没有杀汤郡王啊,他为何说我杀了?”
柳襄原解释道:“这只是艺术加工,就是这样说,容易惹人称快嘛!”
贺容念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把汤郡王杀了,听起来会不会更加大快人心?”
萧兰庭急忙拦住她,有气无力道:“五公主不要冲动!”
柳襄原也有些傻眼,“.....五公主,倒也不必如此实诚!都是艺术加工,不必当真!”
贺容念有些失望,“哦,我还以为需要我去杀个人呢!其实,我觉得汤文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不过因为他是我母后的舅舅,我那时候才没杀他!”
柳襄原怕她再去杀人,急忙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听故事吧,五公主,那先生讲你引来天水,帮助王家村村民种植粮食,真有此事?”
贺容念疑惑:“根本没有什么天水啊!”
那是灵泉水!
柳襄原笑:“那就又是艺术加工了!我就说嘛,这一日之内,怎么可能让种子长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