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警察把穆晚秋带到了现场,让她认尸体。
黄国宾见到了穆晚秋,两人目光一触,随即分开分手的重逢,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对黄国宾来说,仿佛是一场意外的邂逅。曾经的恋人穆晚秋,如同梦中幻影一般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中,穆晚秋还是是那样的美丽、纯真,此刻的她却更加成熟、优雅,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静和从容。他们对视的瞬间,所有的情感如潮水般涌上国宾的心头。
“晚秋,好久不见!”黄国宾目光苦涩地打了个招呼。
国宾的内心挣扎与期待交织成一团。他清楚地知道,过去的感情如同一把生锈的钥匙,已经无法打开任何门。
穆晚秋对谢若林没有多少感情,之所以愿意做他女朋友,一方面是谢若林追求的热烈,另一方面是自己需要另一段感情快速走出黄国宾对她的伤害。
穆晚秋没有回答他,而是低着头,看了一眼谢若林的尸体,点头确认了他的身份。
唐山河凑了过来问穆晚秋:“杀人的动机无非三种,仇杀,情杀还有抢劫杀人,你觉得他是被人抢劫杀人,还是有人和他有仇,或者是情杀。”
穆晚秋紧咬嘴唇说:“我不记得他和什么人有仇,应该是抢劫杀人吧,最近天津挺不平静的。”
黄国宾松了一口气,至少穆晚秋没有说是情杀,那自己就有嫌疑了。
唐山河又问:“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吗?”
“嗯,如意胡同18号,他一个人住。”穆晚秋答道。
随后唐山河又问了几个问题,终于问完了,黄国宾说:“晚秋,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黄先生了,不过不用麻烦了,我家很近的。”穆晚秋拒绝了黄国宾送她回家,转身离开。
黄国宾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出神,唐山河问:“你们以前认识?”
“嗯,朋友!”
唐山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我们去谢若林家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到了谢若林家,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发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谢若林把重要的情报都随身携带了。
不过在谢若林的床下发现了一箱子大洋和金条,看来这个谢若林卖情报赚了不少钱。唐山河大手一挥,带回去作为证据,不过不要记录在案了。
意思很明显,这些钱给兄弟们分了,一伙办案的警察都很高兴,这一趟没白跑。
三天后,特使到了天津,来人居然是郑介民,军统副局长,国防部二厅厅长。可见戴老板对这件事的重视。
陈彬昌在鼎香楼设宴款待了郑介民,跟着郑介民的还有他的秘书陆桥山。
吃完饭回到粮行的联络点,郑介民提出要见黄国宾。
黄国宾在联络点见到了郑介民和他的秘书陆桥山。
黄国宾刚进门,郑介民就主动过来和黄国宾握手,他拍着黄国宾的手背说:“国宾果然一表人才,你是我们军统的骄傲,国家的英雄。”话中隐隐有拉拢之意。
黄国宾被郑介民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慌忙拱手道:“郑先生谬赞了,卑职只是尽职尽责。”
郑介民哈哈大笑,拉着黄国宾坐下,陆桥山也紧随其后。
郑介民的笑容中藏着狐狸般的狡黠,“国宾,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戴老板和我都对你寄予厚望,这次任务就全靠你了。”
黄国宾心下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轻声道:“多谢郑先生提携,我会尽力的。”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郑介民便起身告辞。对陈彬昌说:“我明天要去北平有点事,这次任务就交给我的秘书陆桥山督导了,桥山,你要跟天津站的同仁好好学习,争取圆满完成任务。”
陆桥山带着一副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长的很像达康书记,不过没有达康书记的霸气。
黄国宾记得在《潜伏》中,陆桥山善于官场争斗,性格阴险狡猾,善施计谋,且十足官迷,觊觎天津站副站长的职位;后来被李涯设计,踢出了军统天津站,怀恨在心,放话要报复吴敬中,后来因为镇压学生运动过于狠辣被余则成设计杀死了。
他跟着郑介民来天津,估计是郑介民让他来立功劳,捞一些政治资本的,马奎回去以后就被提拔为中校,陆桥山来转一圈镀镀金,估计回去至少也是个中校。
还是朝里有人好做官啊,自己累死累活,出生入死,立了这么多功劳才是个中校,许忠义传了这么多重要情报才是个少校,真他娘的不公平。
不过这次陆桥山大概率要失望了,这本身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怎么完成任务,黄国宾心里腹诽了几句,还是笑着说:“有陆秘书的领导,我们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陆桥山笑着纠正道:“是我们在郑厅长的领导下,一定会圆满成功。”
黄国宾回到家,又跑到许忠义屋里开小会去了。
许忠义拿着几份资料,也是后怕不已,万一这个谢若林把自己的资料卖了,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
许忠义回想土肥诚对这件事的态度,对黄国宾说:“土肥诚一定知道内情,他让我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
“不要去问这件事,也不要想着去套话,现在的关键不是探寻真相,而是要让特派员相信这是个圈套。”
可是就凭陆桥山这个官迷性格,肯定要逼着天津站拼死完成任务,就算天津站死光了他都不会在乎。
许忠义说:“要不先让家人到乡下避一避,万一出事了,我们就跑路。”
“你准备跑到哪里去?”黄国宾苦笑道,“到时候鬼子和党国的人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那就去延安!”许忠义目光灼灼,似乎对这个地方有一种向往。
完蛋了,许忠义会不会已经被赤化了吧,黄国宾用写轮眼扫描了一下许忠义,发现他头上多了一个标签:红党特工。
黄国宾只觉得头晕目眩,啊了一声,差一点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