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心仪沈舒阳的女子得知这个消息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纯一个乡野长大的女子,怎么会和温润如玉的沈舒阳有婚约?她配得上沈舒阳吗?是不是搞错了?
毕竟外人眼中的李纯,是一个行为粗鄙,如同泼妇般的女子,
可不管是丞相府还是尚书府,都未对此做出回应。
想与丞相府联姻的人家,更是找上丞相府去询问,想得个准话,也好让她们歇了不该有的心思,可尚书府那边没回话,丞相夫人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一时陷入两难之地,干脆直接装病,谢绝任何人拜访。
在丞相夫人这里得不答案,一些人就找上沈相和李尚书。
沈相和李尚书对这门亲事没有意见,奈何丞相夫人不同意,李纯也不愿意嫁,局面一时僵住了。
李权刚下朝回府,李纯就已经在主院在等着了。
从曲府回来后,李纯就找到李权质问他,为何骗自己,李权本想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谁知李纯却说,她已经答应丞相夫人要取消婚事。
李权听完当时就急了,两人也因此大吵了一架,最后还将李纯赶出主院,也气得李权一夜未睡。
可让他更气的是,李纯次日又来了。
李纯也不说话,一直跟在李权身边,大有,你什么时候答应去,我就什么时候离开的架势。
父女俩也因此杠上了,谁也不让谁。
李权白天在外面要被人问,回到家还要被李纯逼,几天下来,只感觉头疼不已。
而外界关于两人的谣言也越演越烈。
连沈舒阳跟好友聚会都要被打趣几句,说他有个从乡下来的未婚妻子。
从未在外面发过脾气的沈舒阳,也因此事黑了脸,更扬言决不会娶一个从乡野来的无知妇人为妻。
李纯也因此被打上乡野村妇的名号,都以为她是个粗鄙不堪的女子,才会令沈舒阳厌恶,一时间,倒也无人相信他们之间有婚约。
林妈妈和青夏听到外面传言时,忍不住争执了几句,回去后更气得饭都吃不下。
反倒是李纯,不仅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反而觉得这样挺好,既然沈舒阳已经说出那些看不上她的话,那他们的婚事也就更不可能了。
至于说她粗鄙不堪的那些话,她更不在意,因为她从未想过嫁人,就算要嫁,也要嫁个不嫌弃她,能对她一心一意的人,如果不是,她宁愿一个人生活。
李纯估摸着李权也听到了外面的传言,当天晚上就找到睡在金姨娘屋内的李权,让他尽早去丞相府取消婚约。
毕竟沈舒阳都说出那番话了,再守着这门婚事,岂不是自取其辱,以为尚书府的姑娘真嫁不出去了,非要塞给他们家。
李权这次没在犹豫,直接答应了李纯的要求。
只是他担心李纯会因此找不到一个好婆家,一整夜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金姨娘看到李权如此在意李纯,操心她的婚事,心里忍不住有些泛酸,李乔也是他的女儿,却从未得到他的关心。
不过,她也因此明白,或许是该向李纯投诚了!
次日。
李权在下朝见到沈相父子时,直接没了好脸色,甩袖离开。
这让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沈相父子一脸尴尬,却又无法生气。
毕竟,婚约一事儿,是他们的过错,还有沈舒阳在外面说的那些话,李权能对他们有好脸色才是怪事!
萧景辰看到沈舒阳的背影,眼底闪过嘲讽与冷意,他居然将李纯当作乡野村妇,甚至还说她无知!
他倒觉得是沈舒阳配不上李纯,而李纯值得更好的男子!
“苍月,沈大人太闲了,去给他找点事儿做!过几日再让人上奏,将他调离上京。”
只有他离开,关于李纯的风言风语才能平息。
苍月应声,紧跟着又道,“要不要属下将陈御史府上的事儿宣扬出去?”
萧景辰眯眸眺望着远处,能有其他事儿来转移当然最好不过。
“按你想的去安排!”
苍月闻言,这才行礼退下去安排。
当天下午,陈蓉为了悔婚,在府中上吊的消息就突然传了出去。
当时为了保住陈蓉的名节,还有御史府的名声,御史夫人便对外宣称两人早有婚约在身,这才堵住悠悠众口。
可陈蓉现在却为了悔婚而上吊,如何不让人多想。
可这婚也不是陈蓉想毁就能毁的,当日那么多人见到她和龚成文躺在一张床上,即便他们什么都没做,也没人相信。
如今也只有嫁给龚成文这一条路可以走。
陈蓉被家里人娇养坏了,以为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让父亲,母亲和以前一样事事都听她的!
可这次,即便她已经上吊自杀了,都没能让陈御史改主意,反而让婢女严加看管,免得再出问题。
同时又提前婚事,想尽快解决此事儿。
至于龚家,龚家巴不得能亲上加亲,搭上御史府。
李纯是在几日后才从林妈妈口中知道陈蓉的事儿。
但她并未同情陈蓉,也未将她放在心上,只是一笑而过。
···
转眼间,五月已过半,马上就要到六月,在太阳底下走一圈,就能使人汗流浃背。
林妈妈和青夏将今年新做的单衣,单裙,还有准备的团扇全都整理好放柜子里。
见李纯整日窝在药房都不出门,也不出去应酬,林妈妈直叹气,生怕将她给憋坏了!
其实不是李纯不想出门,而是她既不会弹琴跳舞,又不会诗词作画,很难融入那些圈子。
她原打算多出入各种宴会,方便接近朝中几位皇子。
直到去了几场宴会才发现,那些皇子从不轻易出席任何宴会,据说是怕南周王怀疑他们笼络朝臣。
既然在宴会上接近不了皇子,那她也没必要再去了,只能想其它办法。
只是,这个机会很难寻,需要耐心等待。
一日下午,李纯正在屋里睡午觉,青夏就进屋传话,说是钟夫人来了,不过,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了一位年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