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晓。”温泽念叫了她声:“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这么做不是为了孟宁?”
“啊?”
“我把你,”温泽念顿了顿:“当朋友。”
祁晓又一怔,转身就跑。
搞什么啊!她跟温泽念正经说话的时候其实真不多,温泽念怎么这么能让她破防啊!
她想呜啊呜的哭,汪啊汪的哭,但她现在只能在研究生考点附近眼含热泪。一个路过的大爷问她:“姑娘,怎么了?卤蛋咸成这样啊?”
她平复了情绪才走回温泽念和孟宁那边,让孟宁帮她拿着包,自己慢悠悠把那颗卤蛋剥来吃了,又拿包湿纸巾出来擦手。
温泽念问:“没影响你情绪吧?”
祁晓很大气的一摆手:“重在参与。”从孟宁手里拿过包:“那我进去了啊。”
孟宁点点头,也没说别紧张什么,只说:“我们去车上等你。”
“别别。”祁晓赶紧摆摆手:“你们千万可别等我,搞得跟对我寄予厚望一样,你们去腻歪你们的,等我考完我们再见啊,一起吃饭去。”
温泽念问:“想吃什么?”
“我请吧。”祁晓咧嘴一笑:“我有家私藏的烧烤店,店面小,老板拽,我生怕它火了人一多老板不开了,连孟宁我都没带她去过。”
“什么?”孟宁拍了下她的肩:“还有没带我去过的啊?”
祁晓哈哈哈的不应她:“走了走了,上考场了。”
温泽念和孟宁回到车上,孟宁看一眼后座的应援牌:“那这,怎么办啊?”
温泽念忖了下:“放储藏室吧。”
还挺有意思的。
孟宁特意换到了祁晓考试的这两天调休,温泽念开车载她回家。
孟宁说:“你是不是不太明白祁晓为什么今年非要报考?”
毕竟准备时间也没多久。
“明白。”温泽念说:“心慌。”
孟宁叹一声:“是啊。”
祁晓曾以为跑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就可以把过往远远抛在脑后了。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呢,过往是藏在血脉里的根,你跑得再远,它生出的藤蔓也能缠住你的手脚。
回到原处一看,原来在自己把日子变空白的这段时间,以前的那个人已经走出那么那么远了。
哪能不慌呢。
温泽念握着方向盘说:“祁晓和你,都是挺拧巴的那种人,所以你们能当好朋友。”
“谁拧巴了?”孟宁不乐意了,一手搭上温泽念的胳膊。
温泽念轻轻的笑:“你不拧巴么?”
“拧巴归拧巴。”孟宁手往上抬,刮了下她纤长的颈:“别人可以说,你不行。”
“为什么?”温泽念舌尖往前推,语调里就带了点柔和又带了点调侃:“因为我得让着你啊?”
孟宁把手缩回去,垂放在腿上,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不断掠过。
过了会儿,才说:“因为我以前让你很辛苦。”
“以后,我会尽量乖一点。”
温泽念手指在方向盘上很轻的摩了下,一时没说话。
妈呀,这情话是不是说得太土味了?
孟宁本来就一直望着窗外,这会儿更不好意思扭过去头去看她了。
窗外的景色变了又变,从淡灰的马路隔离带到棕墙的老城区窄街,老年羊毛衫和黑胶唱片店奇异又和谐的并肩而立。
直到变作一片空荡的花坛,温泽念轻声说:“小宁,把脸转过来。”与此同时响起的,是解开安全带的嗑哒声。
孟宁转过头还未来得及反应,温泽念解开她的安全带,揽过她的肩吻了上来。
难得邶城的冬日里还有落叶,掉到挡车玻璃上微妙的“啪”一声,孟宁肩一抖,温泽念掌心贴着她脊背轻抚了下,含着她舌尖:“嘘。”
没事。
在孟宁意识到温泽念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她低低的问:“你,你干嘛啊?”
第93章
温泽念方才在户外, 即便套了羊绒大衣,那一身在邶城冬日里还是显得过分轻薄了。上了车开着暖气烘了会儿,表面是暖的, 薄薄一层皮肤下总觉得还透些微凉。
孟宁上车后羽绒服脱了, 这会儿穿一件衬衫罩着里面的绒衫, 被温泽念寻到绒衫下摆,探索进去。
孟宁的后腰一僵,温泽念暂且停下动作,与她拉开段距离瞧着她。
孟宁说:“这,这也有点太刺激了吧。”
她看周遭环境, 固然明白温泽念是把车开到了一条不会有人来的死胡同, 可这毕竟是在外面,光天化日, 朗朗乾坤……
温泽念低声问:“不想么?”
孟宁用做贼一样的声音说:“有, 有点想。”
可能太紧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句话开头的那个字都要说两遍,舌头跟不上自己思维似的。
温泽念贴过来,这次没有吻她的唇,啄了啄她的脖子,又一路往上攀援,去吻她耳后容易红的那一小块肌肤。
孟宁半阖着眼,轻轻呵出一口气来。
她的反应让温泽念轻轻在她后腰剐蹭的手指都滞了下, 然后往前移,扶住她侧腰,轻轻的摩了下。
唇瓣继续往上, 含一含她的耳朵,然后贴在她耳廓说:“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知道吧?”
那声音太暗了。
让你坐在日光普照的清晨,也能回想起那些暗夜。
那些涌出的汗,缠在后腰难耐蜷起的足尖。
那些碎落的音节,那些让你无从抵御的占有欲。
温泽念很少从一根手指开始。
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她早已坦诚自己对孟宁的贪欲,对青春往事的不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