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里的想法只剩如何撕碎猎物身体，用她们的残肢断臂和液体侵染全身。
当然，也可能不止是被污染的原因。
那些现在也想不明白，暂时不想。
最主要，苏明其实有机会重置，但他犹豫了。犹豫，等于败北。
自杀……就用那把刀大概会很痛。
一路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只穿着很薄的衬衣。
能感觉到冷，有时被什么东西划破……
但那些疼痛无法抵消脑袋里愈加剧烈的杀意，甚至会更强烈。
很多画面。
原本是只有杀戮冲动。但是……
被一种奇怪又熟悉的触感逐渐抵消。
女人。
每天和自己睡在一起。是谁？
快要想起时，又被杀戮所掩盖。
可是好软。
又很温暖。
香香的……不是血，但也是自己非常喜欢的食物？
冰冷的东西落在脸上，不是雨。
眼泪……是什么东西？
温暖的东西敷在双眼上，疼痛……减缓，杀戮冲动似乎也淡了些。总觉得要想起什么事。
很舒服。
不是杀戮。
猎物在给自己做什么？总觉得是可以更爽的事，可忘记该怎么更爽了。
直到某一时间。
突然想起总是把玩的软物是什么，有断断续续的记忆浮现……自己是后来怎么做的。
‘……nz。’
比之前更强烈，浮现的记忆。
有了和杀戮冲动相当……甚至超过的欲望。
把猎物压倒在身下，不是撕碎，别的？那是什么？
2月19日。
苏明全都记起了。
杀戮冲动也消失殆尽。
不正常时的记忆，安诗瑶怎么对自己的……自己怎么对她的，都完完整整印在大脑里。
“苏明先生……真是好色的人呢。”
“没想到会因为这种事没被杀死。但这就证明……苏明先生还有恢复的可能对吧？安保员也说……搞不好会发生奇迹。”
“快快兴奋吧~说不定，多做几次就好啦。”
但苏明现在没直接起来。
仍然被服务着……很舒服。
并不是恶趣味才不起来。
主要是，那种几乎融进每句话满腔的爱意……让苏明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
【人物：安诗瑶】
【好感度：99】
【描述：对你有极致爱意的女孩子，能为你做任何事。你可以相信，她永远不会背叛伱。】
已经接近满数值了么？
嘶。
由她主动的姿势，动作，全都是她辅导。
不是。
到底为什么啊？
“您，记起我是谁了吗？”
苏明视线起初挺模糊，现在也恢复了。
想提醒她没安全措施，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
“假如怀孕……您却还没恢复，孩子没有爸爸可不行呢。”
毕竟都这么说了。
合上眼。
“不行啦~要看着我。”
“……”
“好呆的眼神，平常应该是更有进攻性……”
“总是先生先生的……不好，小明？感觉你会生气。”
“……”
“明明？有点女孩子气，那……阿明怎么样？作为补偿，你就叫我……唔……”
“……”
自娱自乐也这么开心吗？
“……瑶瑶。”
还会自顾自脸红，“不行……太那个了……我只是想起学校有谈恋爱的人……说恋人之间都是取单字做昵称……”
到底要怎么面对啊？
晃悠的白团就在视线中悸动，怎么打起精神去琢磨正事啊？
“……慢，慢着。”
眼见她还意犹未尽，苏明终于开口了。
“苏明……先生？”
她拥有柔和圆弧的眼眸瞬间睁大。
“……那什么，已经挺多了……我已经是属于世界前列。”
“……真的……在说话？”“对。你没听错……我好了。各种意义上都好了。”
“苏明先生！！！”
怎么也没想到……那时候打定主意调教成绒布球的少女，如今会因为自己还活着这么高兴。
“呜……不是……幻觉……您真的……”
对于她而言太难熬了吧？
拿枪威胁避难所的人，丢下妹妹跟一个‘将死之人’呆在这种地方。
“……”
注视安诗瑶泪眼朦胧的模样，苏明不自觉想轻拍她的背部……但又后知后觉想起手被拷着，只好任由她扑在自己身上像小狗失去主人那般呜咽。
唉。
区区NPC搞这些干嘛？
弄的自己有点……小鹿冲撞。
——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呜……如果我能在您离开的时候……”
“……”
跟她没关系，这是自己的任务。
“求您……哪儿也不要去，就留在我身边……”
这种话好像已经听过两次。
而自己每一次的回答都相同。
这次呢？
“搞半天……你这么喜欢我？”
苏明换了话题。
“……”
安诗瑶抬起脸，涕泪横流……但又笔直的凝视苏明。
“我没谈过恋爱……也从没有为别人做到这种程度。”
“可是……”
“我……现在可以确定，我就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您。”
“……”
她只穿着内，很容易瞥见那些由自己留下的淤青和伤痕“……很抱歉，给你留下这些伤。”
“没关系。”
安诗瑶努力擦干净脸，“我不知道别人恋爱是怎样的……但我大概就是这样。我是……被您拯救过无数次……不仅是身体，连同心也被您拿走的人。”
“……”
“交易结束了……但是，我还希望您可以……换另一种方式继续调教我，让我当继续您的绒布球。”
“……”
她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这些话的？
“关于绒布球，其实当初我没解释清楚……那词语真正的意思有点……”
“我知道真正的意思大概很奇怪……但那不重要。”
她轻轻晃了晃脑袋，“我也不是希望如以前继续当您的物品。我希望的是……这样。”
“……？”
与五官端正的脸挨近。
苏明愣神的间隙。
过近，一呼一吸的热意很清晰。
紧紧搂着苏明脖颈，唇齿间青涩纠缠……就像在渴求自己给予她某种回应。
大概，她想要的已经传递的够清楚。
“……苏明先生。”
她满脸通红，但湿润的视线仍紧盯着苏明的脸。
“……”
“您……为什么要避开视线？”
“没有啊，我在想你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天生的。”
“……”
“苏明先生真的很好色呢。”
“有什么问题？比起暗地里馋别人身子，我更喜欢正大光明直接馋别人身子。”
“那……除了身体，关于我您还有想要的吗？”
“……”
“我没有向异性表白的经验……不，连这种心情也是第一次有。”
她语气变得平静，同时又有种毫无保留的气势，“您……要我吗？”
“……”
什么虎狼之词啊？
苏明再度移开视线，“我觉得，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聊。”
“……”
她不说话。
“……要吧。”
觉得这是挺敷衍，不对等的回答。
“……嗯！”
但她扑簌落泪，清晰的笑颜完全无法掩饰喜悦。
脑袋依偎在苏明肩膀，又轻声说，“谢谢您，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