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林歌自认脸皮比城墙还厚，此时也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
老实说，被蚊子叮一口也比这小擦伤造成的伤害大。
手指蜷缩了一下，林歌目光游离，正要说‘小伤，小伤’，身旁便再次响起五条悟关心的声音：“很痛吧。”
说完，又很是关心的道：“脸怎么那么白？”
林歌：“……”
林歌茫然。
他脸一直那么白啊。
毕竟是死鬼。
不等他回话，五条悟捏了捏林歌的手，继续道：“是不是他们吓到你了？”
话说到这里，林歌终于懂了。
眉毛向上一挑，与对方隔着墨镜对视半秒，他忙不迭嗯了一声：“对，对！”
苍蝇搓手。
想想还有点激动呢。
小蛋糕要带着他碰瓷？！
哎！
从未设想过的船新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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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过来，林歌咬了咬唇，脚步一歪，顺势往五条悟身上靠。
眉毛则拧在一起，开始跟小猪一样哼唧哼唧的用额头蹭他脖子。
“悟……我，我突然感觉头好晕，眼睛也好痛。”
配合的伸手去顺他的头发，五条悟捏着声音，肯定的点点脑袋，像个专业的医生一样给他下诊断书：“脑震荡，肯定是脑震荡。”
林歌紧咬下唇：“那是不是代表我会变成智障？”
五条悟：“不会的。”
他声音铿锵有力：“我一定会治好你！”
如此沉浸式的表演让林歌差点笑场。
掐了掐手心，他努力挤了挤也没能挤出来泪，只好扯着嗓子干嚎：“那，那是不是要用到很多钱？”
他低下头，肩膀一抖一抖，远看是哭，近看是笑：“要不我还是不治了……”
扭头看向被捆的结结实实的村上等人，五条悟意有所指：“没事。”
他说：“会有好心人帮助我们的。”
见这场戏轮到真正的主角上场表演，林歌适时移开堵着绣花枕头们嘴巴的藤蔓，期待的看向他们。
花御的术式可以通过在目标物身上种下咒种来吸取咒力。
林歌在此基础上和自己的特性相结合，简单改良了一下，变成木藤接触到“猎物”皮肤后就能吸取其能量。
就在这儿跟五条悟上演碰瓷前戏的这会儿功夫，村上和他的队员们都已经被吸的脸色发青起来，喘气都喘的很费劲。
直隶总监部的术师……
一定很有米吧？
越古老的机构就越离不开贪污和腐败，他们这些小苍蝇天天跟在总监部掌权者后面当舔狗，就算吃不到肉，也能喝到汤。
虽然自己现在也算小有所得，但钱这种东西，自然是多多益善，哪会有人嫌太多。
林歌觉得自己之前在KTV唱的钱来真的很灵。
铺天盖地来，四面八方来，时时刻刻来！
他兜里都塞不下了，还非得往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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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和他的废物术师同事们：“……”
惹我们是吧？！
行！！
算你们会挑软柿子！
……装都不装的像一点。
不是说五条家富的流油吗？
家主怎么还敲人竹杠！
脸上堆砌起一个很勉强的笑容，作为废物小分队队长，其他人装死，村上只能硬着头皮扛大梁，颤着声音开口：“林先生，五条大人，造成这样的局面我很抱歉……”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要，要多少。”
五条悟没说话，林歌则比了个「1」。
见状，村上顿时松了口气。
“一亿？可以，我们现在打给你，林先生，你账号……”多少？
一亿而已，对他们这种等级的术师来说不算多。
林歌打断他的话，纠正道：“是一人一亿。”
五个亿换算成他上辈子的货币也就几千万。
一人……一个亿？！
村上大惊，再也无法继续他的表情管理，头皮上都崩起了青筋：“夺，夺少？！”
别说是虚构出来的脑震荡，你就是得了脑瘫去最好的医院治也花不了五个亿的日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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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
天降横财五个亿，林歌吃饭都吃的更有动力了一点。
至于绣花枕头小分队？
人财两空，现在正搁小巷那儿挺尸呢，估计要缓上几个小时才能恢复。
身为总监部的爪牙，数年以来，他们自觉高人一等，一直都在为其执行那些能见光的，亦或见不得光的任务。
作威作福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踢到那么硬的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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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歌对甜品最高的评价是“不甜”，给自己点的都是些糖分较少的品类。
五条悟则恰恰相反。
越腻他越喜欢，吃下去也不会觉得齁嗓子，偶尔嚼的累了就会喝口甜滋滋的凉饮再继续吃。
吃完面前的几盘小甜点，林歌用小叉子刮着瓷盘上的奶油，闲聊似的跟五条悟说起他跟总监部中登的电话内容。
重点提起了之前打好的，要像鬼一样缠着他做对方一辈子附庸的腹稿。
五条悟：“……”
五条悟表情很复杂，用指关节敲了一下林歌的脑袋，说：“他们脑子有病，不要学这种奇奇怪怪的话。”
“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我的附庸。”
小狗和主人都是情趣。
他从未有过谁该是下位者的念头。
他们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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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深情”告白没能得到预想的效果和反馈，林歌却感觉自己比原先想象中还要开心。
耳朵一热，他目光漂移，着急忙慌的总结：
“嗯……我也这么觉得，中登赶紧退休回家跳广场舞去吧，画大饼都画不明白……”
认真听着，五条悟进食的速度略微慢了些。
眉心微微蹙起，他声音不觉有些发冷：“总监部的事我会解决。”
留着这群蠢货是因他知道就算将其全部杀掉也会有新的蛀虫补上。
一味杀戮改变不了糟糕的现状，新的蠢货上任后说不定会把局面搞得更浑。
现在却对这个决定有些存疑。
话落，眉宇间便触上一片冰凉。
是小狗的手指。
耳边随即传来他的声音： “不要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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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下慕斯上点缀着的草莓薄片，五条悟敛起双眸，低下头否认。
“没有生气。”
林歌：“……”
如果你说这话时手指不弹钢琴似的敲桌面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怎么会有人一皱眉头就像只呲牙哈气的猫啊。
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试图找点新的话题：“会议怎么样，顺利吗？”
五条悟说：“顺利。”
“校长他们正在做更加具体的计划。”
火箭也不是立马就能造出来的。
哪怕蹭其他国家的火箭，也需要时间要走具体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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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说了几句会议上的事，单手放在桌上撑着脸，五条悟往下拉了拉墨镜。
看了林歌几秒钟后，他冷不丁道：“这次要出差多少天？”
林歌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反应过来后便习惯性的卖乖：“两三天吧。”
“应该和之前一样，不是什么很难做的任务。”
这次任务还没有限定出阵位，他打算带个粮仓以防万一，再带个同事让对方蹭点经验升升级。
唉。
天底下再难找出像他这样那么有团队精神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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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点点头，正要说话，兜里的手机却叮了一声。
打开一看，是一年级班级群里学生们在讨论国语课新学的课文。
任课老师要求他们一人写一篇300字的阅读理解。
悠仁在群里@他，贴上课文原文，问他读完后有什么感受，他想参考一下。
五条悟看完全篇，觉得这就是一篇普通的叙事文，谈不上有什么理解。
但好歹学生开口@他了，不说点什么好像不太好……
他朝林歌勾勾手指。
等人把脑袋凑过来，才把屏幕上的内容给他看，问：“你能从里面看出来作者想表达什么吗？”
林歌粗略的扫了一眼，说：“能！”
五条悟挑了挑眉：“你说。”
林歌十分自信： “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
五条悟：“。”
五条悟好半会儿没说话。
最后他拍了拍林歌的肩膀，语气无奈：“乖，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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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丸后，林歌找了一圈狐之助，发现它还活着，一时有点惊喜。
只是状态有点糟糕，整个狐狸灰扑扑的，爪子上全都是土。
问了山姥切，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狐之助被鹤丸国永好生“训练”了一番。
一会儿让它去跟着花御用爪子刨地，一会儿让它围着本丸跑十圈马拉松，反正就是怎么折腾怎么来，鬼主意层出不穷，愣是没有重复的。
林歌觉得他当时只是让糖在自己手里变成青蛙也真是手下留情了。
看着蔫不拉几的狐之助，林歌善良的人格出现，决定不让它表演胸口碎大石和钻火圈，只布置了唱跳学猫叫的任务。
狐之助：“。”
你也没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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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跟林歌出阵的是真人和加州清光。
通过剪刀石头布剪出来的。
山姥切惜败。
传送至任务地点，林歌很谨慎的观察着周遭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座村庄。
房屋盖的都不是很高，虚虚往上燃着炊烟。
正值冬季，天空纷纷扬扬的往下洒着雪花，地面都已经堆起了厚重的积雪和已经开始发硬的雪块，一踩一个脚印。
好歹是第一次跟着出任务，加州清光表现欲大爆发，自告奋勇的举手去侦敌。
林歌当然选择满足他。
结果一小时后，加州清光怀疑刀生。
他……一只溯行军也没找到！！！
真人一开始还兴奋的东张西望，后来就拍拍屁股蹲了下去，捏着不知道从哪里捡的两根枯木枝在雪地上胡乱画起画来，嘴里嘟嘟囔囔：“好无聊，好无聊啊。”
澎湃的力量无时无刻的向身体之中涌入，他却不能妄动。
还不如不给呢。
林歌看了他一眼：“无聊就去找个牢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