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那个坏消息存在吗？”萧玉笙问道。
洛琉璃抻长了脖子往石久的位置看：“石久出问题了？”
“他应该没有，但他隐瞒了一些事。”萧玉笙的眼中透着疑惑，“他不说一定有他的理由，等他醒了再问吧。”
听到这，洛琉璃逐渐警觉了起来：“那带他去天门山干什么？”
“天门山安静，好休养。”萧玉笙一本正经地给出了临时编造的理由。
……
石久这一觉睡了足足七天，等他醒来的时候，汉川州剩余的崔氏军队已经被打散，逃入山林落草为寇。
石久刚睁开眼就又闭上，身体昏沉沉的不愿起床。
如果坚持每天早起十五分钟，那么一年就能节省出九十个小时做自己喜欢的事。
石久喜欢睡懒觉。
太久没有睡懒觉，他都快忘记这种屁股后面没有人催着的日子有多悠闲了。
耳畔是风穿过剑竹林的呜呜声，长青的竹叶沙拉沙拉地响着，像给石久做了一套耳部按摩。
他确实隐瞒了坏消息，因为那一刻，他忽然对系统感同身受，明白为什么系统在最开始的时候总是不告诉他事情的全貌，直到后面才对自己全盘托出。
石久承认这世上最多数的人并不是胸怀大义的，就连当初的自己也是这样。如果一开始就用大义和大道理催促自己，那自己一定会被巨大的压力和紧迫感追得喘不过来气。
现在他也该给大乾一些喘息的时间，反正他们的时间暂且还充裕。
洛琉璃的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她敏锐地察觉到石久的呼吸节奏有变化：“石久，你醒了？”
见被识破，石久干脆也不装了，伸伸懒腰，缓缓吐气：“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这么多年了，总算碰见一个场景合适自己又会背的诗了。
洛琉璃的小脑袋从床边缓缓升起，紧张兮兮地凑近石久：“你饿不饿？”
“暂时不饿。”石久撑起沉重的身体，“这哪啊？”
“天门山。”洛琉璃把石久扶起来，“你要是实在累可以多睡一会儿。”
“没事，睡得够久了。”石久活动了一下肩膀，“最近出什么大事没有？”
洛琉璃苦思冥想了一番：“听说汉川州和灏景州打得鸡飞狗跳，东海回来了，目前就知道这两件。”
“嗯，差不多。”石久点点头，翻身下地，“陪我出去走走。”
剑竹峰跟以前没什么两样，竹子长得还是很高。只不过好像因为很久没人住了，所以杂草也长得很高。
不过好在这里太高，没什么动物，自然也就养不起蚊子。走到当初和萧玉笙一起跳崖的悬崖边上，石久看着翻滚的云海发呆。
没一会儿，萧玉笙便御剑赶到，在石久身旁落地：“所以坏消息是什么？”
石久一愣，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问这个问题：“我不是说没有坏消息了吗？”
萧玉笙盯着石久的脸：“有的，但你如果不想说的话可以不用说，等你想说了再说。”
石久背着手，眺望翻滚的云海：“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罪骨其实是上个时代战争的遗留，这一千年里人族与妖族的战争，其实都是在为那场战争善后。”
“我和罪骨打出天外，看到了很多以前没有想过的东西。我看其他世界都是有根的，长在树上。但我们没有，我们像成熟后脱落的果实，掉进了一个大漩涡。”
“一千年，对于一个世界而言不过弹指一挥间。实际上，我们的世界已经被掠夺结束了，我们的天道就是在那场战争中被夺走，剩下的只是残骸。”
“千年前的那场战争的起源来自天外，那天外有多少像我们这样的世界，有多少帝江，有多少罪骨？妖，终究还会来的。就算我们现在把它们灭光，它们还是会卷土重来，因为每一次来的都不是同一家妖。”
萧玉笙皱着眉：“为什么？”
“因为大家的世界都是脱落的果实，有朝一日会烂掉。”石久眉头紧锁，“想要自己不烂掉怎么办？就从其他的果实中掠夺。”
“看到天上的光了吗？”石久低着头，“每一束光背后，都是我们的敌人。”
“所谓的罪骨，我猜测其实是另一个世界的天道……或者其实是某个更大的，不可名状的存在的……小小的捕食器官。”石久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画面，在与罪骨的战斗中那惊鸿一瞥渐渐浮现在脑海，“我们是它捕食过后剩下的食物残渣，但现在这堆残渣居然长出了新芽，自然会有人想来继续捞点吃的。”
“天道已死，但人皇可立。我们接下来要走一条未曾有人走过的道路，以人理代替天规，以人皇代替天道。届时我们的世界能够恢复正常运转，我们甚至可以重新出现九品乃至天人，这样才能挡住那些不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