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养虎为患
一时之间。
草原人心惶惶，就连许多想要打西凉主意的部落踌躇了起来。
萧寒就是要震慑这些草原部落。
让这些草原人知道，西凉百姓不是好欺负的。
他萧寒更不好惹。
“将军，沸腾了。”
“整个西凉都沸腾了。”
刺史府内。
潘元绍红光满面，兴奋道：“每天都有无数人去各地衙门，要求参军入伍。”
“还不止。”
陆聚笑道：“周围的几个杂胡部落，又开始往后退了。”
“还有一个词语，将军用的极好。”
潘元绍落座：“便是凉刀。”
“何解？”
萧寒好奇。
潘元绍笑道：“西凉便是西凉，而非冀幽之地。”
一语惊醒梦中人。
潘元绍继续道：“日后我西凉铁骑，改用凉刀，将军也得改用凉刀才行。”
“那我西凉铁骑，可称为凉骑？”
“当然。”
潘元绍点头。
“军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陆聚一头雾水。
“听不明白就对了。”
萧寒笑道：“你小子别给我偷懒，那些杂胡部落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这点小事，将军心放肚子里面。”
陆聚道：“就是弟兄们有些不过瘾，老嚷着要再打两仗。”
“将军，要不就松松手脚。”
“谁敢嚷嚷，就让他来刺史府找我。”
萧寒冷哼：“我看，就你陆郡尉嚷嚷的最厉害吧。”
“不是不是。”
陆聚讪笑着摇头。
“给我守好了，武阳三城，要是放杂胡进了西凉，没你好果子吃。”
萧寒笑骂。
“元绍，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可以招兵了吧。”
他看向潘元绍。
“可以了。”
潘元绍点头：“将军给个数。”
“先招一万人，七千骑兵，三千步卒。”
“养得活不？”
“应该没问题。”
潘元绍在心底盘算了一下道：“目前全靠西凉百姓养得活，咱们最多能拥有三万不到的兵力。”
“不过对百姓的压力很大。”
“你还算漏了一点。”
萧寒笑道：“这些士卒练出来之后，可不是光吃不干活，到时候拉到草原上去，灭一个部落缴获所得可不少。”
“而且以后打下来的土地，直接并入西凉。”
“靠着以战养战的打法，压力不算太大。”
“那就先招一万人。”
潘元绍道：“等明年春耕之后，再招一万人。”
“可以。”
萧寒点头：“不过都得要好苗子，滥竽充数的我可不要。”
“尽管放心。”
潘元绍道：“高礼最近不是没安排事做吗？招兵和练兵就交给他，保准给将军你练出来一支百战西凉铁骑来。”
“就他了。”
萧寒拍板。
……
招兵令一出。
州府以及个县的衙门都被挤爆了，排出一条条长龙。如此盛况，实在罕见。
忙的高礼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深夜了还没的睡。
一批批极为优质的兵源被送到西凉大营。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把一万人给招满了。
每日里，都能听到从城外大营传出的震天喊杀声。
而杀一杀十令颁布之后，杂胡部落确实安分了许多，虽然还是有许多零星的骚扰，但都被驻扎在武阳三城的西凉铁骑围剿的干净。
转眼间，便过去两个月。
天气渐渐冷起来。
天寒地冻，寒风呼啸，草木枯黄。
白日里，萧寒去了趟场外大营，看了下新军的操练。
这批士卒和原本的府兵不同，虽然还在训练，但从精神头和卖力程度上，就能看出差别来。
只等多上几次战场，便能蜕变成为精锐。
而且还是那种只效忠于萧寒的精锐。
天色灰蒙蒙的，乌云遮天蔽日，寒风吹的庭院的竹书簌簌作响。
“看这样子，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下雪了。”
房间内，萧寒放下公文，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公子，喝茶。”
妙玉走进来，将热茶放下。
“玉儿，西凉的军械粮草还没到吗？”
他眉头紧锁：“派人去催催，得赶紧在下雪前送到。”
“已经派人去催了。”
她道：“最多再有三五日，就能到达西凉地界，我已经和高礼说过，明日启程，带人去接。”
镇北侯的第一批军械，对于眼下的西凉来说，极为重要。
曹家手里的几个兵器坊，就算日夜开工，短时间之内，也难以满足万人的装备需求。
还有那十万石粮草，都是迫切紧要的东西。
热茶入腹，化作些许暖流，流遍全身，吐出一口浊气。
眼下局势初定。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操练士卒，盯死了西边的杂胡部落就可以。
只要撑到下雪。
届时冰天雪地，杂胡部落短时间没有实力东进，就能喘口气。
等到明年开春，大军初成，攻守之势将彻底扭转。
……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外的冀州，天空同样阴沉。
灰蒙蒙的。
冀州城，巍峨的镇北侯府虎踞龙盘。
镇北侯谢玄礼看着手里从西凉传来的密报：“杀一杀十令，萧寒的脑袋还真的好用啊。”
“如此一来，西凉人心尽入其手。”
“可不只是人心。”
袁弘一旁摇头：“前些日子，他从西凉健卒中，募集了一万兵员，正在操练。”
“以这位骠骑将军的手段，假以时日，练出一万精锐不是难事。”
“侯爷不该这么快将军械粮草给他运过去的。”
“说不得，将来养虎为患，最大的原因就是侯爷您的仁慈。”
“我仁慈吗？”
谢玄礼笑道：“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天下人，谁不知镇北侯谢玄礼是个人屠，是个魔头，我杀的人堆起来，可以填满整个塞西湖。”
“他们说我是奸臣，是逆臣，是魔头，可是就是没人说过我仁慈的。”
袁弘道：“但你偏偏对萧寒很仁慈。”
“这批军械粮草，就算要给，也得明年。”
“以侯爷的手段，做事不应该这么拖拖拉拉，既然已经决定将其流放西凉，就做到底，而非半途而废。”
“可是。”
谢玄礼摇头：“这北境冀幽六州广袤之地，相当一部分是他打下来的啊。”
谢玄礼苦笑：“跟了我十多年，多次力挽狂澜，我这么做，已经很绝情了。”
“表面上没人说什么，可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北府军老卒心寒。”
闻言，袁弘沉默。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