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探访俘虏营
整整一个月。
隔三差五就有大捷的消息传回西凉。
百姓们听八百里加急的声音，耳朵都快要起老茧了。
一万玄甲军，兵分五路，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杀戮。
无需粮草供应。
走到哪里，便杀到哪里，吃到哪里。
在此之前的几十年，草原都是杂胡部落的地盘，其中盘踞着众多的杂胡部落。
他们凶狠。
他们野蛮。
他们擅长骑射，来去如风。
而西凉百姓，就是这些杂胡部落的猎物，西凉的土地，就像女子的闺房，没有上锁。
他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每一次杂胡人的马蹄踏入西凉，都会狠狠的践踏这里的百姓。
换了许多任的刺史，其中有抱负的，还会操练备战，大多也都是据城而守。
然而仅凭武阳、天水、玉门三城如何能守住？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杂胡的铁骑从绵延的西线而过，横跨黄河。
若是遇到混吃等死的刺史，则西凉的百姓更加凄惨。
然而那是过去。
现在一切都变了。
从去年萧寒来到西凉，担任西凉刺史，先灭若羌部，敲山震虎，紧接着活剐了赫连博尔和七个部落首领。
发布杀一杀十令，更是让草原胡人心惊肉跳。
今年开春，冰雪尚未融化，一万铁骑出西凉，入草原，连战连胜，杀的杂胡人胆寒。
一切都变了。
当一场场大胜的消息传回西凉，所有的西凉百姓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但当驻扎在武阳的府兵，押着浩浩荡荡的牛羊和胡人俘虏进入西凉城的时候，所有人都沸腾了。
他们走出家门，踏上街道，换上这辈子最干净，最喜庆的衣服。
敲锣打鼓，舞龙舞狮。
千言万语，不如灭一胡人部落来的振奋人心。
而原本用来操练玄甲军的大营，现在却成为了关押胡人俘虏的监牢。
这种事情，在以前，是西凉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
刺史府。
萧寒麾下的核心班底全部到场，八司九部官员一个个红光满面。
“大人，八百里加急。”
有士卒来报：“前两日，高校尉又灭了两个杂胡小部落。”
“哈哈。”
大堂内。
萧寒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
陆聚有些羡慕：“我也想出去领兵作战。”
“你老老实实给我待着。”
萧寒瞪了他一眼：“你现在已经是兵马司校尉。”
“我宁可当都尉。”
陆聚嘀咕。
草原人来去如风，西凉麾下的玄甲军又何尝不是来去如风？
草原人在西凉来去自如，玄甲军又何尝不是在草原来去自如？
唯有百战才能出精兵。
萧寒根本没有让高礼他们回来的意思，就让他们在草原上陪这些杂胡玩。
打不过跑就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玄甲军的背后有西凉支撑，而那些草原部落，全靠牛羊，拿生命和玄甲军打持久战。
“诸位，今年咱们的另外一件大事就要开始了。”
“宋主簿，春耕是你们牧农司的事情。”
牧农司主簿宋宪拍着胸脯：“大人，要是出了差错，不用您动手，我自己把自己脑袋摘下来。”
“不过下官有个请求。”宋宪搓着手：“听说这次缴获了不少胡人的牛，吃了可惜，不如分点给我们牧农司，下发到各个县衙，帮助开荒。”
“全部拿去。”
萧寒道：“一部分分为各个村镇，另一部分由你们牧农司留着，今年春耕，西凉境内，开垦荒地最多的十个村镇，每个村镇奖赏三头耕牛。”
堂内诸位官员眼前齐齐一亮，牧农司主簿宋宪更是激动不已。
“如此一来，我西凉百姓，开垦田荒的热情，恐怕前所未有。”
宋宪说道。
“就是要鼓励耕战。”
萧寒道：“不止如此，秋收之时，也可如此，各个村镇互相评比收成，也有奖励。”
“这些事情，都得你这位牧农司主簿来主持。”
“大人放心。”
宋宪脸色凝重。
“我会让秘谍司和缉捕司跟进。”
萧寒沉声：“若是有谁虚报，瞒报，谎报，别怪本大人凉刀无情。”
“大人，我回去之后，便着手筹备。”
“大人，大人。”
“牛羊在哪？”
商旅司主簿曹璋还没走进来，就开始嚷起来。
堂内众官员一个个满头黑线。
“大人，牛羊在哪？”
“大人，我回来就听说缴获了几万头牛羊。”
“都给我吧，我全部带去中原，肯定能卖出好价钱。”
这位商旅司主簿，整个冬天，都在为怎么搞钱而发愁，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自然不肯错过。
“只能给你一半。”
萧寒笑道：“剩下的一半留着，马上就是春暖开，咱们西凉境内，不缺草场。”
“我正准备修建几个大的马场和羊场。”
闻言，刺史府的官员一个个开始争抢起来。
“大人，我觉得牛羊场应该归我们牧农司。”
“放屁，应该归我们军械司。”
最后马场归了军械司，羊场则归了商旅司。
又商量了一会春耕的事情，一众官员散去，眼下他的刺史府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
衙门属官，有一个算一个，忙的连轴转。
“陆聚，和我去一趟城外大营。”
萧寒换上官袍，外面罩了件白色狐裘披风，骑上战马，和陆聚从刺史府离开，直奔大营。
校场上。
满是胡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足足数万。
都是从草原各个部落俘虏而来的。
每个人脚上都带着镣铐，手被麻绳捆着。
乌央乌央的一片，看不到尽头，为了看管他们，足足动用了三千府兵。
这些杂胡的脸上充满了绝望，有妇孺怀中抱着稚嫩的孩童，不停的哭啼。
胡人和西凉百姓的仇恨已经延续了数百年。
西凉百姓被掠到草原上，过着畜生不如的日子。
而他们，现在成了西凉人的俘虏，下场不言而喻。
“大人，这么多胡人，每天的吃喝都要不少。”
高台上。
陆聚脸色冷漠：“我看，不如全部杀了吧。”
陆聚也不知道是故意说给这些胡人听的还是怎么，就差扯着嗓子大吼。
校场上，所有胡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露出绝望之色。
有的人想要反抗，但校场旁边，就是武装到牙齿的西凉府兵，黑色的甲胄，狭长的乾刀泛着明晃晃的寒光。
只要他们稍微有些异动，这些府兵便会恶狼一般扑上来，将他们撕碎。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