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梓寺的位置较为偏僻,却是个让人能静下心的好地方。
夜晚,白雨坐在禅房抄写着经书,看着宣纸上的字,脑海里想着的却是第一次见到冷祁翎时,他被自己气疯了,罚她抄写宫规。
她性子非常倔,凭什么你让我抄,我就要抄。就算一时间屈服于太监的严刑之下,她也照样阳奉阴违。
冷祁翎看到她写的那些经书气坏了,却没想到她这会儿又在抄写,真不知道,他要是再看到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暴躁。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禅房的门。白雨不解,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外面的人很有耐心,似乎只要白雨不开门,他就能一直敲下去。
“来了。”白雨披了件衣裳,起身去看门。
她跪坐在那很久了,腿都跪麻了。
敲门声还在有节奏的响起,白雨揉了揉膝盖便打开房门。
“有事吗?”白雨笑着问。
门外人一身黑色的长袍,头戴着帽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黑眸,熟悉又陌生。
白雨直愣愣地看着他,双眸瞪的溜圆。
来人没有开口,眉眼却带着笑容。
白雨颤抖地伸手,一点点揭开了他的面纱——
那张熟悉的面孔瞬间出现,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就这样重新出现在她面前。
“雨儿,我回来了。”冷祁翎伸手,想要将白雨搂入怀中。
白雨扑了过去,却是挥舞着粉拳去的。她一拳又一拳锤在他心口,泪在眼眶中打转。
“你这个骗子。”
冷祁翎笑着仍由她打,最后在白雨打累了后才将她拥在怀中。
“对不起,如果不这么做,我们如何能平凡的在一起。”
“可你知道吗?我怀了你的孩子,我以为你真的死了,还狠心的抛下我们的孩子。”
冷祁翎抱着她走进禅房:“总有一个人要为这事买账,睿弟不乐意。他身为我们的儿子,他不来买谁来买。”
白雨细细回味了他的话,脸颊气鼓鼓地:“所以,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不会啊,朝中那些大臣,尤其弹劾你的那几个,他们也不知。”冷祁翎一脸坏笑。
白雨气的咬牙切齿,打算上前与他细细算账。
冷祁翎连忙转移话题,抓起桌上的宣纸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笑着道:“呦,这次是为谁人抄写的经书?不会是我吧?”
“你还说。”白雨红了双眼,“人家还以为你死了,没想到你和阿姐一样是炸死。”
冷祁翎摸摸她的脑袋:“好了,我今日来是带你离开这的。”
“去哪?”白雨依偎在他怀中。
冷祁翎从袖中取出一堆银票:“这些是岳父给你的嫁妆,至于我的聘礼,这些天我也没有闲着,在陆弘凡和白雪的竹屋旁搭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怎么样,你要不要去看看?”
白雨重重地点头:“自然是要的。”
“那你叫我一声好听的,我就带你去。”
白雨惊讶的瞪大双眼,又红了小脸,缓了缓才道:“夫君?”
冷祁翎摇头:“你可不是这么喊金云夏的,这样,你叫我阿翎,或者翎哥哥如何。”
“好,都答应你。”白雨捂嘴笑了。
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红墙黄瓦下,睿帝抱着冷澈望着星空,嘴角勾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