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丧事已毕,五女返回到杨家大院,看望了老太君,又看着在一旁玩泥巴的杨少安。
大嫂周若薇黛眉紧蹙:“距离少安及冠还有几个月,想要帮他通过考核,我们嫁给他只是其一。”
“我提议,接下来的时间内,我们轮流来教他一些东西。能学多少就看他造化了。”
何雨桐:“这个提议好,我教他练武,到时候一拳打死三头老虎,还怕过不了考核吗?”
齐翠梅白了一眼何雨桐:“光长力气,没脑子怎么成?考核又不只是考核武功一项,听说今年设立了许多新花样,也不知道具体有哪些,而且少安这个样子,即便我们能教,他也不一定能学会。”
师以晴:“来之前,我已经花重金寻觅洛神医,只要赶在考核之前让他给少安瞧病即可。”
关如烟:“可是那名满天下,药王谷的洛神医?”
师以晴点了点头:“上个月有人在冀州见过她,想来应该赶得及。”
周若薇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就做两手准备,一定不能辜负杨老将军的在天之灵。”
关如烟忧心忡忡道:“万一到时候真治不好,也无法夺取武勋之位呢?”
周若薇看了一眼杨少安:“那我就给他生儿子,他虽然傻,但总能生儿子吧!”
杨少安眼前一亮,这个好!
何雨桐噗呲一笑:“少安,听到没,大姐要给你生儿子,她生我也生!”
关如烟摇了摇头,她爹是京官城派驻下来负责督造丝绸的,她多少知道一些京城的事情,上面的大人物是在拿杨家傻子是否能通过武勋考核进行了一场豪赌。
但这些事儿,她也不能走漏风声,否则便会连累关家,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若薇:“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几个轮流来照看杨家,谁又空,谁就来,如何?”
众女点了点头。
何雨桐揉着杨少安蓬松的头发:“杨小弟,你要乖乖听话,过几天姐姐我就来看你,给你带好吃的。”
杨少安白了一眼何雨桐,这小妮子最喜欢揉他头发了,但此刻他也只能装作傻呵呵的样子。
“好啊!”
众女一脸怜爱的看着杨少安,她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杨少安最惹人疼爱,但八岁那年他不幸跌落水中,虽然抢救回来,但也成了痴傻模样,据大夫说心智一直停留在八岁。
……
众女相继离开,杨少安则是兴奋了起来,能重活一世,已是天幸运,还能收获得五个美娇娘的偏爱,老天爷也算是待他不薄,这辈子自己得好好享受一翻。
但在此之前,他得先去梳理一下杨家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怎么会好端端的被一锅端了。
杨少安决定先去父兄的书房翻一翻,或许会有收获。
但就在他在书房翻东西时,突然两道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杨少安随即躲在书架后面,来人居然是薛奇父子。
“爹,那傻子也太好运了吧,居然给他娶到了五个俏媳妇!”
薛让一脸嫉妒。
薛奇一边在书架上翻着东西,一边笑道:“这叫傻人有傻福,不过他一个傻子又怎会看得住五个俏媳妇,等她们嫁过来,老太太蹬腿,还不是迟早都是你的?”
薛让一想到那五个美人儿心头便是一阵火热:“五个我可顾不顾来,到时候爹你得帮我照顾两个。”
父子二人一脸坏笑,暗中的杨少安则是攥住了拳头,这二人已经被他列入重点“关照”对象了。
毕竟没有哪个正常的义子义孙会去如此调侃主家的。
薛奇:“别废话了,赶紧找东西!”
“爹,我分明在这里看到过那本航海日志,怎么就没找到呢?”薛让一脸疑惑。
薛奇翻动着:“再好好找找,说不定被人拿到其他书房去了!”
眼看就要来到杨少安躲着的书柜面前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薛掌柜,你们在干什么?”
老人慢慢走了进来,他是杨府的老仆人,年轻时还是杨老将军的亲兵,退下来后一直在杨府,人称福伯。
薛奇给薛让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装作打扫书房的样子。
“原来是福伯啊,我们在整理义父的遗物,这不是府里要之后要大婚了吗,一些晦气之物还是先丢出去为好。”
福伯狐疑地看着二人:“是吗?打扫也不用着你二位。”
薛让当即火冒三丈:“我说你这个老东西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怀疑我父子偷东西?”
福伯淡淡道:“家贼难防,谁知道是不是呢!”
薛让撸起袖子就要动手,薛奇却急忙拦住,不紧不慢地反问道:“那福伯来此,又是为了何事?”
福伯:“老太君,找你们议事!”
二人对视一眼:“我们这就去!”
福伯扫过书架,接着又往杨少安躲着的书柜看了一眼,杨少安心头一沉:“这老头儿,发现我了?”
不过福伯也只是看了一眼,便负手跟上薛奇父子俩。
杨少安松了一口气,刚才薛奇父子的对话,外加老福伯那句“家贼难防”,让杨少安心头一沉。
看样子如今的杨家有些内忧外患啊!
杨少安翻遍了书柜,却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那本放着的杨家枪法,却是让杨少安眼前一亮,凭他的眼光足以看出,这枪法绝对不一般。
他将其揣在怀里出了书房。
见到人,自然又是一副痴傻模样,一众侍女小厮也是连连叹息,少爷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
老太君别院,杨家各房管事、掌柜的齐聚,当然也包括薛家父子。
通常情况下,杨家的产业都是经他父子二人之手。
姜老太君环顾四周,沉声道。
“如今,我杨家遭此大劫,想要守住这份基业,唯一的办法便是让少安继承武勋之位。你们虽然不姓杨,但都是吃杨家的米长大的,老身别无他求,只希望你们能在这时候精诚团结,共同辅佐杨少安。”
“当然,你们要是想走的,老身也绝不挽留,去福伯那儿拿遣散费!”
众人心头一沉,他们知道此时杨家恐怕真的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但绝大数人却是选择留了下来。
“老太君,我们与杨家共进退!”
姜老太君微微颔首:“那就好,如今杨家第一头等大事,便是少安的婚事,三个月后,少安及冠,完成大婚便可前去参加武勋考核。”
姜老太君对福伯说道:“福伯,府库中还有多少银两!”
福伯沉吟道:“算上朝廷历年赏赐的丝绸,奖赏等着折价物,不足三万两白银,余下的则分散在各米行,布行,茶行!”
姜老太君:“操办大婚需要多少银两?”
福伯回:“按照五家的规格,最少需要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扭头看了看龙头拐杖,为了大孙,她真想把这拐杖给当了。
可这是先皇所赐,也是如今杨家为数不多的依仗,有这拐杖在,别人就不敢明着迫害杨家。
“把老身的首饰全都当了,老了,拿这些也无用!另外,老身的一应吃穿用度再减五成。”
福伯颇为动容:“老太君,不能再减了,您都三年未曾添置新衣裳了,要不降等吧,算下来只用五万银子,凑一凑还是够的。”
姜太老君摆了摆手:“不可,人家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少安,咱们不能亏待了她们,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儿,绝不能马虎!”
一旁抱着大橘猫慢悠悠溜达而来的杨少安,听到此言,偌大个杨家已经落魄到这等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