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素这一觉足足睡了三个时辰，直到下午才醒。
房门轻开，程灵素缓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浓浓的倦意。
程灵素睡眼惺忪，倚在门框上，不断打着哈欠。
此等慵懒之态，非但没让她大失颜色、惹人烦憎，反而平添了几许俏皮可爱。
林昊回头看时，不由微微一怔，随口说道：
“起来得正好，刚沏的铁观音，饮一杯提神醒脑。”
说话间，林昊拿起手边炭火上的茶壶，倒了一杯。
程灵素点点头，坐在他对面，慢慢喝了起来。
过了少顷，程灵素开口道：
“林大哥，我刚才在想，
九阴丹之所以存在极大的隐患，应该是在炼制的时候，
添加的毒草太过霸道导致，
如果我们可以更换其中几味毒草，
或许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昊闻言，愣了一下，笑着说道：“你刚才在想？你刚才不是在睡觉吗？”
“睡觉也能思考啊！我可以在梦中思考问题，待睡醒一觉，问题也就基本有了答案。”
程灵素解释道：“这是我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睡觉之前提出一个问题，在梦里想方设法解决它。”
“好吧，你这个习惯，还是怪好的。”
林昊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得转移话题道：
“你说得不错，九阴丹是由九种至阴至寒的毒草炼制而成，阴寒无比。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我们星宿派弟子，没人敢用它来练功。”
“所以，你觉得我这个方法可行吗？”程灵素追问道。
“这个嘛……”
“林大哥，可还有什么顾虑吗？”程灵素见林昊有些迟疑，继续问道。
“灵姑娘，你或许对幽冥神掌这套武功并不了解。”
“哦？此话怎讲？”
林昊舔舔嘴唇说道：
“灵姑娘有所不知，幽冥神掌至阴至寒。
每次运功之时，手掌之上必带寒毒。
因此中掌之人，最终都会因全身结冰、血液凝结而亡。
修炼之人之所以服用九阴丹，也是希望可以在短时间内达到此效果。
如果你更换了其中的毒草，虽然可以让服用者不致中毒，也免除了很多后患，
但其对幽冥神掌的助益，也会大打折扣，甚至不服用比服用的效果还要好。”
程灵素听后，莞尔一笑，说道：
“原来林大哥担心的是这个。
林大哥你放心，以我的医术，是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不仅可以有助于练功，而且免除诸多后患。”
“灵姑娘，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可以一试。”
“既然如此，林大哥可否弄一枚九阴丹给我，让我研究研究。”
“咳！”正在喝茶的林昊，一个没注意，嘴里的茶差点喷出去。
“林大哥，你怎么了？不要紧吧？”程灵素有些发懵，关切道。
“没事没事，只是喝水呛到了。”林昊擦了擦嘴边的茶水，心说道：
这姑娘可真是个急脾气啊！一刻都等不了！
“林大哥，那个九阴丹……是不是有困难？”
程灵素将两根食指对在一起，小心翼翼地问道。
“九阴丹，我手上的确没有，不过我知道配置的药方，我可以写给你。”
“真的？那太好了！林大哥，现在就给我吧！”
“啊？这么急吗？你好歹也让我把茶喝了吧！”
“确实有点急。我想着赶快研制出来。
这样林大哥的同门再修炼这门武功时，
就不用左右为难了，更不用承受寒毒的折磨了。”
“原来是这样。”
林昊自顾自地点点头，稍稍犹疑了一下，轻声问道：
“灵姑娘，虽然你知道，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声，
幽冥神掌是一门威力十足的毒功，而你说到底是一位医者，你难道不怕……”
“林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一位医者炼制这种对毒功有助益的剧毒，无疑是在助纣为虐。
但在我看来，毒功也好，所谓的名门正派的武功也好，都是一种杀人技。
唯一区别的便是一个用毒，一个没有用毒。
然而，最终的结局都是死，所以本质上并无区别。
我研制新的九阴丹，目的只是帮修炼者减轻痛苦，至于他是拿毒功救人，还是害人。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无权干涉，更无权左右。”
听完程灵素的话，林昊只觉振聋发聩，便没再犹豫，起身和她一起去了炼毒房。
林昊笔走龙蛇，一挥而就，很快便将九阴丹的配置方法，尽数写了下来。
程灵素看过之后，很快便发现了问题，指着其中一味药，说道：
“林大哥，我似乎找到了这药方的问题所在了。”
“三岁寒？”林昊看着她指的那味药，颇感意外地说道。
“嗯，正是三岁寒。此草的确至阴至寒，但毒性太过霸道，修炼者很难将其全部炼化。
这些毒草，经年日久留在体内，势必会对修炼者造成极为严重的伤害。”
“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林昊连忙问道。
“我刚才倒是想到了几味药，可以作为替换，但具体的还要试过才知道。”
“既如此，那我们事不宜迟，现在便去坊市看看，或许那里都有得卖。”
“好，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