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江东东,岑浓浓是向着你的
岑桀在后花园百无聊赖地抽着烟,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小混混。
大多都是不务正业,早早辍学,混迹社会的浪荡子。
其中一个吞云吐雾的,瞧着这繁华的别墅,到处透露着奢华与金钱的味道,眼底不由得生出几分向往。
罗乔宇想起刚才宴会之上不乏有钱人家的千金,要是他能勾搭一个,就不用成天跟在岑桀屁股后面了。
想着想着,他便产生几分对岑桀的怨气。
家里这么有钱,也不带他们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成天往那破酒吧里钻,虽然出手阔绰,但他也并未捞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这岑桀认识那么多有钱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知道介绍一个给他。
怨气一旦滋生,便一发不可收拾,如同燎原之火,迅速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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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浓跟着江危来这生日宴,当然是带着目的,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来的。
她来,是为了阻止一件事的发生。
她方才见到了那即将发生事的始作俑者正和岑桀在后花园抽烟。
岑浓有的时候,也真是服了岑桀这不着调的性子,神经大条,沙雕属性,没脑子。
完全遗传奶奶季清初。
一个笨蛋美人,一个笨蛋霸总。
身边的人对自己有二心都不知道,还傻呵呵地跟背叛自己的狗东西称兄道弟。
她远远观望着。
罗乔宇此刻正狗腿儿似的讨好岑桀。
岑桀直肠子,有的时候看不透事,还真以为别人把他当兄弟。
不过多时,罗乔宇就会把自己手上的不雅照卖给狗仔,让不良媒体大做文章。
暴躁冲动的岑桀直接将罗乔宇揍进了医院。
前世,这事闹得沸沸扬扬。
岑氏也只是用钱解决,但事件最终并未得到实质性的解决。
以至于后来身为娱乐圈第一代易女郎孟栖爆出嫁入岑家的消息时,网友重提不雅照之事,舆论再次翻起惊涛骇浪。
主要是岑桀在媒体面前的人设太过于糟糕,高考失利,啃老不上进,情场浪子,阅女无数,还特么差点进了局子。
除却有钱这条,怎么看,都是孟栖低嫁了,岑桀根本配不上。
最重磅级别的爆炸性新闻就是,二人奉子成婚。
孟栖的荧幕形象也因此受损。
事业蒸蒸日上的女星嫁给私生活不检点的豪门大少爷,还奉子成婚!
不是为了钱!为了资源!还能为了什么。
毕竟,在娱乐圈里,资本就是天,就是王!
谁也打不过资本,谁也无法拒绝资本的诱惑。
岑浓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让这样的破事再次发生。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那她就要帮助不争气的爹逆风翻盘,也让未来的大明星妈妈不用遭受这种无恙之灾。
一提及孟栖,岑浓的心就忍不住地颤了下。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从未见过妈妈。
她内心忐忑着,说不准哪天就会见到妈妈了。
前世,妈妈是因为生她,难产而亡的。
虽然干妈总是安慰岑浓,是因为产前心情不佳,才会难产的,不是因为岑斤斤小可爱。
但岑浓还是觉得,没有她,妈妈就不会去世的。
她重生以来,一直有个念头。
那就是让爸爸妈妈结婚后,别生孩子了。
不生下她,爸爸就不会彻夜难眠地抱着妈妈的照片,一个人待一晚上。
不生下她,爸爸也不用只能每天盯着书房里妈妈的海报,一看就是一整天。
岑浓的小鼻子酸涩了起来,视野里岑桀的模样逐渐模糊了起来。
小鹿眼起了水雾。
偏偏这个时候,江危上手捏了她一把小脸儿,打趣着:“岑浓浓,眼珠子盯着别人盯得都掉出去了。”
一句话,冷不丁地打破岑浓的伤感,泪花被强行逼了回去。
江危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哎,你该不会是喜欢岑桀吧?拿我当跳板。”
岑浓:“……”
想象力这么丰富吗。
有被迫害妄想症吗。
她发现江危贼会脑补,尤其是在她哪怕多看一眼异性的时候,满脑子不是情就是爱。
岑浓避而不答,转而问了江危别的问题:“江危,你想不想和岑桀化干戈为玉帛啊?”
江危眸色冷了几分,轻笑道:“大老粗可听不懂文化人说的话。”
什么化干戈为玉帛!
他只会化欺辱为动力!
岑浓知道,他就是不懂装懂。
对于江危而言,他不会向岑桀低头和好的。
他是个有骨气的。
之前之所以会接受季清初两万块的改口费,是因为那是徐青楚的疯症已经病入膏肓了,他必须要保证给母亲最好的治疗。
那九十年代,两万块钱对于他来说,可真是一笔巨款。
而岑桀那个二傻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他一阵奚落。
并且此后,他每周都要承受岑桀派来的人的毒打。
打架,他是在行的,那些人根本打不过他。
有次,打他的那些人,提及了江正松的名字。
那一刻,他不再反抗。
他不仅要让自己心记住,他现如今所有的落魄都源自江正松。
还要让生理上也牢牢记住。
他遭受的拳打脚踢,他母亲的疯症以及后来母亲与妹妹的去世,都源自江正松。
那个此刻过着金尊玉贵生活的江总。
江危觉得现在他不恨岑桀,没有处处针对岑桀,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让步了。
岑桀不配他的主动求和。
一个不分是非黑白的二傻子罢了。
而岑浓想利用不雅照事件,缓和岑桀和江危之间的关系。
她了解自己的父亲,是个嘴硬心软的,话有的时候虽然说得很糙,但心眼儿不坏,就是太直肠子了,不会拐着弯思考问题。
可岑浓现在还不了解江危,她还是拿不准江危的反应,猜不透他的情绪。
江危捏了下岑浓的下巴,将她转向自己,与她直视着。
他缓缓地道,“低级趣味的你果然看不上高大上的我。”
低级趣味的你果然是看上了二傻子岑狗,还他妈拿老子当跳板。
他语气里似乎还裹挟着几分遗憾和恼羞成怒。
岑浓:“……”
刚才还说她有文化呢,现在又觉得低级趣味了!真是驰名双标!
江危微微俯身,对上岑浓澄澈的小鹿眸子:“这么喜欢岑桀,要不,我帮你引荐一下?”
秦禾来劝他与岑桀和好,江危无动于衷,只是不搭理,充耳不闻而已,并未有太大的反应。
而岑浓来劝,江危就觉得,这小孩儿是岑桀的说客,是站在岑桀那边的人,言语里偏向着岑桀。
岑浓澄澈的小鹿眸子映着江危干净硬朗的面容,高挺的鼻梁骨,板寸为他添了几分锐利,流畅硬朗的下颚让他透露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淡。
不知哪来的勇气,也不知哪来的可怕想法。
岑浓拽着江危的衣袖,让他俯下身来,方便自己动作。
她淡然而又真诚地轻点少年微凉的唇瓣。
嗓音甘甜而又坚定:“江东东,岑浓浓是向着你的,是为了你好,是你这边的人。”
硬汉·江东东唰得一下红了脸。
这这这这……竟然亲我!的!嘴!
竟然不提前通知我!
倒也不用这么这种方式来证明喜欢他,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脸红羞怯,硬汉人设崩塌岌岌可危。
岑浓对于这个吻,像是轻松熟路一样,亲吻之后,没有太大的反应。
也可能是免疫了,她之前已经亲过江危的脸颊了。
也可能是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事,接吻这点小事对于未来二十一世纪的新青年来说,算不了太大的事,不值一提。
岑浓只是耳朵红了下,而后气息平稳地对江危说了不雅照的事,以及该如何帮助岑桀。
被公主吻过的江危哪里听得进去。
满脑子都是废料。
岑浓重复了不下三遍,江危就像是《夏洛特烦恼》里的大爷一样,永远记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