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可没你这逆子!
为钱也罢,为利也罢。
最终,江危答应了邓飞的合作。
也许他一生所追求的不过是,让江正松痛苦地活着,让江正松眼睁睁地看着他飞黄腾达。
而他要看着江正松高楼起,高楼塌,从万人之巅跌下。
让他尝到荣华富贵的反噬。
前世,江危的确在娱乐圈里一夜爆红,声名鹊起的同时,他也付出了不少代价。
娱乐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
后期与邓飞的反目,与星耀传媒阴阳合同的纠葛,都让江危疲惫不堪。
岑浓不知道江危此时此刻的心境是怎么样的,也许她不该干涉江危的选择,但知道未来的她,还是想给江危一些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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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冠的那句“来钱快”的确戳到了江危的内心深处。
他没钱,所以很想很想要钱。
但他也不是盲从的人,不会稀里糊涂地让人当枪使。
为保险起见,江危这段时间一直在打听星耀传媒。
天上没有白掉馅饼的事,他也不是幸运的天选之子,他必须多个心眼子。
谢示蹲过两年局子,认识了不少道上混的,来消息也快。
他中肯地道,“这个星耀传媒的确很厉害,孟栖现在正在拍的电影和这个公司就存在利益链。”
临城一中无人不知,孟栖是娱乐圈知名导演易群相中的女主角。
这对于家境一般且非科班出身的孟栖,简直就是老天爷硬追着喂饭。
江危手指捻着邓飞的名片,思忖着。
看来,这个星耀传媒不失为是个好去处。
路封小伎俩多,也打听了不少内部信息,“东哥,这个什么星公司,就是训练艺人挺没人性的,魔鬼式训练,你到那边可能会吃不少苦。”
江危眼皮子都没眨一下,“这世道,干什么不吃苦。”
他们本就是穷苦出身的,还怕这点苦不成。
只要死不了,来钱快就是最重要的。
谢示见江危心里似乎有想法,还不忘补充似乎对江危比较致命的一点,“你要是和他们签约的话,三十岁之前不能谈恋爱,更不能结婚。”
江危:?
这破公司还管他结婚生孩子啊!
那不行!三十岁之前不让谈恋爱!
算了!这点子钱不要也罢。
他真怕等到三十岁的时候,岑浓早就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了。
他要先下手为强!绝对不能便宜了别人!
江危食指和中指夹着邓飞的名片,像扔飞镖一样,将其投掷出去,“不去了。”
不让谈恋爱,他还去个屁呀。
他又不是苦行僧,受不了这没不开荤的苦。
江危的反正倒是在谢示的预料之中。
这小子,也就这么点出息。
反倒是路封满脸不解。
“不是,哥,你干嘛跟钱过意不去啊?”
在路封眼里,江危就是见钱走不动道儿的葛朗台。
可不懂情爱的路封不知道,江危现在已经变成了见岑浓就走不动道儿的琼瑶剧深情男主。
江危把玩着剪刀,垂眸,敛着情绪,“我吃不了苦。”
吃不了没有岑浓的苦。
钱什么时候不能挣!
岑浓就这么一个,媳妇儿就这么一个,不赶紧抢,稍有不慎就会成别人的了。
·
临城一霸岑桀忽然改了性子,开始发奋图强了。
遨游在知识海洋里差点淹死的岑桀发现了自己为什么稳居倒数第一的重大原因了,他晕子。
课本又大又放,岑桀又傻又喊。
身为扛把子好兄弟的郎智勇不忍心看到大哥这么虐待自己,“桀哥,别这么想不开,这个文凭,咱也不是非要不可,咱是富二代,不差这点东西。”
古语有曰:行而上学,不行退学。
他觉得很在理!
一心发奋,想要为媳妇儿和女儿打拼一个光明未来的岑桀抄起课本拍在郎智勇脑袋瓜子上,“你小子说什么丧气话呢!我是那种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吗!”
郎智勇:“……”
您难道不是吗。
您这一转性,周围人都以为您被夺舍了呢。
经过中华渊源文化的熏陶后,岑桀深觉孔子他老人家说得真不错。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岑桀扫了眼他旁边正在偷看小人书的郎智勇。
那嘴角子咧着,从未耷拉下来过,一脸不争气的样子!
这个色眯眯的家伙是指望不上了。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看来他是时候适当孤立一下无谋了。
省得带坏他,影响他学习。
……
从孟栖那里知道了一切的岑桀现在对江危有点膈应的。
虽然这小子在他死后,悉心赡养他闺女,但他总觉得这小子没安好心。
贼眉鼠眼的长相,一肚子坏水,一看就是另有企图。
看来帮助他学习这事,不能找江危了。
于是,岑桀退而求其次,找上了年级第二钉子户沈纵。
这小子一身正气,学习还不错,没坏心眼儿,可实诚。
虽然生理学上的父亲是道上混的,但户口本上的父亲可是正气凛然的警察。
细究起来,zj这背景比他的都硬。
黑白两道的共有儿子!
岑桀觉得这沈纵不错,根正苗红,适合和他当亲家。
沈纵性格温和,心地善良,谦恭有礼,是年级里出了名悬壶济世的圣人,专治不及格!
经过他手的同学,再也不用担心那难看的分数困扰了。
但很显然,八百年没学过习的岑桀是个例外。
挑灯苦读后,岑桀的成绩依旧是烂得没眼看。
而积极摆烂的岑浓,成绩也是一塌糊涂。
父女俩,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一家人真是整整齐齐的。
江危依旧稳居榜首。
每次成绩出来后,临城一中都贴一个大榜单。
所有人都会凑过去看。
教室空了,江危想要趁机溜到岑浓面前,卖乖刷存在感。
他和岑浓已然分别了一个多月。
他很难不担心这小没良心地把他忘了。
可他越是想找谁,想要遇见谁,却偏偏遇不到。
刚走出没两步,岑桀便迎面走来。
江危:“……”
算了,遇到岑桀也行。
这两个人最近待他都挺冷漠的,好像商量好了,一起冷落他。
岑桀又回到了之前对江危趾高气昂的样子,昂着下巴,“离我们家斤斤远着点,成天贼眉鼠眼地盯着我闺女。”
江危表现得并没有岑桀想象中那般惊讶而是轻笑了声,“什么叫你闺女啊!别不要脸。”
明明都已经知道一切的江危还在岑桀面前一本正经的装傻充愣。
他不管岑桀这地主家的傻儿子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他最担心岑桀阻止他接近岑浓。
细细一想,就在前不久,这样的警告的话,江危也对岑桀说过。
到今天也才过了没多久,就风水轮流转了。
江危成了被警告的那一个。
岑桀玩不过黑心眼儿的岑桀,没有半分拐弯抹角,直接打直球的怼,“你特么才不要脸呢,呸!老黄瓜!”
一想到前世江危一大把年纪还打他宝贝疙瘩的注意,他都恨不得拍烂这根老黄瓜。
江危浑不在意,而是垂眼看岑桀手里的那本练习册。
最近,岑桀天天去找沈纵,找得他莫名心慌。
他真害怕岑桀这个没眼光的看中了沈纵做未来女婿。
江危觉得他不得不防。
岑浓有多抢手,他不是不知道。
江危意有所指地道,“这种题,我也会,我会的解题方式可比沈纵多,你不妨来问我。”
岑桀才不会问他呢,“用不着。”
江危不恼,浅笑着,“应该的。”
作为未来女婿应该的。
江危敏锐地察觉到岑桀对自己的不喜与排斥。
他没那份心哄岑桀高兴,但又不得不做些什么。
好歹也是他未来的老丈人。
坏水咕噜咕噜往外冒的他想要忽悠岑桀。
忽悠不怎么聪明的岑桀不要相信岑浓就是他女儿的事。
私心而论,他不想让岑桀知道这一切。
要不然,岑桀将是他和岑浓最大的绊脚石。
江危故作亲昵地拍了拍岑桀的肩膀,好像他们的关系好得跟过命兄弟一般。
他语重心长地道,“无论谁跟你说了什么,你都别信,他们都是骗你的。”
江危从未用过这么拙劣的哄骗手法。
他真得有点着急了。
他现在恨不得清空岑桀的记忆。
江危勾着唇笑,可仔细一看,那笑意并未达到眼底,满眼都是算计阴谋。
岑桀甩开他的猪蹄子,“我不信别人,难道信你,任由你忽悠吗?你特么当老子傻子吗?!”
江危:……哦,原来你不是啊。
要不是顾念着江危这狗东西曾经帮过自己,还帮斤斤解决了脏东西劳天路,照岑桀的暴脾气,早一拳把江危揍趴下了。
哪还有他现在乱逼逼叨的份!
江危见岑桀似乎智商上线了,不再尝试用拙劣的技巧,转变了态度,还多多少少带着几分谄媚。
江危用之前岑桀说过的话诡辩,“就咱俩这关系,铁打的,继兄弟呢!还分你我?那不是生分了吗!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岑桀扯着嗓子喊,吐沫星子四溅,“我闺女就一个爹,你别上赶着凑热闹。”
江危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特么到底是几个意思?”
岑桀一脸“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他妈什么好东西”看透一切的模样。
江危不卑不亢,“我是想认你当爹。”
岑桀嫌弃道,“我可没你这逆子!”
江危低眉浅笑,“你可以有我这样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