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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代号狼22

戌亭拼装床的动作,突然停下。

像做错事的小狼,听到并非责怪的话语后,他才敢抬眼看她,见她捧着脸颊和自己说话,他问出心底里的问题:“你不生气吗?”

兰絮:“为什么要生气?”

不等戌亭回答,她长长地“哦”了声:“我脾气是挺不好的,不过,扯平了啊。”

说的是她的身份这件事。

或许是身为守关boss,戌亭并不欢迎穿越者。

昨天她和戌亭坦白,系统吓得吱哇叫,就怕好不容易完成任务,这个大bug突然磨刀霍霍向穿越者。

被bug杀了,这个世界观测失败,又得重新开始,都临门一脚了,系统特别害怕失败。

只可惜兰絮虽然是咸鱼,却不是没有主见的。

她心里有一杆秤,当杆秤不再四平八稳,它倾斜了,代表她在乎,所以愿意坦白,也愿意接受坦白后的结果。

结果也如她所料,不算太坏,但戌亭这行为逻辑……

她环顾四周:“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啊。”

戌亭垂眼,用斧背敲榫卯,他太心不在焉了,邦邦敲到自己手指头,手指头底下的木头都震裂了,看得兰絮都觉得疼,他还一无所查。

听她这么问,少年这才勉强动了动唇:“你会走。”

兰絮:“……”

她是外来者,客宿这个世界,终究会走。

戌亭在意她身份的原因,是因为她的来去,从不受自己掌控,他可以在月夜下,草丛里,捡到她。

却不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消失。

只有把她放在他自己的地盘,他才能感到一丝安心。

这也是他连夜扛兰絮回山的原因。

却还不够。

失去的恐惧,紧紧攫获着他的心口,像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划拉着他的心口。

兰絮突然摆了摆手:“不不不。”

戌亭耳尖一动,终于停止敲自己的手指了。

他侧过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兰絮:“由于我不想自己找暴毙的方式……咳,也就是我挺惜命,所以我不知道在这个世界,还能活多久。”

即使嘴上说过“想死”,和真正求死比起来,她还是觉得,来都来了。

她凝视少年闪烁的瞳眸,放轻了声音:“戌亭,你不是说要成亲吗。”

“我们成亲吧。”

不是为了拖延,这回,她是真的答应了。

戌亭放下了斧头,他像是一棵被暴雨打焉了的小竹,在雨过天晴后,缓缓挺直佝偻的腰背,那双漆黑的眼睛,缓缓绽放出熠熠光泽——

控制不住本能,他猛地扑倒兰絮。

兰絮:“呀!”

还好她是蹲着的,他也有意用手垫住她的后脑勺,疼倒是不疼,不然,兰絮怀疑自己现在就能脱离世界了。

他用力将她按在自己怀里,鼻息拂过她的脖颈,蹭来蹭去。

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兴奋,化成喉间一声沉沉的:“咕噜噜噜……”

兰絮顺势揉揉他浓密的头发:“好啦好啦。”

她语气也轻快了。

哈哈,能继续当咸鱼,她又不是傻子,当然会高兴啦。

戌亭表达完兴奋,他骤地抬头,一口含住她的唇。

他吻得很用力。

没有章法的吻,像是把最甜蜜的果实,勾入口中,舍不得咬,更舍不得松开,柔软反复在口中研磨,化成焦躁的热意。

热意种入他的呼吸,吐出来的气,是发烫的,如烈烈的夏,让兰絮耳热,头昏目眩。

偏偏又口干舌燥,不经意间,张了张唇。

戌亭就着吻她的动作,停了一下,他低垂的睫毛扇动着,舌尖无师自通地,抵过她的齿,侵入她的口中。

不熟练,却完全本能地驱逐着,勾缠着。

兰絮被他掌着后脑勺,承受着他的强烈攻势,她手指用力攥住他的衣领,指尖和舌尖,都在发麻。

“唔……”

她反咬住戌亭的唇,像只张牙舞爪的小动物。

戌亭这才缓缓松开。

她疯狂喘息,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一滴的泪珠,透过泪珠折射,她看到他唇上,还留着她咬后的齿痕,没有出血,但肿了,红艳艳的,少年俊美的面容添上几分淫.靡。

她想,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从系统一声不吭来看,它肯定被屏蔽了。

两人目光略一对视,野火方燃,戌亭又低下头。

兰絮知道,不能再亲下去了,因为一些不可说的,不然真的要天为被地为枕了。她嫌脏,草丛里说不定还有一些蚱蜢,要是爬到她手臂上……

不行,绝对不行。

终于,好不容易推开戌亭,他的眼神还是迷茫的。

在这一刻,他并非完全无法被打倒的存在,他有喜怒,有欲望,他不是狼,是人,那蹙起的眉,低微的喘息,露出了几分不解。

兰絮垂眼。

腹肌好好摸。

她一边脸热,又一边恶趣味地想,原来山大王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被她完全地压制了。

他眼底晦暗,发烫的掌心,掐住她的腰肢,紧紧贴着自己。

却不敢太用力,一声也不吭。

他紧绷着,脖颈和手臂上,浮起一道青色经络,像是最用心的雕塑家,精心打磨的。

兰絮的手指,按在他脖颈的动脉上。

几乎能透过皮肤,感触到动脉奔涌的血液,喷薄的生命,在她眼底,以另一种形式绽开。

真好欺负啊。

……

许久之后,两个人终于都平静下来。

不用兰絮说,戌亭乖乖打水,给她洗手。

她反过来,拉着他的手,放到盆里,攥住他的指节,揉弄着松动它,他舒服得眯起眼睛。

她的手本就软滑,被水沾过后,恍若湖底被流水抛光的白色鹅卵石,冰冰凉凉的,感觉舔一口,很能解渴。

戌亭喉结倏地一动。

兰絮:“……”

她抽回手,手上凉水弹弹他的脸:“再想过头了。”

戌亭发出一丝不满足的:“呼噜噜噜……”

他上山着急,自己的衣服都没带,倒是给兰絮扯了两三身衣服,兰絮浑身出了不少汗,脖子也被亲得热热的。

干脆又让戌亭打水,自己简单擦澡,换了衣服。

看看日头,她今天难得十点前起床,现在也才十一点多,估计山下的人已经发现戌亭和她失踪了。

还得回山下一趟,不然镇北王执意要人进山找戌亭,也是麻烦,何况她给完云萍后,自己还剩五十两银子呢!

就这样,戌亭抱着兰絮,又下山了。

路上没忍住,两人又亲了几回,直到快抵达山下,兰絮不肯让他抱了,亲密的接触才稍缓。

傍晚天光暗了,镇北王却组织了人马,要进山。

与戌亭和兰絮碰上了。

镇北王眼眶一热,这半日,他以为戌亭出了什么事,提心又吊胆,连连道:“好好好,无事就好!”

戌亭深深看了一眼镇北王。

他从不觉得自己与山下的人,有任何的感情,如果那几次不是兰絮,他不会和镇北王有过多交流。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镇北王和自己有相似的地方。

当小狼崽被黑熊欺负后,他会跋山涉水,追击黑熊,镇北王对自己的感情,就和自己对小狼崽的感情一样。

他突然觉得,自己至少要把成亲的事,告诉镇北王。

当然,这只是通知。

于是,在众多侍卫前,只听戌亭字正腔圆:“我要和絮絮成亲。”

镇北王:“……”

兰絮:“……”

她想钻地底下了!

刚刚她疑心,别人会不会看出她和戌亭嘴唇肿了,还在庆幸天黑了,这下可好,戌亭一句话砸下去,所有人都盯着他们看。

她直接后退一步,躲在戌亭身后。

镇北王也在惊诧过后,缓过神,原来这小子是带姑娘家私奔,被姑娘家劝回来了,和他坦白?

他自己脑补完戌亭的动机,开始流程:“成亲……成亲好啊,你既对她有意,就是得合八字,换庚帖……”

王妃去得早,镇北王未续娶,也从不纳妾,关于孩子的婚事,王妃留了信,他无事就拿出来看,早就知晓怎么办了。

戌亭不喜欢繁琐,可是,只要兰絮愿意,就没什么问题。

兰絮当然不愿意。

天啊,听起来就很麻烦,她要是土著,在乎仪式也正常,仪式是男方的重视,不能瞎糊弄。

但她在入职穿越局前,去找领导或者老师签字,都觉得折磨。

而且,他们生活在山上,以后社交圈很难重叠,仪式是白白折磨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就好了。

她戳戳戌亭的腰,戌亭心领神会,道:“不用了,絮絮不喜欢。”

镇北王活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兰絮这种人。

他心底倒吸一口凉气,不愧是我儿看上的女娃娃,属实特立独行。

兰絮又戳了一下,戌亭:“也有要的东西。”

……

比如屋子,和银钱。

前者用来住,后者以防万一,下山可以换东西,兰絮可不觉得,他们真的一辈子不会下山。

屋子里还要有家具,床、桌椅、屏风,生活所需,应有尽有。

镇北王支使了一队兵,给戌亭派遣,戌亭一个人顶十个人,所以当他们造好屋子的外观,戌亭也把家具都做好了。

他记得兰絮的叮嘱,雕刻了一个狼头,镶嵌在床上。

兰絮验收的时候,两眼一黑,怎么会有这么栩栩如生、凶猛可怖的狼首!

他甚至连牙齿的纹理,都雕刻得明明白白,好像这头狼撞破了床板,随时要冲出来,咬死人一样。

属于是半夜看一眼,会吓死的程度。

戌亭还奇怪:“不可爱吗?”

兰絮:“你觉得可爱是什么?”

戌亭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明白了。”

然后花了一晚上,雕刻了十几个兰絮的头。

喜怒哀乐,所有形态。

他是真觉得床头镶嵌满兰絮的手办周边,非常好,虽然已经彻底偏题“狼头”了。

兰絮:“谢谢,恐怖谷效应犯了。”

十几个堪称木雕艺术品的存在,被她无情地拿去烧火,

最终还是拿第一版改了改。

把狼露出来的嘴巴,改成合上,獠牙就不令人惊惧了,会让人把注意力,放在狼首那炯炯有神的双眸。

越看越帅,兰絮勉强满意了。

就这样,一整个夏天,山上小屋“竣工”后,也就该“成亲”了。

成亲的礼仪都不叫礼仪,还是镇北王坚持在山上,治了一桌子菜,连原男主戌亦,也来喝了一杯酒。

镇北王喝醉了,什么形象都不要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对兰絮说:“以后我家大王,就交给你了,你千万不要辜负他……”

虽然这种话,一般常出现在岳父母对女婿之间,换成戌家,镇北王这么对兰絮说,也不无道理。

他早就看出来了,是自家儿砸不争气,离不开人家姑娘。

要不是人家姑娘,他现在还光着膀子打猎呢。

还真有点缘分天注定。

镇北王搁那说,兰絮很客气地做好一个“儿媳”的本分,笑着点点头。

这山上的小屋,基本都是镇北王赞助的,听他啰嗦几句,又不会掉块肉,何况也不是说啥难听的。

但戌亭很不爽。

他根本没留意,镇北王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在数,数镇北王对兰絮说的字。

不好,第三百八十一个了,已经要超过他今天对兰絮说的四百一十个字。

他有一点点烦镇北王了。

为了不落后,他一边给兰絮夹菜,还要一边配音:“絮絮吃这个,絮絮吃这个,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兰絮望着碗中堆起来的肉:“……”

不用猜,他一定是陷入奇怪的竞争里了。

末了,镇北王举起杯子,对着山间明月,豪气道:“来,喝了这杯酒,戌亭就彻底归李丫头负责了!”

说得戌亭好像是大型管制刀具。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

几人共同举起酒杯。

戌亭是第一次喝白酒,脸不红心不跳,兰絮心想,他吃硫酸都不定会有事,区区白酒,完全放不倒他。

所以被放倒的是自己。

白酒的辛辣,是要划入喉咙后,才会突然反呛回来的滋味,像是吞了一把火。

她猛地咳嗽,戌亭立刻给她倒茶,拍背。

自然到极致。

戌亦看着便宜弟弟与弟媳。

他对外界的反应,已经迟钝了很多,隐约浮起些许温暖,纵然自己此生无法再有心爱之人,看见别人能获得幸福,也是一种好事。

这一顿酒,吃到深夜。

就连十几头大狼,一头头也吃得肚皮圆滚滚的,小狼则嗷呜嗷呜地叫着。

镇北王和戌亦执意下山,毕竟这是戌亭的新婚之夜,山上空旷,也没地儿给他们留宿,非要留在山上,多扫兴。

兰絮还担心他们安危,戌亭见状,点了十头狼,护送他们下去。

如此一来,还有点人气的山上,骤然陷入一片安静。

秋天,山上总要比山下降温更快,夜风微微冰人,明月如盘,光辉如水,清冷濯濯,令人心开阔,神思清爽。

与世隔绝的山上,只有一幢房子,却不会和四周树林格格不入,一点烛火如豆,勾勒出令人向往的清幽。

屋里,兰絮和戌亭都洗过了澡。

这几个月,他们混得挺熟的。

指身体方面。

屋里燃着炭火,床上,少年看着身侧的女孩,她从呛酒后,双颊就浮上一层薄薄的彤色,这抹粉,随着他的目光,散到细腻的脖颈上。

他以前很喜欢蹭她这儿,现在,很喜欢亲。

在如玉的肌肤上,轻轻啜吸,就会印下旖.旎的霞色,褪去外衣后,薄薄的白色交襟裹着她,她微微歪着脖颈,恍若月夜摇曳的睡莲。

剥开含羞的莲叶,两道红线,左右勾住她的脖颈。

那是常入他梦里的线。

现在终于可以断了。

戌亭眸色沉沉,亲了下她的脖颈,然后,咬住那道线,在舌尖勾住它,用齿拉了一下。

也咬住,两人最后的防线。

……

今夜也是兰絮难得没能准时睡觉的日子。

她知道戌亭是个不科学的存在。

但今天才知道,他确实几乎没有“短板”,不管是智商,还是其他的。

她面对着床头。

累到极致,却反而连脚指头都紧紧蜷缩,没办法放松。

她勉强睁开眼,眼前挂着一滴朦胧的汗珠。

她在动,汗珠就滑溜到她眼睫,沉沉坠坠,又有点酸涩,让她不得不再眨眨眼,它就和生理性泪水一起,掉落在床前的狼首上。

“啪嗒”的一下。

戌亭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雕的狼首,也是惟妙惟肖。

其实仔细看,这狼首的眼,和他是相似的。

如星,如炬,俊逸深邃,望着它,便能灼得人一寸寸肌肤,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战栗。

或许是他下意识里,雕刻的自己认为狼最应该有的样子,也是他心底里,埋藏的那头猛兽。

它出笼了。

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

少年的鼻息很重,手的力道很重,什么都很重。

她抬起手,手指顺着狼首的眉眼,滑落,留下一道汗水痕迹,停在它被她“拔掉”的獠牙部分。

她喉头微动,微微扬了扬脑袋,发热红肿的唇,亲吻面前的木雕狼首。

戌亭察觉了,他手掌按在狼首上。

兰絮一只手盖不住的狼首,他单手就能全包住它。

他拉走了她的手,抱着脱力的女孩躺了下来,鼻息又沉又重,沙哑的质感,撩得人耳廓发烫:“絮絮,看我。”

兰絮:“……”

好嘛,这点醋也吃。

她是跳进了一个醋缸子里了。

……

屋外山风缱绻,月色怡人。

小狼潜伏在草丛中,双眸认真地盯视着灌木上,一只漂亮娇小的白腿小隼。

白腿小隼没有察觉,正清理着羽毛,于是,小狼伺机而动,后腿一蹬,冲去叼住小隼。

小隼努力扑棱翅膀,啾啾地叫唤着,小狼用爪子轻轻扒拉它,尽量避免伤害它,它一翅膀扇在小狼嘴巴上,又用鸟喙啄它。

小狼也不恼,反而发出愉悦的“咕噜噜”声。

终于小隼挣扎累了,叫声也不再清越,小狼把它按在地上,伸出舌头,将它的羽毛,从头到脚梳理一遍。

把漂亮的小隼,舔得全沾上自己的口水,全是自己的味道。

香香的。

……

为了员工隐私,系统被屏蔽了。

其实系统也习惯了,不是第一位员工这样,所以一直以来,它都挺淡定的。

直到这次,三天了!

整整三天!

系统自费积分,联网搜索那什么三天的合理程度。

在它快要绷不住,要去后台母系统那边求救时,终于,隐私屏蔽结束了。

兰絮坐在躺椅上,桌上一盅喝完的鸡汤,她在悠哉地吃着葡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看起来,没什么大碍。

系统这才松口气:“宿主,你还好吗?”

兰絮缓缓瞪出一双死鱼眼:“除了身体散架了,不会走路了,什么都好。”

系统:“……”

她说:“年轻真好啊,我腰酸背痛,他浑身精力还没用完,去打猎给嗷嗷待哺的小狼崽们了。”

系统:“……你振作一点啊!”

总之,荒唐了三天后,兰絮算是和戌亭约法三章了,规定了次数,时间。

虽然经常被打破。

总比不约定好。

而戌亭只要想好好学一样东西,那就一定能学好。

比如做饭。

不同于以前在山上,只能吃鱼肉,现在他会做好多个菜,时常一手抓菜谱,一手颠锅,还能用脚尖,顺便把过来蹭饭的大头踢开。

兰絮承认,她想象过他束着纶巾,考科举的样子,毕竟他一身贵气就在那了,总觉得是当奸臣的料。

现在,看他化身“厨神”,一下变得食人间烟火起来,也挺好看。

果然找男人得找帅哥,至少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帅的,养眼。

除了大饱眼福,还有大饱口福。

她的胃被他紧紧抓死的,下不下山,真没所谓了。

不过住上君子山后,兰絮没打算不下山的,既可以打打牙祭,还可以免得活成“不知有汉”的桃花源中人。

他们在山上腻歪了一个月,第一次下山时,正好,镇北王和戌亦都要离开通县。

当初他赋闲,才得以来通县晃悠,但如今,外族侵犯,边疆不稳,朝中那群酒囊饭袋终于不再吵了,唯一能打仗的异性王出动。

到底不愿看神州沦落,镇北王必须回去了。

城门口,兰絮和戌亭为镇北王送行。

马背上,镇北王鬓角白发微微。

他把他喜爱的一柄剑,递给戌亭,道:“我知晓你并无认祖归宗的意思,我也不会强迫你。”

“此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能见,这柄剑,就当戌家人陪在你身边。”

戌亭接过沉甸甸的剑,抽出一看,雪白的剑光,在他眉眼间,留下明亮如雪的光芒。

也折射出,他眼眸中的惊艳。

兰絮讶然,戌亭的反应,这可太难得了。

不同于当初在张府把玩的花里胡哨的玛瑙刀,他喜欢的,是杀伐果断的兵器。

毋庸置疑,这是他除了兰絮外,唯一一个能与人类挂钩的爱好。

系统告诉兰絮:“之前的世界数据显示,前面伪女主轮回的次数中,戌亭之所以同意下山,待在山下,就是想研究人类的兵器。”

那些漫长的轮回里的他,喜欢兵器,也喜欢用兵器杀人。

这倒不是说他是心理变态,而是他从未生活在人类圈中,压根不认同自己是人类,对弱小的人类,就像人类对蚂蚁一样。

无聊的小孩,喜欢把蚂蚁当玩具,拨到水里,观察它们挣扎求生。

大概是同个道理。

如今,兰絮的存在,让他对“杀人”索然无趣。

兰絮心想,那他对兵器的喜欢,应当也是真心的。

送完镇北王,她带他找铁铺。

这个朝代,铁是管制品,屯铁如屯马屯兵,都是居心叵测,铁铺里打的,也都是锅碗瓢盆和菜刀,没人敢打长刀长剑。

所幸镇北王临走前,也看出戌亭的喜好,就拨了两个军中磨刀的熟手,教戌亭打铁、磨刀。

为了学技术,戌亭难得愿意留在山下,兰絮白天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到了晚上,戌亭学完打铁回来,在寒冷的冬天里,鬓角竟冒着汗珠。

他心情很好,抱着兰絮亲,因为一整天坐在铁炉旁,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衣服一股味儿。

把兰絮臭得想哭:“放开放开,去洗澡!”

戌亭:“嗯,洗澡。”

然后,他就边哄着兰絮,边抱她去洗澡。

兰絮有理由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弄脏她。

时值冬日,烧水并不容易,但对戌亭来说不难,不过小片刻,就完成了大量工作量,脱下衣物时,他拿了一个布包的东西,踩进水中。

微滚的水,波荡不平,浸透了肌肤,将两人的面颊都熏得微红。

他坐在她身后,圈她在怀里,这才把布包递给兰絮,示意她看。

眼神倒是亮晶晶的。

兰絮心中猜着会是什么,她摊开布包,居然是一支形状漂亮的袖中剑,剑身上,刻着一个小狼头,与一个“絮”字。

很好看,感觉也很趁手。

她握着它,好奇:“你打的?”

“嗯,”戌亭的手不太老实,脸色却十分正经,“还没打好,明天能开刃。”

兰絮拍掉他的手,反应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打兵器?”

戌亭亲吻着她的鬓角,压抑着兴奋:“给你打。”

想到可以为絮絮,打造很多兵器,他就很兴奋。

兰絮:“……”

敢情这家伙的兴趣爱好,是玩一款叫“奇迹絮絮”的游戏。

他眼神微黯:“絮絮……”

他攥住她的手,连同那支袖中剑一起,少年侧首,含吻她的指节。

掌心是冷兵器,指上是少年滚烫的唇。

他与剑,皆是为她所用的利刃。

兰絮承认,这一刻,她心跳得很快。

……

很快,戌亭就把两名老兵的手艺,都学走了,回山上后开炉,自己给她打铁。

今天是一把月牙刀,隔天是一柄铁扇。

兰絮也喜欢看他打铁。

第一是好看,少年褪掉上衣,露出漂亮有力的身躯,肌理分明,张弛有力,随着他一下下敲打铁块,他轻抿的唇,迸溅的火花与汗水,画面中动静结合,怎么看都看不腻。

第二是他打铁能消磨精力,她有时候真被他的精力弄怕了,某人的不科学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

虽然多次下来,并没有依据证明,打铁能消磨他的精力,她只是愿意唯心主义地这么觉得。

有时候在床上,她会咬着未开刃的刀,听着刀在齿尖,发出的细微的摩挲声。

含不住的口涎,不自觉地滋润着刀身。

那时候,他是刀,她是磨刀石。

有时候她会拿着未开刃的刀,抵在他扬起的脖颈上,一下又一下,划出淡淡的红痕。

换来少年更有力的回击。

那时候,她是刀,他是鞘。

……

山中的岁月,像一串简单而轻快的小调,随便哼一哼,就是一大段。

不过半年,大头和它的兄弟姊妹,长成和狼父狼母一样壮硕的个子,而狼父狼母的衰老,也很明显,狩猎的时候,它们跟不上节奏了。

一般到这时,由狼父母为主导的家庭,也会渐渐散了。

子女会流落到各个地方,幸运的狼,可以重组家庭,成为一家之主,奔袭千里只为一口肉。

不幸的狼,可能会死在黑熊手里,更甚者,死于别的狼族的围剿。

但这个狼群不一样,有戌亭和兰絮作为精神父母。

狼父狼母跟不上一次四五个小时的高强度狩猎,慢慢地,会围在木屋外休息。

兰絮很欢迎。

大头长大了,她怕它太亲近人类,别哪天不小心遇到樵夫没防范,被砍死了,她就没怎么和它玩。

为此,大头小小抑郁了几天。

狼父狼母不一样,它们阅历长,能清楚地分出戌亭、兰絮和人类。

于是,她就能趁机趁机□□一把大狼,过过瘾。

冬天天黑得早,日头西斜时,戌亭给狼崽们忙完食物,回来了。

屋外一个小暖炉上,热着一壶茶,火花噼啪中,兰絮看书看累了,靠在狼母亲的身上,睡得香甜。

她的手放在狼母身前,狼母温柔地眨眨眼,舔舐了几下。

长子长女给父母带来了食物,呼唤:“嗷呜嗷呜!”

狼母并没有动,直到戌亭抱起兰絮,它才打了个呵欠,站起身,小跑着去吃饭。

戌亭把兰絮放到床上,用温水给她擦手。

擦了几遍后,他舔了下嘴唇,低头,用舌尖,轻轻地舔着兰絮的手指,忍着想咬一口磨磨牙的冲动。

等兰絮迷迷糊糊地“唔”了声,他松开嘴巴,若无其事地继续给她擦手。

戌亭改不了狼的习性。

兰絮能接受被其它狼随时舔她的手,可若是他也不分场合,随时给她舔一口,她就不乐意,会很嫌弃。

委屈,只能像这样偷偷舔。

不过进入夜间,在床上,就随意了。

但现在还不行。

今晚是兰絮口中的“过年”,她想下山,老早就和戌亭提了。

此时她转醒,看见夕阳沉落,忙问:“现在几时了?”

戌亭:“酉时。”

兰絮整理了衣衫,天气太冷,她懒得动,已经两个月没下山,她还挺期待古代过年的,催促戌亭:“驾,驾!”

戌亭抱着她,从一个斜坡滑下去,换来兰絮一阵阵悦耳的笑声。

年节是千年的积累,过年的意义,总是不一样的。

山下果然和她想象的一样热闹,鞭炮烟火,锣鼓喧嚣,吃喝玩乐,样样俱全。

她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戌亭手里也拿着一个。

咬下后,口感脆甜的糖里,包着酸酸甜甜的山楂,不出错的口感,就也没那么好吃,因为周围的喜庆洋洋,倒让人身心舒畅。

兰絮叫戌亭:“你吃一个试试。”

戌亭:“我吃吗?”

兰絮催促:“对对,快吃!”

戌亭看看左右,他们二人容貌出众,走在路上,总引得旁人回望,兰絮是说过,在人前不能靠太近,但她让他吃耶。

嗯,那就吃。

兰絮就看他似乎在疑惑什么,一秒后疑云全消,突的朝她低头,咬了一口她手上的糖葫芦,叼走一颗,在颊上鼓起一个圈,嚼了一下,咕咚吞了。

他道:“甜。”

兰絮:“?”

她是让他吃他自己手上那糖葫芦!

四周本来若有若无的视线,一下子变得更为密集,有个卖灯笼的大娘,笑呵呵的朝兰絮喊:“哟,新婚恩爱呢?”

兰絮:“……”说好的生活里没有那么多观众呢!

丢不起这人,她连忙拉着戌亭,跑了。

戌亭看了眼她抓着自己的手,嘴角微微一扬。

他们下山的目的之二,是去取信。

除夕夜的驿站,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贴着对联,一片安静,驿站有些官方客栈的意思,除夕夜也没人还在路上奔波。

兰絮和戌亭来到驿站,是拿信。

是镇北王的,镇北王给戌亭写了满满三页纸,戌亭掠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兰絮:“看完啦?”

戌亭:“嗯。”

她不是怀疑戌亭看不懂,而是知道,戌亭看这么快,就是没有回的想法,他不懂什么是回信。

想到老王爷在京城,还巴巴地盼着信,她催戌亭:“你回一封。”

戌亭果然问:“回什么?”

兰絮把纸笔塞到他手里:“我们生活是什么样的,你就回他什么。”

戌亭:“……”

他思考了很久,又看了眼兰絮。

现在的生活,他觉得很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他笔头一挥,在纸上,写下大而端正的两个字:“安好。”

想到镇北王满心激动,打开信封一看,只有这两个字,兰絮忍不住笑了。

不过总比没回好。

他们把纸笔还给驿吏,却见一个驿卒和驿丞步伐匆匆跑进驿站,一看就是除夕夜还要加班的苦逼打工人。

遇到要出门的兰絮和戌亭,他们停下,称戌亭一声:“二公子。”

戌亭没觉得他们是叫自己,兰絮替他点了点头,免得这些小官战战兢兢。

等他们迈出了门槛,只听身后传来驿丞焦急地问驿卒:“信在哪,和外族的第一场战役怎么样?”

兰絮回头瞧了一眼。

打仗了。

……

下山的目的之三,是去云萍家。

前个月,云萍带着家人,回到通县,自己张罗了小本生意做。

兰絮和戌亭到访时,她很高兴,对上戌亭时却很拘谨,更多是害怕,兰絮让戌亭在前厅等着,让王家的男人和他面面相觑,自己去和云萍叙一叙。

兰絮不在眼皮底下,戌亭有些坐不住。

他站起来,随便走走。

一边集中注意力,听着兰絮和云萍细微的声音,确定她现在是安全的。

旁人说了什么,他都没听进去。

院子不大,他步伐大,不小心走到后厨。

王家也是刚吃过团圆饭,一个老婆子蹲在盆前洗碗,对王云萍的妹子说:“你瞧啊,洗筷子就不能一把搓,筷子是吃到嘴里的,这么搓洗,不就代表摩擦?”

“所以,筷子要用布这样顺下去,免得以后起口角,人心相离。”

戌亭听了会儿。

没在山下滞留太久,在亥时之前,兰絮和云萍依依不舍相别,乘着戌亭,回山上了。

山上的碗筷,也都还没洗,反正戌亭都会做。

兰絮咸得很彻底。

不过偶尔也会有像现在这样,她会帮点忙,就是戌亭洗完,她用干净的布,把碗里的水擦掉。

因为下午去打猎了,中午碗筷还没洗,今天碗筷不少。

擦了三个碗,她舒出口气,捶捶腰,对系统说:“好累啊。”

系统哼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干了什么大工程。”

兰絮笑了下:“除夕快乐!”

系统:“……”虽然小世界和外面的时间计法不一样,不过,小世界里的氛围也是千万真切的。

它还是第一次被宿主祝福节日呢,不太习惯,显得很郑重:“咳咳,宿主,除夕快乐。”

兰絮晃着双脚,一边哼歌,擦盘子。

副歌哼第二遍时,她发现,戌亭在跟着自己哼。

她停下来听,调子很准,也好听。

这个时代的音符,是宫商角徵羽,兰絮哼的是后世的do re mi,高低区域不尽相同,第一次听,都会不习惯。

戌亭只听了一遍,一下子就会了。

她笑了,说:“这是我家乡的歌,要是你生在我那个时代,肯定会卷死所有人。”

戌亭突然停了下来。

兰絮没多想,继续擦盘子。

直到她手边盘子都擦完了,才发现戌亭不太寻常,他洗碗又快又干净,兰絮擦的速度是赶不上他清洁的速度,但今晚,他动作有点慢了。

她瞥向他,发现戌亭正在一根根地洗着筷子。

洗得很慢,很仔细。

她奇怪:“按你这么洗,得洗多久啊,直接搓搓就好啦。”

戌亭:“……”

他终于一根根地,洗完八根筷子,他抬起头,目光幽幽,道:“搓洗,会生口角,相离。”

兰絮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好笑道:“你打哪听来的封建迷信啊?”

戌亭沉默不言。

兰絮笑着笑着,也反应过来了。

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今夜团圆又美好,可小狼心底里,依然有一件忌讳的事。

那就是,她是外来者。

他在患得患失。

兰絮想捧着他的脸,但戌亭低着头,兰絮挠挠他下巴,他也不肯动。

兰絮:“……”跟她犟?

她给他脑袋呼噜了一下,小狼这才缓缓抬起头,他目中闪烁,似乎并不想听兰絮说关于外来者的事。

她本来要嘀咕他两句的,话到口边,咽了下去。

女孩在他唇上吻了吻,叹一声:“傻子。”

……

晚上,戌亭一如既往。

还好床是他自己打的,不然按他这么造作,兰絮都怕床塌了。

他一手禁锢住她的双手,按在头顶,一点点舔掉她鬓发的汗水,舌尖卷入她的耳廓,随之,是那略微急促的呼吸。

她阖着双眸,眸底蕴着雾气,半是迷离。

便听他音质干净而纯粹,道:“絮絮,想听什么,我唱给你。”

兰絮:“……”

他嗓音的质感,是很华丽的,对听过的歌曲,也能过耳不忘。

神州地大物博,反馈到文化,曲目各色各样。

他选了一首悠扬大气的,在她耳畔,低低地哼着。

平心而论,很好听。

得煮着泥炉,一边品茗,一边欣赏。

再怎么样,也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况听。

他越正经地哼,动作却不正经,沉重的呼吸,为曲打了节拍,也就越色.气,直教兰絮陷入温暖的沉淖,挣不脱,越挣越沦陷。

这种矛盾,足以令人疯狂。

……

兰絮禁止戌亭这么搞。

戌亭却并不觉得这是玩花样,他只是想让她听自己哼歌。

然而,事实证明,每个离谱的规定后面,都有离谱的原因。

……

在山上,不是没有娱乐活动的。

又或者说,娱乐活动很多,除了看话本,撸狼,还有一些极限运动。

比如,和戌亭玩“泰山”。

在兰絮和他提出构想后,不过半日,他在密林间,每隔一段距离,用粗粗的绳子绑在树上,兰絮要玩时,他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拽绳子——

“啊啊啊!”兰絮尖叫。

从离地十米高的半空,荡过去。

风冽冽刮着,失重感紧攥人心,突然出现的树木,在几乎快撞上时,又躲避开,一遍遍欺骗人的大脑,产生肾上腺素。

兰絮知道,戌亭不会让自己摔的,还是下意识死死抱着他,用力贴在他身上,将小脸埋在他脖颈。

戌亭很喜欢。

他会更用力地回抱她。

因为狩猎是一项高强度运动,尤其他现在穿着衣服,就算大冬天,也会流一身汗,兰絮要他洗完澡,才可以抱她。

就是在床上旖旎过后,她也必须洗澡,洗得软软香香的。

这样,会把她身上,他的味道洗掉,虽然她闻不到这种味道,而这个游戏,是为数不多可以将他的味道,完全染上她的时候。

这也让他变相喜欢这个游戏。

所以,一开始是兰絮想玩的,后来变成戌亭有事没事,就问:“泰山,去吗?”

“泰山,一起玩。”

“走吧,玩泰山。”

兰絮就会回:“好的泰山哥。”

今天,兰絮又和泰山哥出去玩了。

荡过几条绳子,兰絮心跳正加速呢,戌亭却抱着她,停在一棵树上,警觉地盯着四周。

兰絮:“怎么了?”

戌亭侧耳:“有东西。”

通县的居民,基本不会上君子山,兰絮皱眉,想起有那么几次,戌亭夜里回来,身上似乎有血腥气。

她问:“不是人吧?”

他说:“不是。”

他抱着兰絮,跃下树林,疾跑了小片刻后,来到他察觉“东西”的地方。

眼前,是一小队异族壮汉精兵,他们高鼻子深眼睛,骑马穿甲胄,摸索着君子山的路。

戌亭对两脚兽的判断简单粗暴,兰絮在乎山下的人,那他就不会随意杀中原长相,这种异族长相在他眼里,就不是“人”,杀前也不用报备。

他其实已经杀过两轮。

兰絮压低声音,问戌亭:“他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戌亭:“上个月。”

有一段时间了。

再想想,这仗打了也有大半年。

兰絮心底有点不妙,这群异族人敢进入君子山,自也有些本事,他们朝兰絮这边的树木喊了一声,弓兵拉弓。

戌亭看了眼兰絮,兰絮缓缓点头。

紧接着,这群异族人只看一个身穿襕衣,黑发高束,眉眼从容的男子,从大树后,走了出来。

异族将领喊了一声,弓箭朝他射了过来。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出击,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

戌亭脱掉沾血的外袍,内里反过来,再绑在腰间,这件衣服兰絮还挺喜欢的,回去洗洗还能穿。

他抱起兰絮。

兰絮神色凝重,她拍拍戌亭的手臂,说:“我们先不回去了,下山。”

戌亭疑惑。

她道:“要快点通知山下,外族入侵了君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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