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干嘛对他那么好啊,我不开心了。”顾之涵撅着嘴看着崔菱瑜。
崔菱瑜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过一些客套话,哪里就是对他好了。”
“之涵,有句话你要记住,人在越激动的时候,越容易失去理智,失去理智后就会说出不利己的事。”
“若想要争个上风,你就要懂得掩藏自己,敌人在明,我在暗,才能掌握主动权。”
“若你的情绪跟着对方来,便会非常被动,被对方利用都不知道。”
“贺柏洲这个孩子很聪明,心思深沉,以后遇到他,能远离就远离。”
简而言之,就是顾之涵玩不过贺柏洲。
顾之涵听不懂崔菱瑜的言外之意,他不满的努了努嘴,“母亲,贺柏洲聪明,我也聪明,我以后一定会考上状元,给母亲争光。”
“好,母亲等着!”
崔菱瑜轻笑一声,“对了,徐观言是怎么了,怎么会受伤晕倒?”
顾之涵摇了摇脑袋,“我也不知道,我去徐家的时候,就看到徐观言满头的血,他在晕倒之前跟我说他要死了,留把他埋在城外,说是不想见到徐家的任何人。”
崔菱瑜听罢,眉心微微动了动,原文中徐观言被徐家赶出府好像不是这个时候,是在一年后。
一年后宋窈窈已经嫁进了勇毅侯府,出门巡查铺子的时候,恰巧碰到了被赶出府晕倒在路边的徐观言,出于好心就把他送到了医馆。
现在徐观言受伤晕倒被顾之涵所救,难道是因为她穿越带来的蝴蝶效应?
这时,帘子被掀开,大夫从里面出来。
“大夫大夫,徐观言怎么样,有没有死?”顾之涵立马大声问道。
大夫嘴角一抽,“人没死,只是失血过多晕倒了罢了。”
顾之涵松了口气,“喔喔,那就好,没死就好。”
大夫看了眼崔菱瑜,看着挺年轻的,但梳着妇人的头发,显然已经嫁了人。
“你是那孩子的什么人?”
顾之涵抢先回答,“这是我母亲,徐观言是我好友。”
大夫点头,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能看出这些人非富即贵,他只是一个大夫,话说多了还惹人厌烦。
只把徐观言的伤势情况说了一遍。
“徐少爷后脑被利器所伤,失血过多,这才晕倒,我已经给他止血施针包扎。”
“我再开一副药,你们把他带回去后,切记,莫要让伤口沾水。”
“好的,多谢大夫。”崔菱瑜应下。
因为伤的是后脑勺,徐观言只能趴在床上。
白珀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上了马车。
回到侯府,崔菱瑜把他安排在了顾之涵曾经住的院子。
毕竟是一个外人,总不能跟他们住一个院子。
“之涵,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你太祖母说一声。”
“好的,母亲。”
崔菱瑜来到慈安院,找到长公主,并说了自己要收徐观言为义子的想法。
“义子?”长公主蹙眉,“阿瑜,我知你心地善良,但徐观言是徐家的孩子,父母都在,徐家怕是不会同意的。”
“祖母,今日您没有看到,徐观言后脑被利器所伤,满脸鲜血从徐府走出来,最后晕倒在门口,徐家对他哪怕是有一丝关心也不会如此。”
崔菱瑜顿了顿,“祖母,我认徐观言为义子,也不仅仅是可怜他,还有一点也是因为他的外祖家。”
长公主微怔,徐观言的生母是闽南宁氏的小姐,闽南宁氏是百年氏族,家族庞大,只不过曾经先皇一直在打压氏族,不让氏族掌权。
到如今的圣上,也在打压氏族,所以闽南宁氏逐渐开始落魄,在朝中最大的官也就六品官,根本说不上话。
所以,在徐观言的生母一死,徐大人就另娶了妻子,对徐观言也不闻不问,甚至徐家还怕因为宁氏的原因被圣上牵连,不让徐观言去闽南见宁氏族人。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宁氏在闽南好歹存在了百年,哪里就那么容易被击垮。
“阿瑜……”长公主犹豫的开口,“你……想做什么?”
她怎么感觉崔菱瑜好像在做一些不得了的事呢。
崔菱瑜笑了笑,“祖母,我记得父亲所在的豫州距离闽南不远。”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或许有一日,宁氏会帮到父亲呢。”
长公主眸子深了深,这一点她竟从来都没有想过。
“好,那就依你所言,我亲自书信一封送到徐老夫人手中。”
“多谢祖母。”
长公主同意了就好办了,那么接下来就只需要徐观言松口了。
徐观言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没死,眼里满是失望。
他还以为他马上就能见到母亲了。
虽然他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但他想,若是母亲在的话,绝对不会容许徐家人欺负自己的。
“徐观言,你醒啦!”顾之涵见他醒来,激动的跳了起来,“太好了,你没有死!”
徐观言目光动了动,转向顾之涵,“是你救的我?你干嘛要救我,让我就这样的死了不行吗?”
“啊?”顾之涵一愣,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徐观言,“你有病啊,活着不好吗,干嘛要死?”
徐观言撇过脑袋,“我不想活了,我只想死,你别管我了。”
真是可笑,亲生父亲把他打伤,不闻不问,最后却是顾之涵救的他。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了算了。
顾之涵听到他这句话,没忍住朝他脸上甩了一巴掌,恶狠狠的瞪着他,“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给救活,你竟然想死,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徐观言被这一巴掌打的有点懵,他反驳道,“我又没让你救我,我只是让你在我死后把我尸体埋在城外。”
顾之涵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我不管,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就是不准死!”
“就算死也得等我死了之后你再死!”
徐观言:“那你现在就去死吧,等你死了我就跟着你一起死!”
崔菱瑜赶过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她嘴角略微抽搐。
“什么死不死的,小小年纪别总是把死这个字挂在嘴边。”
“母亲,您可算来了,徐观言他不仅自己想死,还想让我死!”顾之涵大声告状!
徐观言看到崔菱瑜,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我这是在定远侯府?”
“对,你现在在定远侯府。”
崔菱瑜走过去看着他,伸手把他脸上的凌乱的头发轻轻抚开,“脑袋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