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以为这样便能威胁到老夫?休想!”
虽然一系列的事情超出掌控,但张中景依旧保持着镇定,并没有上林南的当。
哪怕人真的死了,也只是死于意外。
他可以让齐岳找关系减缓罪责,反正是过失伤人,到最后无非是多赔点钱,这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闻言,林南不慌不忙的取下衬衫上的一枚纽扣,仔细看去,里面竟藏着个针孔摄像头,那不就是说……
“现在我们说的话可都录着呢,你猜我要是把那些还没用完的药材送到警局检验,会不会构成故意杀人?”
答案是肯定的。
现在张中景终于有点慌了,他就这么一个孙女,绝不能出事。
“你怎么就这么确信人会死?少胡说八道了……”
“那我要是现在去做点手脚呢。”林南的一句话直接让张中景噎住,他眼睛瞪大的看着林南,冰冷的双眸似是在说明他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他敢赌吗?
“……”
半晌,坐在地上的张中景叹了口气,脊背弯曲了几分,似是一下老了很多岁,话语间满是无奈和垂丧之意。
“好,只要你能让妙妙好好的,我什么都说,但你要先答应我……”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你爸妈当年的死我确实知道一些,是我告诉的那人他们的行踪。”
“那人是谁?”林南赶紧追问,苦苦追寻的答案即将得到,他心里不免有些急促。
张中景苦笑道:“你知道又如何。”
“那人早在12年前就已经病逝,连带着他的儿子女儿,全都因为家族遗传病死了,你就算想报仇也没了机会。”
死了?
林南听到这话有些愕然,根据他的预想,现在杀害他父母的凶手肯定站在医学界的顶端,是他触及不到的存在。
他应该要一步步升级,然后报仇才对。
结果你现在告诉我,人早就死了?还连个后代都没留下,那他这些天做的这些算什么?
他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难道其他参与进来的人呢?总不可能全死了吧。”
闻言,张中景苦笑两声,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以完全说是他咎由自取,就刚刚林南说话时的神情,他心中不免生出悔意,此刻面对询问,毫无隐瞒。
“你父母当年在这行特立独行,招惹到的人数不胜数,全世界都有看他们不爽的人,恨不得将其除掉。”
“我只知道当年的主谋,至于还有谁参与了进来,我是真的不知道。”
张中景说出了主谋的名字,这便是他知道的全部内情。
整件事也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缘由:
在华国有这么一个家族,他们很有钱,并没有出现在大众眼中,但财力能在全国排进前5,本来出生在这样的家族中,会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偏偏,这个家族有很严重的基因遗传病,导致后代稀少,想要长寿的唯一办法,就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更换一个器官,换下衰老的器官,达到续命的目的。
而有一天,家族的掌权人找到了解决这个遗传病的办法,却需要一个医术通天的人的帮助,于是找到了林南的父亲在,最后的结果就是,双方没有谈拢,变为仇敌。
林南紧皱的眉头缓缓平复,当年那场车祸的疑点还有很多,但不管如何,至少主谋死了,这让他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有点遗憾,让那人死的太轻松。
“我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放过妙妙吧。”
张中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南,身上再也没了协会会长的架势,甚至放下了自己的尊严。
有的只是可怜人的悲哀,而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林南站起身,低头斜了眼他。
“你该庆幸她并不知道那药材有问题,今天过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了解了。”
说完林南转身离开考场,门外走廊上张国栋正在抽烟,张思思则是抱着瓶娃哈哈美滋滋的喝着,他看着走出来的林南。
“都搞定了?怎么处理。”
林南将手里的针孔摄像头交给了他,意思不言而喻。
这老头贪图他家传针谱在先,欲图用下三滥的手段把他送进监狱在后,有一有二没有三,还是在监狱度过余生最好。
“思思,走了。”
“哥带你去吃炸串,去不去?”
“炸串!好呀好呀,我就知道哥哥对我最好啦!”
“咦,爸爸不去吗?”
“乖,你先去,爸爸还有事要处理,你少吃点,不然你妈回家又要说我了。”
“略略略,听不见……”
林南带着小丫头坐车离开不久,一辆警车就急速驶来,停在中医协会的大楼下,他们是来抓人的。
不一会,戴着手铐神情落寞的张中景就被押进警车。
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厅中。
轻淡的钢琴声在店内回荡,空气中弥漫一股醇厚的咖啡香,此时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一个鸭舌帽女人盯着那辆驶离的警车,嘴角微微上扬。
不愧是她的好外甥,做事不拖沓不心慈手软,她喜欢。
这时桌上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林南:“姑姑,11月底我跟柔柔的订婚宴,等订好酒店发你位置,记得到场。”
看到这条消息,林霜嘴角笑意更甚。
到场,她当然会到场。
除了订婚的礼物外,姑姑还会给你补一个难忘的成人礼礼物。
……
魔都中医协的事情很快就被定案。
身为会长的张中景带头故意下毒伤人,还从他的账面上查到巨额来路不明的资金,全部充公,并被判刑,至少5年内是别想出来了,而他的孙女张妙妙也不知所踪。
当然,林南当日的成绩依旧作数,他的诊所能继续开下去。
八月已至中旬,天气无比炎热,走在路上的人仿佛是被架在火炉上炙烤,汗珠一滴一滴的流下。
周末,林南和江柔都待在家里,哪都没去。
林南正躺在沙发上打两个字的游戏,穿着睡衣的江柔从楼上下来,走到他身边,伸出了一只手。
“我身体不舒服,你给我看看。”
闻言,林南赶忙放下手机,抓过她的手把了下脉。
媳妇身体不舒服这可是大事啊,他可不想黑发人送黑发人。
但很快他便发现不对劲,这脉象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