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笛闻言大惊:“你把他们......?!”
“嗯。”陆允笑起来,将手里的三明治包装撕开,送到温笛嘴边,“先吃东西好不好,这些事我们一会儿再说。”
三明治的香味扑鼻而来,但温笛依然没有任何食欲。
他撇过头躲开,又怯懦地直视他:“你、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我想杀了他们?”
随着面前的人逐渐撕开阳光的皮囊,他越发害怕他,他在他面前似乎是透明的,一无所藏,反而是陆允,藏着太多他不知道的一切。
陆允看上去并不想隐瞒:“因为宝宝太单纯了,好多事情都写在脸上。”
温笛欲哭无泪,这是在说他蠢吗。
又惶然起来,如果陆允都看出来了,其他人是不是也看出来了?
不不不,如果其他人也看出来了,那一定早就杀了他。就算不敢杀他,也会把他绑起来锁住的。
温笛又恍尔想起:“我、我给你下了药,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
说起这个,陆允眸色幽深许多,眼一眨,似在思考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温笛,想了想,他说:“那温温先把三明治吃了,吃饱肚子我再告诉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嗯?”
温笛咬了下唇,不想被他威胁,但实在很想知道,便习惯性张了嘴咬下他送到嘴边的三明治,吃了两口才后知后觉接过来自己吃。
吃到一半,他迟钝地意识到自己的脚踝还被铐着,抬起湿漉漉的眼瞧他:“我的脚,你还没解开。”
陆允一脸为难,随后叹口气:“好,等宝宝吃完,我把宝宝想知道的都告诉宝宝,我们再解开,嗯?”
温笛小心翼翼打量他脸色,暂时选择相信他,把脚往回缩了缩,吃着手里的三明治。
他看不见的视野里,陆允的眼神痴汉如一匹饿狼落在他脸上、身上,像要发q的嘴角流着恶心液体怪物。
实在是太可爱了,宝宝。
被锁起来了还能这么听话。
被哄两句就乖乖吃饭,一点都不让他为难。
这么听话,不能怪他对宝宝这么着迷。
温笛吃得有点噎住,陆允又拿出一瓶牛奶插进吸管喂到他嘴边:“宝宝喝点,别噎着了。”
温笛垂着的羽睫颤抖了下,犹豫着张嘴咬住吸管,慢吞吞地喝。
陆允盯着被他咬住的吸管口,眼神痴痴,嘴角划开阴阴的笑。
吃完后,陆允信守承诺开始解释:“我为什么会没事呢?”
“其实不只我没事,其他人也都没事。”
温笛双眼惊讶得瞪大了。
陆允露出愧疚的表情,注视着温笛的脸,伸手想抚摸温笛的脸庞,被温笛躲开了,他手一顿,眼底滑过一丝暗色,面上却只是失落地放下手,但突然又笑了起来:
“因为宝宝的那个药早就被我掉包了啊,那里面早就不是春药了,而是普通的杏仁粉。”
在温笛惊恐的视线中,他逐渐逼近,眸色愈发阴暗,“宝宝是不是很好奇我什么时候掉包的?”
“前两天?刚来的时候?”
“不,都不是,是在一年前,在你买了这个药想着给你老公吃,想和他共度春宵的时候,我就提前换了。”
“就算他那天没有喝醉他吃了药也不会有反应。”
“我真的好高兴,宝宝没有被那个人渣玷污......但是,但是他让你伤心了,我也很难过。”
“如果、如果是我,一定不会让宝宝伤心的......”
温笛看着他面露难过,只觉得愤怒和惊恐,条件反射抬起手打了他一巴掌:“你凭什么这么做!”
陆允捂住脸,面色紧绷:“凭什么?就凭他给不了宝宝幸福,他根本配不上你!你早就应该离开他!”
温笛气得浑身发抖,唇瓣发白:“我是自愿的,我爱他!我爱的又不是你!我根本不认识你!”
不爱他。
一句话将陆允打在原地。
他早就知道,早就知道,这没什么......
“不爱就不爱,反正他死了,他永远也没办法陪伴在宝宝身边,你身边只会是我。”他垂着眼,失神一般嘀咕。
眼底逐渐蔓延出疯狂的神色:“走吧宝宝,我们现在去把他们杀了。”
杀了他们,一切都会顺利的。
陆允解开温笛的脚铐,半扶着他,下了楼。
来到柴房门口,温笛后知后觉:“你为什么一点也不好奇我想杀他们的理由?”
陆允表情无异:“需要理由吗?宝宝想做什么我都支持。”
......这个疯子......
温笛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却找不到别的解释。
推开柴房的门,三个人被狼狈地丢在柴堆旁,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绑,嘴被用胶带封住。
他们早已清醒,听见动静便抬头看来。
凌厉凶狠的眼神看得温笛直害怕。
温笛下意识往后躲,陆允瞧见傅鸩的眼神,走过去便往他肩上用力一踹。
“我想我应该先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这样你就不会随便把眼睛看向不该看的东西。”
这个傅鸩,就是个闷骚的恶臭男。
面上装得高冷、一本正经,好像瞧不上温笛,实际上心里不知道产生多少龌龊的念头,偷捡他的手帕,甚至,他怀疑温笛阳台上丢了的裤子也落在他那里。
这么说着,陆允转身便去拿桌上的刀,抓过傅鸩的头发对着他的眼睛就要刺下去。
意识到什么,他转头看温笛:“宝宝你别看,晚上会做噩梦的。”
温笛被吓得身体无法动弹,面前的画面让他极度骇然。
他艰难地张开嘴,喉间钝涩:“......不用这样,只要杀死他们就好了。”
不需要折磨他们,只要他们死了,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陆允收回视线,眼底露出不满,但还是松开了手站起来。
“那宝宝想要他们怎么死呢?被割断脖子?还是被火烧死?”
杀人对他而言似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他眼底没有丝毫愧疚和不安,看三人的眼神冷漠得像看无用的生物。
“都、都行......”
温笛想让自己有更多的主导权,想多说些什么,却实在说不出更多的话,他想,这些人都会死吗?他第一次做任务,就拿下了所有玩家?这种战绩在老npc那都很少有。
可是突然,他眼神一晃,对上了沈妄顷看着他的目光。
是一种怜悯的,好像站着的他比被绑的他们更值得怜悯。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