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看着直接躺平的傻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和对方还真没有什么大矛盾,本来以为能和阎埠贵一样,偶尔交流两句,当个普通邻居。
甚至亲上加亲,成为一家人,现在看来,难喽,亲兄妹间隙太大了。
“就是这家。”
“对,我亲眼看着老狐狸走进去的。”
眼前就是个正常的小院子,不大不小,周云也听到了里面打磨东西的声音。
叩叩叩。
做一个有礼貌的人,尽量先礼后兵不动手。(傻柱,啊对对对)
“谁啊。”
院里的人轻声询问,但是并没有打开门的意思,显得很谨慎。
“想做个家具,易中海介绍来的。”
咯吱。
院门打开了条缝,看见了周云以及他身后的小丫头,对方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门,让出了位置。
没办法,生意不好做,甚至是不能做,但是为了活着,也只能铤而走险,就这一份家传下来的手艺,不靠它吃饭一家人都得饿死。
以前是人人敬仰,大名鼎鼎的样式雷,现在也只能偷摸的接点生意,勉强养家糊口,上面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不能真的把一家人逼死。
周云进院,一眼就看见了聋老太太的身影,以及在他旁边的三个人,一个老头,两个青年,给自己开门的是一个中年人。
“呦,这不是聋老太太吗,这是打什么家具呢。”
周云无视对方狂变的脸色,乐呵呵的凑了上去,棺材已经有了雏形,大差不差了,剩下的估摸着就是修改细节,他那几件金丝楠木家具,彻底无了。
“咳,没打什么,年纪大了,总是想着身后事,这不,给自己做了个棺材。”
聋老太太很快镇定了下来,因为她自觉有周云的把柄,那些家具都是投机倒把走歪路搞来的,对方绝对不敢声张。
“棺材不应该后人做吗,哪有自己操心的,哦,我忘了,您是绝户,没后。”
周云专往伤口上撒盐,气得聋老太太脸都绿了,但何雨水却是异常的解气,兴奋的小脸儿通红。
“你有话没话,赶紧走,这不欢迎你。”
聋老太太背过身,她怕再看见周云这张脸会直接被气死。
雷家的人也看出了异样,来的不是善客啊。
“您请好,来者都是客,咱们要不进屋聊。”
中年人走了过来,试图打圆场,但显然没有任何效果,周云来就是搞事儿的。
“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些家具全都是我的,这老太婆没经允许,私自改成了棺材,你们说这事儿怎么处理。”
“什么。”
雷家的人心里咯噔一下,这事儿还能怎么处理,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活肯定是白干了,主家不让赔钱就是烧了高香。
“您说的是真的?这些家具不属于老太太?”
“你自己看吧。”
周云拿出了那张搬家具时写的收据,一桩桩一件件分外明了,上面还有聋老太太亲手的签字画押。
“没错,是真的。”
雷家的人仔细对比,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老太太年纪这么大了,竟然还玩掩耳盗铃这一套。
现在可怎么整,棺材的雏形都打出来了,木料都切的七零八碎,根本还原不了。
说起来他们也是有责任的,没有确定家具的归属,没有让对方提供买卖的交易凭证。
谁能想到老太太会骗人,看起来和蔼可亲,没想到先斩后奏。
“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我们都认。”
年长的老人放下手里的凿子,第一次开口,看起来是雷家领头的。
老中青三代人,合伙在这里打造一个棺材,看得出来确实生意不多,或者说很重视这一笔金丝楠木的活计,毕竟也算是稀罕物。
“处理什么处理,东西你们放心的做,他不敢有意见。”
聋老太太斜斜的瞥了一眼周云,镇定自若,像是家具原本就属于她。
“你确定要闹事,这家具怎么来的要不要我提醒你,现在赶紧走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否则小心吃瓜落。”
听到对方的威胁,周云笑了,连带着何雨水也露出了看小丑一样的表情。
“你不会真以为这些家具是违反规定弄来的吧,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周云的话让聋老太太顿感不妙,怎么可能,难道自己判断错了,这家具还真是正规途径得来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起金丝楠木的价格,她感觉有点气血翻涌,头有些发晕。
“我觉得您算计来,算计去的,应该是有脑子的呀,怎么会干出这种蠢事儿呐。”
何雨水适时的补了一刀,看着对方没了往日的精明,已经神情恍惚,那是大快人心。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觉得你的东西就是走歪路弄来的,要不然你哪来的钱,哪来的渠道。”
聋老太太有些破防,她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自己恐怕要栽了。
但还是难以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因为一旦坐实,全部家当赔了都不够啊。
可是明明一个乡下来的小子,才上了几天班,又哪来的那么多钱,能搞来金丝楠木,总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
“雨水,你来说,让她死心。”
“好嘞,哥。”
这俩兄妹活脱脱像是欺负老人的恶霸,妥妥的反面角色,还是那种最后关头爱逼逼叨叨的反派。
何雨水双手叉腰,站在周云的身边,一副大仇将报的模样,准备来一个虾仁诛心。
“您老可能不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嫂子从家里拉来的,完全合理合法,正规的不能再正规,您说说,用自家的东西难道还是歪路?”
小雨水露出邪魅狂捐的笑容,彻底坐实了自己大反派的身份。
“不可能,这些东西每一个的价值都那么高,娄晓娥家里怎么会有。”
聋老太太眼前已经发黑,但还想挣扎一下,企图反败为胜。
“您在四九城活了一辈子,从我嫂子的姓上就没有想到什么。”
“娄,娄半城?”
嘎,老太太彻底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