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徒步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出了城门,才找到这块偏僻之处。
一片紫霞漂浮在不远处的天际,走近了才发现,这竟是一大片紫藤花长廊,串串花束紧挨着彼此,从头:“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反应这么大的呢,很危险的哦,不想死在同伴手里,就赶紧逃吧,否则……”
她脚下的花架瞬间被刀光劈成两半,女人飞身而起,在对面的架子上翩然落下。
“好险好险。”她拍拍胸脯,讶异道:“哦呀,这样还能动,真是不容易。”
景箫撑着长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换他挡在衔蝉身前,咬着嘴角的血丝,戾然低喝:“你……滚远一点!”
女人抬起下巴,似乎觉得他败局已定,说这番话,不过涨涨气势而已。
而后,她感到脸颊上有什么液体滑落,抬手一抹,是血。
她面色一变,嘴唇抽搐着,不知是愤怒,还是害怕,猛然一挥袖,漫山遍野的紫藤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花网,朝着两人劈头盖面地罩来。
“你们就在这慢慢等死吧!”
卷着花粉的狂风抽得人脸疼,江衔蝉吃力地挡住眼睛,唤出红罗伞,捏诀变大挡在两人身前。
风一下子小了很多,她转头去看景箫。他摇摇欲坠地撑刀而立,仿佛背后有一双手在死命压他,双膝倔强地一滞,然后彻底跪了下去。
“呃……”
大约牵扯到了伤处,他闷哼一声,瞳孔涣散,眼里血丝密布,鬓角冷汗淋漓,浸湿的碎发遮住他半张脸,露出的一只眼瞳,暗沉沉的像被乌云挡住的月。
“你你你――你没事吧?!”衔蝉手忙脚乱地扶住他,“是不是很痛啊?”
古代有酷刑,将犯人绑住双手,露出腹部,然后倒扣上装满老鼠的铁桶,扣得密不透风,老鼠在黑洞洞的铁桶中无法出去,便横冲直撞,撞到柔软的肉.体,便是它们流涎不已的食物,于是一拥而上,啃咬撕扯……
要比这样的痛,还剧烈百倍啊……
他说不出一句话,瞳孔开始涣散。
方才那一刀,已经是极限了……吓走了那个女人,两人性命无虞,但是幻术结界还在,江衔蝉可能毫无知觉,但对他来讲,显然极度不利。
他修歪门邪道,本就心术不正,在幻术面前,心智更谈不上坚若磐石,所以屡次让心魔得以趁虚而入,更是屡屡成为累赘。
景箫紧咬牙关,识海内几只无辜小鬼炸为血沫。
不够,再死几只。
无用的阴物,他不养。
经脉也在断裂,他相当于是在断腕解毒。
痛?
那又如何?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一条由荆棘铺就的桥梁,想过河就必须付出鲜血的代价。
恍惚间,他冰凉的手握住一只温暖的手,一股暖流沿着掌心流到丹田,撕心裂肺的暴动,似乎平息了那么一点。
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他仰面躺着,看到头: 每次内心戏多的都是战损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