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舞蹈工作室内空调开得极低,可场面火热。
宽阔的排练室场地,耀眼的灯光被一墙的镜子射得更加明亮。
场地中央,束着高马尾、一身简单白色舞衣的宁盏在跳舞。
合着《an一点的,最好再有点才艺。”
“我也!我喜欢运动型的!”
“不过老实说,他确实很厉害,”光荣事迹听多了,宁盏也能背个七七八八:“他才27岁,已经是青市的教授,听说还得过……得过……什么什么奖。现在回来是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陈瑶又被点亮了:“这岂不是人生赢家。那我觉得就算情商差点就差点,你们知根知底的,这事靠谱!你周六好好表现下。”
“不行,他这种年纪轻轻就拿到教授职称的不能要,比如咱们实验课的刘老师,”宁盏一本正经地说:“虽然他变强了,可一定――也秃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至上得是――”
宁盏在脑海里使劲搜索,想要描绘一个具体人物。
“你看,你看这款行不行?”陈瑶使劲拽她。
她这才知道四周人是为何议论纷纷地驻足。
就在他们身后,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正握着手机打电话,目光却泠泠看着她。
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比他更夺目。
在即将落下的夕阳里,他的身影笼着疏离淡然的碎光。
烟灰色的衬衫,一丝不苟的纽扣。
经过的人多会打量他两下,可他恍若不觉,眉眼清冷疏离。
一帧一帧,宁盏眼前的光景变成了电影里缓慢的镜头。
她呆呆地看着他。
他额前细碎的发和剑眉星眸。
以及顺延着稍稍低下的头,是分明的喉结。
烟灰色衬衫、扣子整整齐齐系着,黑色领带夹反射着夕阳的光。
看起来斯文从容。
六月的太阳也不再毒辣。
她的世界,便这样随着他的出现安静下来,周围的事均成了模糊又缓慢的背景。
只闻自己不断加剧地心跳声。
“扶扶我,”宁盏碰碰陈瑶:“我死了!”
眼前的男人对着手机低声交代了句“明天见”,沉稳地挂了电话。
这声音好熟悉。
就在刚刚那通“司机”打来的电话里。
心里有个大胆地猜想,她惊喜地小声对陈瑶说悄悄话:“这可能是我家司机。”
陈瑶:“我靠,富家千金*帅气司机的故事吗,我磕爆!”
“我来确定下!”宁盏尚存理智,摸索着刚冲了不少电的手机打算拨回那个陌生号码确认下情况。
低头拨号的时候,宁盏的屏幕便被一片黑影遮住。
接着,像暮色一样低沉的大提琴铃声从身前人的手机传出。
她僵硬地目光一点点上移,便看到他稍稍弯身,声音带着些微揶揄,淡淡又低沉:“小不点,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磨蹭?”
那声久违的“小不点”像火柴,划亮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