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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羲平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欧阳家的门还是紧闭着,他不知道,小晴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也许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经历过可靠的感情,所以,他对感情这东西没有安全感,无论是亲情,友情,抑或是爱情,他从来没有得到过。除了博浩对他施舍的一些怜悯,他根本不知道被爱的感觉。即便是现在,他还是带着浓浓的无力感,除了等,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他对小野光邦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会让小晴幸福,可是,他自己都不幸福,又怎么让小晴幸福?对于这句诺言,他开始惶恐。

而另一边,小晴则坚定的多。从机场回到家,她没有理会小雨的质问,她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你在干什么?”小雨指着小晴的行李问。

小晴回来只是拿些重要的东西,这个家,或许不再有她的容身之处。

“你要走?为了郁羲平!”小雨有些失控。

小晴:“我爱他,所以要和他在一起。”

小雨:“他是我们的敌人!”

小晴淡然却坚定地说:“不,他不是。”

“只要你还是欧阳晴,他就是你的敌人。”小雨搁下狠话,她希望小晴看清事情的真相。

小晴放下行李箱,回过头来拥抱小雨,泪水弥漫在心底,但是她的脸上依旧挂着坚定的表情。已经做出的选择,她不会后悔。“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亲情,还有许诺她们的友情,可是……”

“你还是选择他!”小雨推开小晴,“爱上魔鬼,就得放弃你的天堂!”

“小说里不是常说嘛,每一个女孩都是天使,当她爱上男人,便折去翅膀,坠落凡间。”小晴的思绪已经飘到了羲平的身边,“同样的,每一个男人都是恶魔,当他爱上女人,便重拾心脏,回到凡间。我相信,我能改变他。”

小雨摇摇头,她知道说服不了小晴:“你走吧,从今天起,我没有你这个姐姐。”

小晴没有赘言,提着行李,默默走出欧阳家的豪宅,这是她生活了25年的地方,今天,她要离开了。

看见羲平走下车,小晴虚弱的冲他微笑,再也没有东西能阻挠他们在一起了。可是,折去翅膀真得很痛。

“你都看到了,这是我所有的家当,现在我无家可归,你能收留我吗?”小晴指着身边的行李说。

下一秒,羲平单薄的怀抱为她敞开,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他在担心吗?担心她改变主意。还是,他习惯了冰冷,在触摸到温暖的时候,不禁感到恐惧?“我也没有家,你能给我一个吗?”

小晴抬起头,凝视羲平深邃的眼睛,浅褐色的瞳孔里,只有她的身影,她知道,以后这瞳孔里只会有她的身影。一个吻,是回答他们彼此最好的方式。

天使和恶魔,谁说这不是绝配呢?

羲和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午夜了,他工作起来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这个时间,欣怡该睡了吧。轻轻推开欣怡的房门,他的公主静静的睡着,仿佛是童话里的睡美人,等待王子的呼唤。温热的手掌轻柔地抚过欣怡乌黑的秀发,美丽的睡颜,却因为微蹙的眉眼显得忧郁。

羲和打开床头柜,取出一个白色的维生素药瓶。其实,里面装的是安眠药,欣怡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却没想到,羲和一直都知道,每当夜幕降临,她只有依靠药物才能入睡。药瓶里的药片比之上回少了很多,显然欣怡在加大剂量。羲和将药瓶放进袋子里,低头吻了欣怡的额头。

回到书房,羲和支着额头,这样的夜晚,他也无法入眠。电脑上的视屏突然亮了起来。只见子轩出现在屏幕里,他的头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脸上也还有刮伤的痕迹,可是,他活着,他竟然还活着。

“怎么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欣怡怎么了吗?”子轩。

羲和:“没什么。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子轩举着身边的拐杖,说:“除了腿,其他零件都修复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这次你诈死,可是摸清了羲平在黑道的所有关系,也一并弄明白了洪兴里那些室内鬼,也算塞翁失马。”

“的确,郁羲平是个厉害的对手。”可是你比他更可怕。后面半句,子轩没有说出口。

羲和突然想起什么,说:“昨天,欣怡去看了那家店,她很喜欢,她说,开那样的店一直是她们的心愿,你帮我出谋划策,也是为了让辛海开心吧。”

子轩淡淡地笑道:“她还好吧?”

“你应该知道的,怎么会好。”羲和,“或者,你该告诉她,你还活着的事实。”

子轩:“她最恨欺骗,还是等时机成熟了,再告诉她吧。”

“子轩,该抓住的幸福,一定要紧紧抓住。”羲和突然有感而发。

子轩点点头,说:“我明白。”他的身边有太多实例,明明相爱,却等到失去了才开始追悔。

阳光暖暖的铺洒在卧室里,这个房间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明亮过,它就像它的主人,一直是晦暗阴冷的。此时此刻,这间屋子的主人整颗心都溢满了温暖的阳光。

小晴很早就醒了,她凝视羲平的俊颜许久,看着羲平那令女人嫉妒的长睫毛,小晴玩心大起,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睫毛,而羲平则迷糊的拨开在他脸上肆虐的猫爪。

小晴得意地看着羲平放下一切束缚的轻松模样,看看屋外眼光灿烂,便起床准备早餐。谁知,才松开羲平拦在腰间的手臂,就被他压在身下。

“你玩够了,该我了。”羲平坏笑着。

“你什么时候醒的?”小晴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陷阱里。

羲平吻着小晴的唇,从最初的蜻蜓点水,慢慢深入,霸道得想要索取更多,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我根本就没有睡着。”幸福来得太容易,太迅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你再睡会儿。”小晴提醒道:“不是说今天下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吗?”

羲平勾起他的薄唇,说:“现在就更睡不着了。”

羲平的身子很烫,脸色潮红,他该不会……

“噢,你饿了吧。”小晴想从羲平的魔爪里逃脱,反被压得死死的。

“比起早餐,你更美味。”

“可是……”剩下的话,被一个热吻堵在了小晴的咽喉里。羲平的手不老实的上下游移,像变魔术一样,他抚过的地方就像着了火一般炙热。

小晴的脸也带着红晕,吐气如兰道:“你这个魔鬼!”

“是啊,我是魔鬼。”羲平的笑意更深了,他喜欢小晴羞涩的反应,“所以魔鬼宣布,今天你别想下床了。”

“不要……”小晴的抗议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是会议……”

“让他们等着吧。”

秋日,屋外一派萧索,屋内春意盎然。

瑞士一处私人住宅――

子轩住着拐杖站在花园的草坪上,眺望天边的鱼肚白。来到瑞士修养已经一个月,那代表,他已经“死”了一个月,不知道这个时候辛海在干什么?是否还在为他的死悲伤?

一个月前,子轩接到东南亚的人手出了问题,便亲自前往处理。事实上过去这些事都有洪兴的骨干处理,这回由老大亲自出马也让不少人费解。谁又会想到,行事雷厉风行的齐子轩为了躲避一段理不请的感情,才选择暂时离开。

原本帮派的事务处理得很好,不多久,所有的不安定因素都被摆平,就在离开洪兴分部的山路上,子轩遭到了伏击。因为事情都已经解决,所以子轩带的人手并不多,而对方也好像知道这一点,空旷的山路上汽车的蜂鸣声叫嚣着。四五辆车包围着子轩的两辆车,不一会儿,子轩的车被逼往悬崖。而那群人的目的是逼子轩跳下去。

退无可退,光天化日之下敢对他下手的人,只有那个老头子了,看来这里的洪兴里的手下都被他收买了,子轩看了眼已经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手下,又往后看了看,悬崖下面有一片茂密的树林,断壁上还有几节枯枝,或许他有办法了……

对方迫不及待得连开数枪,子轩被迫的往后倒退,终于应对方的心愿,掉下了悬崖。坠落的瞬间他从车里跳出,攀住枯枝,以枯枝增加阻力,一般人也许没有办法在那瞬间做到这么高难度的动作,可是,他可是受过训练的怪盗。

眼见子轩掉下山崖,对方便立刻报告老板。

“老板,齐子轩掉下悬崖了。”被这个人称为老板的人,就是洪兴的森爷,当年他随子轩的祖父打江山,历经三代,是洪兴资格最老的人物,就算是齐雄也对森爷敬畏三分,可是,子轩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不顾他们这些元老,执意改组,这不是把他们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拱手送人嘛!森爷不平,但明着又无法反驳子轩,毕竟子轩才是洪兴的老大,可是暗地里,他可是做了不少阻挠子轩改组的事。

子轩对他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可是他知道要拔除森爷的势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事,于是他纵容森爷的行为,只等待一天能够见这颗毒瘤连根拔除。原本森爷是只小心谨慎的老狐狸,很难让人抓到把柄,更无法让人知道在洪兴内部,到底有多少人是他的人,可是近来森爷却急躁了些,频频对子轩出手,这一会更是直接对付子轩。

落地时,子轩撞伤了头,昏死过去。等他再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羲和,你怎么会在这里?”床边站着的人正是离开了很久的羲和。

羲和:“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

子轩环顾房间,这里不是医院,也不是洪兴的别墅,看来,他的处境并不安全。

“放心,这是我的别墅,很安全。”羲和。

“老板!”莱克得知子轩醒来,急匆匆的冲进房间。

子轩:“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得到消息赶到悬崖的时候,你已经掉下去了,我们花了很多时间也没有找到你,后来是蓝先生告诉我你在这里。”

“谢谢。”子轩,“还好你没有把我交给那些来找我的人。”那些人中有多少人是森爷的呢?怕是很多吧,把交给他们,不等于羊入虎口。

“不用客气。”羲和,“你知道是谁要杀你?”

子轩的眼眸里闪烁着光亮:“我虽然是黑帮,仇家无数,但真正要我死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郁羲平,另一个就是森爷。我想这次的事,多半是森爷下的手。之前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看到你,也就证实了。”

“哦?说来听听。”羲和。

子轩活动活动筋骨,道:“森爷和郁羲平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这回的事,郁羲平也有份。”

羲和:“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哈哈……”子轩冷笑两声,“羲和,在我面前就不用演戏了吧。蓝羲和是个有仇不报的人吗?你之所以会留在欣怡身边,不过是希望帮助她渡过难关,你一离开,我就知道,你要开始行动了。于是,我派人盯着你,你也没有让人失望,霍克集团的幕后老板,真让人佩服。”

羲和叹气:“不愧是心理学博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没错,我一直在暗中对付郁羲平,这次能救下你,也是因为我查到了他的计划,可惜晚了一步,你已经掉下了悬崖,好在你大难不死。”

“谁说的,我已经死了。”子轩突然开口诅咒自己。

羲和诧异地看着子轩,恍然大悟:“没错,你已经死了。”

莱克不解的看着两人,他们打的哑谜,他一点也猜不到。

当天,森爷的手下找到被野兽啃得支离破碎的一具烧焦的尸体,经过dna的验证,确定是齐子轩的尸体。于是,森爷对外宣布子轩的死讯,一面打着为子轩报仇的旗帜,一面露出他的本来面目,大力扩张自己的势力,虽然子轩立了遗嘱,将齐氏交给子晗,可是现在她还在牢中,而辛海不是黑道中人,剩下一个莱克根本无法撼动森爷的势力,眼看着洪兴都将落入森爷的手中。

“老板。”莱克昨天来到瑞士,这一个月来,他来过两趟,借着出差的幌子,向子轩汇报公司以及洪兴的近况。

子轩住着拐杖回到屋里,虽然他保住了命,却受了重伤。

“老板,你的伤恢复得怎么样?”

子轩:“再过半个月就痊愈了。”

“那就好,豹叔他们还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

“你告诉他了?”子轩扯住莱克的衣领质问。

莱克摇头:“没有,只是,森爷现在越来越嚣张,俨然是一帮之主的样子,帮里很多元老都看他不顺眼,集聚着力量准备对付他。”

子轩扯动嘴角,冷声问:“是吗?那老头这个时候应该得意极了吧。”

“没错,他甚至开始培养他的儿子来接他的班,我看他是想让洪兴改姓森。”

子轩嘴角的冷笑扩大了:“就算他是刘备,他的儿子也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

子轩见过森爷的儿子,五十岁的人,还像个懦弱无能没断奶的小鬼。

秋日的墓园萧索肃穆,常青的松树简洁利落的站立着,冷清的地方,只有它们默默的陪伴着已经逝去的灵魂。

司徒博浩的墓前,一个黑衣男人长身而立。

“老朋友,没想到再见面会在这里。”男人摘下墨镜,露出墨绿色的眼睛,他的五官异于东方人,却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这个人大家并不陌生,他就是意大利克莱因家族的头号枪手,希佛。希佛和司徒博浩都是世界知名的杀手,私底下也是知己好友,几年前,司徒博浩在杀手界销声匿迹,希佛顿感失去了最强的对手,就加入了克莱因家族。

羲平走到博浩的墓前,一眼就认出了与他擦肩而过的男人:“希佛?路的维希……”

希佛警惕的按着袋中的枪,羲平猜到此刻他一定很警惕,便装的不知道他的身份一样,自若的放下手中的花:“今天是博浩的忌日,谢谢你来看他,他没什么朋友。”

希佛停下脚步,问:“你是谁?”

羲平盯着他的口袋回答:“在克莱因家族几年,你变得孤陋寡闻了。”

“你?”希佛一向不太管克莱因家族内部的事,更对其他帮派的事没兴趣。

“郁羲平。”羲平缓缓报出自己的名字,他满意地看见希佛瞬间改变的表情。

“就是你,一夜之间打击得克莱因家族永无翻身之日!”希佛的言语间并没有对羲平的仇恨,反而出奇的平静,他可是维埃里的心腹啊。

“希佛,你比我想象的无知。”羲平讽刺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我呢,好歹也是我令你的老大下场凄凉的。”

“他的下场如何,我无所谓。”希佛的声音冷冷的。

“噢?奇怪了,你不是对他很忠心吗?”羲平。

希佛无意与羲平继续这个话题:“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为了维埃里?克莱因和你作对的。”

羲平自负道:“我原本就不担心。”

“既然如此,那么再见。”希佛。

“等等,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加入克莱因家族。”羲平,“你是个重感情的杀手。”

“做杀手第一个要求就是无情。”

“是吗?”羲平不以为意道,“我见过的顶尖杀手都很重感情,像博浩,还有js。”

“你想说什么?”希佛被羲平兜的有些繁了,“别兜圈子。”

“好,干脆。”羲平将目光放在博浩的墓碑上,“你既然会甘愿为了朋友加入克莱因家族,也会为朋友报仇吧。”

希佛:“你什么意思?”

羲平:“字面上的意思。”

希佛意味深远地看了眼博浩的墓碑,没错,他是个重感情的杀手,虽然他杀人时冷酷无情,但是,对他认定的朋友,他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就像他为了当初救他的一个克莱因家族的杀手加入克莱因家族,就像他会答应js杀辛海。

羲平将一个随身携带的档案袋交给希佛:“你面有你需要的一切。”

“你认为我一定会答应?”

羲平微笑着反问:“你会拒绝吗?”

希佛接过档案袋,他没得选择。没有人会在扫墓时还带着档案袋,郁羲平是故意来找他的,显然,郁羲平一直知道他的行踪。而自从他来到h城一直小心翼翼,竟然被人盯上了还浑然不知,这个郁羲平的手腕果然可怕。

希佛打开档案袋,除了一些资料外,没有别的东西,一般雇主都会给杀手准备一把枪。

羲平边走边说:“杀人不一定要用自己的枪。”

羲平打开家门,自从博浩去世,这个房子就没给他过家的感觉,可是现在,它又洋溢着家的温馨。小青蜷缩在柔暖的乳白色沙发里,看上去像贪睡的天使,降临凡间。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深夜,羲平轻吻小晴酣睡的容颜:“谢谢你。”

是小晴给了羲平一个温暖的家,当他面对空荡荡的房子的时候。他发现,从此自己不再是独自一人。其实,那些看来已经习惯孤独的人是最害怕寂寞的,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他们才漠视寂寞带个自己的无助感。羲平就是这样的人,从小,他就是个寂寞的孩子,郁玲很少会管他,对这个儿子已经到了置之不理的地步,当然,羲平也不希望母亲来理会他,因为那代表着无尽的黑暗。

“羲平……”小晴吟语着,动了动身躯,换了个更舒服的位子继续她的美梦。

羲平笑着,是那种发自肺腑的,温暖的笑容。有时羲平会想,如果,他没有遇见小晴,现在会是什么样?一定很凄凉吧。羲平小心翼翼的抱起小晴,不想扰了小晴的美梦,其实,这些快乐的日子日子里,羲平常常看见小晴在不经意间叹息,她是舍不得家人和朋友吧。与他在一起,小晴也变得孤单起来,她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家人,有多久了,她没有离开过这个家?

羲平为小晴盖好被子,又吻了吻她的额头,淡淡地说:“对不起。”

浴室里的流水声将小晴唤醒,她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是羲平把她抱到床上的吧。小晴揉揉眼睛,不自觉地轻轻叹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总会这样叹息?她快乐吗?好像很快乐吧,每天醒来看见羲平孩子般的睡颜,心里就想装满了蜜糖般甜蜜。两个人一起准备早餐就像一对小夫妻一样,也让她感到幸福。然后呢?面对空荡荡的家,面对没有羲平的时间,她觉得很无聊,很孤单,那是种过去从没有尝试过的感觉。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羲平围着浴巾裸着上身走出来,水珠从发间滴落,异常的性感。

“我吵醒你了?”

“没有。”小晴起床拉着羲平坐下,“我帮你把头发吹干。”

微热的风拂过湿漉漉的发丝,纤细的手指随意的拨弄着,很快头发便吹干了。

“好了。”小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蓬松的头发看上去像只可爱的宠物。

羲平搂着小晴,疲惫的合上眼睛,这几天真的太累了,林浩铭联合欧阳集团,破坏了他原本的计划,而姓森的那个老头现在得意忘形,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会让那老家伙知道得罪他的下场,既然他可以做掉齐子轩,也可以做掉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而且很轻松。

小晴就像一个母亲一样拍着羲平的背,她感觉得出他的背脊的僵硬,一定有让他很烦心的事出现了,会和欧阳家有关吗?自从离开欧阳家,小晴没有在关注过外面的世界,她不看报纸,也不看新闻,她在刻意躲避着她和羲平间的间隙。

“小晴……”

“嗯?”

“你很闷吧。”

“我……”

“最近开了一家餐厅,环境很不错,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我带你去。”

“好。”

“那家餐厅你一定会喜欢。”羲平继续说道,“名字叫heaven of rainbow。”

小晴疑惑的看着羲平。羲平只是轻轻的呢喃着:“我很久没有看见你会心地笑了,你会喜欢那里的……因为……那里是你的梦……”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小晴看着羲平的睡颜,他真的好累,脸色苍白,好像得了病一样的脆弱。小晴钻进被窝,伸手环住羲平的腰,羲平有着纤细的,对,就是纤细的腰。

“羲平,你能放弃仇恨吗?”小晴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能吧。”

陈司宇非常不满上级的安排,他着手调查郁羲平已经很久,现在竟然让他放下这个案子。他不否认,对郁羲平有私人的恩怨,但是,这个人的确有复杂的背景,如果查清楚了,相信会有以外的收获。可是,查了这么久,眼看有些眉目了,却被勒令放弃这个案子。

“**!”司宇低声诅咒着,刚才他在办公室和上级闹得很不愉快,原本他和上司的关系就不太好,因为他们的理念不同,刚才他们甚至动了手。

“陈sir,怎么办?真的放弃这个案子?兄弟们查了很久哎。”

司宇:“不让我们明这查,我们就私底下进行。”

“好!”

司宇的属下都是跟了他好多年的人,他们非常支持司宇。

希佛为枪装上消音器,将一张照片抛上空,随后开枪。就是今天了,他会为好朋友报仇。

希佛将枪藏在衣袋里,悄悄的出门,门边躺着刚才落地的照片,只见照片里的人正是司宇,而且他的脑门上多了一个弹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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