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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3章 人人都有自己的赛道

第593章 人人都有自己的赛道

作为正处于改革探索阶段,现阶段既需要充分配合当地主管单位,但却又已经拥有相对独立性的银行系统一员,外人一直有些弄不明白,为什么刘行长这段时间会跟杨默走的那么近。

毕竟杨默前段时间授意夏留通销社面向社会层面开展大规模的筹资活动,在一定程度上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本地银行系统的运作。

直到宋文轩当天晚上跟着杨默走了这么一趟,才终于弄懂了这其中的缘由。

………………

还是地直礼堂,

还是背后的那间红白墙身的房子。

宋文轩刚刚跟着杨默走进这栋久违的房子,体型魁梧的刘炯就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哈哈哈!杨总,难得,太难得了,你这个电话,兄弟我可是等了快半年了……来来来,这边请,这边请!”

神情举止之间,竟然没有任何身处公共场所间的避讳,对于杨默的态度固然是热情的几乎带上了三分阿谀,但一双眼睛甚至没有在宋文轩身逗留过一眼,就连问都没问上一句,仿佛杨默身边站着的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跟班似的。

宋文轩看着眼前这很有些熟悉的一幕,忍不住暗自苦笑了起来。

身为大华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最近半年中日经促会也没少跟德州当地的银行系统打交道,对方没理由认不出自己来,

可偏偏对方还是这么一副态度,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刘炯看来,自己的身份地位、以及实际能量和影响力,跟杨默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只有来宾之间实际份量差距太大,而刘炯又想尽可能地以一种对等的身份去对待主宾时,才会采用这样其实有些得罪人的方式。

看来,这位刘行长极为重视今天晚上的这次见面啊!

察觉到这一点后,宋文轩的反应很平静,就那么站在一旁温和地笑着,仿佛浑然不觉得刘炯如此厚此薄彼有什么不对似的。

像他这种被家里面重点培养的精英,在社会上锻炼过一段时间后,早就知道“荣辱不惊”这四个字该怎么写了——他们又不是那些躲进小楼成一统的县城婆罗门,从来没有天老大地老二老子排行第三的狂妄。

在数道零碎的惊讶目光中,杨默和宋文轩跟着刘炯来到了位于三楼的一间独立包房。

推开门,数道颇为靓丽的倩影让人眼前一亮。

“杨总,莫要见怪,我们系统里的女同志居多,这个你也知道;所以一听说晚上要招待杨总您……这不,叽叽喳喳地就上来了,非要涨涨见识,见一见自己的偶像,然后求教学习一番,怎么批评也轰不走。”

刘炯无奈地叹了口气:“都是些年轻女同志,我也不能太打击人家学习的积极性,要不指不定会在背后戳我脊梁,说我忌贤妒才,不肯培养后进呢,这我罪名我可受不起……所以没办法,就只能带过来了,还望杨总理解一下才是。”

宋文轩目光在那六位清一色二十岁上下,容貌身材无一不佳的姑娘身上扫过,哪里不知道这排场是啥意思?

不过令他有些惊讶的是,素来这一块名声极佳的杨默只是哈哈笑了笑:“老刘,你这不是打算看我笑话么,我这水平,也就勉勉强强能看懂收支平衡表,哪来的资格让人学习?”

话虽然如此,却是以一种很随意的态度,轻飘飘地落了座。

刘炯见状,顿时大喜,赶忙吩咐姑娘们好生招待贵客。

于是乎,六名漂亮姑娘立马分成三组,两两一对地分坐在三人左右,热情地斟茶递水了起来。

有意思的是,刘炯似乎专门研究过杨默的审美偏好,陪坐在其左右的,样貌或许未必是在场最漂亮的,但是胸前的规模却绝对是在场最大的……目测全都是E的水平。

只不过与略显疑惑的宋文轩不同,杨默却是知道刘炯这是什么意思。

还能为啥?

自己当初跟临盘采油厂小宾馆那姑娘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呗!

要不然为什么统一按照卢静那款给自己配姑娘?

所以,今天上这番明显跟自己以前的喜好和习惯相悖的阵仗,潜在用意也很明显——大家都不是什么清高的人,就别端着装着了。

对于刘炯这番意味难明的“亲近”手段,杨默倒是没有往心里去,而是表现的如同一个正常男人一样,很随意地跟左右的两个姑娘搭讪、调笑,甚至不介意对方主动送过来的豆腐。

与宋文轩当初请杨默吃的小国宴不同,刘炯显然更加追求逼格一点,因此今天安排的是观赏性质更高的孔府菜。

一品豆腐、寿字鸭羹、翡翠虾环、燕窝四件、海米珍珠……

足足十八道,硬生生把一场晚饭搞成了视觉艺术,也亏得这边竟然能够找到会做孔府菜的师傅。

而杨默也是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了做大爷的感觉。

虾壳不需要自己剥,自然有纤纤酥手剥好了送到你嘴里,甚至还半主动地找个理由诱惑你吸吮一下指尖;

羹汤不需要自己喝,自然有一双嫩手将羹匙送到你嘴边,然后在送羹之际,让你的肩膀和胳膊好好享受一下什么叫做波涛汹涌。

甚至每上一道菜,旁边的佳人就会给你讲解这道菜的典故,然后那些凑在耳边的细声细语,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吹气如兰。

当然,由于剥壳的缘故,总会有女同志需要中途离场,认真清洗手上的油渍,所以几乎每隔五六分钟,杨默身边都会换上一张新面孔,然后在贴身服务过程中毫不避讳地展示自己的种种特色和优势。

不得不说,刘炯这边提供的体验服务很到位,这明白了是在告诉两位客人,货比三家了后,看中了哪位,到时候让人家陪你半途去五楼的某个房间“醒醒酒”就是……当然,如果你觉得酒后行走不便,同时让两位、三位姑娘帮忙搀扶一下也没问题。

杨默敢发誓,这些姑娘绝对是刘炯特招进来的,要不然嬉笑玩闹之间也绝对不会这么自然,那些不着痕迹的动作也不会那么放得开。

终于,在某位姑娘借着天气热的借口,悄悄解开了领口上方的第二个扣子,然后以一种很玄妙的前倾姿态,大大方方地让杨默领略一番自己的无限风光后,杨默终于把餐桌上的话题从天南地北的闲聊扯了回来:“老刘,屋子里全是烟,让这几位女同志出去透透气,顺便也休息一下吧……正好我哥俩也可以说说体己话。”

很明显,杨默这是打算进入正题了。

听到杨默竟然不等“醒完酒”就开始进入正题,刘炯先是一阵错愕,旋即却是瞬间打起了精神,然后哈哈一笑,挥手让六名女同志离开了包房。

………………

“老刘,既然我今天出现在这里,那么我的态度如何,你应该是知道的。”

杨默拿起桌子上那半包有些发皱的玉溪发了一根过去,眉宇间早已不复之前的微醺:“我答应你的事情,那一定就会做到……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动作,那是时机不成熟。”

“但现在,随着鲁豫冀工业制造协从框架的正式搭建,华东灾后援建计划的正式通过,尤其是德州此次大宗农副产品远期合约的即将签署……时机已经成熟了。”

说到这,杨默把烟凑到刘炯伸过来的火机上点燃,悠然吐了口青烟:“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多四年,你就该去泉城办公了……甚至拿到一个改革标兵的荣誉,然后隔三差五地跑去帝都开会做汇报也不一定……到时候想要再约你出来吃顿饭,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刘炯连忙摆手:“老杨你这话说的,这不是臊人么……就你这能耐这劲头,要不了四年,指不定就得先行一步被调去帝都了,到时候想请你吃顿饭还得排队送请帖呢,我哪有资格在你面前装大尾巴狼啊!”

话虽如此,但嘴角翘的连AK都压不住,显然是对杨默所描述的未来想象,半点都没有怀疑。

杨默见状一笑,却是转过头来对一旁的宋文轩解释道:“自从八十年代中期以来,由于在向市场经济转型中暴露了许多问题和不足,因此全国的金融系统都在不断尝试改革,业务改革、流程改革、甚至行政改革都在尝试,而且随着时间的发展,这个步子也越来越大……所以才有了去年的股市和证券交易所;”

“虽然这个步伐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眼里已经够快了,但实际上老刘他们系统里的变革速度和尺度,还要比我们以为的要快的多。”

说到这,杨默顿了顿:“尤其是这两年,老宋你不太清楚的是,随着欧美资本对华实际投资额度的迅速增加,诸如加快银行系统商业化改革的呼声也越来越大。”

“总的来说,虽然在许多问题方面的争议比较大,但整体的基调还是定下来了的,银行系统也在积极学习西方银行系统的先进经验,为下一步改革做准备。”

含蓄地说出这个很容易令人浮想联翩的消息,杨默笑了笑:“但这个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银行系统有其自身的特殊性,职能也是复合型的,所以既然商业化改革的呼声成为主流,那么对应的,就是一些不方便附着于商业化运转体系上的业务的剥离。”

宋文轩立马就反应过来了:“政策性银行?”

杨默点了点头:“其实政策性银行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从60年代起,欧美发达国家就开始大规模地成立了政策性银行,并在70年代达到了巅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类似于发展引导基金的机构,各国之所以能在战后迅速恢复和振兴经济,他们的各种政策性银行实在是功不可没。”

“但问题是,政策性银行是以国家信用为基础、由政府出资或担保组建而成、不以盈利为第一目的、配合国家政策意图、对符合国家经济发展政策的特定业务和领域提供优惠性融资支持的银行;它的这些特性固然决定了一旦我国成立了政策性银行后它的行政属性会变得极重;但却也预示着首批的政策性银行级别会非常不低,像老刘这种情况,等闲是没机会的。”

这一番话在外人耳里固然会有些不明所以,但宋文轩却是秒懂。

行政属性重,就意味着单位的属性不一样,含权量不一样。

要知道,银行与银行之间也是不同的,那些商业银行,哪怕是大型国有银行,那也是“企业”性质,无非就是规模庞大的国有企业罢了;至于后世耳闻能详的招商银行、浦发银行等,那更是企业法人单位……这中间的区别可以很小,但有时候却也可以很大。

但还有两种银行。

一种是威名赫赫的中国人民银行,属于重要无比的国家机关,不过它却不是行政单位,而是事业单位;

另一种就是政策性银行了,它也是事业单位性质,但它们不属于一般事业单位,而是具有特殊性质的金融机构……因此细说起来,它是属于那种实际职能和权重略低于央行,但却是显著高于国有商业银行和企业法人银行的机构。

介乎于央行和大型国有商业银行之间,由此就能很直观地看出政策性银行的份量了……这种单位,哪里有那么容易成为第一批的元老?要知道,刘炯在银行系统里可不属于普通职工的范畴,甚至都不能算是中基层管理者。    事实上,我国的首批政策性银行出现在1994年,分别是国家开发银行、中国进出口银行、中国农业发展银行……哪怕再不懂的人,光看这些政策性银行的名字,也能看出它们的地位和份量。

而如果对华夏银行发展史有所了解的同学,就应该知道在1994年这个时间点新成立这三家政策性银行并非偶然,因此对应杨默刚才透漏出来的口风,很容易就串出一条并不模糊的脉络出来。

………………

微微隐晦地交代了一下前因后果之后,杨默转过头来,看着满脸期待的刘炯,洒然一笑:“都说要成事,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老刘这是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此值银行系统尝试探索商业化改革之际,任谁都知道,当商业化改革摸索出一套相对可行的方案后,政策性业务的剥离就势在必行了;所以与人人争先恐后的商业化改革尝试相比,这条上限更高的赛道反而没有多少人涉足。”

“无它,不是他们不想,而是想要谋求一块政策性业务的试验田,条件太苛刻,难度太大。”

“但德州不一样。”

“首先,德州是分税制试点改革城市……试点城市嘛,政策的探索总归是具有先行性上的便利的,再加上德州又是制造业产业升级的实验城市,因此只要做好沟通,以产业引导基金的名义和形式,对一些银行系统政策性业务做剥离测试,并不存在着太大的困难。”

“其次,做剥离测试并不是光剥离就完事了,你还得在产业促进这块做出成绩来,否则贷款这种事人人都会,你凭什么让组织上高看你一眼?”

“但是好巧不巧的是,德州刚跟七濑商会签订了一笔为其三年,总合约金额为50亿元的远期合约,涉及的领域又是国家最重视的农业,甚至还直接关联到国家的世纪大工程……菜篮子工程。”

“更巧的是,德州城产基金公司也有意利用这次的超大规模远期合约,以及岛国对于这批农副产品的高要求来做文章,反推本地的农业升级和工业升级;”

“最最最巧的是,德州城产基金公司由于前期在其它项目上的超大投入,如今已经没钱了,因此只能通过市里面向刘行长寻求支持……而刘行长恰好也有这个魄力,敢于向组织上申请银行系统政策性业务的剥离和先行性实验。”

微微顿了顿,杨默脸上露出一个很微妙的笑容:“要出一份漂亮的实验数据,不但要一块肥沃的试验田,更需要一把饱满壮硕的种子,除此之外,精通园艺,并且愿意细心照看幼苗的园丁也至关重要。”

“这些德州都不缺!”

“大华公司和德州城产基金公司过去一年多以来,通过大棚蔬菜种植、GAP药材种植、自主品牌出海、轻重工业品交换计划等项目孜孜不倦地向德州地区,尤其是乡镇基层地区输血造血,已经给这些地区的种养业乃至工业制造业夯实了一定的基础;”

“更关键的是,在我们的不懈努力下,这些地区的民众已经逐渐意识到了标准化种植和规范化种植的重要性,并且已经开始尝到了好处,现在借着岛国远期合约一时,进一步深化精细化种养殖和现代化作业模式,其实并不存在着多大的抗力……光着一点,德州就秒杀了九成以上的国内地区。”

刘炯和宋文轩闻言,纷纷点头。

不管你说是意识落后也好,见识少也好,性子犟也罢,当下华夏农村地区的百姓普遍抗拒标准化种植模式,是个不争的事实……这一点倒是与城市里那些习惯了根据自己感觉手搓零件的国有企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唯独德州地区和兰陵地区是两个例外,要说犟,这些齐鲁农村地区的老乡们比谁都犟,而且固执的跟块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谁来都不好使;可偏偏就是这两个地方,率先成为国内第一批实现大规模标准化种植的地区之一……这背后固然有着无数人的不懈努力,但却足以堪称九十年代初齐鲁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这种些许的不同乍眼一看并不如何起眼,但真到了真刀真枪干事情的时候,优势却一下子被凸显了出来。

杨默见两人点头,又是笑了笑:“更有意思的是,有海部先生,有宫本先生的面子在里面,此次七濑商会跟我们的合作表现出了极大的诚意,不但愿意向我们转让部分蔬菜水果的种子专利,也愿意跟我们共享一些种养工艺、农业设备方面的技术……虽然这些无偿技术的比例并不大,更多的需要我们支付专利费用,但这些新技术和新设备,却足以让我们的农产品产量和品质,以及相关制造业的技术水平往前跨越一大步。”

“再加上大华公司、夏留通销社等本地企业在农村地区颇为不错的影响力和动员能力,最起码,新技术和设备在基层的推行抗力是被降到了一个极低的程度的;”

“届时如果老刘你能利用银行系统的影响力,与德州城产基金公司和市里面一起,共同去在降低市属制造企业对于相关农业新设备新工艺标准的抗拒力……这么大规模的农业订单和关联产品撬动市场规模,一二产业的供需两端一旦在最短时间里达到价值传递平衡,这个产业的战略投入产出绝对会亮瞎所有人的眼睛。”

“到时候……老刘你要不被组织上点名表扬和重用,我杨某人这一双眼睛抠下来给你下酒喝!”

刘炯听的眉开眼笑。

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句话,在此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银行系统里面想要介入政策性业务赛道的人可绝对不止他一个……都是千年的狐狸,以当下的形势,在这个赛道里做出成绩的好处你以为只有他才看得到?

可看到也没法啊!

要想在这个赛道做出成绩,就得主动出击。

可银行系统在政策性融贷业务这一块从来都是大进大出,如果是组织上的命令或者是主导的业务还好,但如果是你自行请命主导的业务,一旦综合投入产出不成正比,那是要挨板子的,甚至被调查组请去喝茶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所以,主动请命出击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

其实分税制改革试点城市远不止德州这么一个,随着时间推移,全国拥有着试点资质的城市已经有着几十个之多,因此能够与当地主管单位联合在一起,以产业引导基金的名义尝试政策性业务剥离先行实验的人远不止刘炯他一个。

而且经济基础和产业基础比德州地区好的城市也不止一个两个,德州毕竟原来是老工业区,底子在那放着,就算这两年的发展堪称飞速,其实到了现在,其GDP水平放在全国的地级市也不过就是个中游稍稍偏上罢了。

可那些纸面上的基础再好又有什么用?

华夏农村地区的一些情况,谁都门清,你就算投入的资金再多,落实到基层没有执行力,那也是白搭,别提什么产业促进效果了,投进去的钱和设施,三年之后还能有一半以上的留存率就可以念阿米豆腐了……别给我唱官腔,提什么XX级别的重点项目,那些东西放当下的农村基层地区,根本不好使。

所以,杨默的开口显得就如此的金贵。

论及民风彪悍程度,其实德州从来不输大名鼎鼎的常山、唐S、沧州等地,只不过德州更多是农村地区民风彪悍罢了。

可这种农村基层民风彪悍的地区都有一个共性——你可以说他们浑,你可以说他们不讲道理,但这些地区往往都是那种特别讲究宗族关系,特别“认人”的。

去过西南偏远山区的同学都知道,同样是外人,有些人过去受到的待遇就是各种刁难和不愉快,但有些人过去就会享受到极为热情地招待,甚至本地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出来……际遇差别之大,直接让人怀疑自己去的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这中间的缘故其实很简单,这种地区的人素来都是爱憎极为分明的,把你当亲人朋友了,哪怕你朝他要钱,他都有可能把所有的家当交到你手上,然后不好意思地问一句,钱够不够,不够他去找亲戚朋友再借点;

但要是没把你当成亲人朋友,那对不起……齐鲁虽然素来以孔孟之乡闻名,但却也同样有段不怎么光彩的历史,这里自古以来便盛产响马。

而很明显,大华公司和夏留通销社等单位之所以这两年能在农村地区把各种业务拓展的那么顺利,甚至拥有了连本地主管单位都羡慕不已的影响力,那是因为种种因缘际会之下,这些地方的人把他们当成了自家人。

所以,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即便是机会放在你眼前了,可有没有大华公司和夏留通销社帮忙推进和协调,那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结果。

什么?

你说刘炯为什么非要在农业项目上死磕,非要在农村基层这一块死磕,政策性融贷业务的范围那么广,换个细分赛道不照样可以出成绩么?

嗯……

这么说吧,虽然同是政策性业务的赛道,但细分赛道和细分赛道之间是截然不同的。

回想一下前文提到的94年第一批成立的那三家政策性银行的名字,你是不是很容易地察觉点什么?

放着组织上最看重、最关注的三个细分赛道不去做成绩,转过头去那些犄角旮旯里钻研,刘炯就是做出点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再说了,齐鲁这边的出口虽然做的不错,但德州毕竟是内陆城市,你让他放弃农业发展领域去掉过头与那些沿海城市的银行系统同僚们拼进出口贸易,那不是傻么?

………………

见到刘炯这么一副喜形于色,恨不得现在就敬酒三倍的兴奋模样,杨默忍不住笑了起来:“老刘,虽然在当下切入德州地区的一二产业螺旋型升级,对你是个极为难得的机会,可政策性融贷业务的剥离和先行性实验不比普通的商业融贷业务,敏感性可是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在单纯的投资回报率这一块,有着大华公司和夏留通销社的协调,我倒是不怎么担心会出什么糟心事;”

“可要以产业引导基金的名义和方式去开展后续的业务,而且还是实验性质的先行性的实验,你这边光在业务层面做出剥离可不成,还得做好组织框架和运行规则上的调整,就跟国外当下盛行的事业部模式一样,否则一旦下面人在未来的工作中把商业融贷的那一套模式搬过来,你立马就得吃挂落;”

“所以……”

“在这一块,老刘你准备好了么?”

刘炯闻言,顿时一愣,旋即整个人严肃了起来:“老杨,这一点我倒是没想到,你这边有什么建议没?”

杨默看了他一眼,不太相信这货在银行系统里混了十几年,既然打算抓住当下的机遇,却连这个问题都没想过。

但他却没打算深究,他和刘炯之间毕竟是合作关系,虽然当下他的确是需要银行系统的资金和资源去帮忙协调和催化德州一二产业在农业领域的升级和对接事宜,但具体在个人身上,却是刘炯占了天大的便宜。

所以刘炯问出刚才的话,更有可能是在表明一种态度,以及在询问杨默这边是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

既然如此,那么杨默自然不会客气。

当下笑眯眯地看着他:“我毕竟不是你们银行系统的人,建议嘛,自然是没什么资格提的;不过倒是有些不成熟地想法想跟你沟通一下。”

刘炯心里一紧,到了杨默这种层次的人,说话越是谦虚,那么事情反而越难办。

不过他很清楚,两人之间的主动权,自始至终都掌握在杨默手里,而且只要杨默张口,省里的同僚们立马就会屁颠屁颠地连夜赶过来,人家想要换个“互相帮衬”的小伙伴,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因此当下哈哈一笑:“老杨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哥俩都这交情了,犯得着这样照顾我面子?什么沟通不沟通的……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嘛,你的本事大家都知道,我也刚好开开眼界,好生学习学习!”

杨默没去理会刘炯刻意咬重的“交情”这两个字,闻言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既然老刘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矫情了。”

“老刘,你毕竟是银行系统的,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出国考察学习过,所以……你学习过伊斯兰银行模式么?”

伊斯兰银行模式?

听到这个全然陌生,但从名字上却仿佛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词语,宋文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刘炯却是紧皱眉头,苦思了好一会儿后,这才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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