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菲莉希亚你口中的那个魔女还未出现。”
当这句话从QB口中说出时,深月菲莉希亚一呆。
在她鼓起勇气说出那句话,准备直面当初给她带来了绝望和痛苦、但同样也是充满了悲剧色彩的魔女时,她心中想过很多。
她有想过在击败对方后要不要将对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存在过的证明——悲叹之种砸成粉碎,也有想过是不是将对方的悲叹之种与魔女这样的存在割裂开来。但唯独没有想过QB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那个魔女…还未出现?
这到底是怎么意思?
明明在那个时候出现带来了火灾,让她的父母葬身在了火海之中,但现在却又说还未出现?
“开什么玩笑?!”
深月菲莉希亚第一反应是QB在说谎,暴躁地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QB。
“我可是亲眼见到过那个家伙,怎么可能会不存在!!”
来自深月菲莉希亚的怒吼让不少人为之侧目,此刻出现在结界中的不少魔法少女曾经都是在身为普通人时直面过可怕的魔女。但她们是幸运的,在失去生命之前就被她们的前辈救下,也正是因此她们踏上了这条道路。
她们理解深月菲莉希亚此刻的愤怒。但事实却和她们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面对深月菲莉希亚的愤怒,QB丝毫不在意,而是在继续释放悲叹之种。哪怕不少孵化出来的魔女已经被魔法少女解决。但它仿佛像是看不见般,不断进行着这样的动作。
“但不存在就是不存在,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了敌人,但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们,一直认为魔法少女是为了爱与正义而战也是你们自己的想法而已。无论怎么想,觉得自己被欺骗都是你们自己的疏忽大意吧。就像是菲莉希亚你一样,为什么没有好好去想过为什么当时就只有你一个人活过来了?”
QB并没有生气,而是好奇地看着菲莉希亚,不过紧接着又恍然大悟道:“现在你应该想不起来当时许下的愿望了吧。毕竟菲莉希亚你的身上的因果并没有强大到那种程度。”
想不起来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炸弹般在深月菲莉希亚的脑中炸响。
深月菲莉希亚一直不愿意去回忆当时发生的画面。因为每一次这么做她都会有种深深的自责感。
自责自己当初许下的愿望为什么不是让一家人从火海中逃离,而是…而是…
抓着锤柄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深月菲莉希亚脸上出现了慌乱的神色。
她当时…是许下了什么愿望?是想要杀死那个带来不幸的魔女的愿望吗?
深月菲莉希亚一直认为是这样,但现在的话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
身为一个魔法少女,就连自己许下了什么愿望都不记得了?
如果说其他人至少还通过那个愿望得到了一些满足的话,那么她又得到了什么?
深月菲莉希亚突然间有些恐惧,而七海八千代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朝着QB所在位置扑来,想要阻止QB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她却失败了。
在七海八千代将手中的长枪对准QB之前,从另一颗悲叹之种中孵化而出的魔女已经阻挡在了她的面前。
扭曲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七海八千代般,同时召唤出大量的使魔朝着七海八千代扑去。
“每一位魔法少女都是不同的,这也是我不觉得以后会出现第二位干扰到的收集能量的魔法少女的原因。如果换做另一个人来许下「承受所有魔法少女的绝望」这个愿望,恐怕她连接触到其他魔法少女灵魂宝石内的污秽都做不到,就会被扭曲意识,变成一个狩猎魔法少女的魔法少女吧。
毕竟只要亲自杀死其他魔法少女,那么那些魔法少女在临死前对这个世界的绝望就只会表露在你一个人的面前,这也算是被你承受了。”
QB一脸平静地说出了令所有魔法少女恐惧的话语,就连七海八千代都是颤抖不已。
“你这家伙,居然卑劣到对愿望都动手脚的地步了吗…”
“对愿望动手脚?”QB歪了歪脑袋,说:“这样说的话就太过分了,我不会擅自更改你们的愿望。但能够做到什么程度就是看你们自己了。就像是安名梅露一样,她许下的愿望是让自己的占卜百分百正确。但作为了继承安名梅露能力的你,应该知道这个能力的真相吧。
结果她却拥有了未来诱导的能力,也就是将未来扭转为占卜结果。因为她的资质很优秀呢,相比起只是被动得知未来会发生的事情,通过占卜将未来扭转成自己的占卜结果对占卜师来说是一件根本无法拒绝的事情吧。
还有八千代你,许下了「能够在竞争中幸存下来」这么模糊的愿望怎么看都非常任性吧。如果你的资质足够强的话,或许会获得哪怕灵魂宝石被击碎也不会死亡的能力哦。毕竟只要无论如何都不会死去,那么就能够永远在竞争中活下来,可惜的是八千代你虽然足够优秀,但还是做不到这种程度。所以就得到了继承其他人能力这样的能力,大概意思就是只要八千代你不停地杀死魔法少女夺取她们的能力。那么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就连变成最强的魔法少女也是有可能的。”
在QB的最后一句话说出后,现场的魔法少女们全部呆愣在了原地。
她们在恐惧,恐惧所谓愿望的真相居然是这么一回事!
QB的话语无疑是在告诉她们,欺骗她们变成魔法少女的整个过程QB根本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哪怕是愿望,代价也是她们自己支付的!
似乎是看出了此刻魔法少女们心中的愤怒,QB又解释道:“不过也不要觉得不公平,如果没有我帮助,你们人类就算再发展几千年都无法开发出这样的技术,我只是将你们这辈子都用不上的资质挖掘出来,给了你们一次改变人生的机会。如果你们说出的愿望足够准确而且不那么莫名其妙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实现的,比如说获得最高的智商或者得到许多财富之类的愿望。就算是最平庸的魔法少女,都是能够轻易实现的,还有…”
QB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从之前开始就一直沉默着的深月菲莉希亚打断了。
“闭嘴…”
“为什么要我闭嘴呢?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吧。”QB歪了歪脑袋,说:“其实菲莉希亚你当时许下的愿望没有任何错误,你认为自己闯祸了。所以想要让一切都没有发生,唯一的问题就只是你身上的因果不够强。如果足够强的话,那么就能够扭转过去,火灾不会发生,你的父母就不会死去,你最喜欢的、央求了你父亲很久才给你买来的机器人玩具也不会被烧毁。”
“我让你…”深月菲莉希亚双眼通红,随即狂暴地朝QB所在的位置扑去。
“闭嘴啊!”
轰!
巨锤轰然砸地,将挡在深月菲莉希亚面前的使魔连带着QB一起砸成了粉碎。
这是一个开始。
在愤怒的驱使下,深月菲莉希亚爆发出了更强大的力量,挥舞着手中的巨锤不断朝着QB砸下。
哪怕明知道这只是无用功,她依旧是这么做了!
“所以说你们人类真的非常奇怪啊,过程中出问题的人不是你自己吗?如果你的资质足够优秀的话,那么自然可以完美达成愿望,而不像是现在这样。仅仅只是修改了自己以及邻居的记忆,遮住了自己双眼的同时也顺便遮住了别人的眼睛,这也算是一种什么都没有发…”
砰!
巴麻美的一枪取代了深月菲莉希亚的攻击,将QB的脑袋轰成了碎片。
“啊!”
深月菲莉希亚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般,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巨锤朝着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QB砸下。
狂暴的力量将QB的血肉和崩碎的大地强行糅合在了一起,而深月菲莉希亚则是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断地朝着QB的尸体砸下。
这一幕令七海八千代她们沉默。
她们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QB的这番话中,她们已经梳理出了起因经过。
因为一次意外,深月菲莉希亚制造出了一场火灾,刚好在这个时候遇见了QB。于是在慌乱之下许下了「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愿望,结果却因为自身资质不够优秀而无法完美达成愿望,最终制造出了这么一个扭曲的结果。
不仅自身的记忆被扭曲,还背负上了对魔女的极端仇恨,不断寻找着杀死她父母的魔女。但她当时所看到的魔女却根本不存在。
因为她所寻找的魔女,是深月菲莉希亚自己魔女化后的模样!是她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母!
巴麻美默默擦拭着燧发枪的枪身,注视着面前地这一切。
她在等深月菲莉希亚从这个绝望的过去中走出,等待她卸下这份不应该由她来背负的仇恨。
同样,也在等待着这一切都迎来终结。
在结界外边,阴沉的云层已经消失,让金色的阳光重新照射在了这片大地上,但这里还没有。
不过快了。
地面上早已经看不见QB的血肉,但深月菲莉希亚却像是看不见一般,不知疲倦地不断抬起手中的武器,然后砸下,甚至没有去理会又一只出现在结界中的QB。
“无法接受真相吗?”QB注视着仿佛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的深月菲莉希亚,说:“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又后悔了?后悔没有变回普通人?但接下来也没有机会了,或者说无论你们作出什么选择都是一样的。”
伴随着QB的这句话落下,一股令人心悸的魔力开始在结界中出现,下一秒令魔法少女们错愕的是,明明已经被她们消灭重新化作了悲叹之种的魔女再一次出现了。
不过这一次出现的却是淡淡的虚影,同时也在朝着结界的天空汇聚。
一同汇聚而去的,还有其他被孵化出来后还没来得及被消灭的魔女!
它们…
在融合!
从未见过的一幕令这些魔法少女们呆滞,而巴麻美则是脸色复杂。
熟悉的轮廓让她明白接下来会出现的魔女的身份。
“这就是魔女之夜的形成过程吗?”
在曾经的见泷原中,巴麻美目睹过那个倒立在天空中,不需要结界保护的巨大魔女。
如果是当初出现在见泷原的魔女之夜,那么巴麻美有自信联合起在场所有魔法少女的力量消灭对方,但这一次就连她都感觉到了心悸。
这一次出现的魔女之夜,变得更强了!
“没错,虽然一直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但我也是一直进行自己的计划。”QB解释道:“我的目的是获取我想要知道的情报以及足够多的能量,本来没有打算做到这种程度。但以你们人类麻烦的性格,就算这一次魔法少女全部消失,恐怕接下来我的工作也会很难展开,这样一来的话就只能准备一下重置工作了呢。”
重置?
在听到QB说出这个词后,在场的魔法少女们顿时感觉背后一凉。
既然选择出现在这里,那么也就代表着她们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但…
仅仅只是拥有觉悟的话,就能成功吗?
这个问题她们似乎没有去想过,或者说不愿意去想。因为她们害怕如果去细想的话,恐怕现在连举起武器的勇气都会消失!
然后现在开始逐渐显现的魔女之夜强行将这个冰冷的答案塞给了她们。
重置?
重置什么?
看着天空中已经逐渐开始化作了实质,并且在不断散发恐怖魔力的巨大倒立身影,她们想到了一个糟糕的答案。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过了吗?就算许下承受所有魔法少女绝望这个愿望,也只是给你们争取到了一段喘息的时间而已。”QB蹲坐在地上,伸出后退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说道:“相较于整个人类文明,这只是短短的一瞬间,我说过了吧,我收集到的悲叹之种有很多。如果一口气将这些魔女全部释放出来的话,就连地球都会毁灭的吧。所以我一直在说你们人类非常奇怪啊。
明明拥有这么强大的资质,但是却为了拯救你们而被拖住手脚。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愿望的话,应该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毕竟那可是黑洞的力量,正面对抗的话就连我们都要无比小心,不过现在的话应该已经陷入虚弱状态了吧。
你们觉得自己是在帮忙,但何尝不是在肆意挥霍着魔力,然后将污秽交给对方来承担呢?”
说到这里,QB无奈地摇了摇头。
“本来还是想着只要解决掉这个问题,就能让这颗星球上的食物链恢复正常的。但现在看来就算放过你们,你们也会千方百计阻止我去找其他人签订契约。所以我只能重置一下这颗星球上的文明了,魔女之夜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个。只不过一般时候都不会发挥出最强的力量。虽然单论破坏力而言比不上黑洞,但毁灭地表上的一切,让文明重新开始还是做得到的。”
一时间,结界内变得寂静无声,甚至有些魔法少女已经无法抓住手中的武器,任由武器掉落在地面上。
哪怕她们选择反抗,也只是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吗?
属于魔法少女的救赎以及她们的反抗。不仅没有任何意义,还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吗?
因为魔女之夜的存在,依旧在不断孵化而出的魔女们没有选择攻击魔法少女,而是在不断融入其中。但此时此刻所有魔法少女都仿佛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这样的敌人,根本不是她们能够抵抗的吧!
结界天空中的金色时钟开始不断崩碎。仿佛是结界本身无法承受魔女之夜的力量。
紧接着出现的,是伴随着魔女之夜那像是在哭泣般的笑声一同出现的裂纹。
结界,开始崩溃了!
一同崩溃的,还有魔法少女们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
“这就是你口中为了让我们进入宇宙后不会看到一个资源枯竭的宇宙吗?”七海八千代的牙齿都快要咬碎了,但此刻愤怒却根本无法给她带来力量,带来的仅仅只是恐惧!
欺骗…欺骗…所有的一切都是欺骗!
这个卑劣的种族,根本没有想过让地球上诞生的文明走向宇宙,它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源源不断获取自己所需要的能量的饲养场而已!
面前这个强大的魔女显然就是为了这种时候准备的!
七海八千代不敢去想象地球上曾经是不是已经诞生过数次的文明,然后被QB使用这样的手段扼杀在襁褓之中。
“但我没骗你啊,如果你们能够成功走向宇宙,自然就能够看到我说的那一幕了,其实仔细想想的话这也是不错的一课吧。如果到时候你们人类能够走向宇宙,肯定也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这样一来也会对宇宙中的其他种族报以警惕,而不是好不容易走出宇宙,结果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被消灭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还得感谢你吗…”七海八千代颤抖道。
“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QB的话语中丝毫没有毁灭一个文明的愧疚感,对它来说除了自身之外的文明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只不过区别是有些需要小心利用,而有些则是能够随意玩弄。
很不幸,地球属于后者。
“等到魔女之夜不再颠倒时,地球上的文明就会迎来尾声,人们会绝望,而我所制造出来的「谣」会将一切的绝望都吸收然后转移到这里,你们的反抗也只会加快污秽的堆积而已。”
说完,QB站起身准备离开,但在离开之前,又朝着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勇气的魔法少女们说道:“不过放心好了,每一次文明重置,我都会留下一部分原住民。毕竟你们人类是提取能量最为高效的种族,经过了几代繁衍后,你们会忘记现在的一切,然后重新从部落时代开始,同样也会重新将魔法少女视若神明。”
平静的话语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地球上所诞生的文明从一开始就没有走向宇宙的希望,只会陷入一个充满绝望的轮回之中。
从蛮荒的部落时代开始,一步一步发展出这样的文明,然后又因为人类发现了真相想要反抗或者发展到能够前往宇宙时,被来自其他文明的力量打回原点。
而最为可怕的是,人类似乎永远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命运。
想到这里,已经有一些魔法少女忍不住开始哭泣。
QB已经用行动生动地给魔法少女们上了一课,告诉她们所谓爱与正义根本是不存在的!
而在这些被绝望压的喘不过气来的人中,唯有一人和她们的表现完全不同。
在连七海八千代以及十咎桃子都已经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勇气时,深月菲莉希亚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一步一步走向QB所在的位置,然后砸下。
之前的发泄已经抽走了深月菲莉希亚全部的力气,让她的这一击显得慢悠悠的,自然是被QB轻易躲开。
“就算杀了我也没有意义,能够替代的身体有很多,不过菲莉希亚你如果真的想见到那个拥有眼睑元素的魔女的话,武器应该对准她们才对。”
“这种事情…谁知道啊…”
颤抖的声音从深月菲莉希亚口中传出。
疲惫的身体以及来自天空中魔女之夜的可怕压迫感,让她感觉自己手中的巨锤仿佛被粘在了地面上一般,每一次举起都要花上全身的力气。
“每次总是说别人是笨蛋,结果我才最蠢的那个…”
轰!
巨锤再一次砸下,这也是此刻结界内唯一继续动手的人。但深月菲莉希亚选择动手并不是因为QB口中所描述的可怕未来,也不是因为自己被自己欺骗、被修改记忆的愤怒,而是…
“不仅仅是害死了父母,还因为这样的仇恨让其他人也陷入过危险之中…我到底该恨谁啊,我什么不知道啊!”
因为这为了安慰自己,或者说为了逃避而编造出来的仇恨,最初的时候她给结伴而行的魔法少女们带来危险,最终落得孤独一人。
“但就算是这样…我…我也已经和别人约定好了啊!就算世界是被编织出来的虚假世界,我也自大地说过会勇敢的去面对啊!”
深月菲莉希亚和其他人一样憎恨QB。但她更加憎恨的是如此无能的自己!
因为自己的顽皮害死了父母,更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一直在逃避。
“文明被重启,世界被毁灭什么的,我根本不懂啊!漫画里根本没有画这些啊!就算真的会这样,我也希望会有真正的奇迹出现啊!!”
巨锤再一次挥动,而这一次力量似乎重新回到了深月菲莉希亚的体内,让她将面前的QB砸成了稀巴烂。但真相并不是她的体力恢复了,而是这一次巴麻美和她一起抓住了锤柄,共同将QB杀死。
而巴麻美这样的行为更是击穿了深月菲莉希亚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让她抱着巴麻美痛哭。
深月菲莉希亚在不断呼喊着巴麻美的名字,一副想要将自己的身体都埋进巴麻美体内的模样,就想曾经的她因为那个愿望蒙住了自己的双眼一样,现在她的第一反应依旧是想要逃避这一切。
但逃避的不是这样的真相,而是她违反了约定。
明明已经约定好了哪怕是世界是虚假的,她也会将那个造成了一切绝望的凶手砸成稀巴烂,然后躲起来一个人偷偷地哭,但现在却在巴麻美面前哭了出来。
她不想要世界毁灭,她不想要文明重启。因为这样的话不就代表着她现在最在意的人都会消失了吗?
明明已经按照八千代说的一样学会了忍耐,但却又要分开,而且这一次是真的再也见不到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啊!漫画里根本不是这样画的…”
深月菲莉希亚所在巴麻美的怀中不断哭诉着,而巴麻美则是一脸心疼地抚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奇迹会出现的,菲莉希亚。”
但这一刻就连一直坚信这一切的深月菲莉希亚都不相信了。
“奇迹根本是不存在的,都是骗人的!”
“那…菲莉希亚你相信引力吗?”巴麻美像是唱歌般朝深月菲莉希亚说道,同时这句话也是传递到了其他人的耳中。
然后这时候人们才发现,哪怕站在最前面直视着正从颠倒姿态复原的魔女之夜,巴麻美都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而是一脸平静。
“我来到神滨市后,第一个见到的就是菲莉希亚,这就是引力,明明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人。但我们却相遇了,这不就是奇迹吗?”
巴麻美的这句话让深月菲莉希亚呆呆地抬起了脑袋。
奇迹真的存在吗?不是那种伪装在绝望和痛苦表面的糖衣吗?
对此,巴麻美的回答是。
“奇迹,是存在的!”
伴随着她的这句话落下,结界彻底破碎。但出现在魔法少女们面前的却不是她们熟悉的神滨市,而是一座一看就知道不属于地球文明的城市,而在这样的城市中,聚集着无数只QB,或者说…聚集着无数名为孵化者的生物。
但奇怪的是,无论是悬浮在天空中像是魔法与科技的结合的产物,还是作为这座城市居民的孵化者,此时此刻都是一动不动,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而且不仅仅如此,在结界崩溃后同样出现在这里的魔女之夜也是被定格在空中,就连那哭一般的笑声都消失了。
诡异的一幕让QB难以置信,它能够确定这里就是它的母星。但这一刻它却无法和这里建立起任何联系。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副定格影像般。
但这就是真的!
怎么可能?!
QB脑中瞬间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它不觉得地球上有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哪怕是那位最强的、掌控着黑洞力量的魔法少女,也绝对做不到这种程度!
但…
“真是抱歉…”带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在QB以及呆愣在原地的魔法少女们耳边响起。
“为了找到这颗星球的坐标花了不少时间,不过好在是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