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乔麦的手从键盘上离开，拿起旁边的保温杯，惬意喝了口热茶。
Zorro的成员们低头的低头，发呆的发呆，还沉浸在失败的懊恼中。
乔麦活动了一下手指，再伸了个懒腰，说：“快去吃夜宵吧，小朋友们。”
安全专家们关掉机器，冲上来围住乔麦。
“乔博士，刚才那个横向渗透，还有区域控制……”
“乔博士，你太厉害了，那么多节点，你一个人就操作得过来！”
左玄握紧拳头，身体微微颤抖，死死盯住乔麦。旁边的人正想劝他看开点，就见左玄一个健步冲上前去，挤开前面的人，对乔麦说：“姐姐，你教我技术吧，我拜你为师！”
“姐、姐姐？”乔麦往后一退，眼前的男生犹如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的暴怒boy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个宛如追星的小男粉。
“对，你技术强，我就叫你姐！”左玄坚定地说，“我已经确定了，你各方面都比我强，你就是我的偶像。”
安全专家们齐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Zero说话可真有意思。”
“可不是嘛，以乔博士的能力和你的年龄，你叫声姐也是应当的。”
乔麦想到家里已经有的一堆“弟弟”，脑子疼得紧，转身打算先去吃个夜宵。
左玄和Zorro的其他成员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活像下课了还要跟着老师排队打饭的小学生。
安全部的特工和专家们忍俊不禁，还真有不少人也去食堂顺便吃了个夜宵围观。
乔麦吃着小龙虾，十动然拒：“我平时没空，要处理公司的事、讲课，还有别的研究要做。”
左玄着急道：“不用占用很多时间的，你就每天，哦不，每周，抽俩小时给我们指导一下。别的研究，我也可以帮你嘛。”
这么卑微的嘛？
“别的研究是生物学，你也帮不上忙。”
左玄有点懵：“生、生物学，你学生物学干嘛？不是，我爸就是生物学家，我懂的。”
Oscar开口帮腔：“是真的，乔博士，Zero的爸爸是英嘉莉著名的生物学家，你去查，叫GeorgiaCho，跟你一样，是曼萨俱乐部的会员。”
乔麦惊讶后有点犹豫。左玄显然是智商极高的天才，他爸爸也确实是出名的生物学家。
“你怎么会当黑客？”
左玄撇撇嘴：“我13岁的时候，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我以前一直耳濡目染学生物，后来不愿意学了，就改学计算机。”
他的队友都是队长吹：“我们Zero学什么会什么！”
文部长走上前来，摸摸鼻子道：“哎，乔博士呀，你就当帮我们安全部一个忙呗，你要是想做私人研究，我可以做主，把左玄拨给你当助手，我们安全部还可以出实验室！”
这个许诺很豪气，文部长知道，乔麦和聂渊都不缺钱，可生物学研究需要的是原材料，这些，安全部可以替她搞到。再说，乔麦研究的东西，肯定不差，他先搭上车再说。
要不为什么人家能当部长呢？
文部长这么一说，乔麦没过多犹豫，点点头答应了。
左玄握拳喊了声“yes”，还嘴甜地来了句：“谢谢姐姐。”
文部长又道：“啊，对了，乔博士，聂董正往这边来，他说打你电话关机。”
“他知道基地的位置？”
“嗯。”文部长嘿嘿一笑，“慕瞳是跨国集团，一些境外任务不方便的时候……”
“懂了。”敢情聂渊还是个金主+下线。
吃过夜宵，左玄还缠着乔麦要问问题。就着食堂的长桌，他递来一支马克笔，说：“姐姐，你跟我们说一下刚才我们犯的错，这个桌子可以擦，就在上面写就行。”
“唔，好吧。”反正得在这儿等聂渊，否则等他杀过来看不见人，自己今晚就别想消停了。
她在长桌上写写画画，讲得认真，没注意左玄的脑袋越凑越近。
“还有这里——”
她自己这边的区域写完，手刚往左玄那边的空白处伸了一下，就被凭空出现的大手抓住。
“还没结束？”
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眼前压迫感十足的男人。
左玄撇撇嘴。他不太喜欢聂渊，倒不是因为聂渊身上的种种渣男传闻，只是单纯因为，他觉得这家伙的智商配不上乔麦。
“姐姐，你回家吧，下次见面咱们再讲。”左玄仔细想想，还是决定乖巧一点，毕竟是刚认的师父。
聂渊听到这句姐姐，心里一梗。他想起那些网友们数出的他的最大罪状：乱认干妹妹，居心不良。
他自己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眼前的少年呢？认干姐姐，更加居心不良！
“回家了。”聂渊直接把乔麦拉起来揽到怀里，对坐着的左玄挑了挑眉：“小弟弟，有缘再见。”
“叔叔，不客气，我现在跟着姐姐混，咱肯定能再见面的。”左玄在心里一阵呵呵。
聂渊被他这一声“叔叔”叫得一噎。好小子，常一宁不出来蹦跶了，又来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自家夫人可真是招小朋友喜欢。
去停车场的路上，聂渊一边想，一边揉着乔麦的腰。
“干嘛？你跟我有仇？”乔麦推了推他。
“昨天累到夫人了，给你按摩一下。”聂渊放轻了语气，不愿因为自己的情绪让乔麦不开心，“航线批下来了，后天就走。”
在儿子们的谆谆教导下，乔麦觉得最近自己的情商提高了一些，她看得出刚才聂渊大概是在吃醋，却不明白他怎么瞬间多云转晴了。
“先坐直升机去稻田镇吗？”
“嗯，我来开，你放心。”
稻田镇是乔布录综艺的地方，他开播这么久，乔麦除了进直播间送礼物之外，还没亲自去田地里看过。如今那档直播综艺已经有固定受众，据说还有粉丝因为乔布的努力，组织队伍一起去做志愿活动，稻田镇的农业、旅游业最近增长都很不错。
“嗯，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乔麦不习惯他这么正经的温柔，低着头，说：“我开了车过来。”
“明天再随机抽选一个儿子，帮你开回家。”聂渊揉了揉她泛红的手指，“敲了这么久的键盘，不难受么？下次我得跟文部长好好说道说道，别把我夫人当训练师使。”
乔麦垂着眼眸，坐到副驾驶座之后，一直没开口。
聂渊启动帕加尼，说：“夫人，你累就先睡会儿。”
“我不累。”乔麦犹豫地问，“聂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过了起码得有1分钟，聂渊像是在笑，声音却压得很低：“看来网友说得对，我真的很不称职，所以才会让你到现在还在问这种问题。”
乔麦哑然。
聂渊把刚启动的车又停在路边，侧过来摸摸乔麦的头，浅棕的猫瞳里漾着路灯柔柔的光：“夫人，我爱你。”
乔麦的心脏狠狠一跳，狼狈地别过头去。聂渊却不许她逃避，双手捧住她的脸，强迫她转回来，然后凑近过去，和她耳厮鬓磨。
“听清了吗？没听清的话，我再说一次，我爱——”
“听清楚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再跳了，该死，快停下。
乔麦觉得自己耳边好像都回荡着心跳声，接着，聂渊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低头吻住她的唇，也不深入，就轻轻咬着、磨着，含糊地说：“夫人真可爱。”
乔麦“呜”了一声，手紧紧抓住座椅，自暴自弃地想：就这样吧，反正也挣不开，逃不掉。就这样被亲着，感觉就好像快要融化了……
稻田镇风景秀丽，坐落于北方的广阔平原之上，但由于和附近的城市都有一定距离，且一直没有农业以外的其他产业，所以经济方面比较落后。
直升机降落在农田旁的一片荒芜空地上，乔麦一下去，就被迎面而来的秋风吹得长发凌乱。后下来的聂渊半强迫地往她脖子上缠了条围巾：“戴好，小心着凉。”
“嗯。”乔麦的脸在围巾里埋了埋，四处张望，“在那边，好多人，他们过来了。”
两人要过来探班的事不可能瞒得住，聂渊让节目组的人都离直升机停靠点远一些，待停稳之后再过来。
“聂董！乔博士！”节目组的PD激动地跑过来，挥舞着手上的小旗子，活像一名敬业的导游。
聂渊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随意问了好：“刘PD，乔布在哪儿？”
“聂董，你们可真是来得巧了，正是秋收的季节，现在大家伙儿都在忙着收谷子呢，来，我带你们去。”
没走一会儿，乔麦就觉热得慌，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拿在手上。
聂渊皱了皱眉说：“这里风大，不要任性。”
乔麦鼓了鼓腮帮：“你没听刘PD说嘛，人家都在晒谷子，阳光充足得很，才不会感冒。”
聂渊开了开口，好像想再说点什么，却被乔麦一个动作打断。
只见她忽然踮起脚，手上的围巾好似套索一样，松松地投出去，往聂渊脖子上一套，又飞快缠了两圈：“你觉得风大就自己戴好了，喏，我给你戴上，自己享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