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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妤听见熟悉的声音,放在齐昀胸上的手顿住,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齐昀死死抓住季清妤的手腕,语气阴森:“你怎么不笑了?”
季清妤当机立断摘下红丝带就往门口跑去,可惜她忘了自己还被齐昀制辖中,跑出去没两步又被拽了回来。
齐昀怎么突然来了,他不会又要向父亲告状吧?
“你怎么才来了啊?人家在这儿都快被吓死了”,季清妤瞬间换了面孔,可怜兮兮的。
齐昀不由得冷笑:“吓死你了?我看是乐死你了吧!”
“公子,这是谁啊?好凶,吓到人家了”,冬花泪眼朦胧,伸出手轻轻拽了拽季清妤的袖子。
齐昀视线下落,恨不得给接触季清妤的人盯出洞来,冬花忍不住瑟缩。
“季清妤,你告诉她们我是谁?”齐昀咬牙切齿道。
季清妤扶额,怎么就被撞上了呢?
见齐昀脸色实在不好,季清妤唯恐连累七个姑娘,嘴角弧度弯起言笑晏晏,微微抬起精巧的下颌,如水的眸子满满濡慕,靠在齐昀肩膀,甜腻道:“这是人家亲亲夫君~”
七个姑娘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雪雁跟在齐昀后面万分悔恨,自己为什么不拦着点?
雪雁抬起脚尖拼命给那七个人使眼色,七个姑娘恍然,一个个告退,房里只剩下齐昀和季清妤二人。
季清妤抚了抚齐昀的胸膛,好声好气道:“清妤知道错了,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臣妾计较了嘛。”
言语乖顺,即使齐昀知道季清妤有意卖好,还是软了心肠。
齐昀慢慢松开手,低头直视季清妤的眸子,“这次本王放过你。”
“下次对外人不许这么说了”,齐昀轻咳一声,耳尖布满绯色,“什么亲亲夫君,太腻歪了,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季清妤暗地偷偷翻了个白眼,看你也不是不情愿的样子。自己果然没猜错,齐昀就是喜欢温婉可人,不管是谁,只要放软语调再撒个娇,他一律全盘接受。
“王爷来是有什么别的事?”明明上楼的时候碰到了,齐昀没有刨根究底,现在过来肯定是有别的事。
齐昀语气不善:“亏你记得还有别的事?本王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
怎么没完没了,齐昀这心眼也太小了,季清妤决定把上辈子妒妇的名头送给齐昀这个妒夫。
“告诉臣妾嘛”,季清妤眨巴眨巴眼仰着头看向齐昀。
齐昀捏着季清妤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去,训斥道:“不许撒娇。”
自己哪儿撒娇了?很正常对话啊,季清妤不同齐昀计较,静静等待下文。
齐昀正了正脸色,“官衙派官兵将绮舞楼围了。”
“那又如何?官府派人襄助不是能查的更彻底些?”季清妤不解。
齐昀摇头,“不,官兵不是本王派人告知的。蕲州治水本就是暗中前往,不可走露风声,如今在丰良镇耽搁太久,若是被官员知道只怕去往蕲州路上困难重重。”
这样说,季清妤也反应过来。蕲州水灾久治不愈,皇上怀疑官员勾结,派齐昀暗中访查。若真叫官兵认出,通报蕲州知府,必定无功而返。
“王爷,我们现在还能出去吗?”季清妤想着齐昀过来应当是有解决之法。
齐昀点头,沉声道:“问过雪雁,绮舞楼后院有个偏门应当可以出去。”
事不宜迟,二人对视点头,准备离开。
季清妤和齐昀很默契都没有提起雪雁,季清妤自问这个王妃做得称职。
二人走到后院,果真无人把守,齐昀寻到雪雁所说那处偏门,打算离开。
身后隐约有火光逼近,“大人,后院有人想要逃跑!”
“追!”
一声令下,十几个官兵团团围过来。
齐昀眼神一凝,拉住季清妤的胳膊跑了出去。
后面的官兵追赶,齐昀尽可能从小路撇开他们,季清妤跟在齐昀后面,夜晚的寒风压迫肺管,憋得叫人喘不上气。
齐昀带着季清妤越跑越偏,直到将身后的官兵甩到看不见。
季清妤手支撑着膝盖,大口踹气。
齐昀环视四周,荒野寂静廖无人烟,齐昀弯腰抱起季清妤,不忘嘲讽道:“跟姑娘玩就有力气,逃命就气喘吁吁。”
季清妤累得不想说话,闭着眼靠在齐昀胸膛。
齐昀找了处避风的山洞,将外袍脱下把季清妤安置好。
“王爷,这是哪儿?”山洞幽凉季清妤搓了搓胳膊问道。
齐昀摇头,“不知,但本王给元忠留下记号,人应该一会儿就到。”
季清妤点头,齐昀拢了一处杂草树枝,拿火折子点燃。
冒着红尖儿的火焰燃了起来,季清妤坐在火堆旁边,浑身被烘烤得暖融融的。
齐昀拨弄着树枝,偏头看过去。
夜晚朦胧了季清妤的容貌,而在火光的照应下,姝丽的侧脸依稀可见细小的绒毛。季清妤男子装扮将头发束起,纤弱白皙的脖颈像是被火光染上暗黄的蜜糖。
齐昀喉结滚动,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季清妤”,三个字从齐昀薄唇吐露也是暗哑非常。
季清妤察觉齐昀声音不对,上前查看,暖人的馨香疯草般涌入齐昀鼻腔。
“我好像发热了”,他说。
好端端竟然发热了,这廖天野地的,齐昀要是真出什么事,自己也要跟着完蛋。
“王爷可吃错什么东西了?”季清妤急切问道。
齐昀似乎真的很难受,眼睛眨都不眨盯着季清妤丰润的唇瓣,缓慢道:“未曾,早中晚都吃的和你一样,只是在绮舞楼多饮了杯茶。”
绮舞楼的茶,雪雁告知过,那茶里放过料。
坏了,季清妤心想,齐昀还真中招了,孤男寡女的,这下真完了。
季清妤默默坐远了些,胡诌道:“王爷,臣妾确信你是发热了,现在王爷找个湖游三圈可解。”
企图将齐昀支开,蒙骗过去。
“是吗?”齐昀靠近季清妤,温热的气息打在季清妤微凉的耳朵,激起颤栗,“王妃好像很紧张,是怕本王做什么吗?”
季清妤慌了,捂住耳朵埋下头,否认道:“没有,没有,臣妾是太冷了,冻的。”
齐昀身躯贴近,“本王给王妃暖暖,可好?”
季清妤拼命摇头,欲哭无泪:“不敢麻烦王爷,臣妾自己可以。”
齐昀这时好像听不懂人话,执拗道:“为王妃暖身是本王应当的。”
“王爷休息片刻,臣妾为王爷找药”,季清妤撇下齐昀,急冲冲往外跑。
齐昀利落将季清妤拉进怀中,季清妤心中一惊,逃避般捂住了眼。
齐昀胸膛震动,发出几声闷笑:“本王在绮舞楼喝的茶,药效早就散了。”
季清妤移开手偷偷看着齐昀神色确认他是否在说谎。
“吓唬臣妾很好玩?”季清妤气哼哼从齐昀禁锢中下来。
齐昀见把人惹恼了也不慌张,气定神闲道:“本王与王妃拜过天地,名正言顺,怎么算吓唬?不是本分吗?”
“虽然…但是…”季清妤红着脸结结巴巴说不出所以然来,气得扭过头不理齐昀。
齐昀见此笑得更加欢快。
夜更深了,天色也更加浓稠,星星点点的光亮撒在大地上,更添静谧。
山洞里只有树枝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季清妤斜靠在山璧,闭着眼呼吸清浅。
元忠来得不算太晚,齐昀食指抵住唇,示意元忠放轻动作不要打扰到季清妤。
齐昀跟元忠走出山洞,却被告知:“你是说,季清竹接手了国舅公的案子?”
元忠肯定道:“太子禀明皇上,因着国舅公是太后亲弟,怕自己因为亲情被蒙蔽,特地请辞。还向皇上举荐季小将军,皇上正愁没有由头对付季家,太子探测君心,风头无两。”
齐昀握紧拳头,冷笑:“不愧是太子,玩弄人心一把好手。”
元忠叹了口气,“此案不好断,若真是查出太子,皇上心中孰轻孰重自有分晓。若没有查出,日后若有问题,太子也可全推到季小将军头上。”
“当初救润莹时就应该提防着她,没想到小姑娘看着柔弱,竟然直接打乱咱们的计划,当众行刺”,元忠对于润莹的做法很是不满。
元忠懊悔,“润莹事小,若是季小将军出了什么问题,王妃那里又该如何交代?”
齐昀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目光眺望远方,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伤疤,他不会让任何会伤害到季清妤的事情发生。
“元忠”,齐昀唤到,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给祖父修书一封,若他助我此事,以后不复相见。”
元忠大惊,“王爷,不可。太傅说过,只有您将玉佩送回,才能……”
元忠说不下去了,太傅自从女儿身死,便记恨上了唯一的外孙,认为是王爷害死了他的女儿。可是王爷当年也只有几岁而已,为母则刚,容妃做出保护儿子只身赴死选择也是母亲的天性。
事后,太傅辞官归乡,同王爷不再往来,并放言,若要见他,王爷必须归还容妃生前之物。
齐昀摘下玉佩,眼神留恋,还是决然道:“去给外祖。”
元忠颤抖接过,“是,王爷。”
第二天,季清妤发现自己醒来就在马车上。
“王妃可算醒来,这一觉都睡到蕲州了”,画屏拿着沾湿的帕子给季清妤擦拭脸颊。
季清妤往身上看了看,男装已经不见,又穿上了繁复的宫装。
画屏将茶水递给季清妤,“昨晚王爷抱着王妃回来,连客栈都没回,直接叫奴婢给王妃换上衣服,连夜出城。”
季清妤也明白,尽快赶到蕲州才是万全之策。
“你刚说,已经到了?”季清妤问道。
画屏点头的同时外面传来知府恭敬跪拜,“属下高居逑恭迎王爷王妃。”
季清妤收拾好妆容下了车,早在车下的齐昀已然让知府起身。
季清妤这才看清了高知府的长相,他竟是昨晚威胁自己下牢的人。
高知府殷切跟齐昀说着话,“王爷舟车劳顿辛苦了,下官特地为王爷办了接风宴,肯定将王爷伺候好。”
齐昀摸了摸下巴,意有所指,“有酒有什么意思,几个大男人喝酒,本王想想就觉得不舒坦。”
高知府了然,“当然也有旁人,下官这里有善解人意的解语花,王爷一会儿就见到了。”
齐昀满意抬步进府。
跟在身后的季清妤神色恹恹,高居逑也没忘了季清妤,放缓脚步跟在季清妤身后,“王妃,昨晚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酒喝多了冒犯了王妃。”
季清妤讶然,这高知府竟然认下了昨晚的事,还敢舔着脸跟自己私下道歉。
高居逑想的是,昨晚王妃女扮男装肯定是背着王爷,所以王妃不好大张旗鼓只能暗中找自己麻烦。
自己先人一步将王妃伺候好,说不定王妃就放过自己了。
“下官不但给王爷准备了解语花,还给王妃准备了知心人,王妃要不要看看?”高居逑试探道。
这知府还挺周全,季清妤心里惊诧但是面上不显,语焉不详道:“可是本宫刚刚答应王爷洁身自好。”
高居逑一见有戏,立马保证道:“王爷那边下官自然有人看着,王妃只管开心就行。”
季清妤想起昨晚的场景,着实有些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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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乔云洲:你们是不是忘了个人啊?!!!
预收文《奸臣的笨蛋美人》作者沫曦曦
唐 人美脑笨还是个泪失禁体质,只要情绪稍稍激动,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流出来,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庶女,不受宠,日子过的艰难。
一场相亲宴,唐 被抓来凑数,只为衬托她的嫡姐高贵大方白月光,好能够顺利和朝中权势滔天的奸臣联姻。
可未曾想,那奸臣冷眉扫过眼前面目娇好的女子,直接伸手指了角落里不起眼的姑娘,做妾室。
唐 临危受命,讨得奸臣欢心,好让家族得势。
沈逸衡一眼看穿这是一场阴谋,指了那个看起来笨的要命的女人,可他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阴沟里翻船了,因为……
最笨拙的勾引成了最致命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