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剑停顿在了半空。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初漠的右手不知道为何能动了,在那一瞬间,或许是本能,或许是恐惧,总之,她抬起了手。
布满太墟之力的右手刺穿了杨平生的胸膛。
咣当——剑摔在了地上。
李初漠呆呆的站在那,难以置信的蠕动嘴唇:“师父。”
身体像是抛到了雪原,在这一刻失去了大部分温度,寒冷驱散了仅剩的体温,杨平生口吐鲜血,看着李初漠。
这一看,看到了许多。
——他看到了那个把花泯灭的少女。
——他看到了那个杀死星星的少女。
——他看到了那个向他龇牙的少女。
但,还有——
“那个试练可难了,刚一进谷我便看见了幻境,差点都迷路了!”
“那你迷路了吗?”
“当然没有!我可是师父教出来的,这些怎么难得到我?我只稍微用力,这些幻境就解开了。”
“那很厉害。”
“但是,但是,有一个幻境是师父,亴所以我没舍得解开,最终还是沦陷进去了,欸嘿嘿。”
“讨打。”
还有——
“我已经长大了,师父。”
“我不想在你这儿永远都是个孩子。”
“我想换一个身份,和他们一模一样的身份。”
“师父,我想和你成为道侣。”
还有——
“当道侣还要我讲话本的故事?”
“要的要的,哎呀,师父,你讲嘛。”
“讲什么?”
“新出的《花灯泪》,师父给我讲!”
“好。”
还有很多。
狼心狗肺的是她,创造了回忆的也是她。
最后一幕虽说是演戏,但也的确让杨平生入戏了。
他想,若是没有系统........
若是没有系统,没有计划,自己也无法向李初漠下手的。
他终究是和李初漠相处了十年。
十年对于仙人来说不长,也就一个闭关的时间,但对杨平生来说,很长很长。
长到无法忘怀,长到刻骨铭心。
他想,天道真是多余,何必嘱咐他要在最后一刻对李初漠留手?
没有它的嘱咐,他也会留手的。
鲜血涌出,光明消散,他的瞳孔渐渐涣散,但还是用最后的力气看向李初漠。
看着这个一脸茫然的女孩。
他伸出手。
李初漠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临死反扑,而是放在她的头上。
一如既往。
李初漠的瞳孔紧缩,颤声问:“师父?”
“嗯.......”
他平静的应了一声。
涣散的最后,他看到,一只千纸鹤扑腾着翅膀向这边飞来。
至少最后,他保住了一位少女的命。
杨平生笑了笑,不知道是在回应谁:“嗯。”
扑通。
他倒在地上。
李初漠吓了一跳,不停的往后缩。
“不,不........”
一阵风吹过。
她茫然地看着,这才发现,自己从小生活长大的院子,因为打斗,早就支离破碎了。
“不.......”
又是一阵风吹过,冷的她直打颤。
就像那年,老狼人离去的那年一样冷。
她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话。
“人啊,总要离去的。”
上一次,是因为她。
这一次,也是一样。
到冬天了吗?
没有的话,怎么会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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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天一步步向山顶走去。
他的身后,留下了一路尸体和血迹。
半路中,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身体下意识一顿。
“师父,死了啊.......”
看来李初漠终究是没有逃脱命中注定的束缚。
萧齐天叹息一声,杨平生的死让他毫无波澜,他有自己的事要做。
他再一次走到伏龙树下,看着这参天大树。
“伏龙树啊伏龙树,告诉我,什么是命?”
很少有人知道伏龙树的真正来历和作用。
但萧齐天知道。
伏龙树,是空灵宗的根本,宗门大阵的核心枢纽与其说是在禁地,倒不如说是在伏龙树。
它是自然的灵气中转站,把灵气汇聚,笼罩在这空灵宗中。
伏龙树,就是空灵宗的命。
空灵宗第一代老祖,就是因为得到了伏龙树,才异军突起,成为天下第一人,创下了天下第一宗。
萧齐天转头看向洞府伸出,那个老祖石像。
“称师亦称祖,是道仍是儒?”
他念着,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