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了敌方情报之后,己方就相当于掌握了一定的主动权。
Servant之间的争斗,无需数量,强大的英灵,单骑就足以媲美一支大军。故而罗马帝国与联合罗马帝国之间比拼兵力的行为,已经可以结束了。
将敌方的Servant进行斩杀,任务就能够结束。
也就是所谓的斩首行动。
“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具体要怎么做啊?”奥尔加玛丽问。
“兵分两路。”路遥回答。
“兵分两路?”
“根据你们的情报,在联合罗马帝国中,是存在一位宫廷魔术师的吧?在登场的敌方Servant只会是罗马以前、未来的统治者的情况下,可以确认,这个宫廷魔术师并非Servant——至少,应该没有擅长魔术的罗马统治者。”路遥说,“那么,这个宫廷魔术师是袭击迦勒底的罪魁祸首——雷夫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奥尔加玛丽脸色复杂。
雷夫·莱诺尔,那是她相当信任的一个人,直到现在奥尔加玛丽都有些难以想象是雷夫做出了这些事情。
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路遥看了一眼奥尔加玛丽,继续说道:“在第一特异点,我遭遇到了……『魔神』。”
莱妮丝皱起眉头,“魔神,是指七十二柱魔神吗?”
“对。”路遥点了点头,“魔神·安度西亚斯。基于这一点,就不得不思考雷夫在特异点F所报出来的名字了。”
在特异点F,雷夫是这样子自我介绍的。
他叫:雷夫·莱诺尔·佛劳洛斯。
“在知道拥有七十二柱魔神在的情况下,佛劳洛斯之名不能忽视。”路遥说,“也就是说,雷夫·莱诺尔,很有可能是魔神佛劳洛斯。”
从雷夫展现的才能上来看,也可以看出来。
佛劳洛斯是七十二魔神中位列第64位的魔神,其形为豹,可通晓古今,预言未来。
而雷夫在时钟塔的时候,因为魔术属性相同的缘故,路遥曾与雷夫有过一段时间共同研究的经历。
“现在想来,雷夫的许多做法,都符合佛劳洛斯的职能。”
奥尔加玛丽表情严肃,“这么说,雷夫一开始就是间谍了?可恶的雷夫,居然打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还有父亲。”
路遥说道:“或许未必。”
莱妮丝说道:“难道你们口中的雷夫,并非是人类,而是魔神么?”
路遥说:“雷夫确实是人类,出生于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雅利安人,这一点没有错误。同时,雷夫对待他人的态度,也未必就是虚假的。”
立香眼睛变成了蚊香眼,“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路遥说:“雷夫其实拥有人格分裂症。”
“人格分裂症?!”
众人惊呼了起来。
路遥说道:“神代的终结的转折点,大致上存在三个。其一是公元前2700年左右,其二是公元前900年左右,其三是公元500年左右。分别对应的便是圣帝时代、魔术王时代以及亚瑟王时代。
神代的衰退意味着人之时代的兴起,换言之就是新事物即将取代旧事物。生死本身未必需要恐惧,但拥有意识的存在比如会对『存在』有所执着,故而虽然是大势所趋,但坐以待毙之人不是多数。
出生于神代、享受神代红利之人,便是首当其冲的。就像是魔术师为了固化神秘而研发了『魔术刻印』,用某种办法试图重返神代的,也未必没有。”
莱妮丝不愧是军师谋士附体,一点即通,“也就是说,实际上魔神是使用了遗传的办法,将魔神之力跨越了时空,传递到了现代了吗?不过这可能么?魔神说到底也是高次元生命体吧。”
“啊,会有这种推测,是我遇到了实际案例。”路遥回答,“我在第一特异点遇到的Servant中,有音乐魔神安度西亚斯的魔神因子的存在,其名为沃尔夫冈·阿玛迪乌斯·莫扎特。”
“什么?!”玛修小小的惊呼了一下,“就是那位音乐天才莫扎特么?”
路遥点了点头,“不过与雷夫不同的是,莫扎特克服了魔性,并未觉醒为魔神柱,反而是成为了英灵。”
奥尔加玛丽说道:“换言之,雷夫则是无法克服魔性,最终堕落成为魔神了吗?为什么会这样子呢……”
这事还得赖你老爸。
路遥虽然想这么说,但看在奥尔加玛丽的感受的份上,还是放弃了。
‘这么想来,马里斯比利啊,你这家伙多少也是知晓了我的脾性了,所以许多事情都在瞒着我,偷偷的搞。’
不过这种隐瞒对路遥并无太大的意义,哪怕是现在的路遥,只要知道了一点儿情报,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摸出全部。
但稍微的有些后知后觉便对了。
当然这没有什么,人生也要有些惊喜才会有趣。
那么,说回雷夫的事的话。将雷夫的情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可以开始分析了。
路遥知道。
倘若迦勒底没有成功建立的话,恐怕雷夫还会待在伦敦的时钟塔吧。
量子记录固定带之中,存在不会发生人理烧却的可能性。或者也可以换一种说法,那就是存在在至少一百年的时间内,不会发生人理烧却的可能性。
路遥说:“承前启后者,是为佛劳洛斯。以这个基点深入考察,那么雷夫也应该有对应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不同的人格,并且任务分别不同。但应该存在一个相同点。”
至于说什么相同点,路遥并未说。
但路遥内心存在答案。
这个答案或许就是『魔术』吧。
制造了示巴观测透镜,这是『测量未来,不惜牺牲掉过去与现在也要保证魔术的繁荣』的掌管未来之人格的工作。
在特异点F中强调人类失去了王的宠爱,倘若这个王指的是所罗门王的话,那么可以理解为自所罗门王死去之后神秘开始加速消退,雷夫应该试图复活所罗门王而重现神代,也就是『让过去曾经存在的世界、定理在现代再次复刻』的掌管过去之人格的工作。
‘相反的人格得以成立,存在调停的角色。也就是掌管现在之人格的工作。’路遥思索着,‘存在没有人理烧却发生的世界线,也就是说,引爆点雷夫的不存在——雷夫会自杀,因为他杀的话,不算是停止了人格的活动,雷夫可能有许多办法进行存续下去。那么让其产生自杀的念头并且付诸行动的,便是现在之人格……也就是可能因为Order的影响了吧?’
从西历以前延续至今的家系所持有的起始之命令。在魔术世界当中最为崇高的血之戒律。直至一族灭绝为止都要为那个使命而牺牲,仿佛诅咒一样的绝对严守的骄傲。那就是被称为冠位指定――GrandOrder的东西。
掌管现在之人格的雷夫的Order,就是保障现在的存续。
知晓过去与未来的人格的研究,仅仅是持续下去就会给这个世界唤来祸害。毕竟,他们的想法是除了自己眼中的时间之外都不需要嘛。
‘但在这个世界线之中,雷夫却没有自杀成功。唯一的可能性便是现在的人格因为某种事情,给震撼到,以至于其认为人类已经毫无价值,故而接受成为了魔神。’
那么让雷夫受到冲击的事件到底会是什么呢?
答案其实很明显。
即亚从者的人体实验,更加切确一点来说,就是玛修。
‘但是这些是没必要说的事情,无法宏观的看待人类与人类社会,仅从部分所观测到的现象武断的下达结论。所谓通晓古今者,也不过如此,稍微的修一下人类学、心理学什么的都不至于这样子。’路遥这么想,‘总而言之,雷夫·莱诺尔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作为修复人理的一方,不管对方有什么理由,先打趴下再说。’
“雷夫·莱诺尔是魔神,雷夫·莱诺尔是袭击迦勒底的凶手,雷夫·莱诺尔与人理烧却事件有关。”莱妮丝思索着,“目前已知第一特异点出现了魔神安度西亚斯,而雷夫出现在第二特异点,推测是魔神佛劳洛斯。复数的魔神出现并活动,首先可以否决掉这是某个魔神的作为,按这么来推测的话,难道说幕后黑手就是那位魔术王了吗?”
『不——可——能——!』罗玛尼的声音传了出来,『无论如何,绝对不可能会是所罗门王的!』
奥尔加玛丽皱起眉头起来,呵斥说道:“为什么你能够如此确定?罗玛尼,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啊!这、这个……』罗玛尼一时语塞。
奥尔加玛丽追问说道:“哪怕是继任了迦勒底所长一职,调出你的档案仍然是那个浅薄的让人感觉是作假的简历。倘若你只是一个神秘学者、一介医生的话,不可能受到我的父亲……前所长的那般看重。罗玛尼,你到底是谁!”
罗玛尼被逼入绝境。
奥尔加玛丽继续说道:“在迦勒底出现了内鬼雷夫的情况下,我有理由怀疑你。”
在罗玛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路遥站了出来,“好了,奥尔加,放过罗玛尼吧。”
“遥!”
罗玛尼讪笑着,『路君,虽然你愿意为我说话我感到很开心没错,但这个措辞是不是有些……』
“有些什么?”
『没什么。』
奥尔加玛丽叹了口气,“既然遥你都这么说了……好吧,罗玛尼,你逃过一劫了呢。既然遥判定你的秘密现在还不能说,那么你姑且就先揣好了吧。”
『谢所长法外开恩。』
“好了,继续吧。”路遥说道:“雷夫·莱诺尔的事情说到这儿,你们应该可以理解了吧?想要修复罗马特异点,存在两个攻克的难点。其一是联合罗马帝国,其二则是雷夫·莱诺尔。”
“所以,才有兵分两路的必要性。”莱妮丝点了点头,“那么,该如何行动?”
路遥看向尼禄,“尼禄,联合罗马帝国交给你,没问题吧?”
“嗯姆!”尼禄点了点头,“既然联合罗马帝国是来自于过去的所有罗马统治者的话,那么就必须由余亲自来进行终结。余本来还很迷茫的,但是只要知道了余正在和皇后一起弛聘在罗马的大地上、并肩作战的话,余就有信心去面对一切!”
“哇,这就是直球告白吧……”立香和玛修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路遥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尼禄的火热和不加掩饰,让他有些无语。
‘是因为在某个地方结下了深厚的缘与羁绊,以至于拥有一种命运的引力了吗?不然我也没有魅惑类技能,尼禄对于我的好感度却是高的有些异常了。’
奥尔加玛丽说:“那么,就由立香、玛修还有SaberAlter小姐和尼禄殿下一起行动吧。至于我和莱妮丝,则是同遥一起去迎击雷夫,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才可以!”
“不。”路遥制止了这个分队,说道:“伊丽莎白陪着我就可以,奥尔加,你和莱妮丝也去帮尼禄吧。”
奥尔加玛丽说:“这怎么可以!魔神不是一两骑Servant就可以对付的。”
“对,正如你所说,魔神不是一两骑Servant可以对付的,所以我这边并不需要你的力量。”路遥说道,“奥尔加,我也有秘密,我的秘密让我拥有足以媲美Servant的力量,所以我和伊丽莎白一起去就可以。”
伊丽莎白自信满满,“没错,小猪仔有我就够了!”
奥尔加玛丽还想说什么,但却被莱妮丝拦了下来,“我明白了,那么就祝您武运隆昌了。”
路遥笑了笑,叫上伊丽莎白,先行离开了。
奥尔加玛丽有些生气的对莱妮丝说道:“莱妮丝,你到底在干什么啊!现在我才是Master,作为Servant的你应该服从我才对。”
莱妮丝回答:“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在Master没有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的情况下,身为军师谋士的我,有为Master献策的必要性。”
“你什么意思啊!难道说我在智商上比你差劲吗?”
莱妮丝耸了耸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奥尔加玛丽恶狠狠地看向立香等人,“说!”
立香眼神游离,顾左右而言他,“嘛……所长是一位很厉害的魔术师啊,这一点上我是不会认错的哦。”
玛修说道:“那个,奥尔加所长,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拥有符合祂的定位与价值的,所以其实没有必要拿自己的短处和别人的长处去对比,这么做毫无意义……”
“可恶啊!你们都不相信我!”奥尔加玛丽,开始耍赖。
有一说一,奥尔加玛丽现在使用的这个载体,也就是她才十一岁左右的事情,完全的小孩子一个,所以这样子做还是蛮符合她的外表的。
尼禄笑着,“汝等还真是有趣啊,考虑一下吧,等这场战争结束后,就正式的被余纳入后宫这么一回事——啊,余的皇后已经确认了,是不会变的哦。”
“这个就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