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盏回头就发现是胭脂,她竟也在现场:“姐姐?”
陈瑶抹干眼泪,在一旁直接看呆了,来人也长得太标致了,是攻击性很强的美。
刘胭冲她笑:“那就跟我走吧。”
胭脂带她去了候场的休息室等,说是温霖泽一时忙不开。
然后她撇下她,也去忙。
宁盏好奇地打量四周环境。
外面的夜幕低垂,窗外是万家灯火。
晚风吹过,像恋人轻吻发尾。
难得这样一个清凉的夏夜,或许注定是特别的。
桌上随便摊开本漫画书。
打发时间,她以为是休息室里都备着的,坐下随手翻开看。
扉页,竟然,龙飞凤舞有suer的签名!
敢情这个休息室是偶像待过的?!
宁盏像是被烫到一样弹起来。
这下子,就算是桌上普普通通的水杯都神圣起来。
她开始仔细观赏,顺便猜桌上那些私人用品都是谁的。
白色桌面上有个黑色的音乐播放器,有点眼熟。
宁盏绕着打量一圈,神圣地没敢碰。
她好像有幸有个同款,是温霖泽送她的。
一直带在身上,宁盏掏出来自己的看了眼,一模一样。
甚至耳机都同款!
太巧了吧!这牛皮她回去能一直吹,无意间闯入他们待过的休息室不说,私物还一样!
随即,她发现一把车钥匙随意地丢在桌上。
看来,他们还会回来。
觉得误入别人的领地,她拿出手机考虑要不要和温霖泽商量换个地方说话。
念头腾起,还没执行。
她就听到有人唤她:“在想什么?”
宁盏回头,温霖泽站在门口。
他好像今天比平时还要耐看。
听着他温温润润的声音,宁盏心里有点痒。
不想破坏这气氛,也不再愿逃离这个房间。
宁盏放回手机,细声答:“没什么。”
温霖泽走到桌旁,随手拿起玻璃杯喝了口水。
喉结滚动。
一滴水顺着肌肤、沿着下巴滑过喉结。
宁盏舔了舔唇,也就忘了问,他怎么随便拿陌生人的杯子喝水。
他放下水杯:“考得怎么样?”
察觉到自己的失神,宁盏随手拉把椅子坐下,没再看他:“今天的考试最后一道大题没答上来。”
温霖泽随手整理着桌上散落的自己的物品:“考过去的科目,就没有必要再想了。”
“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做不到。”她心疼丢掉的分。
他开导她:“不咎既往。”
宁盏小声嘟囔:“差点休学的温学霸又有大道理了。”
温霖泽笑,蜷起食指轻轻扣了下她的脑袋:“你偶尔胆子又出乎意料的大。”
宁盏一愣,不自觉替他解释这反常的举动,又像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
“你和温钦琰不愧是亲兄弟,他以前也老敲我的头。”
温霖泽哑然:“是吗?”
宁盏点头:“不过他敲得更重些。”
“疼吗?”
“也还好,”想到终于有人能管教温钦琰,宁盏赶紧抓住机会:“不过你是该教育教育他。他总欺负人。”
“也欺负过你?”
宁盏点头:“他有一次差点把我吓哭。”
温霖泽笑了下,随手拿过桌上的零食递给她:“我这个弟弟,倒还算是讲理,说说看他为什么吓唬你?”
“……”宁盏接过,明明他俩是亲兄弟,温霖泽就知道给她递零食。
她踌躇下:“大概就是……就是小时候不懂事,不小心在他……在他一个朋友的眉毛上划了一道。他竟然大半夜在我家窗前装鬼吓唬人。”
她补充句:“我可是睡在二楼!”
温霖泽将耳机线慢慢绕起,漫不经心地说:“他竟然还做过这种事。”
“他这种事做得可不少,简直就是我们那个院子的小霸王。”宁盏托着下巴思考:“你说你们是亲兄弟,为什么性格差距那么大?”
“那你呢?更喜欢哪种?”温霖泽散漫地问。
“……”宁盏语塞。
本来也没想着能听到她的答案。
他转过头看她:“不过,你划伤的应该不是他的普通朋友吧,是他的亲哥哥?”
宁盏放下托着下巴的手、坐直身体缩回脑袋,她心虚地答:“你竟然还记得?我还以为你忘记了。你怎么能和我记仇。”
他这是记起小时候她的光荣事迹了吗?
一个有点凶巴巴、爱哭的、冒冒失失伤了他的小鬼。
自己拼命塑造的在他面前的良好形象感觉要绷不住了。
“差点划到眼睛,当然记得。”温霖泽垂眸看她:“而且,为什么不能和你记仇?”
宁盏低头,态度诚诚恳恳:“对不起。”
温霖泽不依不饶:“对不起行不通,得补偿。”
宁盏不知道该怎样招架这样的他,愣愣地问:“那怎么补偿啊?”
“这个不应该是始作俑者应该考虑的事情吗?”温霖泽展眉:“而且我感觉你很擅长。毕竟你在我这闯的祸也不少……”
“也还好吧……毕竟温钦琰已经吓唬过我了。”宁盏嘀咕。
“那份我会替你还回去,前提是你重新补偿我这份。”温霖泽敛去笑意,低头沉思:“不过,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也没想到他会做这些。”
宁盏见他神色没有多问,转移话题:“我有个问题想很久了,能不能问问你?”
温霖泽停下手里的活,点头:“嗯。”
宁盏好奇地问:“曾经的温教授是怎么变成当代成功企业家的?”
温霖泽轻蹙眉:“企业家?”
“嗯,”宁盏点头:“我听我爸夸你了,说你年少有为什么的。”
温霖泽:“还以为是你在夸我。”
宁盏见说不过他,开始装死,没有回应。
“大概就是和我要休学那次有关吧。”温霖泽还是和她解释:“本来,谁也没想到公司会扩张那么快。所以温钦琰高考那年,家里是打算让他学管理。”
“后来呢?”宁盏疑惑:“温钦琰不是去做医生吗?”
温霖泽点头:“嗯,他当了医生,我来了这。”
宁盏有些糊涂,那到底谁是因谁是果?
她斟酌用词:“是……因为他想当医生,所以你放弃自己的爱好?”
温霖泽笑笑:“没那么严重,现在不也还好?”
宁盏看着他故作轻松地语气,却无法像他一样平静。
想起温霖泽书房一架子的书,就能知道他有多热爱自己的事业。
而且,那个他做嘉宾的讲座也非常成功。
他当初,应该是个很受人尊敬的老师。
“怎么不高兴?”温霖泽逗她:“那我不要补偿了。谢谢你告诉我温钦琰的事。”
“他吓唬人的事?”宁盏吃了两口零食:“你还是别找他麻烦了。仔细想想,其实他人挺好的,也经常帮我。我刚刚说着玩的。”
“没有。我去谢谢他。”他淡淡地说。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也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做的。
宁盏心不在焉点头: “嗯。”
“又在想什么?我之前一直以为他单纯的讨厌我。所以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也要去谢谢他。”温霖泽伸手摸了下她的头。
一下子,什么温钦琰全都抛之脑后。
只剩下头话,看来是介意了。也是……”
“没……没有,”宁盏急匆匆打断他:“我就是没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你这套说辞感觉像是……像是……”
她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突然冒出句:“感觉像是相亲的自我介绍。”
“相亲的自我介绍?”温霖泽笑了下:“算是吧……”
算是……是什么意思?
这下,宁盏紧张地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大脑空白。
心跳地剧烈又澎湃。
香氛散发的香气在室内氤氲。
走廊里人来人往的嘈杂人声统统不可闻。
他这是要干嘛?!
“算了,那天说要给你听新录的曲子还没实现。”温霖泽从旁边椅子上随手拿起自己的包,他抽出ipad解了锁:“难得今天有空。”
“你要么还是把话说完吧,”宁盏的声音飘的找不到调:“不然我感觉我晚上睡不着觉。”
“你很想知道我要说什么?”温霖泽回头看她。
“……”宁盏被这目光打量地心虚,别扭地说:“我没有。”
温霖泽转身,放缓声音:“其实有点紧张,担心你会生气。”
“嗯,什么?”
这么说来,宁盏更好奇了。
“家庭背景、兴趣爱好介绍完,大概应该是职业了。”温霖泽酝酿下,按了播放键。
他鲜少露出不安:“我的新专辑,你大概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