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殿下,都怪奴婢!若不是奴婢分心走神,同他人说话也不会出这种事!请殿下责罚!”
采青的眼泪都哭出来了,满脸自责。
殿下的衣食住行想来是有她负责的,殿下如此信任她,却在她手中出了纰漏。
她即便是万死也不足惜!
昭月皱了皱眉,“好了。”
采青这忍着哭腔,没再说话。
但昭月估摸是明白了,的确是采青的纰漏,在她说话时,本来应该送到自己这边来的酒,结果送到了木清清那边去。
而本该送到木清清那边去的酒,却送到了自己这儿来。
那个率先拿走了那一壶酒的人,在拿走之时应该无意转了一下方向,所以采青回来拿便没有多疑。
加上她已经用银针试过,便阴差阳错的送到了自己这儿来。
也就是说……
自己倒是替木清清受过了。
昭月顿时觉得既晦气又倒霉。
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似的。
见她容色有些不郁,采青更是不敢说话,而脸上的自责和难过也更多了些。
“叮嘱你的那个人还记得是谁身边的人吗?”昭月沉声道。
“奴婢好像记得……是梅妃娘娘身边的人?”宫女颤颤巍巍的说道。
昭月颦眉,“梅妃?”
梅妃她倒是有点印象,如果她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正五品官梅太医的女儿。
在宫中时倒是见得少,但她知道是个寡言少语之人。
她想要动手的人,是木清清。
原本应该是想要让木清清中了此药好在三国使臣的宫宴中出丑。
莫非是因争宠生妒?
如此,事情倒也清晰明了,最后是自己成了这个倒霉鬼。
她抬了一下手,“派人将她送回去。”
宫女顿时喜极而泣,“多谢殿下!”
“记住,今日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半分。”纳兰昭月并未看她,道出的每一个字却让她汗毛直竖。
“若是本宫听到一点什么――”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你的命,也就没有了。”
宫女立刻不住磕头,“明白明白,奴婢明白。殿下放心!奴婢保证什么都不会说!”
在昭月说完之后便有下属过来直接将宫女带走。
庭院中便只剩下他们主仆三人。
苏烬眸光低垂,“殿下不找那个人麻烦么。”
纳兰昭月淡淡道:“急什么。私藏宫中禁药,可是……死罪。”
苏烬沉默了片刻,然后道:“昨晚殿下和摄政王在一起,奴才担心摄政王对殿下做什么……”
纳兰昭月握着杯子的手忽然发紧,冷冷道:“你担心的倒是挺多。”
苏烬眉心微动了动,单膝跪下,“奴才只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担心殿下。”
纳兰昭月将心神平稳,情绪也恢复如常,“起来吧,既然守了一宿未睡,就别在这儿站着了。”
虽然她对苏烬有防备。
但是苏烬对她所表现出来的忠心和关心,也让她言语间对他温和了些许。
她纳兰昭月再如何,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苏烬听到她这一番话眼底也隐隐流动着一丝什么。
他起来了,但没离开。
“殿下可还有不适,是否需要叫郎中。”他低声询问,“奴才最近看了不少医书,兴许也能替殿下把脉一二。是。”
“不必了。本宫已无大碍,下去吧。”她道。
苏烬眼里原本流动着的光泽也逐渐黯淡,低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