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西里斯,你刚才到底是因为什么又和母亲吵起来的?”博洛克斯看着这个很颓的哥哥问,想着是否能安慰下。毕竟假期还长,难道要让他一直这么抑郁下去?或者时不时的总和母亲吵起来么?
“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我只是觉得有些烦躁,或许可以早日回到霍格沃茨才能让我重新开心起来!”西里斯看来不是很能理解自己弟弟的想法,只是简单陈述着当前的想法。
“好吧!即便我什么都不懂,但也知道在这栋房子里,现在说话算数的是我们的母亲,连父亲都不怎么反对。就算是有什么让你极端厌恶的,就不能再忍耐一下,还有十多天你假期就结束,到时候回到霍格沃茨不就好了?”博洛克斯不耐烦的跟西里斯提议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说了,就知道你和雷古勒斯一样肯定会站在母亲那边,根本不管是非黑白!”西里斯耸耸肩无所谓的调侃着。
“西里斯!”听出话语中的讽刺,博洛克斯很是气愤的叫了西里斯的名字。
楼梯拐角有了片刻的安静,俩人就这么站着沉默,过了一会,博洛克斯无奈的下去拉起西里斯的手,入手的感觉很是冰凉冷硬。
“没事的,没事的,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的争执很没必要!”说话间,博洛克斯手里的手掌僵硬了一下,接着西里斯像是反应过来一样,反手拉着博洛克斯继续往楼上走去。
博洛克斯被吓了一跳,以为是话里的那个字刺激到了西里斯,不敢反抗的跟着往上走去。
到了三楼的书房,空无一人的房间内终于放开拉着自己弟弟手的西里斯很是奇怪的看着博洛克斯。
“西里斯?”
“哦......我,我没事!”西里斯含糊地将要说的话带过。
“所以,你明白我刚刚那些话的意思没?”博洛克斯不放弃地继续提及。
“你可以在长大后,具有能力和地位的时候,再去主张自己的想法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在自己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做出一次次的挑衅权威的举动,这对你又有什么有益的地方?”博洛克斯实在无法理解西里斯地行为,就算他是一个彻彻底底地格兰芬多,这么多年地家庭教育也能让他知道有各种委婉地解决方式吧。
西里斯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弟弟,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
博洛克斯没有注意到,还在心里想着,自己这个哥哥只要再委婉的处事一下,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在家里和沃尔布加争锋相对。
西里斯沉默了一会,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一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真羡慕你啊!”
博洛克斯听到后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羡慕?谁?我吗?”有些不确定地问着。
“是的,就是在羡慕你!”西里斯看着博洛克斯懵逼地状态笑着继续说:“家里只有你不用被严苛地标准对待,以前有我需要承担所谓地责任,以后也会由雷古勒斯来承担,只有你,布莱克家的小儿子,无论怎么样都不会被责骂惩罚。”
博洛克斯看着西里斯懒散地样子,没好气地说:“得了吧,你以为我逃得掉?难道我不是布莱克家的人了?就算我不按照继承人来要求,未来还是要为布莱克付出自己的贡献的。”随即嗤笑道:“身在大家族就是这个样子,我们从小被供养的奢华生活,比一般巫师小孩更无忧的学魔法的环境。这都是提前被标记好价格的,未来都要一一承担对应的职责。”
博洛克斯没有说出口的是,自己上一世就算是跪着祈求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只能像世间所有平凡的牛马一样慢慢的往上爬,甚至到死,也只是爬到那些二代身边,充当着仆人一样的角色。
西里斯看着他的不断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反而畅快的笑起来,像是开玩笑似的说着:“所以,你认为自己未来也要承担发扬布莱克家族的责任,甚至觉得纯血是正确的,混血是罪恶的,而麻瓜出身的巫师就应该去死吗?”
“......”博洛克斯一时语塞,他当然不会这么认为,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就是他前世的缩影,他不是那种自己淋过雨就要毁了别人伞的人。
好在西里斯没有执着的从他这里要到答案,只是伸个懒腰,坐在旁边椅子上将胳膊垫在脑后,像是发呆,又像是盯着他,继续说着。
“其实我小时候是认同母亲的一部分观念的,不是因为巫师高人一等,而是认为巫师不应该被隐藏起来,我只是好奇麻瓜世界的生活,我想看那些没有魔法的人们是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我想去探索这一切。”
“但是还没等我说出这些,就被他们打断,只要提到麻瓜,提到麻瓜出身的巫师,他们就暴怒不已,仿佛麻瓜巫师或者沾着麻瓜的混血就是罪大恶极,就天生不应该来到巫师世界。”
“母亲,父亲,还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答案。不过有时候我也会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虽然你早先说了一大堆的废话,但有一点确实没错,我从小奢华的生活供养,以及我身上流淌的血液,都是纯血的一员,这是不管如何都无法去逃避的。”
博洛克斯看着西里斯,发现他说着话的神情有些古怪,即使没有哭出来,但他觉得那觉的西里斯是在难过。
“所以,西里斯,母亲对你说了什么?”博洛克斯直接问道,在盯着他想要逃避的眼睛的时候,再次问道:“母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母亲说,转校去德姆斯特朗,那里是专门为纯血家族培育‘继承者’的学校!”这个倔强的小孩努力压抑着哭腔说着:“而我对母亲说,我拒绝转校。”语调中装满了那种玩世不恭的微笑,如果不是西里斯的眼眶里积蓄满眼泪的话,博洛克斯真会被他的语气骗过去。
有这么一瞬间,博洛克斯觉得自己真残忍,就这么撕开了西里斯想要掩盖的真相。他知道西里斯的拒绝意味着什么,不仅仅是他布莱克家继承人的身份被剔除,更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理念的不同直接在挂毯中被除名,从而赶出布莱克家族。
虽然潜意识里认为西里斯迟早会被除名,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看到他真要面临这一刻的时候,还是难过不已。
是啊!这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是他所有童年所有回忆的地方。即便他一直想逃离,不过一旦被除名,那他这辈子都无法有机会再进入到这里。
屋里随着西里斯话而重新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博洛克斯艰难的打破沉默:“......西里斯,对不起。”
西里斯回过神来说:“没事的,就像母亲说的,我有了自己的想法。那未来到底什么样都是我应该承担的。”
博洛克斯觉得布莱克家的“逆子”这个称呼在未来不久就会牢牢地戴在西里斯的头上,而他只能沉默应对。
自从和西里斯在书房谈话后,博洛克斯直到他去霍格沃茨之前都没再见到过,好在时间就是抚平痛苦的良药,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家人送西里斯去车站的时候,博洛克斯终于可以和这个哥哥做了告别,两人神色正常,仿佛从来没有过那天的谈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