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格尔弟弟虽然比较顽皮,但是也有玩累的时候。他也经常跟着腾格尔一起听乔治老师讲圣经的故事和外祖父所上的古文课。
至于弟弟能背下多少,记下多少,腾格尔不太清楚。但是这个经常头疼,精神力不太集中的人都能背下来,弟弟也一定能背下来不少内容了。
“妈妈”一打下课钟,腾格尔害怕外祖父看见自己站在教室门口偷听而被他训斥。
所以腾格尔总是在他还没有出门的时候跑到厨房里面去。弟弟也每次看见腾格尔逃跑,立马到院子中间的空地上去玩儿。
等到外祖父再去给别的班上课的时候,腾格尔像一个小偷一样蹑手蹑脚的偷偷的跑到教室的窗户或者门的旁边继续听讲课。
所以外祖父一直不知道他还有两个旁听生。而且这两个编外学生还学的不错。
弟弟见腾格尔跑来跑去,看见几次后来他以为腾哥在和外祖父玩捉迷藏的游戏。一开始是很有参与感的。
每天外祖父一出教室的门腾格尔就已经跑进了厨房的门。
这么长时间外祖父都捉不到腾格尔,让弟弟十分着急,所以他每次在外祖父下课以后,都跑到外祖父面前去告状:“公公,公公。我姐姐又跑到厨房里去了。”
外祖父总是对弟弟说:“你姐姐比较贪吃,所以每次不一会就饿,又跑到厨房里去找东西吃了。你要让着姐姐一点她的身体不好。”
有时在睡觉前腾格尔偷偷的背诵几段古文给“妈妈”听。
“妈妈”她不识字但是她有中国农民那种对知识分子的尊重和仰视。
她听到你这个半路认回来的女儿给自己背诵古诗词的时候,虽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非常高兴。
“妈妈”经常夸腾格尔机灵,从此“妈妈”就叫腾格尔“灵子”。
腾格尔这具身体的父母在离开时曾经向家人交代过。女孩的名字叫“皮艾琳”。男孩子的名字叫“肖恩”。
可是大家觉得这个的名字比较绕口,所以谁也不爱叫腾格尔这大名。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兴趣给我另取名字。所以大家都管我叫女崽子,或者那个女崽子,这是南昌对小女孩的称呼。
弟弟比我幸运点,大家开始叫他肖恩,后来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小恩。
现在妈妈开始叫腾格尔灵子了,家里的人也就自然而然的跟着“妈妈”叫腾格尔新名字灵子了。腾格尔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一年多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好景不长,背诵古文的事情终于惹祸了。
学堂开始期末考试了。考试的那天十分炎热,午后学校的考试开始了。
腾格尔搬个凳子坐在门外也被热的汗流浃背。
外祖父正在考学生的唐诗。考试的方法是,老师先读出某一句诗词的第一句,然后要求学生把这首诗背完。
腾格尔一直坐在门外听,同时吸引在默默的做着回答。
每逢有人背不出来,灵子便想,这还不会,要是考我的话,保证没有问题。
后来轮到了一个瘦小的小女孩。外祖父便提了一句:“春眠不觉晓。”
小女孩便接着背:“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嗯……夜来风雨声……。”
灵子真的为她着急,手里要是有花的话,就可以从窗外扔进去砸到她脑袋上,来提醒她下一句。
“这样容易的诗还背不出来?”外祖父在华氏90多度的教室里向他吼道。
小女孩又嘟囔着:“夜来风雨声……夜来风雨声……,”
那个考试的小女孩儿声音都开始有些哭泣的味道了。
腾格尔在教室外面心里比她还要着急,终于压不住心疼中的那一有气愤,便在窗外轻声地对她说:“花落知多少……”
“谁在那里?”外祖父大声的吼着。“不要让我抓住你,否则我就收拾你。”面对外祖父长期的淫威腾格尔顿时被吓得花容失色拔腿就跑。
弟弟也跟在腾格尔的后面,像受惊的两只小猫咪一样窜入了厨房,躲在柴火堆的后面瑟瑟发抖。
“出了什么事?”“妈妈”见两个小孩儿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就问道。
“刚才考试的时候我出声了扰乱考试公公勃然大怒。我惹了大祸,公公要收拾我。”灵子用颤抖的声音回答。
莫名其妙的弟弟和瑟瑟发抖的腾格尔躲在厨房里,胆战心惊的挨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想着公公对腾格尔的吼叫让她不敢去吃饭,弟弟见我不去,他也不敢去吃饭了。
怕见外祖父不敢到堂屋里去吃的姐弟。可是家里人不知道原因发现吃饭是没人就会出来找人的。
因为吃饭的时所有人聚在一起是这里的传统和风俗。
不一会儿,为三小只之一的妹子被大人派过来叫腾格尔和弟弟跟着到堂屋里去吃饭了。
腾格尔由于摄于外祖父的原因死活不肯去。这时弟弟的肚子里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妹子看见腾格尔死后不肯去,便拽着弟弟一起到堂屋里去吃饭了。
结果妹子和弟弟走了不久,大姨又来叫。腾格尔抱着厨房的门框任凭大姨怎么拽就是不撒手。
无论大姨说什么就是不和她们一起吃饭。
“妈妈”对大姨说:“上午考试的时候,有一个学生答不出问题。灵子在旁边提示了几句,结果被老爷子听见了。廖校长说灵子给考试捣乱,要收拾她。结果吓的灵子就在这里待了一下午。”
“妈妈”这时柔了声音说:“大小姐,灵子岁数还小,也是无心之失。你能不能求求校长饶了灵子,下回再犯错误的时候在一块儿处罚她。”
听着“妈妈”的求情和解释大姨一脸怪异的表情,连拖带拽的把腾格尔拉了过去。
她同时用轻柔的声音对瑟瑟发抖灵子说:“灵子你放心。我会把事情跟你外祖父讲清楚的。我可以担保外祖父不会打你的。”
大姨把灵子带到了堂屋,灵子还是不敢坐在凳子上。她怯怯的躲在大姨的身后不敢看堂上任何一个人,两只眼睛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儿。
大姨把情况向全家一说,大家都愣住了。当时外祖父以为是高年级的学生在那里进行恶作剧。万万没想到在考场外面那个多嘴的人是灵子。
“灵子,你是怎么会背这些诗词的?”大姨爹好奇的问着。
“我在课堂外听来的。”灵子只好老老实实的交代,同时眼睛紧紧地瞪在地上不敢看任何人。
“真的吗?我来考考你,空山不见人,你接着背。”
“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森林,复照青苔上。”这种五言绝句灵子背的特别流利。
“灵子,你再来一首,”这是三姨愉快的声音,“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接着背诵了下来的灵子终于露出了平常的表情。
“再来,孟子见梁惠王。”外祖父的声音突然响起,灵子来了已经一年多了,但还是第一次和外祖父说话,听到他的声音,吓得她直接闭上了嘴。
“往下背。”外祖父严厉的声音道。
“王……王曰:叟!不远千里而来。亦将有利国乎?……”
“够了。”外祖父打断了灵子的背诵。从孟子突然跳到了论语。
“子曰,学而时习之。接着背。”
“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行了,行了。”灵子的背诵再次被打断。这时堂屋里一片寂静,外祖父看着面前这个人,不知道想着什么。
就在这时弟弟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宁静。“公公,公公,我也会背。”
外祖父的声音变得十分柔和说:“小恩也来背一个,远芳侵古道,青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那么前面的两句呢?”外祖父接着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前面还有吗?”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弟弟流利的接着。
外祖父沉吟了一会儿。对着大姨说:“下学期让他们和妹子一同去幼稚园。”
那天的晚餐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似乎大家都在。为灵子的终于得到了承认而心里感到高兴。
大姨爹笑嘻嘻的对我说:“灵子,以后你一定要教我背几段,好让我在你大姨面前显显学问。省得她老看不起我。”大姨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一片哄笑。
他又转头对大姨说:“进幼稚园必须报一个学名。妹子的学名是他小名的同音字梅芝。小恩可以的学名,也可以用同音字。小恩是破晓的晓,恩情的恩。灵子的学名吗?咱们不如就叫灵芝得了。”
“灵芝草治百病。”三姨说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四姨说:“正好。他们的名字和梅芝放的名字放在一起,一看就是同族姐妹。”
“何梅芝、何灵芝、何晓恩。就按你们说的办。”最后,老秀才一槌定音。外祖父说完了那句话,先夹了一块肉给妹子,再夹了一块肉给弟弟,然后又夹了一块放到了灵子的碗里。
我就说这个平常不过的动作表达老人,而是你喜爱的平常的动作。确使饭桌上的气氛为之一松。
等外祖父吃完饭和众人唠了一会儿嗑之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大姑爹马上对大姨说:“要送灵子和小恩去幼稚园,给他们取个学名不难,可是这笔学费和膳食费终究从哪里来?”
大姨夫在何家的现在感非常高,他除了教授数理化以外,你时不时的代替廖老校长出席各种活动。不过在家里和学校的内部问题上,什么事情都要征求他这位内务部长的意见。
在民国那个时代,教育被商业化所笼罩,幼稚园和小学成了盈利的工具,而教那些教师也是靠着这些学生收上来的学费过活。
这些学校大多由私人开办,教育质量参差不齐,而政府对其监管也相当宽松。教育部只发布了一份简单的考试大纲,对于具体的教学内容、方法以及师资等方面则放任自流。
每学期伊始就会要求家长们一次性缴纳高昂的学费,这让许多贫苦人家的孩子根本没钱接受教育。继续是略微富裕的家庭感到沉重负担。
是初中和小学的基础教育就如此的难以为继。
所以这个时代能够接受高中和大学这样的高等教育是学生的家里非富即贵。
即使是最贫穷的学生,家里也要衬上几十亩上百亩田地或者有两个店铺,否则一般人的是上不去,如此高昂学费的学校的。相比之下,幼稚园每月交付的膳食费用虽然也不便宜,但至少还有一些缓冲余地。
然而,如果连这点钱都无法承担,那么孩子们可能只能错过接受早期教育的机会。
我和小恩在这个年纪进入幼稚园,却因为家庭经济状况不佳,一直未能如愿。尽管大姨爹偶尔也会提起这件事,但他明白,如今的社会环境使得他们无力改变现状。
在这个以利益为重的时代里,教育只为有钱人服务,办幼稚园和小学都是以赚钱为主,大部分都是私立的。幼稚园每一学期一开学,学费就要交齐。
膳食费每月一交,倒是可以缓一缓。
“如果不是拿不出这笔钱,灵子和小恩何必到现在还没有上幼稚园?”大姨爹偶尔也要表示一下男子汉的尊严的。
大姨是他们兄弟姊妹中最大的,自从外祖母去世后,她就是何家的当家人掌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
她回答她丈夫说:“我们慢慢的想办法嘛。你就知道一加一等于二。”
大姨说话永远是那么温柔,不急不缓的。但是温柔的一些不代表他做出的决定会轻易让人起来,这些年来都是他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把两个妹妹代大的。
关于这个二妹家这两个孩子上学的问题,其实他已经想了很长时间了,心里有了初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