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宇看着启笙没有说话,冰冷的面具下却是一颗深情的心。
马车内两人相对无话,萧辰宇的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启笙。
而启笙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根手指不停的打转似乎在纠结什么,本想着等宫宴结束后再说。
可这安静的气氛,让启笙觉得时间太慢,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内个……就……刚刚说的话,还算数不?”
“嗯?”
萧辰宇偏了偏头,启笙低着头不敢看他,小声说道。
“就,不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还做不做数?”
启笙的声音很小,但萧辰宇的听觉十分灵敏,将每个字都听了进去。
听到这话,面具下的萧辰宇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自然是做数的,怎么?娘子反悔了?不要嫁妆了?本王现在就可以打欠条。”
想着启笙应是看了藏宝阁的缘故,想到这他不禁想逗逗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说着就要寻摸纸笔,启笙连忙说道。
“不不不,咱俩都成亲了自是一家人,嫁妆自也是咱家的。”
“那日后本宫在外开销可是算在王府上?”
萧辰宇点了点头,看着启笙那人畜无害的模样,却总觉得小家伙没揣好心思。
“娘子打算去哪?”
“就问问,以后要是出去玩儿啥的,买些衣服什么的,做数便好。”
启笙嘿嘿的笑着,本拒萧辰宇千里之外,觉得他冰冷不近人情。
还有些坏,脾气似乎也不怎么好,但此时他却觉得日后要好好讨好萧辰宇。
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骗”走他身子的人了,而是今后的大财主。
他一个人的,这条大腿可是要抱好了的,不能让人抢了去。
“做不做数嘛……本王现在心情似乎不太好,可能会收回……”
话未说完,启笙十分上道的说道。
“咋样才能让王爷你心情好?”
一双好看的大眼一眨一眨的看着萧辰宇,萧辰宇嘴角一勾轻声说道。
“叫声夫君来听。”
“夫君。”
“不错,以后都这么叫。”
“那夫君心情可好了?”
“暂时好了。”
萧辰宇被这声夫君叫的心里美滋滋的,好在有面具遮挡才没暴露他的兴奋。
而启笙则是彻底不要脸了,反正身子都占了,有钱就行,叫两声夫君又不会少块肉。
别说一两声,只要萧辰宇给他钱花,天天喊都行。
等他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再一脚给他踹了就是,是以两人心里都格外的美好。
很快马车抵达宫内,宴席设在晚上,是以两人先去了皇后宫中请上次未请的安。
景仁宫内,一个头戴凤冠身着凤袍的女子正在宫殿内来回踱步。
精致的五官在华服的衬托下显得带着些威严,却有这一种成熟女人的魅惑。
岁月在她脸上似乎舍不得留下痕迹,根本看不出她已经三十多了。
这赫然就是皇后李珍了,一旁的贴身宫女见皇后有些不安不禁问道。
“娘娘,您可是有什么心事儿?怎的如此不安?”
李珍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双手来回揪扯着袖口道。
“你懂什么?这看似简单家宴,实则……算了,你且去看看王爷来了没。”
宫女点了点头刚要出去,就听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下一刻萧辰宇牵着启笙的手出现在殿门口。
萧辰宇恭敬的作揖道。
“臣弟给皇嫂请安。”
“啊?啊,皇弟来了?快坐快坐,这便是弟……”
李珍看向启笙,瞬间被他出尘的气质吸引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本以为启国太子平平无奇,却不想生的如此秀丽。
可说起称呼李珍就犯了难,这要是女子便称弟妹,可这男子和男子结亲该叫什么?
轮椅上的萧辰宇察觉到李珍的视线微微皱眉,他的小家伙还真是招人喜欢。
于是便扯了扯启笙的衣袖。
“内人启笙,还给皇嫂问安?”
启笙楞楞地反应过来,连忙彬彬有礼道。
“弟媳启笙给嫂嫂请安。”
启笙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使得皇后微微一愣,连忙回道。
“好,不早了,咱们入席吧。也不知这饭菜和不和弟媳胃口,前几日听皇弟说弟媳身体不适,如今了好些了?”
启笙刚刚坐下,闻言一愣。
他身体不适他咋不知道?
下意识的朝萧辰宇看去,眼中带着疑惑。
萧辰宇不慌不忙的道。
“多谢皇嫂挂念,好多了。”
启笙闻言也只能跟着点头微笑,寻思着回头问问萧辰宇究竟咋回事。
难不成他干什么坏事拿自己当挡箭牌了不成?
这锅他可不能稀里糊涂的背了。
李珍笑了笑随便问了几句,三人便安静的吃饭,期间一言不发。
直到萧季下朝前来,萧季看着启笙便是一阵嘘寒问暖。
妥妥的一副好兄长的模样,让启笙有些难以接受他的热情,期间有些问题启笙都是一脸懵逼。
自然是由萧辰宇来回答,这一番下来,启笙发现,自己竟然出了这么多事儿。
他自己还不知道,严重怀疑萧辰宇是不是把自己卖了。
“哈哈哈,都是一家人,弟媳闲来无事可多来宫中走动走动。”
“初来滇国,多让辰宇带你四处转转。本以为今晚宴会你会缺席,看来弟媳果然心智过人不愧是启国太子啊,哈哈哈。”
萧季豪爽一笑,眼神却暗自打量启笙,想观察到他的一举一动。
今晚这宴会说是庆祝摄政王大婚,但更多是庆祝萧辰宇战败启国。
启笙身份敏感,只怕不得善终,这当然是他想看到的,但表面上他却要将好兄长的戏份做足。
他自然是吃定启笙不能回去,想看看他这个聪明的皇弟如何选择。
顺便试探一下萧辰宇的心思,他总觉得萧辰宇变了,却又说不准哪里变了。
而萧辰宇向来心如沉水,所以他便从启笙入手,也顺便看看这启国太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启笙闻言一愣,今晚宴会不是庆祝他和萧辰宇新婚?他为何要缺席?
“皇上这是哪里话,如此重要场面,弟媳自然是不会缺席。”
“哈哈哈,弟媳能看得开自然最好,既然如此朕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朕还有些折子要批,你们慢慢聊。”
对于启笙的回答萧季并不意外,要么他这个“弟媳”一无所知,要么则是深不可测。
“皇上慢走。”
启笙表面让人看不出一丝其他情绪,只是心里却疑问重重。
听萧季的话里,今晚这宴会怕是不太简单,而大概率会对自己不利。
且萧辰宇来前并未同自己说什么,看来他要动动脑子了。
想到这,启笙微微皱眉,但心中还是好奇今晚的宴会,他倒是要看看这宴会究竟是何虎狼之地。
再观轮椅上的萧辰宇,自开始便未发一眼,启笙看得出这两兄弟的关系只怕没那么好。
而这会不会是萧辰宇对自己的考验?
启笙摇了摇头,一切等今晚宴会便知分晓。
两人并未过多停留,萧辰宇带着启笙早早告辞在宫里转了一圈儿熟悉了一下环境。
随后便在萧辰宇母妃生前的宫殿里稍作休息,萧辰宇期间有时离开。
“这滇国皇宫竟同启国一般无二,看来所有宫殿都是一个样子。”
启笙百般聊赖的四处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御花园中,看着园中盛开的奇异花朵启笙很是好奇。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花儿,花瓣如微波一样卷起,颜色亮丽多彩和其他花比起来毫不突兀。
且花蕊似菊花蕊一般,花瓣盛开像是格兰蒂亚花,却别有一番风味。
启笙不禁看出了神,突然御花园中走来一个男子。
见到谪仙一般的启笙顿时被吸引了视线,这宫中何时来了这么一位谪仙人儿。
“喂,你是谁?”
男子略显磁性的嗓音响起,毫不客气的问道。
启笙闻声一惊,本要触摸花朵的手微微一抖,一不小心被花径上的刺刺破了手指。
“嘶。”
启笙吃痛的缩回手指,同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男子五官硬朗,身材苗条,不算魁梧却也不瘦弱,黄色皮肤,一身褐色蟒袍。
狭长的眼睛,直挺的鼻梁,剑眉微蹙,加上那斜刘海给人一种风流却善于心计的模样。
启笙直起身来,一双干净好看的杏眸看向男子轻启薄唇。
“你又是何人?在此作甚?”
男子微微挑眉,他竟不怕自己?看样子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抬步朝启笙走去。
看了一眼娇艳的花朵儿,薄唇轻挑一脸戏诌的说道。
“我是好人,好心提醒你,方才见你要摘它?它可是有毒的。”
“有毒?”
启笙的眼中带着一丝慌乱,男子又说。
“不错,这花名叫维丽,花朵娇艳,可茎上的刺却有剧毒,方才见你要摘好心提醒你一下。”
启笙这下更慌了,连忙问道。
“那若是被刺,何药可解?”
男子挑了挑眉,注意到启笙的紧张,顺势朝着他的手看了一眼。
自然看到了那一滴鲜红,随后说道。
“将花瓣嚼碎敷上就好,只要是在一个时辰之内,一个时辰后,需承欢可解。”
启笙俏脸一红,正要摘取花瓣咀嚼,男子却先一步摘了花瓣放入口中。
咀嚼后拉过启笙的手细心的敷了上去,启笙被着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
本能的想要撤回,却被男人抓的死死的,再加上他是在救自己。
可启笙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除了身边太监和萧辰宇外,他从未和男子如此亲近。